藏匿在乌云之中的皎月,此时更加的不敢探出头来,大战开始的悄然结束的惨烈,鲜血留驻,四周本是暗红色的大树,此时的树干变得鲜红,青绿的树叶泛着油量的光芒。
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而京都之中的大战才刚刚开始……
京都皇宫的御书房内,秦天傲虚弱的瘫坐在龙椅之上,身子依卧着桌案,双手瘫软,双眸涣散,脑袋之中还散发着犹如战马过境一般巨大的轰鸣声,他费力的抬起眼眸,扫视着身旁太监漠视的目光,锐利的眸子闪过一抹狂霸的威严,好,文家,他到时要看看是谁要谋朝篡位。
就在这时,房门哐的一声被用力推开,一排排身着铠甲的士兵旁若无人的涌了进来,笔直的站在房门的两侧,锐利的眸子仅仅是扫了一眼龙椅之上的秦天傲,眼底浮现着对他的嘲讽与怜悯,随即将一切情绪隐于眼底,对着屋外走来的人影恭敬的低下了头。
“哈哈哈哈”狂妄的大笑从御书房外传来,未见其人只是听着笑声,足以遇见所来知人是何样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随着笑声,一名身着明黄色长袍,面上挂着伪善笑容的男子款款的走到屋内,紧随其后的是一名身着暗绿色长袍面色同样阴郁冷笑的上岁数的男子。
只见那身着明黄色长袍的男子踏进御书房,仰首挺胸的环视着整个御书房,阴险的眸子凝望着有气无力的秦天傲,嘴角勾起一抹癫狂的笑意,随即微微的一扬手,那些身穿铠甲的士兵便尽数的进入房间,满是煞气的将御书房唯一的出口包围,房门被紧紧地关了起开。
“我的好父皇,你这是怎么了”男子满脸阴笑的踱步走到桌案前,俯视着瘫倒在桌案之上的秦天傲,看似真切的眸子中却透露着冷酷彻底的寒霜,他恨,恨这个不重视他,甚至就算自己成为火宗的弟子,也不想看自己一眼的父皇,所以他毁了他所喜爱的一切。
“好儿子,你真是朕的好儿子”秦天傲将一切的情绪都藏在心底,就算没有抬起头,从这说话之人的口吻与语调,便猜到了他是谁,秦珏阳,这个他从来都不放在心上的儿子。
“父皇,我看您年岁已大,龙体抱恙,怕是该退位让贤了吧”秦珏阳伸手拿过秦天傲手边的奏折,微微的闭上眼眸,手指刮过奏章明黄的封皮,脸上挂着一抹异样的微笑,终于,心中一直觊觎的皇位,现在终于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他要,他还要这天下的一切,**,如火般在他的体内燃烧着,蒸腾着,他的眼眸流露出汹涌的疯狂。
秦天傲涣散的眸子微凝,他的手在秦珏阳察觉不到的地方深向桌案前的暗格,从暗格之中的小瓷瓶中拿出一颗如绿豆般大小的黑色小药丸,藏于手中,攥着药丸的左手微微的握紧,伸向桌案,右手也同样的依扶在桌案之上,随即挣扎的使出全力,想要从桌案之上抬起身躯。
“嘭”一声不算太大的响声在御书房内响起,好不容易挣扎着抬起身子的秦天傲又一次的跌回桌案之上,在这一瞬间,他的左手迅速的靠近嘴边,将卿鸿给他的药丸吞进了喉咙之中。
一股轻微的暖流顺着他的喉咙向下流动着,一瞬间舒适的感觉变得狂暴,炙热的火焰一直燃烧到他的丹田处,随即席卷着全身,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这几日留在他身体之中的剧毒便被彻底的消除,比起平时,如今他的脑海更加的清明,浑身舒适异常,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
“父皇,别在挣扎了,你已经中了消魂散,只要再服一次,便会彻底的长眠”秦珏阳嘲讽的看着一脸怒容,挣扎不已的秦天傲,只觉得心中一阵的舒畅,这种掌握一切,大权在握的感觉,让他如坠云中,飘飘欲仙。
“你个畜生,想要逼宫,也要看看大臣们是否会认你,你的兄弟们是否会信服”秦天傲装作无力的扬起头,面目狰狞的凝视着秦珏阳,右手用力的拍打这桌案,发出嘭嘭的巨大响声,桌角的茶盏不负这震动,“怕”的一声跌落在地,碎成点点的瓷片,就好像是在预示着某些人的命运一般,支离破碎。
飞溅的茶水肆意的戏虐,侵染上男子明黄色长袍的衣角,湿湿哒哒的沾粘感让秦珏阳深深的皱着眉头,一抹深虐的戾气划过他的眼眸,他伸出手,狠狠地握住秦天傲的手腕,嘴唇贴近他的耳边,宛如毒蛇吐信一般阴冷刺骨的话语从他的口中流出:“大臣?我的好父皇,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身旁的人是谁”
他说着,放开秦天傲的手腕,一把抓过他满头的青丝,狠狠地一扯,“嘶”一抹吃痛的撕扯让秦天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眼中彻骨的寒意一闪而过,随即虎目一眨不眨的凝视着秦珏阳身旁的男子。
“文章”秦天傲没有任何情绪的叫出了那男子的名字,就像是意料之中的一般,没有愤怒,没有惊讶更没有痛心,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他镇静的让秦珏阳与文章都是一惊。
二人对视了一眼,介是压下了心中那深深的不安,随即秦珏阳的面色一凝,对于秦天傲这副不惊不恐的模样,他很不满意,阴冷的眸子一转,他的嘴角扯开一抹阴冷的笑意:“哦?看来父皇对于文丞相的倒戈一点也不惊讶,那么我要是说,从今晚过后,流云国除了我之外便在没有任何的皇子了,那么对于这件事,父皇做何感想呢?”
“你说什么”秦天傲的虎目泛着滔天的戾气,常年处于高位的气势彭涌而出,惊得秦珏阳身形一颤,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才缓缓的站稳了身姿,随即他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懊恼,懊恼自己直到现在还对他心有余悸。
文章站在秦珏阳身后,嘴角挂这一抹深藏的嘲讽之意,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如今的秦天傲,眼眸微闪,再看向这烂泥扶不上墙的秦珏阳,眼底的笑意更加的深邃,如果流云国有这样的一个王者,那么他们星辰国拿下这样的国家,还不是易如反掌,他真是期待啊。
秦珏阳微微的稳住跳动的心,脸上重新挂上狠辣的表情,如鹰般的目光死死地凝视着满脸头冷汗的秦天傲,高傲的扬起了头:“儿臣就说父皇老了,竟然连我刚刚说的什么都没听清楚,那么我便再说一般”
秦天傲微微的一顿,随即声音宛如地狱之中恶鬼的嘶叫一般,阴冷的响彻在整个御书房之中:“我说,从今以后,这流云国之中便只有我一个皇子了,哈哈哈哈哈”
“这不可能,如今火宗的人…。”秦天傲无力的辩解着,话还没说完,便被满脸张狂疯癫大笑着的秦珏阳打断:“火宗?父皇莫不是忘了我是哪里的认了吧,你觉得的我的动作如此之大,火宗的人会不知道?”
“你个畜生,畜生”秦天傲此时的脸色煞白,虎目之中泛着彻骨的寒光,一张俊脸狰狞的宛如午夜的夜叉一般,他的心这个时候才狠狠地颤抖着,他不敢想,不敢想他说的这一切要是真实的,他要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畜生,我喜欢这个新名字”秦珏阳看到他的父皇满脸狰狞痛心的模样,就像是已经将整个流云国都掌控在手中一般,不可一世的大笑着,张狂着。
秦天傲垂下头,渐渐的平静了情绪,脑中也清明了许多,不,火宗不可能支持他,虽然他是火宗的弟子,可是谁更适合做下一任皇帝他们却是心中有数,如果真如他所说,火宗对他做的一切不闻不问,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便是请君入瓮,想通了这点,秦天傲惨白的脸色才渐渐的恢复了过来。
“我的好儿子,好丞相,你们真的很好”秦天傲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他瘫倒在桌案之上的身躯缓缓地坐直,将手搭在龙椅把手之上,锐利的虎目寒光点点,满是戏谑的凝视着一脸惶恐不安的秦珏阳二人。
“你,你怎么…。”秦珏阳狠狠地睁大了眼眸,伸出手不敢相信的一直安然的坐在龙椅之上的秦天傲,满脸的恐惧之情一丝不露的涌进了秦天傲的眼眸之中。
“怎么?很惊讶”秦天傲模着把手上的龙纹,一只手的手肘架在扶手之上,大手拖着他尖锐却晕润的下额,红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却是让人胆战心惊:“消魂散,朕真是奇怪,朕的儿子怎么会有星辰国如今最为邪恶的毒药呢?要不然朕的好丞相,你替他说说”
“皇上,臣有罪,臣是被五皇子逼迫的”文章见势不对,先一步的跪倒在秦天傲的身前,他不傻,相反却是精明的很,既然秦天傲知道给他下的是何种剧毒,如今自身又没有任何的事情,那么刚刚他装作虚弱的样子不过是要引出幕后的黑手,将他彻底铲进,他不能赌,这么多年在流云国的谋划与卧底,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他不能功亏于溃。
“哦?是吗?”门外,一声清脆空灵,好似夜间仙子一般婉转悦耳的声音传入御书房内,听到这熟悉却有陌生的语调,跪倒在地上的文章身子一颤,险些的跪倒在地,怎么会,她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