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云端宁愿从来就没有听见夜星辰说的这番话。
嗷~
但是,即使她想要当作一切都没发生,也不可能了,毕竟这一切,完全无法改变。
“我想去看看她!”云端嘴角一扯,算不上是笑,可能,苦涩更多一点吧。
“我陪你!”夜星辰握紧了云端的手,也是笑了一声。
西门术一直站在门外,听完了夜星辰的一整段故事,虽然这些事情万年前他就已经知道了,而且亲眼见证了,但是再次别人提起来,他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他不想让云端再受一次那样的苦,他也不想让那个人,再遭一次罪。
可是,他能阻止吗?
后头看去的时候,夜星辰的眸里有些他无法明装的深意,他开不了口,只能注视着他们离开。
“如果你想给她通风报信,我不拦着!”云端看着西门术,脸上没什么其他的表情,但是,她的话,总是会很伤人。
既然她和她都是故事的主角,那他的事情,夜星辰又怎么会不提呢?
云端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西门术对她若即若离了,根本就是——
“我——”西门术沉吟一声,“和你们一起去!”
虽然这话云端早就想过了,但是,听他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什么意思?
“不用看我,我只是——想见一见她,毕竟来我西泽都没有和我打好招呼,怎么说——我也该尽尽地主之谊。”西门术阴柔的脸上划过的,不知道是笑还是哭,有点——渗人。
云端有些诡异的看了看他,没有反对,和夜星辰手牵手的离开了,身后还跟着西门术这个跟班。
一听说他们要去灵界山,有人沸腾了。
“你说,该不会是我们露馅了吧,我们跟不跟着陛下去呢?”五胞胎中的其中一个。
“还是算了吧,陛下不是让我们跟着魅奴吗,要是魅奴再跑了,我们会不会被扒皮抽筋啊!”另一个也皱着眉。
“现在问题不是魅奴,是陛边只有一个夫人,还跟着一个不怀好意的西门术,能安全吗,我们跟着,起码能保护他们呀!”还有一个推了推前两个,说。
“不然,我们让魅奴跟着我们吧!”果然,有人出了个好主意。
“我看行,行动!”最后一个言简意赅的概括了他们的计划,然后,消失——
他们离云端和夜星辰并不远,他们还没离开西泽皇冠,他们就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说的话也完全像没张脑袋一样,傻傻的,有点,脑残。
“你是怎么培养他们的?”云端牵过一匹马,然后调笑的看了看夜星辰。
夜星辰瞪了一眼五胞胎消失的方向,然后扬起一抹明媚的笑,“他们,自学成才!”
“也得有个让他们学习的榜样啊!”云端显然不打算放过夜星辰。
“你的意思是,跟我学的?”夜星辰挑眉,不怒自威。
“我可没说,我怎么会说我的人狗腿,不过也没什么,这只能证明我会训练人!”云端笑了笑,不过,这话里有多少的调笑,只有夜星辰自己知道。
“我是狗腿,我只跟夫人狗腿还不好吗?难道你想让我对别人狗腿,嗯?”一挑的音调,和随后跨马坐到了云端的身后,双手圈住云端,将她拉近自己的怀里,暧昧的气息在两个人的身边打转,然后,夜星辰又坏心的在云端的耳边轻轻吹起,让云端的脸色带起了丝丝的红晕。
“你敢。”云端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也带着让夜星辰身下一紧的冲动,不过看在这种情况下,他觉得装装柳下惠神马的,比较好。
软玉在怀,不能品尝,果然苦恼。
将自己的心思放回正位,一拉缰绳,急驰而去。
西门术看着前面那两个无时不刻不在暧昧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跨马而上,随后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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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宫殿里,满地的红,红的鲜艳,红的似火,红的灼人。
一个脸上带着蝴蝶面具的女子,身形妖娆的倚在整个大殿里唯一的一张软塌上,满身如嫁衣一般的颜色,眼眸流转,顾盼生辉,但是眼底里是不是露出的冷光却将火一般的热情全部浇灭,她的嘴角带着冷笑,她的身上带着寒冷,她的一切,都让本带着暖意的宫殿变得寒冷无比。
她的手上握着一把剑,剑上留着鲜血,她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块布,仔细的擦着,仿佛要将这无法停止的血泉擦净,但是,她每擦一部分,那一部分就会再流出新鲜的血液来,无法阻止,无法擦净。
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依旧是带着冷笑,带着卓然,带着让所有人都寒心的冷意,仔细的坐着一件事,只是这一件事,而已。
“大人!”门外一声惊响,并没有引起她多大的关注。
她只是冷冷的牵起一部分嘴角,然后冷冷的开口,“说。”
“他们,已经来了。”门外的人,声音里带着一些惧怕,但是骨子的仰望却无法忽视。
“是西门术领着他们来的?”她继续作者手里的事情,没有停止,不过,眼眸转了一圈,似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却又恢复原样。
“是。”门外的人莺咛一般的声音,然后随着她声音的消淡,脚步声也渐渐消失。
她抬起头,看了看未曾开启过的门,手一甩,剑似划过一个弧度,跌在了地上,流动的血液仿佛听话了一般,止住不出,她冷笑一声,“贱骨头。”
起身,身上火红似的衣随着她的摆动而荡出一层层的涟漪,火爆的身材在衣服的包裹下更是让她看起来性感无疑,但是,她从骨子里透出的薄凉,却无法让人接近。
她是这天下最适合穿红衣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适合穿红衣的人。
“云端,这一次,我会让你粉身碎骨,灰飞烟灭,让你记得。”她薄凉一笑,脸上那鲜红欲滴的蝴蝶面具似乎让她看起来更粉女敕招人,也更让人恐惧。
手上不知何时抓住了飞过的雀鸟,狠戾一捏,在鸟恐惧的惊叫中,一切,灰飞烟灭。
她一扬手,手上的灰尘似似粉尘一般,在暖如春意的风中,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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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灵界山的山脚下,云端出其不意的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接二连三的不停。
“怎么了?”夜星辰拢了拢云端的狐裘,虽然天气是不冷,但是灵界山一向与别的地方环境不同,或冷或暖,对穿点,是有好处的。
“不知道,可能是谁想我了。”云端不以为然的捏了捏鼻子,然后抬起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峰,在氤氲的雾气中,真的好像是仙山。
“可能,被人盯上了。”西门术仰望山顶,云端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一望无际的白云遮住了一片片湛蓝的天,只留下一点让人回忆的遐想。
云端慎重的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夜星辰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阴沉,看着西门术的目光还是那么的敌视,西门术也飘了他一眼,阴柔的脸上划过几丝嘲笑,夜星辰有些恼怒,转进了云端的手,似宣告主权一般。
西门术不理他,率先走上了唯一一条通向山顶的路。
云端和夜星辰对视一下,也觉得,还是跟上比较好,虽然这是灵界山没错,但是这跟万年前的灵界山大不相同,环绕在其中那阴谋的味道,都让两个人心中的警铃大起。
不可否认,他们的认知一向没有错误。
两人刚刚踏上一座诡异的山峰,周围似乎出现了场景交换,暖如春潮的绿意仿佛变得若有若无,取而代之的是一寸寸的寒冰,踩在地上,就像走在冰尖儿上一般。
“这种诡异的阵法,我倒是第一次见过。”云端拉了一下自己的狐裘,将自己紧紧的裹严实了,然后露在外面的眼四处眨着,仿佛一直灵动的狐狸。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这是阵法,不是结界?”夜星辰笑了一下,将自己体内的火热渡了一些给云端。
云端没有反对,欣然接受,她的体质不是很好,所以,有人甘愿给自己当火炉,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觉得,她会用那么没有挑战性的方法来向我宣告她的能力吗?”云端傲娇的一笑,虽然不算是知己知彼,但是她那个性格,总是想要用她最出色的东西打败自己。
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低声一笑,云端牵着夜星辰往前走夜星辰也没有犹豫,跟着云端走着,因为,他隐约感觉到了,有人的气息。
他们俩人似乎对四周极为的熟悉,漫天的雪也无法将他们阻拦住,他们似乎一直都没有流落出一点的害怕,或者是凝神,他们指定了一个方向,只是朝着那个方向而去,相谐的双手从未松开过,那般配的身影,那牵起的暖意,都从心底里往外冒。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色豁然转变,原本的冰棱不再出现,漫天的飞雪也似定住一般。
“要喝一杯吗?”声音由远及近。
那远处的一个暗影,但随即就出现在眼前,看着眼里的时候还带着一点点的凉意,那入眼的一身白裘,一袭白衣,一把折扇,一张桌子,一抹笑意都深深的刻在人的脑海里,无法忘怀。
季匀寒就那么坦然的坐在地上,迎视着云端和夜星辰的疑问,不过,疑问没看见,到时看见两只滴溜溜围着他乱转的眼。
“就不好奇吗?”季匀寒扬了扬自己手里的酒杯,然后抬手灌进了自己的嘴里,似乎能闻到那飘渺的酒香,云端拉着夜星辰走过去,然后也想季匀寒一般,席地而坐。
云端接过季匀寒手里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又给夜星辰倒了一杯,抬起手,放在自己的鼻尖处闻一闻,浅笑着,“五百年的花雕,好酒。”
季匀寒那本就带着笑意的脸更是带着暖意,像是品味一般,转了转自己的酒杯,然后说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有什么好奇的,就那么点事,你不说,我心里都有数,还用问吗?”云端抬眸,似是询问,但是那肯定的语气,却让季匀寒心里一怔,呵呵,这个女子,还是那么的聪明。
“你猜到了?”季匀寒先是看了一眼云端身边的夜星辰,然后抬头,品酒。
云端撑起自己的下巴,然后带着朦胧的美意看着自己身边的夜星辰,然后拿出以前在倚红园调戏姑娘的语气说着,“以前没猜到,不过现在猜到了,毕竟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如果我再才不到,就不适合绑着夜星辰,也不适合和她为敌。”云端也学着季匀寒的模样,抬手,喝下了自己手中的酒。
只不过,不小心,呛到了,而已。
夜星辰带着浅笑,然后细致的为云端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心些,酒这种东西,还是少喝为妙。”温柔的动作,温柔的言语,都让云端不禁沉醉。
“如果我连她给我的酒都不敢喝,那岂不是我怕了她了。”云端一声嗔怒,但是还是带着笑意。
“我从不记得我露出过破绽啊?”季匀寒凝眉,似乎是在猜想,但是,云端知道,他不过是好奇,想要知道一切而已。“你能告诉我吗?”
“从我开始服用第一颗鸢痕开始。木易璇雪没必要骗我,她活着只不过为了游戏人间而已,而且,以毒攻毒这也确实是我活着的唯一的路,只不过,她并不知道上古三大奇毒到底由何而来。而阿沁,却在那个时候恰好将这让世间沉沦的药拿了出来,而我,也没有任何的选择就服用了。我不会怀疑阿沁,不过,让阿沁把鸢痕给我的人,用心就良苦了。”云端淡笑着,抬头扫过了季匀寒,然后倚在了夜星辰的怀里。
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没命了,但是突然出现的生机,她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吞了下去,可是,那并不是生命的延续,那鸢痕的苦涩并不是救命的良药,她在倚红园的密室里整整疼了三天,才有力气站起来走出去,那三天里,蕊娘说她瘦了,她苦笑,能不瘦吗,那种折磨,她要持续到死啊。
慢慢的,她离不开鸢痕了,她也习惯了那种折磨,那种非人的折磨。
她曾一度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的,非要让她生不如死才解气,现在看来,可不就是吗,下咒的人,是喜欢她活着,却有希望她活着不如死了。
“我本以为摄住了阿沁就能接近你的生活,倒是没想到她的心智被你训练的那么强悍。”季匀寒又倒了一杯酒,笑着,不过,那笑里,有些冷冽的寒光。
“你以为呢,她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毒医圣手,我培养出来的,又岂会让你们那么容易的使用。”云端嗤笑一声,又端起了酒杯,对着阳光,细细端详,“你一直都只是在暗中出现,我虽然怀疑过有人想要利用阿沁,但是却从没抓住过你,要不是未央殿里那场闹剧,说不定你至今还在我的印象之外呢。”
“倒是大人大意了。”季匀寒不得不承认,十几年的努力,还是功亏一篑了。
“是她太恨我了吧,毕竟,如果不是我,她应该还是四界中最美的人,万人瞩目的天之娇女。”云端也有样学样的倒着酒,然后细细品着,这一次,她并不急着喝。
“魔皇怎么看?”季匀寒看着夜星辰面前的酒杯,然后抬起头,看着他,似笑,也似恨。
“云夜大陆凭空出现的十二大家族本就足够引起我的主意了,我又何必去舍近求远找她呢。十二大家族里除了穆家和易家其他的本就不是我的人,我多注意你们一些就是了,要是把你们连根拔起,我还得费尽心思去找,我可不想我和端端这最后的净土,也被你们毁了。”夜星辰将云端拉近自己的怀里,然后看着她略带红润的脸,嘴角似有似无的笑让他看起来惑人极了。
“魔皇倒是懒了,要是你一下子将十二大家族拔出,说不定再找我们,就麻烦了。”季匀寒再次抬杯,一饮而尽。
“其实千年去那场大战,我就怀疑易家已经被你们控制了,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毕竟司如画就算是在可恶,也不会将她自己的利益置身事外,这也是我选择她的原因,只不过,她还是太女敕了。”夜星辰也适当的见缝插针,说着自己的想法。
“没错,穆家实在是太老实了,实在是没办法,大人才让东方链将他们全家都砍了,只留下一个线索,一个可以追查十二圣物的线索,你们果然都上当了。”季匀寒抬起他魅惑的眸子和让世间着迷的笑,似讽刺,也似嘲笑。
“是啊,如果不是阿沁最后流落到我的手里,我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一个飘渺的预言的,毕竟五百年流传下来的书,并不是最珍贵的,很有可能根本就是你们伪造的。”云端仿佛在惋惜一般,摇着头。
“云端,我一直认为我的聪明不是任何人能糊弄到的,可是你,却让我栽了个大跟头,你不知道,当你出现在梗峰山巅的时候,我被大人折磨成什么样。”这话,似乎是朋友之间的玩笑,但是,其中含着的咬牙切齿,倒是让云端听着新鲜。
“她,把阿沁怎么样了?”云端低眸,淡笑。阿沁虽然妖娆如火,但是性子却单纯如风,她确确实实是在担心她,在自己像割裂的心一般,担心她,
“你——倒是在乎她,她没事,虽然没办法醒过来,但是,还好,命留着呢。死也不肯为大人所用,能留下她一条命,已经不错了。”季匀寒没笑,看了看云端,不知道想些什么。
“我很好奇,赫连如风既然是她的人,为什么又会变成夜星辰的人,这个,让我很好奇?”云端挑眉,想要把一切都问清楚,但是一开口,却直接问着夜星辰最担心的问题。
“因为,他本就是一颗棋子,只不过现在作废了而已,赫连家里还有那么多品质好的人,也不缺他这一个。就像他妹妹,如冰就是一颗很好的棋子,为我们所用。”季匀寒骚包的打开扇子,一摇一摇的,招摇极了。
云端淡笑,难怪,赫连如风平时对赫连如冰要多好有多好,但是她还是觉得他们俩人之间有间隙,原来如此。
“想让他听命于你们,也要看我同不同意。”夜星辰的话也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一张桌子被他带起,从中间而裂,就那么被他给毁了。
“作为魔皇大人,您是不是不应该火气这么大呢?”季匀寒第一时间逃离,依旧摇着扇子,依旧带着笑,不怒,不火,却带足了气势,“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细细的品味我的每一句话,因为,不知何时,就会有暗箭而出,那时候,想要求我,我可就不会出现了。”
冷光一闪,一直暗箭从雪地里勃然飞出,云端和夜星辰对视一眼,闪身躲出了夜星辰的怀抱,夜星辰朝后退了几步,手掌出飞快的闪过一记烈风,吸引了季匀寒的注意,云端躲到了一旁,看着季匀寒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随即手一抬,袖箭顺着她指着的方向,射向了一直看戏的季匀寒。
季匀寒本来对云端没抱多大的信心,毕竟,她那副没有任何武功,连灵力都微弱的身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攻击到自己的,但是射进左耳的那只短小的袖箭,刺骨的痛意让他整个人都蒙了,他不可置信的模着自己的左耳,红艳艳的鲜血从他的耳朵里喷出,他忍痛拔出袖箭,怒火突升,想要将云端碎尸万段。
“这就是轻视对手的下场,就像你在明业未央宫里一样。”云端带着嗜血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只是伤了他的耳神经,没将他的大脑射碎就不错了,“礼部尚书的死算是东方链设计打算嫁祸给云家的,你当时出现在那里识别出相思醉的原因并不是你知道这个毒,而是——那根本就是你从阿沁的手里拿出的,随后你将我诱拐出未央殿,只不过是想试试我到底是男是女,小前的出现乱了你的计划,因为你不知道坐在殿里的是夜星辰还是身着当时出现的是夜星辰,所以,你不敢轻举妄动,也只能作罢。你以为我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一定不足以构成你的威胁,但是事实看来,你错了。你栽在我手里,两次。”
季匀寒的眼里不再是冷冽的气势,而是惊悚的神情,他没想到当时那些细致的动作会被她发现,连是他拿的相思醉都知道。原来,她早就知道,他是阿沁身边的暗线。
“我也是提前意识到有人算计你,所以才让小前扮作我的模样,等候在殿外,只不过——”夜星辰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云端当时说过的话,不觉轻咳一声,以示避免尴尬,好在他们没有意识到他思绪飞了。
“我从没怀疑过阿沁,她也值得我的信任,只不过这一切都是你在捣鬼而已。”云端笑了笑,她笑里又让人膜拜的冲动。
“季匀寒,你是她的人,从你开始出现就是她的人,你们选择用十二天魔阵吸引我的魂魄归来,但是却没想到,她依旧无法将我如何。”云端握紧了夜星辰的手,不知道是痛还是恨,她的声音,有些颤。
“我不管阿沁最后到底如何,我也不在乎她是否真的还是那般恨我如斯,但是当初,并非如我所愿,而且,我希望,如果可以,我不想跟她为敌。”云端敛下自己的眼睑,盖住了打算喷涌而出的眼泪,她不稀罕她的眼泪,她宁可不为她而流。
“这话,恐怕是不可能了!”季匀寒那张阴沉的脸上再不见原本的阳光,“在含月城的时候,我本想将你在乎的所有十二大家族的人全部拐走,不过被你发现了,发现也好,免得世人说我们大人欺负你一个人类,你想要和我们大人为敌,你还不配!”
“不配吗?”云端模了模自己的脸,这张脸,果然不配。但是随即袖子里划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云端看着匕首,匕首上反过季匀寒的脸,云端扬眉,看着他。
“你最好不要动这个注意,杀了我,你想上灵界山,不可能!”季匀寒不怕死,或者他什么都不怕,他可能只怕一件事,那就是离开她,离开那个他爱的深沉的女人。
那个女人,有着和她一样的惊艳,一样的眉眼,一样的,一样的——
难怪在去梗峰山巅的时候,看见她,他的眼眸伸缩了一下,虽是淡淡一瞥,浅浅一笑,也能看出他的情绪,和他体内那无法压抑的火热,然后尽可能的避开自己,远离自己,仿佛远离一个洪水猛兽一般。
他是该恨她的,恨这张脸,恨她这个人。
“我其实不想杀你,但是,现在如果你不死,我很难离开她设的这个阵法,你身在阵眼处,我很难选择另外一个地方离开。我想见她,很想很想,如果你觉得我实在找死也行,毕竟,她已经不是我能抗衡的了,从明业到西泽,她无非就是想要引我来此,我如她所愿,我来了,那她是不是也该付出她的诚意,把你献上呢?”云端环节一下自己的心情,冲着夜星辰惨淡一笑,眸光闪了闪,在季匀寒出神的那一刹那,匕首飞快而去,阻止了他离开的脚步。
满地的鲜红,染着了沉寂的雪,似变幻的妖冶,和火热的情。
云端走了过去,将季匀寒的眼眸缓缓的合上,他也许比谁都清楚他在此的含义,他只是不想去相信,他深爱的女人,会用爱圈在他,为她牺牲一切,乃至生命。
不管如何,他都算是一个合格的敌人。
寒冷的冰似乎在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快速融化,云端看着这四周突然变换的场景,有些错愕,她的手段还是这般惊世骇俗。
“她还是这么骚包。”夜星辰似乎想到写什么,笑了笑,然后拉着云端继续走下去,那不变的通天阶梯永远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如玉一般的台阶,清新的空气,还有一点让人沉醉的醇香,都是这般的让他们沉沦。
“这么浩大的工程,得花多少钱啊?”云端眨眨眼,看着四周暴发户一般出现的场景,那雕栏玉砌的拼凑,那万紫千红的争奇斗艳,那让人沉醉的鸟语花香,满地的金银珠宝,满世界的金子,眼前都是那最值钱的东西,啧啧啧,真是有钱人呢。
“就你最喜欢哭穷了!”夜星辰点了点云端的鼻子,和她并肩携手而行。
“其实我没有喜欢哭穷,我只是职业习惯而已,看见值钱的东西,就忍不住想要算计一番才行。”云端这话没说错,她的眼睛总是时不时的反着银子的光,她现在很有冲动,将这出现的一切都搬回自己的不二山庄才行。
“看看就行,别伸手啊,不知道这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呢,你也知道身处阵法之中,不能随意动。”夜星辰笑着拍下了不由自主就往外伸的爪子,然后笑着戳她的脑袋。
“我哪有——”云端憋了憋嘴,然后不舍得的看了看满地的宝贝,她也知道不能动手,但是,看着可惜啊。
“别跟我装了,你又装不像,我知道你对全世界的金银珠宝都有兴趣,但是起码要远离危险在考虑这些吧,现在,把你那些小九九都给我扼杀掉。”夜星辰可是知道,她这个人看见值钱的就走不动路,虽然算不上是敛财,但是也差不多。
“好吧,好吧。”云端白了夜星辰一眼,然后合上眼睛,嘴里嘟囔着,“都是浮云,都是浮云,都是浮云——”
见云端把眼睛闭上了,夜星辰就温柔一笑,主动牵着她的手,抬起头,看着通往山顶的路,那里一定她一定还算计和很多陷阱。她那个人,最喜欢用别人最擅长的东西来打击人了,不知道云端能不能敌得过呢。
“”就这么站着不是办法啊。“云端睁开眼,不过看见满地黄金又随即马上闭上了,”刚才那个是阵法没错,但是我怎么都感觉这个不像啊,从走进来,我就没发现有什么阵眼之类的东西存在,我也没感觉到这个阵法中有物质流动,会不会,这根本就是个静止的空间呢?“云端纳闷的想着。夜星辰宠溺的看着她,她怎么总是这么聪明呢。
聪明到,让他都自愧不如,让他忍不住想要用心去爱她。”因黄金而不敢睁眼,是该说你丢人呢,还是该说你丢人呢?“又来了一个。
听声音,就知道不好对付。
云端皱着眉头,紧闭双眼,纠结的表情,实在是很Q,让夜星辰的眼有些移不开,不过,来者绝对是敌不是友,所有,所有的精力还是放在那上面比较好。
苏鑫那黑白分明的大眼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云端,似有一团火,想要将云端点燃。
云端早就知道,在西泽没看见这个家伙,他就一定会在路上等着自己,果不其然,苏鑫,你要是想死直接说一声,何必这样送上门来,让她想留情都不行。
说实在的,对于苏鑫,云端早就没有了感觉,倒是不知道这个人脸皮怎么那么厚,本来就是他把自己伤的那么重,现在又来装申请,谁信呢。”如果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说不定会帮你离开这个牢笼!“苏鑫看着云端闭紧的眸子,满含深情的朝着夜星辰挑衅。
夜星辰倒是不以为然,不过云端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打算放过他,”你的脸皮果然够厚。“”你说什么?“苏鑫的笑容突然僵掉了。”现在,你不仅脸皮够厚,就连听力都出了问题,是不是你家大人对你不够好,所以才这样对你的吧,打算让你孤苦无依的吧,对吧。“云端的眼突然睁开了,不是她对外界无感,而是她现在被苏鑫吸引了全部的精神,这些物质的东西,是没办法摄她的心神的。”你——阔别多日,你还是如此的伶牙俐齿。“苏鑫暴怒的脸色突然缓和了,大人说过,不能和她闹的太僵,不能。”谢谢夸奖。“云端莞尔一笑,欣然接受,”你和北冥贺还真是一对啊,你完成你的心愿,他留在西泽的边境完成他的心愿,幸福的人哟。“云端似乎在感叹,不过,她的话里,有些调侃,有些嘲讽,也有些让人抓狂。
苏鑫半眯着眼,她说的没错,我们各取所需,分帮合作,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但是他却没想到,倒是被这个自以为了解的女人看出来了。”你不记得这么对苏家太狠了吗?“云端想了想,还是觉得把所有的话都说开了比较好,不然以后好奇了都没地方问去。”那是他们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他们违反大人的命令,想要自己独占生命之水,他们也不会被他们的贪婪杀掉,归根到底,如果没有贪婪,没有夺取,他们或者活的会很开心。“苏鑫的眼还是半眯着,里面射出一些让人恐惧的光。”可是,你将生命之水全都换成菜油,这样比杀了他们还难受,连个全尸都不给他们留,不觉得自己这样很过分吗?“云端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她还是觉得有些恶心,苏鑫居然在所有的苏家人身上都涂了菜油,他并不是想炸掉当时在场的所有的人,而是要他们见证苏家的覆灭,和苏鑫的重生。
他这个贪婪的家伙需要生命才能重新回到她的身边,看见他现在的身体,她觉得想吐。”你怎么看出来的?“苏鑫不再是一味的围着云端,带着冷笑,看着她,这件事谁都不清楚,她怎么会知道。”早在前世我就将你看透了,你这个人喜欢权利,喜欢金钱,但是你什么都没有,你能拿得出手的便是这副皮囊,我曾经想过,如果不是觉得你比较阳光,我或者当初不会选择你。“云端似乎在想着自己前世的事情,那些东西里边,有很多,都是不确定的因素,如果让她重新选择的话,有很多东西,她不会那么选择的。
还是太幼稚了。”如果今生你没在这里出现,我死也不会怀疑是你在我转世上捣的鬼,按照当时的约定,我轮回百世,世世不能重复,而这个云夜大陆,就是我转世第一世生活的地方,只不过,当时,这个地方,还不是这个样子的。“云端继续说着,她想要把她忘记的东西全都想起了,但是有些实在是年代太久远了,忘记了,就很难想起来了,”天魔十二阵必须要用至亲的血来做诱饵,我当时也算是上了你们的当,如果我不是信了我爸妈对我不好,也也不会用他们的血去做药引,实话讲,今天沦落到这种境地,完全是我咎由自取。“”云夜大陆有很强的结界,就算是父神,也无法长久的统治这里,所以,大人选择这里,打算结束你们的恩怨。“苏鑫脸上阳光般的笑容消失了,却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霾,”如果你当初选择我,大人或者会留你一条命,但是现在看来,你必死无疑。“”必死无疑吗?我看——“云端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然后笑着说,”那可不一定!“
夜星辰在她的身后护着她,双手在胸前化了一个咒符,一道金色的光芒绕着他们俩个便划开了,苏鑫手上突然出现的长剑被卡在了金光中,拔不出,也戳不进来。
云端的身上是没有这种高等级的灵力,她能护身就不错,毕竟云夜大陆上有灵力的并不多,别的,还是交给夜星辰比较好。”开!“夜星辰眼眸深合,眼底的深沉被掩盖在了眸底,但是等到再次睁开的时候,金色的光芒就宛如一道道凌厉的刀片一般向四周辐射,每一刀都划在了苏鑫的脸上,每一刀,到让苏鑫无法再有动作,直到他躲闪的时候,被刀锋刺进了自己的双眼里,然后带着红色的液体留下。
苏鑫跪倒在地上,脸是彻底的毁了,不过,虽然不能看,但是感觉挺爽的。就算他拼尽全力,也无法与夜星辰对抗。
他的重生,不过是为了做一颗合适的棋子,仅此而已。
云端转头看着冷酷如冰的夜星辰,嘴角带着浅笑,这样强悍的男人,是她的。夜星辰也差距大云端在看着他,转头温柔的看着云端,见她露出开心的笑容的时候,自己也傻傻的陪着她笑。”云端,算你狠!“苏鑫的声音似乎也受到了影响,有些沙哑。”女人不狠地位不稳,这点,你应该早就有了觉悟啊。“云端轻轻一笑,不置可否。”你以为你杀了我,你就能平平安安的上去找大人了吗,我告诉你,别妄想了,这山上的算计,比牛毛都多,你以为你过了我这关你就赢了吗?错,我不过是个垫脚石而已,哈哈哈呵呵——“苏鑫似乎有点疯狂,但是他的话,完全有逻辑可循,云端怔了怔,没有反驳。
云端不是没长脑子的人,这一路上,她给自己的惊喜实在是太大了。不过,云端也知道,这也就算是开胃菜,真正的好戏,可能完全在后面。苏鑫也算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她什么都能舍弃的,一颗两颗棋子算什么。
如果能要了她云端的命,就是同归于尽,又有何妨。
不过,她倒是对夜星辰比较感兴趣,他到底有多厉害呢,他没尽全力她知道,但是,什么样的战争知道他尽全力呢?
和父神之间的战争吗?”走吧。“夜星辰牵起云端的手,这一路,她的手越来越冰冷,不是身体的冰冷,而是那种从心底散发的冷,让他有些忧心。
她和她的战争,早晚有一场,但是他没想到,连父神都跟着凑热闹,父神是不是真的见不得他们在一起呢,真的,想要他毁天灭地,让世界灰暗如初呢?”想什么呢?“云端从自己的思绪中飘了出来,看见满地的黄金消失了,苏鑫也消失了,风动了,鸟了飞了,一切,都正常了,通天的阶梯上不再是带着诱人的色泽,而是带着清新的则调,云端叹了一口气,”她以为谁都跟她一样吗?“云端无奈的说着。”她就是那么样的人,如果她不是那么以自我为中心,又怎么会困顿自己万年呢。“夜星辰也顺着云端的话说着。”并不是每一个人报了仇,心里都会放松的,她以为我杀了苏鑫和季匀寒,我就会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感受吗?我杀了他们,我并没有完全的痛苦,反而我觉得很痛苦,苏鑫和季匀寒也行是不能让我快乐的人,但是,不一样,这完全不一样,为什么她以为她把他们放在这里,然后让我杀掉,我就会知道她的感受,就会心甘情愿的送上门去让她杀,她为什么不能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呢,为什么不能看看别人呢。“云端眉头又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她并不是给她找借口,而是,这是一种让她无法安心的痛,那种痛,割裂了她的心,也割碎了她的骨,让她从心底里难受。”如果你真的明白,那就应该用你自己的仿佛去解开心结,她千方百计的引你来灵界山,一定有她的原因,既然又原因,那就去找结果,或者可以让这一切,全部消失。“夜星辰的眼眸里,有些云端不懂的情绪,云端漠漠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走下去。
前面的路,平坦无疑,没有阵法,没有幻觉,脚下的路真实的不能在真实了,可是,就是这样真实的感觉,却让他们俩心里有些不安,没有任何原因,只是不安。
`”他们走到哪里了?“红色的蝴蝶面具遮住了她脸上的大部分面容,也遮住了她的表情,她旁边的人也无法洞悉她的情绪。
看着她微抬的精致的下巴,和傲人的身姿,西门术走了过去,环住了这个几乎和他一般高的女子。”快上来了,坐一会吃点东西吧,我怕累倒你。“”放肆!“她突然回头,甩手给了西门术一巴掌,将他扇离了自己的身边,凌厉的眼神带着怒火,”本座也是你随便抱的吗?“
西门术不顾自己脸上通红的指印,将自己的眼泪憋了回去,”好,好,我不抱你,不抱你,我是怕累到你,毕竟,他们要上来,还需要时间的。“”哼!“她一甩手,转身走回到自己那红的似血的宫殿,在唯一的一张舒适的软塌上浅魅,”到了记得告诉我!“
西门术突然笑了,她很少用这样和颜悦色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也很少用”我“这个字,和颜悦色就好,和颜悦色就好。
乖乖的跑了过去,给她捏捏腰,捶捶腿,嘴角苦涩一笑,他什么时候沦落到做下人的地步了,可为什么做个下人,他也甘之如饴呢?”怎么,你不甘愿?“也行是自己的情绪外漏了,她很快就察觉了他的心情,带着冷笑对他说。”是啊,我不甘愿,我不想做你的奴隶,我想做你的男人!“西门术阴柔的脸上显现出一种名为”执着“的光彩。”哼,我的男人,你配吗?“她轻蔑的看着西门术,”不过是一个半神而已,想要做我的男人,算了吧。“”那谁配,夜星辰吗?“西门术的手一顿,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是希望听见这个答案,还是不希望。
明显,她也明显一阵,夜星辰这个名字,她已经有多久没听见别人说过了。别人总是习惯叫他夜魔皇,而今天,她忽然听见夜星辰这三个字,为什么没有以前那般痴狂了呢?为什么只是觉得心一跳,继而没有任何感觉了呢?
他配吗?他配吗?
忽然有些凌乱了,坚持了这么久的事情,突然感觉,有些,不确信了。”怎么,一个男人而已,用得着回忆这么久吗?何况还不是你的男人!“西门术不知为何,一见她想着夜星辰,就心里莫名的堵,他知道,他喜欢她,他爱她,他为她痴狂,他不在乎她心里有别人,可是这些都只是想想而已,如果真的做,一个夜星辰,他就接受不了,也不可能停止说风凉话。”本座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疑了?“眼眸一转,深邃的目光射到了西门术的身上,”本座让你出山,是让你灭了云夜的,你倒好,坐山观虎斗,你觉得,你能完成本座的任务吗?“”你的任务?你还真把我当你的奴隶了。“西门术深吸了一口气,”我在说一次,我不是你的奴隶,我要做你的男人,男人!“”我说了,你不配,这个话题,不要再纠结了!“她转了个身,也遮住了她内心里的羞涩,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在她的耳边对她这样说,只不过,他喜欢的不是她而已。”算了,我还是——帮你去看看,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已经上山了。“西门术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大惊小怪了,缓了口气,抬起脚步,走了出去。
她听着西门术离开的脚步声,做了起来,环视四周,空旷的殿里又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孤独的自己,还有什么比这样更折磨人呢?
走到了镜子前边,对着镜子将自己的门面具摘了下来,看着脸上那一道盗深深浅浅的疤痕,看着自己渐老的面容,看着自己满脸的皱纹,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想要往下滑,都是云端,都是她的错,都是她,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她抢走了她的脸,她抢走了她的东西,她抢走了她的一切,今天,就让让她全都还回来。
手上的面具不由自己的就冲着镜子砸去,力气许是用的不够大,镜子只是破损,可是,在这样破损的镜子更能显出她面部的狰狞,她恨,她恼,她怨,她想要会她的一切,属于她的一切。”啊——“突然一声尖叫,她转头看去,因为西门术离开的时候,殿门没有关,小丫鬟也许是听见了她砸东西的声音,但是走进来去看见了她的面容,那样恐怖的面孔,让她不自觉的就惊叫出来。
她的手朝着那个丫鬟一动,那个丫鬟就被吸引到了她的手边,她掐着小丫鬟的脖子,”你叫什么!“”我叫,我叫,我叫四儿!“可能是太吓人了,小丫鬟完全没听出她话里的含义,哆哆嗦嗦的说着。”四儿?“她半眯着眼,嘴角却轻轻的笑了笑,如果她不这么白痴,说不定现在就是一堆白粉。
手一松,”下去吧!不经过本座的同意,不许进来。“
然后弯下腰,将地上红色的蝴蝶面具戴上,只露出她冷厉的眼,四儿意见她的眼眸就赶紧低下头,弯着腰赶紧出去,头都不敢抬。
她面具笑的脸,似乎有些愉悦的笑,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朝她惊叫却能得到生还,她也是第一个面对自己还能这么白目的说着这样的话来的第一个人。
这算是祭奠自己过去的过去吧,未来,她不会在允许有这样的人存在,她要拿回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脸。
`”我说,这是谁建的这么白痴的山,这么高,谁TM能爬上去!“云端趴在夜星辰的身上,气喘吁吁的说着,抬起头,看着天,还有那么高,怎么爬啊。”——我建的!“夜星辰咬了咬牙,然后眯着眼瞥了眼云端,”整个云夜大陆都是我建的。“”呃——我不记得了!“一到关键时候,云端就用这句话退缩,夜星辰嘴角一扯,”下次能不能换一个说法!“”好吧,我都忘了。“云端想了想,点着头,然后说着。
夜星辰立马感觉头顶一片好大的乌云,然后擦下后脑的黑线,”这两句话有什么区别?“
云端很给力的仔细想着,然后淡定的说着,”没有区别!“
夜星辰就知道云端会这么说,也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有的人没见过,”两位还真是好兴致。“
转过头去,一个女子坐在秋千上,好兴致的看着他们打情骂俏。
她白衣白裙,还带着一条漂亮的白丝带,明眸里闪着深沉的光,她看着云端,云端也在看着她。”楚沫姑娘。“云端先声夺人。”你认识我?“楚沫很温柔,非常温柔,摇着自己的秋千,像是公主一般。”我认识楚翘。“云端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把苏家的事情说出来比较好。”你是他说的霍姐姐是吗?“楚沫继续温柔的笑着,低着头,转着自己的发丝。”算是吧。“云端点点头,然后感觉夜星辰在她的手心里紧紧一握,云端立马感觉到疼了,”不知道我和楚沫姑娘有何过节,我从不记得我和你有仇。“”我也不记得。“楚沫还是那么淡然的笑着,仿佛再说这今天天气很好一般,”我是你的试验品,恐怕,大人是想要我在这里等着见你,让你知道,我有多恨你。“
云端眨眨眼,不明所以,不过灵魂很快就回来了。”你恐怕恨的不是我!“云端轻轻的笑了,”如果你恨我,你不会在这里安静的坐着,你早在看见我的时候,就会杀了我,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楚沫挑眉,”你倒是聪明。“”已经有很多人这样夸奖过我了。“云端对于所有夸她聪明的话全都照单全收。”脸皮够厚!“楚沫也笑着,”是啊,这些都是大人强加给我的东西,接不接受是我的事,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我从出声不过就是为了等待你的试验而已,你很好奇你的身体是不是?“
云端点点头,”是啊,我想了很久,也没想过,我到底得的是什么东西。“”是灵魂禁锢。“楚沫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淡淡的,声音很轻,仿佛随着风,就能飘走一般,”是在我身上下的,不过只是过度到你的身上而已。“”这个——怎么过度?“云端皱眉,不明白。”我和你是同年同月同日甚至是同时出生的。这个还不算,我们是有着同样经历的人,为爱转世,为爱停留,甚至,为爱牺牲一切!“”这些——“云端不明白,她怎么说的这么凄惨。”那一天出生的所有孩子里只要我们两个是同时转世的,这就是我们的联系。“楚沫看着她,明亮的黑眸里不带一丝情绪,”也行你觉得很扯,但是就是这个原因,我们的灵魂被困在了一起,而我从出生就被服用毒药,而通过灵魂,你即使没有服用过这些,你也一样身带剧毒,需要医治。“”轰“的一声,夜星辰的脑袋像是被炸了一样,”你是说,你从出声就牵制着端端,那你死了呢?“”她也死。“楚沫淡然一笑,”而且,是,灰、飞、烟、灭。“一字一顿,带足了气势。”我也曾想过要十二圣物救命,但是十二圣物在人类看来是圣物,对于神族,确实剧毒,她的灵魂本是神族,她的本体被摧毁,但是不代表她的灵魂被摧毁,所以,十二圣物如果被我或者她服用,都必死无疑。“楚沫歪着头,带着笑意,像邻家女孩一般,但是她的话,让人出奇的冷。”我觉得如果她一剑杀了我比折磨我要干脆的多。“云端相对于这两个人来说,她的情绪最正常了,”父神这一手来的好啊,用她的手来让我求饶,省省吧。“”端端!“夜星辰一把将云端带进自己定位怀里,略微带着些哭腔。”哭什么,我的命在我自己的手里,谁也别想掌控我。“云端一笑,带着惑人的魅力。”如果连我自己都放弃,那我不就真的是必死无疑了吗,傻瓜。“”如果你不傻,那你告诉我,你该怎么过去呢?“楚沫转头看着云端,虽然没看见她发愣的表情,但是觉得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不为什么,只为了她们的灵魂想通,这么近的距离,她完全明白她在想些什么。”上去——“云端转头继续看着高耸入云的山顶,”就必须要杀了你吗?“”显而易见。“楚沫一摊手,表示这就是答案。”那你去死吧!“云端转头没有任何的理由的这么说,倒是把这两个人都说愣了。”呵呵,你能说动我自杀吗?“楚沫反问。”不能。“云端回答的很痛苦。”为什么?“楚沫被云端逗笑了。”你比任何人的求生意志都强,你是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的。“云端看人很透。”很了解我,那你为什么还这么说?“楚沫不再笑了,她说的太对了,自己不想笑了。”试试,没打算成功。“云端转头拉着夜星辰,不理楚沫了。”噗——“楚沫这下子又开始了,她温柔的面容有些开朗的笑容,”你倒是个有趣的女子。“”如果楚翘看见你这么开怀大笑的话,他一定很开心。“云端转头看着她,见她的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回笼,便不再看她了。
楚沫看着云端和夜星辰的背影,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楚翘是个好孩子。“”你想他活还是想他死?“云端打算把话题都扯开,楚沫是个聪明的女子,她肯定不甘心做一颗棋子,那她就一定清楚如何不死就能放自己上山的仿佛。”我想他活。“楚沫不笑了,眼眸看着远方,似乎是看见了楚翘一般。”可是,我来的时候,楚家就不复存在了,这是让我放下一切的唯一方法,不过,就算他逃了,楚家也不复存在了,何况,我根本就救不了他。“”不,你能!“云端站在远方,对着她说,”我上山,你去救楚翘。现在,可能你家大人还没心思去管楚家。“
楚沫撇了一眼,对着云端说,”你怎么确定我会同意你的选择?“”猜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这样的人最悲哀,我说你是不是上一辈子受了诅咒,不禁将自己爱的男人变成了自己的弟弟,还要看着他去死。“云端明显能看见她抓紧了自己的裙子,她在紧张,也在选择。”好,我告诉你!“似乎选了很久,她抬起头,明眸一转,同意的条件。”说吧。“云端浅笑一声,看着她,可是还没有等她把话说出来,她就被人一剑封喉,眼眸突然睁大,带着恐惧,也带着悲哀。”你真行,连我的人都能说服。“云端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女子,那一身妖娆的红,冷峻的眸,丰饶的躯体,和下手极快的狠戾,”看见我,你是不是很开心。“
云端的眸紧锁了一下,握紧了夜星辰的手,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心寒,只是有些不适应。
夜星辰也回以一个微笑,算是鼓励。”是很开心,真心的。“云端淡淡的笑了一下。”哼,开心?你骗鬼呢,想见我为什么不来找我,还要我费劲多少心机才能的您一见呢。又想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吧,那你记得什么呢,记得你抢了我的男人吗?“那不阴不阳的话语,那不浅不深的声调,都让云端为之一振。”云朵,你不要这样!“云端深呼吸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心态放平缓。”别叫这个名字,我恶心,我可不再是那个一心一意为了你什么都做的傻子了。“云朵狠戾地说着。
云端闭上眼,还能看见万年前他们的过去,她选择和了父神做交易,却打算将云朵放在夜星辰的身边照顾他,这些,果然都是她的错。
她利用了夜星辰对她的爱,也利用了云朵对夜星辰的爱,她果然是个卑鄙小人。”你还记得你和父神做的交易吗?“云朵趾高气昂的说着,”用自己的本体将自己的一切都给我,都给我,让我来承受,而你,却打算在百世之后和夜星辰双宿双飞,想得美,你想得美。“云朵似乎越来越生气,她的话音调也越来越高,”你抢走了我的东西,却给了我我不需要的东西,这不公平,不公平,我不要,你把我的一切还给我,还给我。“
夜星辰不可置信的看着云端,倒不是因为她将云朵推给自己,而是她和父神的交易,她居然用自己的本体做了这样的交易,这,让他情何以堪啊。”夜星辰,你很吃惊吧,很难过吧。“云朵看着夜星辰的表情,哈哈大笑着,”因为你做了同样的一件事,你用你自己的本体换得了魔界的出世,你用你自己的本体换得了陪着云端转世的资格,你宁愿每一世都受轮回和寻找之苦,也不愿和我在一起等待你们的万年后,哈哈,报应,报应。“
云端也惊讶的看着夜星辰,不明白,他竟然也做了这样的决定,魔族,魔族出世,那就等于远离的四界,远离的政权重心,他,怎么这么傻啊?”云端,你把我的脸还给我,还给我。“云朵突然抓住了云端,一把掐着她的脖子,虽然没有用力气,但是却依旧让云端的脸色通红,痛苦不堪。”你给我放开她,放开她。“夜星辰手心一挥,一道七彩的手刀从手心划出,云朵看见他的手刀有这样的厉害,松开手,转身躲开了。
夜星辰一下子抱住了云端,将她抱紧了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臂膀为她遮风挡雨。”你何必护着她,如果她敢把她肚子里的那个孽种生出来,她就注定了灰飞烟灭,魂飞魄散,这是注定的。“云朵冷冷的看着被当作手心里的宝一般护着的云端,想着当时自己易容成了云端,和夜星辰约会的时候,自己假意是云端拒绝他,可是他却说出他想做自己男人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高心了,可是,她知道,他是对着云端说的,那一次,她第一次没有和夜星辰吵,第一次,像云端一般淡漠的留在他的身边。
可也是自己的淡漠,彻底的让夜星辰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以至于后来的一切,都成了浮云,她失去了她的美貌,因为她要执掌生命之神,所以别人年轻一份,她就会年老一分,别人活着一份,她就要守着一份的死亡。她还失去了夜星辰,还失去了这个男人。这一切,都是云端带给自己的,都是,全部都是。
她发疯的恨着云端,恨着这个女人。”如果我可以,我一定把你千刀万剐。“云朵手里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把剑,上面鲜血直流,云端皱了皱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算了,还是不解释了。
夜星辰想要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云端,但是他魔界的身体似乎受到了压制,才想起来,在灵界山的山顶,出了神族,其他族类都无法使用灵力,这是这四周的环境决定的。
不知道怎么办,那把剑很快就要落下来了,怎么办?”得!“一声,云端朝着发声源看去,五个獐头鼠目的男子跳了出来,其中一个抱着一个女子,剩下四个开始绕着云朵转圈。
云端和夜星辰看着定在地上的云朵,很不明白这五胞胎到底是有什么能耐,能将云朵都收拾的了。”你们五个,快放开我。“云端恼羞成怒,她脸上的面具也在她的抖动下突然掉了下来,露出她那张狰狞的脸。”不许看我,不许看我!“云朵大喝着。
但是她周围的人,都惊悚的看着她,倒不是因为她脸上的疤痕,而是觉得奇怪,云端狐疑的看着夜星辰,”我以前也是这个样子的?“”不是啊,生命之神如果连自己都没法控制,那怎么控制世间呢?“夜星辰也奇怪,他从来就没记得云端也这个样子过。”闭嘴,你们给我闭嘴。“云朵开始咆哮了。”云朵,你该不会是被父神骗了吧。“云端有些奇怪,”你会不会是他让我回心转意的棋子。“你把别人当作棋子,却没想过,自己也是这众多棋子中的一颗吧?”闭嘴,我让你们闭嘴没听见吗?“云朵的眸还是那么的犀利,”五虎将,你们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我虽不是神族,但是我却执掌着神族的事物,如果我将你们的所作所为报告给父神,你们就——“”闭嘴吧!“老大瞪了她一眼。”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呢。“老二也不满意了。”夫人不是说你是棋子了吗?还叽歪什么?“老三一撇嘴。”我们被你拐来已经是错误了,不想再错下去了。“老四看了看老五怀里的人,冷厉的眸光闪过。”再说,我们不是神族了,早在万年前我们就是魔族重臣了!“老五瞪了一眼怀里的魅奴,然后想着是把她红烧了,还是清蒸了。”你们骗我,你们不是说——“云朵呆住了,不明所以。”说毛线啊说,不骗你你会让我们跟着,你会让我们知道你的计划,你会给我们机会就陛下和夫人吗?“老大第一个不乐意。”你们——“云朵好像有点气急败坏了。
不过,一切内战全部停止,因为,脚底的乱颤好像是——山崩!”靠,山崩,什么时候撞上不好!“老大一松手,老二老三老四也跟着松手。”快走,快走!“老五也说着。”不行,不行,西门术还在山顶,西门术还在山顶。“云朵突然惊慌,好像报仇神马的,都不如西门术重要,冒着被砸死的危险,也要拼命的往正殿跑去。”陛下。“老大谄媚说着。”这个女人怎么办?“”杀了!“夜星辰看都不看的说着,似乎对魅奴眼里的情义完全看不见。”杀了多可惜,留着给云朵做个人皮面具,肯定比面粉做的好。“云端捏了捏魅奴的面皮,她可是有仇必报的,这个女人当时那么算计自己,自己一定不会留着她的。”快走吧,山底下似乎出了什么事,快点,这山,要塌了。“老五像是检查完了工作一般说着。”靠,你这豆腐渣工程,太次了。说,你到底贪污了多少钱,快点上交听见没有,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私藏,我就跟你玩命。“云端瞪了一眼夜星辰。”你还是先玩命的离开这里比较靠谱,银子神马的,出去了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夜星辰说着,拉着云端玩命的跑。后边的五个人也跟着主子跑着。
因为他们没顾身后,就错过了一瞬间出现的面容,段思明那浅浅的笑意和段瞎子那眯着眼,但是却明亮闪闪的眸子。”父神,这样就算是饶了端端吧!“段瞎子说着。”都这个样子了,我能不绕吗?“段思明笑了笑,”没想到在人界还挺好玩的,我打算继续玩下去,就别告诉端端了,毕竟,我用段家的青龙烟云阵毁了云夜大陆这么伟大的事情要是被她知道了,我就不用过悠闲日子了。“”是。“段瞎子苦笑,父神可是用了开启了上古奇阵才毁了云端在此的命路,没有了云夜大陆,她的命,就是她自己的了。
说到底,父神还是舍不得云端,不然,刚刚楚沫死的时候,她也会没命的。
段思明模着自己的那两撇胡子,笑着。他相信,很快,云端就可以和她的父母团员了。婉儿也为了云端,做了很大的贡献,呵呵,他们这一家子,都是让意思有些别的感觉。
那种感觉,名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