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草原的夜是那么的凉,一如冷泉般的冰却清新,风吹过都带着丝丝的寒意,两匹快马却奔驰着,那骏马腾飞间流线优美,马尾飘起,与夜色融于一体,恰如一副美伦美幻的水墨画,而画中最让人赞不绝口的是这两匹马通体深红,那矫健不已的姿态要是识马人看到了定会惊讶非常,那两匹竟然是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可遇不可求,千百年来就出现过几匹,而现在就有两匹同时显现,让人不禁要想骑在上面的是何等尊贵之人。
马上的两人将身体都压低,让人根本无法看清是男还是女,更莫说是身份了,等人定睛时只有一道残影存在,等回过神来才发现眼前只有风吹草低,仿佛刚才一切皆是幻象,除了极远处两个小黑点似乎透露出曾经的存在。
马若离弦之箭穿过了起伏不定的山峦,到一汪清潭边才停了下来,那潭在深山的山谷这下,在夜中显得诡异隐秘。
潭中透着氤氲之气,潭面平静无波,四周如死般的寂静,没有一点的声音,只有无数黑炭般的石头狰狞怪异的耸立着,而漫山的艳红鬼王花开得正艳,这种情景无疑是让人心惊胆战的,相信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愿意在夜晚中站在池边,除了那马上的两人……
马上两人一跃而下,轻轻地走到了潭边,恭敬的站立着,等待着…。
那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墨发如云,肌如凝脂,看样子虽然不过十二三岁,却长大了必然是倾城倾国的美貌,只是眼中折射着孤傲的冷寒,那是一种长年积累的杀气,可以说是破坏了她们甜美的脸型,但反过来说又增加了她们的冷艳。
“唉,在水底就知道你们来了。”一声淡淡的叹息破水而出,如穿透薄雾般的悠远,又如天籁般的悦耳,湖面上波纹荡漾,如一朵朵莲花慢慢盛开,而花中央一个曼妙的身影冉冉升起,白得圣洁,朦胧间有着难以触模的魅惑。
“小姐。”双胞胎互看了一眼,立刻变得眉开眼笑,往湖边走去,这一刻她们是天真浪漫的邻家女子,哪有什么凛冽逼人的杀气。
“说吧。”女子慵懒中透着清贵漫不经心间不掩威仪,她慢慢地划向了岸边,到了岸边后,露出一段欺霜赛雪的背,两条藕臂轻轻的舒展,十分惬意的伸在岸边,任双胞胎帮她擦着头发,那发如锦缎般的乌亮,天蚕丝也不及其光华,双胞胎小心翼翼的擦着,怕折断了其中一根那都是对女子的亵渎。
“清王,辰王,灵王于下个月去西灵国商议结盟事谊。”
“噢?”女子玩味的轻笑了声,“谁是领队?”
“清王”双胞胎一面回答,一面将擦干的发熟练地盘在女子的头上。
“清王?呵呵,不是辰王么?”女子的声音中有着意味不明的深意,让双胞胎微微一愣才缓缓回道:
“不是,辰王并不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这次结盟基本已然成型,此次让三位皇子去一是为了表示大昭国的诚意,二来也是想让清王立威。”
“看来老皇上有意立清王为太子了。这次去就是为了给清王扬名立万的。”女子轻笑了声,站了起来。
月光下,只见一女子的光果着站在水边,水顺着她优美的背脊滑了下去,那纤秾合瘦的身体弹性青春,丝滑如绸,挺翘的扬起性感的弧度,两条修长笔直的腿与周围山石的黑撞击出治艳的美,
这一刻她仿佛是山间的精灵,美得让人窒息,即使仅仅一个背影都让人浮想连翩,让人恨不得将她转过身来,一睹神仙风采……
一件雪白的纱衣遮去了人间的绝色,挡住了窥视的目光,衣服紧紧绑在曼妙的身体上,女子慢慢地转过了身,露出一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让人一看就能忘记的脸,这张脸与这个身体真不象是出自于一人。
“小姐,你又吃易容丸了?”双胞胎之一如诗见了女子的相貌不禁轻呼了起来。
“呵呵,不吃怎么救人?”女子笑了笑,平凡的脸上立刻光芒四射,那一对剪水秋瞳放射出比月亮还清幽的光来,勾人心魂,让人忽略了她的容貌。
“救人?小姐要救什么人?”如画听了抬了抬眉,不解地看着这个千奇百怪的小姐
虽然小姐才十四岁,但她们是绝对不敢小觑了她,小姐人小手腕却强,看着无害却是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又爱又恨的仙魔女。
之所以爱是因为她做事全凭喜好,也许她看对眼了,一下把你送上了天,让你从此出人头地,所以得她恩惠之人称她为仙。
之所以恨也是因为她全无半点征兆,只要被她看不惯的人都会受到非人的折磨,所以这些恨她入骨的人称她为魔。
而她长相一直是个谜,有人说她貌若天仙,有人说她丑若蟆母,加上她用毒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所以江湖上人称仙魔女。
“自然是救该救的人。”女子眼睛嗖得射出了冷光,那冷寒之意似九天霜雪漫天飞舞,让如诗如画也不禁瑟缩了一下,心中差点以为小姐是去杀人而不是救人的。
“驾…。”草原上一匹黑色的马飞快地奔驰着,那速度快得让人难以想象,而马上的人似乎已然负伤了,身体虽然竭尽全力的随着马匹起伏,但却难以掌握,
“呯”一声**坠地的声音,那马奔出了数十米后长嘶一声停了下来,随后又往回跑到了黑衣人的身边,曲起前肢跪了下来,用头猛拱着黑衣人,欲把他扶上身子。
可是黑衣人却无力爬起,只是怜惜的看着黑马,痛楚的皱着眉,轻道:“奔雷,你自己走吧,”
马似乎听懂了黑衣人的话,悲鸣了一声,竟然后腿也跪了下来,偎在了黑衣人的身边一动不动。
“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黑衣人见了奔雷非旦不走,还跪了下来,又是欣慰又是心疼,不禁大声呵斥起来。这马跟他相伴了十年,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怎么舍得它与他一起赴死呢!
奔雷听了伸过头嗅了嗅黑衣人的脸,大眼中滑出两颗豆大的泪,
“哈哈哈,清王,你往哪里跑?”这时如夜枭般的声音从草原深处传来,伴随着纷乱的马蹄声,那声音似乎快如闪电,只一眨眼的功夫似乎到了眼前。
“唉,让你跑不跑,现在没有机会了。”清王佟夜寒颤抖的伸出了手抚去了马眼上不停掉出的泪,叹了口气。
“哈哈,都知道清王重情义,没想以马也重情义,这样也好,让你们一起归西,黄泉路上也有一个伴吧。”一阵风刮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策马而来,那皮相倒是不错,只是眼睛长得倒三角透着阴鸷与狡猾。
“是辰王让你们杀本王的么?”即使是面临死亡,清王佟夜寒依然富贵逼人,不可侵犯,与生俱来的威仪彰显无遗,清冷的语言从他的薄唇间迸出,让来人忍不住有些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