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夏雨午后阳,春归唯余花寂寞,满塘尽是素红碧,风起玉珠落,蛙鸣蝉亦鸣,却盖不过前院传来阵阵喜气的喧嚣。
“小姐,吉时就要到了,快把嫁衣换上吧。”桃红捧着鲜红的嫁衣走到了莫离殇的身边,口气又嫉妒又阴冷。
“拿走,我不会穿的。”莫离殇一动不动看着窗外,神情淡然。
“小姐,主上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你这般与他对抗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您自己。”绿柳轻叹了声,细声细气的劝慰着。
莫离殇的脸上一片平静,连回答都懒得回答。
“怎么到现在还没把衣服换上?”门外传来一声不耐烦的怒吼。
身形微微一僵,脸上霜雪遍布,眼中瞬间凝结了怒意,她将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怕自己一个冷不住冲上去狠狠的揍向海东青。
“莫离殇,你以为今天你不穿嫁衣,孤王就奈何不了你么?孤王告诉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孤王有的是办法让你就范。”
海东青带着一股夏日特有的燥热之气慢步走到了莫离殇的面前,唇间勾勒着邪恶邪佞的笑,让人恨不得就此一拳打碎!
眼如结上了一层薄冰,透着霜意讥讽的看着他,莫离殇一眨不眨气定神闲地靠的雕花太师椅中:“那么我倒要看看东王拿出什么手段来逼我这个弱女子就范了!”
“你!”
衣袖拂风,身影带着强烈的威压将她笼罩于下,指狠狠地捏着她的手腕,将她粗鲁的拽了起来,喝道:“你如果不换,那么孤王帮你换!”
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辱席卷上了莫离殇的脸,她小脸胀得通红,怒目相向大喝道:“你敢!”
“这世上还没有孤王不敢的事”说完,眼中带着残佞的冷寒,冰凉如鬼的指袭上了莫离殇的衣襟。
莫离殇大惊失色,慌忙间退了数步,而他的手就在这时用力一扯,顿时扯去了她的外衣,现出了里面月白色的兜衣。
雪白的肌肤盈润着玉般的光泽,如上好的羊脂又如极品锦缎,尤其是那精致的锁骨延伸出无限的魅惑,诱惑着人充满的遐想。
气得瑟瑟发抖的身子散发出了无限的风情。
喉间猛得一紧,眼变得有些暗沉,似乎有种他不甚明白的情绪正在漫延开来。
“你混蛋!”莫离殇气愤地扯着碎布掩在了胸前,全身发抖,而就是这种楚楚可怜,倔强中带着怒意的神态就如罂粟般更让海东青的心充满了掠夺的疯狂。
心底似乎有一种冲动驱使着他的理智。
他往前跨上了一步,每一步都如魔鬼的脚步声敲击到了莫离殇的心上。
脸惨白着,不自觉地往后退,才退了数步她的后腰撞上了桌子。
退无可退!
他就这么欺身而上,鼻息喷薄到了她的脸上…。
她难堪,愤怒,羞恼,将脸狠狠地拐过一边,却留给了他完美的侧面。
因生气而泛着桃红的肌肤闪烁的是氤氲欲雨的风情,墨睫如蝶翼轻颤,忽闪间流露一种让人恨不得蹂躏的**,那因不断翕合的小瑶鼻似远峰般孤高挺立,弧线优美让人忍不住去抚触一番,而唇被两颗小碎牙狠狠的咬着,透露出她的紧张与狂怒的压抑。
看尽了无数的美人,都是对他谄媚殷勤的,对于这些美人除了生理的需要,他从来是不屑一顾,而莫离殇这种与众不同的风姿却该死的骚动了他一颗坚硬的心,口中似乎变得干燥,身体里有一种长草的疯狂,他忍不住吞咽了下,发出了翁鸣之声。
那声间让莫离殇忍不住转过身来,见到他眼中轻划过的**,顿时大怒,想也不想,狠狠地一巴掌打了过去。
“畜牲!”
“啪”刀刻般坚毅的脸上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随之而来是空气快凝结的冰冻,所有的人都吓呆了,居然有人敢打她们敬爱的主上。
主上的怒气如千里雪飘万里冰封一下冻结了整座小院。
“扑通”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匍匐着身子发出的战抖。
唯有始作俑者莫离殇悲愤地看着海东青,毫无惧意,一身傲骨铮铮,有梅的清傲,有荷的孤傲,神圣不可侵犯!
“你敢打孤王?”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中冒了出来,透着支离破碎的阴森。
“打你是轻的!”鼻间轻哼出不屑,斥道:“你明知我是有夫之妇却要强取,此行径与畜牲有何两样,我打你是为你好,希望东王能悬崖勒马,免得遗恨终生。”
眼中凶光愈盛,泛着血腥的冷:“你可知道那么对孤王心怀不轨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她用力推开海东青:“与我又有半两银子关系么?”
就在她要穿过他身边时,大手猛得拉住了她的腰,那力量仿佛要将她的腰折断,痛得她皱起了眉,吼道:“海东青,你要发疯去找别人去,不要跟我玩什么花样!我告诉你,你想羞辱我是不可能的,我没空陪你玩!除非你想今日一尸两命!”
“你想死?孤王还舍不得呢!”咬牙切齿间他紧硬的身体贴上了她,纤细与强悍,美女与野兽,华丽丽的演绎着暖昧的交融,只是两人眼中却是冏然的仇恨,杀意与冰冷。
他灼热的气息又一次侵袭了她的感官,看到她皱了皱眉,恶向胆边生沉声道:“天下都说沧海太子爱你如命,孤王要看看沧海太子能为你做什么地步,是不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海东青,你就这么点出息么?要利用一个女人来达到雄霸天下的目的么?就算你成了,你不觉得羞耻么?只有懦弱的人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你有种与明月硬碰硬的单挑!”
“虽然是卑鄙一点却是最有效的不是么?用一个女人能换得无数将士的性命,就算孤王担了骂名又怎么样,到头来名垂千史的还是孤王!”
“你真不要脸,这么恶心的事却被你说得这么的官冕!”莫离殇冷言相讥,眉眼之间全是鄙夷。
那**果蔑视的眼神让海东青勃然大怒,脸上火辣辣的痛是提醒了他曾经的羞辱,眼光阴鸷,口气如刀:“既然你说孤王不要脸,那么孤王就提前尝尝明月太子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莫离殇大惊失色,本来以为海东青娶她就是为了羞辱她,羞辱明月,没想到他还真敢轻薄于她。
顿时气得全身发抖,抬起脚狠狠地踢向了海东青的腿间,怒道:“畜牲,混蛋,你去死吧!”
脸变得更阴沉了,他侧身避过了莫离殇小脚的凌厉,疾点了她的穴道,狞笑道:“没想到你的爪子还挺锋利,今日孤王就折了你的爪子,看你还张牙舞爪不!”
回头对着仆从喝道:“还不退下!”
“是!”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走得干干净净,连门都被十分体贴的关上了。
“呯”门关上的轻响如地狱的钟鼓让莫离殇心头一颤,她抬起冷寒的眼,瞪着海东青:“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看到莫离殇眼底划过了害怕,海东青心头立刻变得舒服多了,连嘴角微勾起了愉悦弧度都不自觉,声音依然透着浓烈的肃杀之意与微微地讥嘲:“你说呢?”
“难道东王你饥不择食连个孕妇都要污辱么?还是说东王就天生有这种不为人知的恶癖?”
莫离殇到此还不相信海东青这么高傲的人会真的非礼于她,虽然海东青阴险狡猾,常用温和无害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阴暗,可是她自信有一点她没看错,海东青的骨子里是透着高傲的,那种高傲让他无论如何不会去用强势的手段却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
他之所以娶她,只是为了报复她让他损失了三万兵马,为了捉弄她,只为了享受她后悔,她害怕,她煎熬的表情!
她到现在一直相信他不会碰她的。
“如果说这个孕妇有着与众不同的身份,有着绝世的容颜,有着天下人都及不上了计谋,那么孤王破一破例又如何呢?”
他的语气显得云淡风轻,淡雅谦和的面容中透着魔鬼般的笑容,那一笑让莫离殇心惊肉跳。
难道她看错了……
“难道东王是想置东国于危难之中么?”
“怎么会?有了你,沧海明月是无论如何不会攻打东国的。如果你敢死,那么孤王说到做到一定会把你的尸体剥光了挂在了西秦的墙头,让天下人观瞻!只要你不死,孤王相信沧海明月就算是死也不会攻打东国,何况…。”
说完他眼光轻佻的滑向了莫离殇的小月复,手指在她的小月复上打着圈圈,邪恶道:“如果一个你不够,加上一个西秦的小太子如何呢?”
“拿开你脏肮的手!不要碰我!”
透过他的指尖,如蛇般蜿蜒的冰冷让她极不舒服,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他的触碰。
本来透着讥诮的眼顿时划过冰寒的冷,他咬牙切齿道:“你居然敢嫌孤王脏!”
莫离殇一脸淡然无畏无惧看着他,轻道:“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放肆!”海东青一阵的狼狈,为什么在她的眼神下他总是无以遁行!
为什么明明是想羞辱她,最后感觉受到羞辱却又成了他?
难道他就不如莫离殇么?
顿时心中大怒!
那失去三万精兵的恨,那败于女人之手的耻,让他扬起了手,向着莫离殇孤傲如梅,风仪万千的脸上狠狠的打去,他要打去她一身的骄傲,打去她那看透世事的清澈眼波。
莫离殇眼淡然透彻,唇间含起如烟般飘缈的笑意,直击入了海东青的眼底,这一刻他的心竟然颤抖了一下。
手猛得改变了方向,拂起了她秀发翩迁,重重地击在了台子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你果然伶牙俐齿,孤王本来只是想吓吓你,可是你却挑起了孤王的好奇心,孤王倒真是想知道你是什么的滋味!”
恼羞成怒的瞪了眼莫离殇,突然俯首,狠狠地吻住了莫离殇的唇,狠狠的啃咬,眼中阴鸷而冷酷,血腥而残忍。
“唔。”莫离殇羞怒交加,张开了口亦狠狠地咬向了他的唇。
他身体一僵,眼中射出万丈怒火,唇却更加的肆虐了,加重的啃咬。
血腥的味道在两人的口腔中弥漫,两人的眼中刀光剑影,莫离殇身体不能动,但眼神却如杀人的刀,一刀刀的凌迟着他。
本来只是想羞辱她,可是即使是血腥满唇间,她的滋味竟然是这么的甜美,让海东青瞬间沉沦了。
指紧紧的扣紧了她的腰,惩罚的啃咬变得有些饥渴。而她脸上的羞愤与痛恨更是激发了他的体内的兽性,勾起了他疯狂的渴求。
“你敢!”突然他停住了,眼中忽闪过惊恐。
她竟然咬舌自尽!
这一认知,让他心脏紧缩起来,她怎么敢?他还没有羞辱她够呢?她怎么可以死呢?
手死死地捏住了她的两颊,眼光阴鸷的锁住了她,阴晴不定。
愤怒、错愕、不解、怪异,疑惑…。甚至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无法掌控。
他的脸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你如果再敢碰我,我就自尽。”她的语气冰冷,却义无反顾。
“你就不怕我把你悬尸城墙?”他恶狠狠地威胁,他又一次被她算计了,这一次交锋,他又处于了劣势。
她凄婉的一笑,唇间的血迹让她显得更是凄美,仿佛随时就会羽化成仙,让海东青的心突然微微的痛了下。
“人死如灯灭,只不过一副皮囊而以,如果能成就了东王的万年骂名何乐而不为呢?”
“你…。”
看着她清澈淡漠的眼神,就如天山上流淌下来的雪水透着冰然的纯净而冷冽,从眼底更是透着百折不挠的勇气与倔强。
他脸色变了变,随即眼中一寒,露出阴霾的色彩:“你就笃定孤王不敢么?”
澄清的眼淡淡的扫视了他,忽然绽开了笑,那笑妖娆而风华无限。
“你敢不敢是你的事,但你可以试试我到底是敢还是不敢!”
她的表情是那么淡然,那么的义无反顾,又是那么的冷傲,看着他的眼有洞悉一切的明了。
脸上一闪而过狼狈,该死的,她赢了,他的确不敢,他不敢让她死,就算死了,他也不会这么做!
“不管你拜不拜堂,孤王都会昭告天下,孤王娶的是你!”
“你敢说出我的名字么?”语气中带着轻慢的飘忽,却如箭般刺入了他的心里,让他无以躲藏。
暗沉瞬间迷漫了他的脸,低沉地吼道:“你的名字以后就叫离月。”
唇间勾起笑,笑中有种看透人心的透彻,她漫不经心道:“离月?你说离开就能离的么?”
他狼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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