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离很近,所以车子只开了几分钟就转角了,开到了华帝酒店的大门前。
贺筝微微侧头,看了眼酒店的门,“我到了,再次谢谢您!”
说着,就下了车子。
而男人此时就在另一侧下来,站在车门边,耸耸肩,开口道:“不用客气,顺路而已!我也住华帝!”
“呃!好巧!”贺筝道。
“是很巧!”男人颇有深意地说道,然后绕过车子,朝酒店里面走去。
贺筝愣了下,男人已经走过她的身边,没有停留,朝里面继续走。
“谭先生好!”酒店前台见到男人立刻站起来笑容和煦而恭敬地问好。
男人头都没点一下,径直朝电梯电梯走去,直到男人上了电梯,贺筝才松了口气,跑到前台去登记,拿了房卡找了间房,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望着电话,贺筝苦涩一笑,许劲岩离开后,又无数次打了自己电话,她没接,她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她也有尊严的。只是不知道晨曦怎样了,突然就有点担心。
洗澡后,把衣服洗好,放在烘干机里,然后将自己甩在床上,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却了无睡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算睡着,一觉睡到第二天的中午十一点,贺筝总算醒来。
洗漱好,换了衣服,有人敲门,她一怔,去开门,打开后,看到服务生端着食物站在门口,贺筝错愕。“我没要食物啊!”
服务生很客气地解释道:“是这样的,贺小姐,谭先生为您点了一份午餐,您早饭没吃,午饭再不吃,会伤胃的!”
“谭先生?”贺筝一愣,想到昨晚那个男人,司机先生好像也说他叫谭先生的。
服务生把牛排放在茶几上,退了出去。
贺筝看了眼桌上煎得十分漂亮且美味的牛排,耸耸肩,坐在沙发上,开始享用没事。不吃白不吃,有些痛,埋得深一点,自欺欺人,日子倒也是这样就过了。不想起,痛也只是隐隐的,日子总是要过。
离开华帝的时候,贺筝也不知道这位谭先生到底叫什么,她以为不会再见面,只当是别人好心时做的一件善事而已。
回到家的时候,陈滟告诉贺筝,“劲岩昨晚半夜打电话过来找你,你电话怎么关机了?”
“哦!没电了!”
“还有昨晚你住哪里了?一个女孩子半夜不回家,你想干什么?”
“您说我想干什么?”贺筝直视着母亲陈滟,冷声问道。
“你是女孩子!怎么能夜不归宿?”
“当初您还是已婚妇女,都能背着我跟爸爸夜不归宿,跟男人鬼混,我遗传了您的基因,您说我能做什么?”贺筝的语气很是不善,像是积压的怒火一下子被挑起来,带着攻击性,很强的攻击性。
“你——”陈滟气的直哆嗦,她知道再婚引起了女儿的气氛,也知道自己跟贺明辉闹离婚嫁给白木峰这事对贺筝伤害有多大。只是她没想到贺筝到现在还这么记恨自己。
“我不想吵架!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
“贺筝,你给我听清楚,我是你妈,你还花着我的钱,少给我装大爷!”陈滟气的说起话来也是口无遮拦了。
“花你的钱?”贺筝冷笑。
“怎么?不是花我的钱?这一年你工作都没有,不花我的钱花谁的?”
“不好意思,陈滟!我还真没花你的钱!”贺筝说着又是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其中一张卡,丢给她。“这是你之前给我的留学的费用,很抱歉,我在学校拿了全额奖学金,你的钱,我给补进去了!你自己看看够不够!”
“你没动这个钱?”陈滟只知道每个月往卡里打钱,却不知道钱没动。
“对!没动!”贺筝径直上楼。
“你没花钱,你住的也是白家的房子!”
唇边溢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她还真的没想过住在白家,当初若不是陈滟一再要求,她还真的不想!转身上楼,不再理会陈滟。
贺筝上楼插上充电器打开电话,才发现电话里有好多提示消息,许劲岩的手机不下三十次打过她的手机。而讯息也来了两条。
贺筝这才知道晨曦病了,而自己,跟陈滟吵架了,虽然她们母女经常性的吵架,但是这一次,贺筝真的倦了,对一切都似乎万念俱灰了。
拉起箱子,收拾好东西,贺筝拿了必备的东西,下楼去了。
楼下陈滟一看贺筝这样子,吓了一跳:“你,你这是要干嘛?”
贺筝只是淡淡地看了母亲一眼,径直朝外走去。
“站住,说你几句你还要离家出走吗?”陈滟的视线扫过贺筝的脸,语气也带着尖锐。
贺筝笑笑,心中虽酸涩,母女两个从她七岁起就不再对付,在白家,陈滟对白若雨要远远好过自己,而她是陈滟的亲生女儿,却更像是继女。
“你爸爸中年丧女,已经很悲恸了,好不容易才振作些,你这又要走,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是我爸爸!”贺筝就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陈滟都让她叫白木峰爸爸?“我爸爸是贺明辉,我姓贺!”
陈滟身影一滞,欲言又止,呶呶嘴,好半天气急地说道:“难道继父就不是爸爸吗?”
贺筝看着陈滟淡淡反问:“您也说是继父了,自然不是爸爸!”
陈滟被堵得又是一愣,“你真的在恨我!”
“谈不上!我不恨,也不怨,只是不想被要求,因为您不曾做到,就有了我今天的不会给予的义务!抱歉!”贺筝的眼泪在眼底聚积,她想象所有的女孩一样,可以有快乐幸福的童年,少年,爸爸妈妈在一起。
但,没有,爸妈离婚,她被妈妈带来,一下多了哥哥姐姐,妈妈对哥哥姐姐比对自己要好很多,她也想跟母亲的关系好一些,但每一次,她开心的拿着自己的奖状,学习第一名的成绩给妈妈看时,妈妈都很淡漠的点点头,所以她后来只有回应同样的疏离和礼貌,这样才能让她在白家住着坚持下去。
拉着行李箱离开白家,贺筝先去自动提款机上看了自己的积蓄,只有为数并不多的四位数,再住酒店是不可能了,而她也真的需要一份工作。眼下也需要租一套小公寓先住着。
走出银行,想起还没给许劲岩打电话,无论怎样,晨曦现在病了,她真的有些放心不下,小家伙太可怜,她狠不下心来!
电话拨通的时候,贺筝的心是颤抖的,想着听到许劲岩的声音,她该说什么。
正犹豫,那边响起许劲岩低沉的嗓音:“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