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楼上自己门口,贺筝刚要开门,身后的人伸手直接握住她手扭开钥匙,贺筝被他大力的一个推搡,差点摔进门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许劲岩恶狠狠地看着她:“你装什么?得逞了还这样?你装给谁看?”
贺筝没动,也不说话,去了厨房,把小米粥倒在了碗里,把小笼蒸包也装在盘子里,然后完全不理会许劲岩的叫嚣,自己端出来,坐在沙发上,开始目不斜视的吃东西。
她的反应好像整个屋里只有她一个人,许劲岩就这样看着她,气愤在她的沉寂里一下子消失殆尽。
贺筝吃得格外专注,眼睛盯着碗里的粥,勺子轻轻的舀着粥,一口一口送进嘴里。
许劲岩只觉得快要被贺筝的沉默给憋死了!
他凝神默默地看着贺筝许久,贺筝一直专注着她眼前的那碗稀饭还有盘子里的几个小笼蒸包,没有分出一丝的眼神来看他一眼,完全的无视他。
在许劲岩的印象里,贺筝一直还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子,虽然倔强,但没想到会这样倔强。他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很不了解贺筝。
贺筝吃得很安静,很专注,慢慢的一碗稀饭吃完,她开始吃小笼蒸包,吃了两个,然后不吃了,站起来,端着碗和盘子回了厨房,打开水龙头,把碗洗干净,至始至终都没有理会许劲岩一下。
从来没有被这样无视过,许劲岩觉得自己的自尊心都被贺筝打击的一点没有了!洗好碗的贺筝走出厨房,然后去了卧室,她还是没说话,看都没看许劲岩一眼,神色很恬静也似乎忘记了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许劲岩受不了,跑过去,看到贺筝正站在那张大床前,目光凝神望着凌乱的大床,昨天早晨他摔门而去时,床就是这样的痕迹,一天都没收拾。
而床上那妖冶的朵朵梅花是如此的刺眼,提醒着许劲岩,他之前做过什么!
也如此清晰明了的提醒着他,他是贺筝的第一个男人!
无论他怎样气氛,怎样歇斯底里,不得不承认,这满足了他身为男人的全部自尊心,没有男人不喜欢干净的女人的!
只是,这个女人太不择手段,他真的气,气到不愿意用温柔对待她,另一方面又感到十分的满足,感受是如此的矛盾。
贺筝一动不动,像是在哀悼着什么,整个屋子没有开窗,屋里似乎还残留着某种萎靡的气息,在空气中,带着暧昧和旖旎,还有死寂一般的空茫!
这样的气氛,让许劲岩有点站不住,他站在门口,看着贺筝僵硬的身子,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他受不了的又开口道:“你在看什么?还不快点把床单收起来!”
他不想看到床单上的痕迹,那提醒着他不是个专情的男人,他觉得自己很汗颜!
贺筝不动,深呼吸,依然看着。
“你到底在磨蹭什么?”许劲岩又催促了。
“许劲岩!”贺筝终于开口,声音透着一股沙哑的绝望,“你走吧!这里,不要再来了!我给你伤害我的权力时,是因为我爱着你。如今,我发现我的爱给你带去了太多的困扰,也同时给我自己更多的卑贱!你放心,从此后,我们不要再见了!你不要来找我,我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安顿好晨曦,从此我们两个谈婚论嫁,各不相干!”
“你说什么?”许劲岩几乎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再也不会!”
“那这算是什么?”他火大地指着床单问道。
贺筝自嘲一笑:“这些都是我不择手段,处心积虑,卑贱无耻的罪证,不是吗?”
她的反问让他感到窒闷,屋里一下子又沉寂下来,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人的喘息声,仿佛笼罩着一层静谧滞缓的气息。
许劲岩望着贺筝,她在沉寂了一分钟左右后,缓缓开口:“你走吧,我以后再也不会爱你,劲岩哥,之前给你带去的困扰,我抱歉!那晚的事,我们都当没有发生吧!”
“睡了怎么当没有发生?”他压制着怒火,不知道她又玩什么把戏。
“劲岩哥并没有对不起姐姐,你完全没有理智,即使在跟我做的时候,你嘴里喊的还是姐姐的名字,所以,劲岩哥,姐姐在天之灵也不会怪你的,她只会怪我,所有的罪孽我一个人来承担好了!”
“你到底又玩什么手段?”
“我,只是不想再爱劲岩哥了,太累了,我等不到三年了,如果爱一个人一切都是错的话,我宁可不爱!”
“你确定?”许劲岩看不透贺筝想些什么,只觉得自己不了解她,又觉得她似乎在耍手段,让自己对她注意些。
“十分确定!”贺筝肯定地回答,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许劲岩一眼。
“好,既然这是你的决定,可以!”许劲岩点头:“晨曦的事,你做好,我不希望我儿子受到任何伤害!”
“好!”他心里想的只是他的儿子,他的亡妻,从来不会想她,不会知道那样一夜醒来后,她多需要一种安慰,可是没有,她得来的只是他的疾风和嘲笑。贺筝回答的很干脆,她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了,一如她告诉谭颖的话,努力了,不后悔!
罢了!
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就是此刻的感觉吧!
看她站在他面前,脸色黯然,苍白无色,小脸上还残留着他昨天怒急打了的巴掌印,单薄的衣料裹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带着一丝柔弱美,如此楚楚可怜。
她的回答让他烦躁,接着他又听到她低低地清冽的声音:“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了!”
“两不相欠?”许劲岩看着她。
贺筝晶亮上挑的美眸闪着坚定。
许劲岩看着这样的她,神情有些古怪地问:“你确定,不会再突然找来?不会是你的又一个把戏?”
“再也不见你,不会主动找你,你也不要找我,就这样!”
许劲岩垂眸看着她柔软得像是新生的花蕊一般的唇瓣开合,心尖便酥酥麻麻地绕开了一圈,不动声色地把目光上移落在墙壁上,冷冷地开口:“好,你最好做到。”
“我可以!”贺筝冷声说道。然后,当着他的面,一把扯开床单,将崭新的染了他们初次的床单,拿到了垃圾桶里。
在贺筝丢了床单的刹那,许劲岩的心头更加的烦乱,却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