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润扬从总裁室出来,一走就是一天。
贺筝的辞职报告被驳回,没办法,只能继续上班。
只是让贺筝感到意外的是,之后,谭润扬对她真的不骚扰了,也没有了任何轻浮的举动,见面后只是微微颔首,话也不说。
几次在楼下遇到,谭润扬都是大步走入高层电梯,然后上楼,再也没有邀请她跟谭颖坐高层电梯上去过。
如此过了一周,很快迎来了白若雨的忌日。
悲伤的情绪再一次波及到白家和许家,许乐廷带着秦晓回国,刘云打电话给贺筝,让她回去吃饭。
贺筝拒绝了!
刘云感到很是遗憾。
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许乐廷竟然亲自来了润扬集团接她下班。
一下班,就看到大厦外许乐廷站在那里,玉树临风,身姿挺拔。
贺筝叹了口气,走了过去,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小哥,回来了?”
“嗯!”许乐廷点点头。“小雨姐的忌日,你不去吗?”
“去!”贺筝轻声开口:“只不过,我会提前去!”
“怕什么?”许乐廷问。
“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贺筝直言说道。她不想见许劲岩,也不能不给白若雨去上香,所以,她选择之前去,也避免了尴尬。
“那回去吃个饭吧,总不能一辈子不回去吧?陈姨毕竟是你母亲!”
贺筝自嘲一笑:“不了!”
回去也是吵架,母亲会怎样说,她早已预料。上一次公然提出拒绝许劲岩,想来也让两家长辈震惊不已。而如果回去吃饭,怕是也避免不了一顿被说。
她感到了累,不想在听谆谆教导。
“那一起去吃个饭吧!”许乐廷再度开口。
贺筝一愣,问:“秦晓呢?”
许乐廷面容明显一僵,“她在酒店!”
“小哥,把人丢在酒店可不是你的风格。我认识的许乐廷是个绅士,不会这么对待女生的!”贺筝轻快地开口。“叫上秦小姐吧,我请你们吃饭,为你们接风!”
许乐廷只是望着她,良久,点点头。“也好!上车吧!”
“嗯!”贺筝自动坐在了许家车子的后排,许乐廷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闪过一抹黯淡。
有些事,一旦迈过去一步,再想回到原点,似乎已经不可能。
本来想单独见她一面,却没想到贺筝明显的拒绝,加了秦晓一起吃饭,席间都是秦晓的欢声笑语,贺筝淡淡的微笑,认真聆听。许乐廷笑容淡淡,眼神飘忽。
吃过饭后,贺筝立刻笑着调侃道:“我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我得回去写材料,明天工作用!”
“筝筝,后天小雨姐的忌日,你真的不跟大家一起去?”许乐廷又问了一句。
“嗯!”贺筝点点头。
“好!我们送你吧!”秦晓笑着开口。
贺筝摇头。“我刚好在这附近逛一下,买点东西,你们快去享受二人世界吧,我走了!拜拜!”
不给他们再说话的时间,贺筝转身就走,脚步异常快。
许乐廷望着贺筝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等到贺筝走远,许乐廷转过头来,恰好对上秦晓的眸子,她笑了笑,尽管努力,嘴角弥漫的却还是有一丝悲伤的弧度。
“走吧!”许乐廷轻声道。
“嗯!”秦晓挽了他手,跟随上车。
贺筝一个人走在街头,心中倍感寂寥。转头看着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繁华都市,今夜,心,很累!
第二天公司应酬,跟谭颖一起去参加了个活动,谭颖被客户灌了酒,贺筝扶着她要走,却被人揽住,结果是她跟谭颖都喝多了!
谭润扬赶来解围时,贺筝已经喝得东倒西歪,她本就没有酒量,两杯酒就不行了!
谭润扬把客户伺候走了后,让秘书送谭颖回家,自己负责送贺筝。
“不回家,不能回家!”迷迷糊糊的,贺筝呢喃着,脑海里还有一点残存的意识,爸爸会担心的,她喝了酒,虽然因为工作,但是不能让爸爸担心。
“那你说去哪里?”谭润扬问。
“……。去哪里?”天下之大,似乎到处都没有可以容身的地方,去哪里都好累!谭润扬凝神看着怀里的贺筝,她是真的醉了,双颊都被酒意熏成胭脂般的红,在略显昏沉的灯光里,那样粹然澄净的颜色,真如一朵花在绽放,漂亮到令人心颤。
这个丫头,喝醉过一次,又喝醉了。
如果今晚不是他赶到,她会被别人拖走也说不准。谭颖是他谭润扬的妹妹,没人敢打主意,但贺筝,对那些人来说,只是小人物而已!他们是不会去管贺筝继父的身份的!
他低眸,伸手抚摩上她柔女敕的脸,陡然发现她眼角的泪,低声地开口:“筝筝,哭了吗?”
“哭?”贺筝嘟哝着:“你才哭了呢!你们全家都哭了!”
谭润扬简直哭笑不得,他一把拉住她要拱桌子的身子,她却像只倔强的小母牛般,挣扎着要从他手掌里逃月兑:“别拉我,你很烦啊!”
“松手!我带你走!”他拉住她扳着桌子腿的手,铁掌紧紧箍着她的腕,很强势地将她拉回到自己身边,淡橘色的灯光是那样的昏沉,仿佛绽放在秋夜里的金线菊,疏疏落落的没有什么颜色。
他看着怀里憨态百出的贺筝,看着她的额角,眉心,眼睫,鼻梁,嘴唇,只觉得她周身的每一处肌肤都像是最好的火种,只消一眼,就能让他的理智熊熊燃烧起来。
“你盯着我看什么,我没穿衣服吗?”贺筝眨着醉眼,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穿了啊?他干嘛一副看她好像没有穿衣服的样子啊?
“你穿衣服了!”他好心地提醒她。“丫头,我是谁?分得清吗?”
她晃了下头,睁大眼睛看了看谭润扬,一张英俊的脸,映入了醉眼里,贺筝皱皱眉头,伸手模了把他的脸,像是确定什么,表情是带着疑惑的。“咦?你不是流氓……吗?”
被她小手一模,谭润扬的呼吸慢慢地急促起来,谭润扬握住她的手,顺势下移,慢慢地往自己的小月复上挪,一双桃花眼里浸着轻浮的笑意:“丫头,我真的那么流氓吗?”
“坏男人!臭流氓!”贺筝一把拍开他的手,嘟起嘴就要站起来,却脚步不稳再度摔到他怀里。如沐春风般的温度刹那间拥了满怀,她微微闭上眼,许劲岩的一颦一笑依旧跗骨之蛆般地从视野里掠过。
她想他,无法控制地想他,哪怕她喝了那么多的酒,喝到醉生梦死、颠倒痴迷,却依旧还是在想他。
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她用尽心力都忘不了他,而他……却不肯爱她一点点?
一滴泪从她的眼眶里慢慢涌出,谭润扬紧紧盯着那泪,心底有一瞬地疼惜:“丫头,为别的男人流眼泪,我一点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