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城,你也输了!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她伏在她的耳边,濒临死亡前的眼神是那么的可怕,犀利,而且嘴角一抹最温柔的笑,却仿佛来自地狱。
梁城城永远记住了那个眼神,那个如魔咒一般的声音,她说,“城城姐,那个谶语啊…。”
是的,无疑这个女孩是最聪明,她用自己的死,又导演了一场让梁城城无可辩驳的戏,可是,也是最愚蠢的,在这个世界上,最最宝贵的莫过于生命啊。
直到顾少少断气,她都握着顾宠宠的手,哀怨而不舍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场上每一个人的心,那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女孩啊,到了生命的最后还想着要维护梁城城。
而梁城城,那个罪魁祸首,那个扫把星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之后的很多年,梁城城都深深的记得那个情景,美艳到极致的少女,一身的心血,死死的握着一个妖冶到极致男孩的手,她的小脸窝在他的怀里,倾城的脸上是胜利的微笑。
安笑笑真的从梁城城的包里找出了匕首,她狠狠的往梁城城的眼前一扔,“你是自己死呢,还是哦弄死你?”
梁城城只是冷笑,俏丽的小脸上是冷漠疏离的笑,自由一股子与生俱来的高贵。
“你说啊——”
安笑笑刚踢出的一脚,却自己哎哟一声倒在地上,那个,那个一直默默不说话的男孩,那个冷漠却天生高贵的男孩,他放下了顾少少站起来,挡在了梁城城面前。
安笑笑用力那么猛,踹在了顾宠宠的身上。
安笑笑那一脚是使足了力气的,她收也收不住,踹到了顾宠宠的身上,又自己跌倒在地。
那一下是不轻的。
顾宠宠一张刀削般的脸立刻阴冷的厉害,唐糖暮三几个,从来没有讲过这样的顾宠宠,顾宠宠在他们眼里其实是一个疯子,不,更确切的说,高贵如神祇也是他,冷酷狠辣如魔鬼的也是他,有时候他可爱的像一个天使,让你捧在手心里可劲的都疼不够,可是,有时候呢,他让怕的连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们敬他,爱他,怕他,估计他,可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对他,感到了胆战心寒。
“一顾——”
“宠宠——”
暮三他们几个,都小声的,唤着他的名字,唯恐,再大一分贝的力道,就会将眼前这个男孩身上恶魔给激怒。
安笑笑也震住了,仅仅只是顾宠宠看她的眼神,那种冷酷如刀子一般的眼神,她受不了,就让她感到心如刀绞,他的身后,他高大的身子,保护的是那个女人。
顾少少那么可怜,曾经无数次哭着求着她,“笑笑姐姐,我就是喜欢宠哥哥,怎么办?没有他,我就得死,你会死吗?你能把他让给我吗?别跟我争他行吗?”
那个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像她那样成全少少呢?
“没有他,我就得死!”安笑笑怕到了极致,痛到了极致,突然疯癫的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疯婆子一般的吼着,“这是少少告诉我的,没有你,她就会死!少少那么爱你,那么在意你,你却还在这里维护杀了她的凶手,你还是她哥哥吗?”
接下来便是死一样的冷寂,所有人都以为顾宠宠感到愧疚的时候,他却面不改色,声音清冷的像一把利刀一般捅在了某人的胸口。
“安笑笑,你多幸运,知道吗?”他冷笑一下,“这一下若是踢到了我身后这个女人的身上,今天,会有人陪着顾少少一起上黄泉。”
他说完,根本不理会暮三几个的呆楞与震惊,抱起地上的顾少少,一手扯了一下梁城城,说,“走了。”
走了几步,他停了下来,头却没有回,“今天的事,纯粹是一个意外,只是一个意外。”
他们懂得,顾宠宠的那个口气,代表着什么,那是赤luoluo的命令和威胁。
梁城城那一刻,心中无味俱杂,只是默默的流泪,而身后,是安笑笑爆发出隐秘而惊天动地的凄厉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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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之下,顾宠宠高大的身影在前,他抱着怀里的少少,身后,是梁城城。
影子很长,梁城城那一刻,望着前面高大挺拔又冷漠的背影,深深的感觉到了深深的温暖,比太阳还暖的温暖,还暖。
忽然,眼泪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流了出来,是暖暖的幸福的眼泪,眼前的男孩哟,霸道,自私,乖张,妖冶,下流,却那么温暖。
像是太阳,骄傲,刺眼,光芒万丈的让人无法接近,却又是那么的温暖。
“一顾?”
她鼻音浓厚的叫着他。
“嗯?”
他很冷的回声,却不回头,始终走在她的前面。
“你为什么不问我,是不是我——”
男孩的声音疏朗好听,却含了几分怒气打断了她,“你有那个胆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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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城城死死的咬住了拳头,她不敢哭出声来,心里像是在翻天蹈海一般,她想,这一辈子,如果上天夺走了父母是对她的惩罚,那么,遇到了顾一顾便是,上帝对她所有的宠爱。
她是最最幸运的女孩!
这一刻,她是最最幸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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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更盛,绚烂的霞光,他们的影子交汇着,她流着眼泪,却像个调皮的孩子,踩着他的影子,一步一步的走着,那一刻,梁城城终于知道了她很多很多年都没有体会过的童趣和幼稚,天真。
亲爱的,我爱你,我愿你,永远的天真幼稚和快乐。
她想起了梁飞飞四十岁生日的时候,顾亦城亲手写给她的卡片,就插在一片玫瑰花的海洋里,她此刻终于知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真正含义。
我愿你永远天真快乐。
我宠你,宠到你以全世界为敌!
她忽然意识到眼前霸道冷清的男孩和他的父亲顾亦城那么平日冷漠的男子竟然那么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