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02
“拿酒去。”杰坤听到陆长歌的话没有回应,身体靠回椅子,只是吩咐了一声,低头看着光秃秃的桌面。
陆长歌没有打扰他,但却在观察着杰坤变得难看的脸色。
很自然的,他猜到了杰坤与萨克之间一定有着不小的隔阂。
两个女敕模将烈酒为杰坤跟陆长歌倒入水晶杯里,一左一右的坐在了杰坤的身旁,此刻气氛低沉压抑,她们更加
不敢吵闹,下意识的抚弄着青丝,乖巧的不得了。
柳烟则比她们能放得开,也许是杰坤那股郁闷到恼怒的气势被陆长歌的淡然悉数化去,她去取来了一大杯果汁倒入了陆长歌的杯中。
果汁配烈酒,立时烈酒的浓度稀释了不少。
陆长歌赞赏的看了柳烟一眼,这倒是个福至心灵的丫头,目光下移,他很自然的瞄到了与柳烟那张甜美小脸很不成比例的e罩杯雪白巨/乳,被比基尼勾勒的几乎要爆裂出来。
“教官。”忽然,杰坤低沉的声音打断了陆长歌目光,随即便听到杰坤呼吸闷重的道“他想杀我。”
“哦?为什么?”陆长歌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我得罪了他的儿子古傲。”
“需要我帮你?”
“是的!”
“理由?”
“萨克所有的货三十万一公斤!”
“成交。”
二人一问一答,简单利落,双方几乎都没有犹豫,一句出口之后下一句立刻跟上,水到渠成一般,听得柳烟三女一头雾水。
“哈哈哈,跟教官说话就是爽快!”杰坤明显松了口气,举起酒杯,看到陆长歌面前的一大杯果汁愣了一下,看了柳烟一眼,而后笑道“倒是我粗心了,忘记教官刚刚大醉了一场,多亏了这个小姑娘了。”
陆长歌轻笑一声与杰坤碰杯,一饮而尽,心中却是暗自盘算起来。
虽然他与杰坤的对话非常简短,但各种利害关系都勾勒出来。
萨克因为儿子古傲要干掉杰坤,杰坤自然需要帮手,而陆长歌当然是不错的选择,所以他许下了萨克所有货以三十万一公斤的低廉价格卖给陆长歌。
而从这个好处中陆长歌清楚了萨克的野心,可不是单单要自卫这么简单,否则他如何能控制萨克的决定把货全卖给自己。
他要篡位!
“教官,我刚刚听老孟说他旗下有间娱乐公司,我有兴趣投资,嘿嘿。”
杰坤这时自己又喝了一杯,笑着说道。
陆长歌知道杰坤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与自己绑在一起,不过他无所谓,杰坤也是个有钱的主儿,正好血凤现在缺钱,有人给为什么不要?
“那就多谢你了。”
“哈哈哈!今晚真是高兴啊!教官,我们干一杯,预祝我们的合作能取得大成功!”
杰坤哈哈一笑,脸色隐隐发红,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有些醉了。
“干了。”
…………
夜凉,敌不过人的心凉。
远处是一道道灯火通明,防卫森严的哨岗,这里却是一方被醋意、幽怨笼罩着的小院。
南宫小蝶尽管不喜欢崔清媛,但此刻二人同病相怜,窝在这里喝闷酒,倒是有了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幽暗的灯光下,南宫小蝶长发如瀑,白皙的小脸微微发红,一双明眸之中蕴藏着想不通的郁闷。
崔清媛身姿如妖精,娇颜如魔女,含着秋水的眸子时不时闪过一抹苦笑之色,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男人而跟另一个同病相怜的女人坐在一起喝闷酒。
我不是要勾引陆长歌然后利用他吗?
我不应该介意这个的啊!
可我为什么在这里喝闷酒……?
是装的?对,是装的!
“你说他们现在在干嘛?”一阵冷寂的夜风扫过,扬起了二女沉闷的乌丝,南宫小蝶小手握着杯子又喝了一大口,眸子又迷离的一抹。
“还能干吗?你不懂?”
崔清媛讥讽似的哼了一声,眼中却多出一丝挥之不去的自嘲,她自视不会输给其他女人,但是今晚,她完败给了一个十六岁的女敕模……
“生活真是讽刺,呵呵呵。”
她将苦涩的酒水一口喝干,火辣辣的感觉在胃里翻腾,她不断提醒着自己的目的,却发觉随着酒精的侵蚀,自己的思想模糊了,意识朦胧了。
罢了,就这一次,权当放纵好了,明天……我还是会做回崔清媛,为自己而活的崔清媛……
崔清媛找到了一个心痛的理由,
演戏……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多少人演着演着就失去了自己?
崔清媛,她十八年来阴狠如蛇蝎的心还能支持自己强自清醒多久。
“是啊,真是讽刺……”南宫小蝶嘴角勾起一个好看却泛着苦笑的弧度,自顾自的喝着酒,一杯一杯……
“教官,到底谁能猜透你的心思?”
月光有情,君却无意。
两个绝色佳人相对而坐,撩拨着冷寂的晚风,各自谱写着一场红颜醉梦,不时的呢喃之语好似低吟浅唱。
酒瓶跌倒,碎片映射着月,映射着星,映射着两张绝色各异,风情不同的佳人笑颜。
这一笑,倾国倾城却让人心痛。
……
司空撕空今夜也很忙,他要尽快赶到普罗码头接应三天后到达的血杀组。
茫茫田野,一条黄土道烟尘滚滚,朦胧之中一个扎着马尾的青年驾驶着吉普车一边看地图一边赶路,披星戴月。
“真是好美啊……”
司空撕空仰望星空,他难以想象金三角这种战火连天的地方为何会拥有这样美丽的夜色,月牙儿皎洁散发着淡淡的洁白光韵,周围群星拱照,相映生辉。
长发被灌进来的夜风吹得肆意飞扬,他明亮的眼眸悄然闪过一抹追忆,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左春秋,我跟老孟跟教官已经来到金三角了,又是一个战场啊,可惜……少了你,兄弟。”
司空撕空轻轻一叹,优雅如他也不由握起烈酒灌了下去。
尤记得大阪国际大酒店下的一张笑脸,一把断剑,一双永不屈服的眼睛,一个颤颤巍巍,狼狈爬来的身影。
还记得那句经过了烈火焚烧过的“兄弟”。
还记得在凌子手中保管着的珍贵回忆……陆长歌,左春秋,司空撕空,孟仇江四人前仰后合的狼狈身影与那三双泛红的眼睛。
“金三角,你准备好……颤栗了吗!?”
司空撕空马尾飞扬,狭长眸子掠过一缕豪情,将油门踩到最大,吉普飞驰。
……
“我休息够了。”
天各一方,一处山涧,一座山洞,浑身布满细小剑痕的左春秋倒提着长剑站了起来,尽管这张始终洋溢着笑意的清秀脸上带着一道道凌厉剑伤,但他的眼睛依旧雪亮。
“你太急了。”一个驼背的白须老者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淡淡的说道“春秋,你发觉你的笑容变了吗?”
“变了?”左春秋回头,咧开嘴角“变得好。”
“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老者长须无风自动,老眼眯了起来。
左春秋呵呵轻笑,手指轻抚长剑,目光望着漆黑夜空“仇,我会报,但我变的好。”
老者脸色稍缓,沉吟片刻道“是谁改变了你?”
左春秋一阵沉默,头顶星光灿烂,他垂下头,重重的吐出两个字“兄弟。”
“所以你不顾生死的一次次冲进剑洞?你可知道你这跟找死没有区别?”
老者习惯的训斥了一句,但语气之中透着丝丝不满与关怀之意。
“哈哈哈,哈哈哈……!”
左春秋洒然一笑,猛的抬起头,长剑轻吟,目光如剑如光,盯着老者良久,最终却只是吐出一句话来“我的生死只握在兄弟手中。”
暮然间,他哈哈大笑面向那里面剑气缭绕的森然山洞毫无惧色,抬腿便走,随即一道道让野兽都热血沸腾的豪迈长啸响彻山间,引得鸟儿齐舞,走兽咆哮呼应。
“我辈男儿,当自强不屈,永不绝望,纵然身临绝境也要昂首阔步,驱诛心魔。”
“我辈男儿,当热血挥洒,笑傲沙场,独剩下一人一剑也要让天低头,鬼神俯首!”
“我辈男儿,当担当所有,天塌我顶,地陷我填,纵然刀山火海,我也去得,也笑得!”
“我辈男儿,当知晓道理,是非分明,无所畏惧,权势如云烟过眼即散,坚定本心!”
“我辈男儿,当手掌乾坤,与己斗,与人斗,与天斗,无所不斗,生生不息,斗得一个真我自在,争得一个一世辉煌!”
“我辈男儿……”
长啸不朽,左春秋的身影已然消失,老者目光复杂,徐徐一叹,这段日子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左春秋度过这首《心道歌》。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剑洞中的可怕,然而一次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左春秋却仍然义无反顾的强行闯洞。
他看不懂,也看不透。
在进入剑洞的刹那,左春秋微微一顿,想起了那日陆长歌当时口吐鲜血长啸《心道歌》时的豪气,也想起了他与司空撕空泛红的眼眶。
握了握长剑,他看着剑光吞吐不休的剑洞,却感觉到三道身影忽然出现在自己身边。
“嘿,小左你还等什么?进去干他娘的!”
孟仇江咧着大嘴,虽然这样说着,但高大的身躯却遮挡在他面前。
“咦?左春秋犹豫不前可不像你啊,你在等什么?快来跟我们汇合啊。”
司空撕空斜靠在墙壁上,轻拂马尾,指间夹着银针,优雅一笑。
“你可以的,我,信你!”
陆长歌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
“是啊,我可以的!兄弟们,我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左春秋梦吟似的喃喃道,而后扬起嘴角,抛开一切,扬身冲进无数犀利的剑气中。
“我可以的!”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坚决的目光,长剑长吟应喝着主人的决心。
为了尽早与兄弟汇合,他……早就豁出去了!
这个战场,谁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