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以你这贱人现在的情况,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跟我谈交易么?”极度不屑地睨了司丽莎一眼,水溶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谁知,司丽莎的唇角却溢出一个颇为自信的笑容,她缓缓道:“如果你觉得你弟弟的命不值得和我做交易的话,那就等着为你弟弟送葬吧!”
没有出乎司丽莎的意料,她的这句话的确有足够的震撼力。水溶身形一颤,无可奈何地回转头,咬着牙恨恨地说道:“说!你是不是有能解水浩之毒的解药?”
水溶的问话无疑增添了司丽莎的信心,她觉得尊贵在一点点地向她回归。虽然不能得到水溶的心,但是她也一定要得到他的人。轻抿朱唇,她笑道:“水元帅果然聪明,你以为本公主的暗器都是吃素的么?告诉你,暗器上都被我喂了我特制的毒药,这种毒药的功力虽然慢些,但却足以让人周身的皮肤溃烂,从外到里,直到烂掉心肝为止!”
“你这个毒妇!”水溶怒火喷涌,他忍不住一把抓住司丽莎的衣襟如抓小鸡一般地拽了起来。
又能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这个男人了,又闻到他身上那特有的味道了,司丽莎没有丝毫的惧怕,她发现自己已经深深中了这个男人的毒。哪怕他对她没有丝毫的感情,哪怕他对她恨之入骨,只要能让他留在她的身边。
“噼——啪——”原来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无以发泄胸头的怒火,水溶唯有狠狠地打了司丽莎几个耳光。
水溶使的力气很大,司丽莎被打得头晕眼花,嘴角溢出了殷殷鲜血,若不是她曾练过硬气功,这满口的牙也许早就被打掉了。忍着火辣辣的痛楚,她依然勾唇一笑道:“你就是打死我,也救不活你弟弟!”
“你!”双目圆整着,一双铁拳捏得咯咯直响。但最终,水溶还是压下了那奔涌不止的怒火。“说吧,你如何才肯交出解药的配方?”
“哈哈哈!”司丽莎一抹嘴边猩猩的血迹,仰头狂笑了起来。原来她最终还是胜利了,这个高傲的男人,这个让她爱得刻骨的男人呢,最终也没有逃月兑她的手心。
“你笑什么!快说!你想要什么?”水溶又一次压下了想杀她的怒火。
狂笑了一会儿,司丽莎才缓缓止住笑声,眼神定定地望着水溶道:“我要你把我送回托炫国!”
“这个,没问题!”水溶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是司丽莎后面的话又足以让他抓狂了。
“然后,你要在我回国的前一天,陪我一夜!”司丽莎一脸的向往。
“妄想!”声嘶力竭地喊出了这一句,水溶就逃也似的跑出了牢房。
一直跑出去很远,水溶忙停下脚步喘着粗气,他心底霍然升起一团他有生以来从未感受过的恐惧,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的纠缠他?陪她一夜!这简直荒谬之极,这让他如何对得起全心全意爱着他的黛玉?可是,水浩他又是为救我们两个才受的伤,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心痛、忧愁、恐惧如一团乱麻牢牢捆缚住了他的身心。他一脸的苍白,痛苦地抱着头蹲去。
不远处,黛玉停下了脚步。水溶的痛苦发狂皆入了她的眼,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腾在心中。两滴清泪不由自主地流出了美目。
过了片刻,水溶缓缓站起了身子。黛玉赶忙擦干泪水,迎了过去,温柔地唤道:“溶哥哥,回来了!”
看到黛玉那清澈的双眼,水溶的更是难过,他连忙掩饰着心头的痛楚道:“玉妹妹,外面风这么大,你怎么跑出来了?”
黛玉心中暗道:溶哥哥定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看他刚才的样子,肯定也是无法对我启齿的,不如我就忽略不问司丽莎与他说了什么吧!于是她轻浅一笑道:“我穿得挺厚实,一点儿都不冷。雪雁睡了一觉,因不放心水浩,就过来与我们换班了。天都快亮了,我们也去帐中歇一会儿吧!”
“好!”水溶说了一个好字,一把打横将黛玉抱了起来。
“哎呀,溶哥哥,周围都是将士们,快把我放下来,真是羞死我了!”黛玉挣扎了几下,却无奈水溶越发抱得紧了,好在这时候将士们都还在睡觉,只有远处巡逻的兵士缓缓地走过。就是这样,黛玉依然红了脸颊。
水溶方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不停地颤抖,唯有抱紧黛玉的这一刻才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就这样紧紧地拥着她,大踏步地走进了军帐之中,轻轻地将她放到床上,又拿来一条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柔声道:“玉妹妹,你肯定很累了,好好睡一觉吧!”
“溶哥哥,你……也睡吧!”黛玉本来想说你也上床睡吧,可是想到现在这帐子里只有一张床,于是便娇羞地咽下了那几个字。
水溶缓缓坐在床边,脸上绽开一个甚为迷人的微笑,道:“我还不困,你先睡吧。行军打仗彻夜不眠也是常有的事。”
回以水溶一个温暖的笑,黛玉便缓缓闭上了眼睛。暂时忘掉了方才的不快,有心爱的人守在床边,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舒心,连日的劳累和担心让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水溶痴迷地凝望着黛玉的甜美睡姿,一双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她如瀑的青丝,顺势而下便是她娇美如仙的脸庞,触手是她吹弹得破的肌肤。所有的这一切都那么令他爱不释手,可同时她又那么纯洁神圣得令他不敢侵犯。令他打消了想要轻吻她的想法。又静坐了片刻,那不屈的信念又缓缓重回到水溶的心中。为了心上人,他绝不会让那个贱人得逞!他要找遍全国,来寻找治水浩的解药。
黎明时分,水溶终于趴在床榻便昏昏睡去。黛玉一觉好睡,她缓缓坐起身子,轻轻抚平水溶紧锁的眉头,心道:溶哥哥,你到底有什么忧心的事不能和我说呢?悄悄下床,将被子披在了水溶的身上。
“水贤弟,可曾起身?”帐外传来张千军的声音。
黛玉走上前,掀开帘子,客气地说道:“溶哥哥昨日一直照顾二弟,刚刚睡着。”
“哦,弟妹呀,那这样就先让贤弟睡吧!我叫人给你们做点儿早点送过来吧!”
“不必太麻烦了,将士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吧!”
送走了张千军,黛玉便打点行装。待一切都规制好了,水溶便醒了。正好,有人送来了早点。
黛玉柔声叫道:“溶哥哥,饿了吧?吃点东西吧!”说罢,便盛了一碗热粥。
水溶走过来,坐在桌边,笑盈盈地望着黛玉为他做着这一切,这温馨的场景不正是他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吗?为了日后的幸福,他一定要放手一搏,他绝不会让那个贱人得逞。
吃罢早饭,水溶便告诉张千军准备出发。又携了黛玉的手去看了水浩,见他的伤势到不曾有严重的迹象,心中不由就定了几分。今天傍晚就能到达金陵城了。
这一日行程很是顺利,傍晚如期到达了金陵城外。水溶坐在马上,远远望见城门紧闭,城楼上还张挂着白幡,心头兀自一沉。到底出了什么事?
与此同时,张千军也注意到了城楼的变化,他忙策马赶到水溶的跟前,略显急促地说道:“贤弟,你还曾记得我们刚碰面时,我和你说的话吗?”
水溶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这定是世荣那个老贼掀起的波浪。城中必有重要的人亡故了。”说完这句话,水溶的心头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思忖了片刻,他冷静地做出决定,先不盲目进城,整批大部队往后撤退五里,到西北的一处山坳中暂避。另外派两路精干的兵士,乔装改扮,等天黑下来以后潜进城去,模清情况再说。
水溶吩咐一下,张千军便亲自督促各路队伍依计而行。
黛玉正坐在马车中,她已然感到这紧张的气氛,忍不住掀开车帘儿,跳下车来,快步走到水溶身边。轻声问道:“溶哥哥,是不是城中出了大事?”
水溶回头向她温柔一笑道:“好像是城中的什么人亡故了。不必担心,我们暂时在城外在住一宿,等模清了情况再进城。玉妹妹,今晚还要委屈你在军帐中再住一夜。”
黛玉莞尔一笑,轻轻揽住水溶的手臂道:“只要能和溶哥哥在一起,就算天天住在军帐中我也无怨无悔。”
水溶听罢,只觉一股甘泉涌入了心底,方才的紧迫感也随之释放了不少。
其实黛玉早已猜出城中定然出了大事,她不愿说破只是怕水溶更加忧心。这几日在路上她也时常在想,若是能这般与溶哥哥骑马走遍天涯,逍遥自在岂不是人生一大幸事?只可惜身为公瑾家族的皇室子孙,水溶却月兑不开肩头的重任。虽然从托炫国安全回来了,但回到皇城就意味着他将重新投入到另一个征战之中。但不管怎样,她也会义无反顾地陪他一道奋勇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