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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远方那消失于街道的黑色倩影,听街角那奔驰飞速的马蹄声渐止平息,坐在大黑马宽阔背上的林易依旧好不快哉,清秀的面容上未曾出现丝毫慌张。
他双腿轻轻放在大黑马的两月复边,驼起的身子微侧,单手提着马缰,怡然自得道:“我的师姐已经被我跑了,而你暗恋的对象也被她骑走了,如果连你都觉得不用追上去,那么我真的无所谓!”
满是懒散悠闲的大黑马低头轻走,四只细长的蹄子看似无力的走动,然而在其听到某人口中的暗恋对象时,便忽然抬起了黝黑的头颅。
它墨色的眸子微顿,莫名怔住,于是清醒!
嘶!
嘴中忽然怒吼长鸣一声,两只细长的腿直接高高跃起,突如其来的一幕,来的这般迅速,而在大黑马的着急之下,差点没把某人直接从马背上摔落而下。
坚硬如铁的两只黑色蹄子践踏于长街道中的青石板上,发出一阵响亮了击响声,某人艰难的佝偻的身子从马背上狼狈坐起,立刻紧了紧手中那根马缰。
呼呼呼!
迎面吹起絮乱狂舞的大风,胯下那厮狂野奔驰起来,如果不是这种清凉的大风吹在自己身上,林易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被胯下的这头势力的东西给甩在了大街上。
奔腾的风加驰骋的马,他坐于身子向前倾去,心中暗自庆幸着自己幸好没有跌落于马背,与此,他更庆幸自己此刻还坐在大黑马的背上,不然永远都不会知晓,它跑起来的速度,竟是如此飞快。
“你这厮好没教养,我不过了一句你对象,你便急成这般模样了?”林易躬身前驱,怒喝道。
他坐于马背之上,身体随着大黑马的四蹄奔腾而颤动,两手紧握马缰,但却再不敢有本分松动与大意,而此时的大黑马再闻林易之言,不知是心头着急了还是愤怒,蹄踏地面的频率不禁更加飞快了。
咯哒咯哒咯哒!
一阵琐碎的马蹄声,带动着整个狂野奔驰的节奏,耳边吹过的大风不断回响。
林易身坐在大黑马的背脊上,仿佛感觉自己此刻就如穿梭在了箭雨中,而且那种箭羽穿破空气的气流竟让其满头的青丝狂舞起来,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扯住,发丝全然向后倒长起来。
“跑得好,跑得甚快,不愧是奔驰千里不留影,哈哈哈,良驹,良驹也!”某少年白痴的话语自大街上传出,掩不住心头得一好马的兴奋。
大街上一片声势消停,一阵狂风飞舞,掀起了路边摊上的桌布,飘起了行走在街道上的人们衣袂,同时也带起了一片四周弥漫的烟尘。
“哪里来的纨绔卑劣无耻之徒,要骑马何不选块平宽的草地,你竟选于寮城大街,到底居心何在,居心何在啊!你这不得好死的顽劣之徒,早些跌马而亡吧!!”某位浪荡的乞丐一脸土灰,他面朝那狂风席卷而去的结尾大吼,口吐恶心的唾液,大骂道。
大黑马的突然之至吓坏了乞丐正在平静游荡的心,哪怕是大黑马灵巧的闪过了他,因此乞丐非常愤怒,愤怒的已是破口大骂。
乞丐肮脏的话语尽落,声势袅袅散去,然而此刻的街尾处,哪里还有半分影子的存在?
林易提缰跨马奔驰,穿过一条条宽阔的大街,大黑马速度飞快,疾速如电,而且它身具灵性,不仅四蹄跑得快,身子亦然不曾撞击到行走的人。
后方响起一道道怨声载道似的余音谩骂,但身在马背上的林易并未听清他们的喊叫,他一心只有兴奋,因为自己寻到极品良驹而兴奋,仿若对世间人们的抱怨已是不再注意。
前方遥远之处有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入大黑马的墨色眸子里,而在白色的身影上方,林易看见了身着黑衣束装的师姐。
因此,一人一马的双眼内,骤然闪亮。
“你若追上她们,晚上加餐吃女敕草,如若不然,干草也没得吃!”林易骑着大黑马,口中威胁道,不禁吓坏了胯下的它。
呼呼呼!
一阵重重的呼吸声自大黑马的鼻间轻哼,林易没有看见白气的热气蒸腾,因为在其呼出的那一刻,早已被一闪而逝的狂风吹尽。
大黑马愈发卖力的提腿快速奔跑,身影在宽阔的古街上留下一道道残影,林易感受到对方心中对女敕草的渴望,不禁在心中开始暗叹:“俗称英雄难过美人关,此马不仅异常,其破烂的脾气也如明月那般高,好在我已掌握了它的弊端,不然还真拿它没得办法。”
“你不是桀骜不驯吗?还不是难过美食一关,奔跑吧,我的良驹!”林易心中自喜,暗暗道。
他看着远处的黑色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体会胯下的黑马奔腾之速愈发快捷,心中得瑟奸诈得逞,然而,殊不知却无奈了大黑马那淳朴的缠念思维。
因为贪吃,故儿卖力!
大黑马气势汹汹,双只墨色的眸子再次升起几道深红的血丝。
它紧紧地盯着眼前那道白色的身影,长于其身的四驱并用,蹄间跃起一道道卖力的大步,怎知此刻背上,那人的得意一笑。
……
……
古街某处有一茶馆,茶馆立于街道侧旁。
此时的气候已是有些炎热,毕竟夏至时节刚过,故儿在此刻的茶馆内,坐着几名眉清目秀的富家公子。
富家公子们饮着茶水,手中轻摇纸扇,脸上露出的笑意尽是灿烂,只闻有一人突然道:“各位兄长,弟刚于昨日夜晚方从帝都回来,今日便以茶代酒,先敬哥哥们一杯罢!”
众人听闻,纷纷举杯示好,有人回声道:“兄弟难得回来,无须多礼,来,喝茶!”
举杯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众人连连回味茶之清香,而在这时,率先喝完茶水的那名青年不禁继续道:“弟在回到寮城之时没多久,便闻寮城百姓商宦口中尽传一人,而且他们将此人传的是沸沸扬扬,据是什么寮城墨砚画坊的一名了不得的才子,兄长们告诉我,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此人绘画技艺非常之高明,而且入道时日竟陆家公子还要更长,我曾亲眼见过他作画两次,均为世间超凡之作!”一名俊秀的公子回道。
“兄长的可是实话?世间真有这般厉害的人,不会是兄长拿弟弟笑吧?”最先发问的公子不信,有些难以置信道。
“此事人人皆知,我何须骗你,况且他的第二幅画就在上官府内,正被上官老道给收藏着,而且据我父亲讲,上官老道当时为了留住那人的画,还与王爷闹了些脾气,我看这回够呛!”回答之前青年问题的男子脸上有些不悦,缓缓道。
“为了一个少年的画便得罪王爷,上官家主确实有些老糊涂了,毕竟谁都知晓,萧家虽是帝国君王命令到寮城休养生息的家族,但俗话的好,瘦死的骆驼马大,王爷始终是王爷,又岂是他那的上官府能够得罪的!”青年缓缓摇头,似乎在感叹上官莫德的愚蠢与不智。
“贤弟所言差矣!”另一名男子突然回话道。
“贤弟不曾见过那幅画,故而不知其画上的好,如果当时换做是我,或许我也会拒绝王爷的无理要求吧!而且我倒觉得上官莫德此番的选择亦是十分精明,虽然他曾拒绝将画卖于王爷,更是不惜以下犯上得罪了王爷府,但至少他所选择的立场亦然足够坚硬!”
“哥哥此话何解?”青年不解问道。
“贤弟,你仔细想想看,上官莫德收藏的那幅画由谁而作?而且他又为何要不惜万金的从寮城几十家的富贵之家中月兑颖而出,从而成为先生收取亲传学生的庆功之地?”男子淡笑道。
“哥哥的意思是上官莫德想将墨砚画坊当为靠山?”青年豁然开朗,惊异问道。
男子没有再回答青年的话语,只是摇着手中的纸扇,一脸轻笑。
答案已经一目了然,他自当没有必要再做解答,而在这时,身在他旁边的众多青年皆是向其拱手一拜,其中更是包括了原先那名满嘴疑问重重的稚女敕青年。
咯哒咯哒!
古街的远处传来一阵极速的马蹄声,茶馆内的青年们闻此,不禁有人将目光望向茶馆门外,望向那马蹄声的源头。
一道细的白色骏马之影远远奔来,而在白色的马背上,乘着一名身着黑衣的束装女子,女子脸蒙黑纱,看不清面目,唯有两只眸子冰冷无光。众人好望着这一人一马,望着白色的良驹奔赴前来,不曾想到就在转眼之际,良驹便已自茶馆的门口一闪而过,快的形同一道风影。
“真是好快的马,竟然使我无法看清马上之人!”一人头目微转,顺着束装师姐离去的方向侧望,嘴中惊讶道。
咯哒咯哒!
没等茶馆内的青年们从之前的惊异中反映过来,后方便又响起一阵响亮的马蹄声,众人欲要转目相望,然而却只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闪过,甚至连马背上的人都没看清。
后面驶过的人马,就如一道光影而至,快到无法言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