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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密集而翠绿的森林向外行去,林易与师姐并排而立。
林易胯下大黑马风驰电掣,速度快的一闪而逝;至于师姐座下的踏雪白马,亦然不会大黑马的速度弱于多少。
一颗颗茁壮的古树从马蹄下快速闪过,那潭被师姐洗过澡的潭水则越来越遥远,他们没有回头,他们马踏向前,像是两道驶向未来的希望者。
“师姐,你我们从寮城出来已是两月有余,先生是不是也应该从寮城离去了?”
面对林易的突然发问,银发被迎面拂动的师姐依旧有些俏皮可人,她纯净的眸子注视前方,就像是闪烁在林间顶上的碧蓝天空,而且她一身的白色束装衬得她圣洁无,玉躯玲珑,凹凸有致。
师姐转过那张蒙着白纱的俏脸,隐藏在白纱的唇角微微一掠,她缄默沉思许久,脑中便开始回忆起那位曾经倾心教导自己如何面对世事沧桑,而又无细心讲诉其一生故事给自己听的女子。
许久之后,师姐从回忆中反映过来,对其回答道:“也许先生应该在更早时就离开寮城了吧,毕竟他可容不得她出现半点伤害。”
“她?”林易脸色疑惑,轻声自语,他手提马缰,青丝被正面刮起的大风吹起,随即转头认真地看了一眼白马上的银发师姐,接着疑惑问道:“不知师姐口中那个的她,指得是谁?”
“她是先生最在乎的人。”
师姐淡淡开口,平静地眸子不动声色。
“先生可以与整个世间为敌,也可以与昊天做对,但他最不容许被世间与昊天制造出差错的人,便是她。”
林易听闻,心中有些震惊,随之轻声问道:“她可是先生的爱人?”
师姐闻言,微微思量了片刻,有些不确定道:“你也可以这么认为,但他们不是。”
“噢,原来是这样。”
林易点了点头后,便开始沉寂下来。
……
……
大坝村内。
一座较靠东的山上,在一个月前出现了三座崭新的坟地。
三座新坟均建在那早已被人们清理干净的山上,在第一座坟头中,一块竖立的墓碑上面雕刻着几个血红的大字,上面写道:闰哥之墓。
在第二座坟头上,依旧是一块崭新的墓碑,上面同样雕刻着几个血红色的大字,写道:“林易之墓。”
至于那最后一座坟头,墓碑同样存在,只不过那是一座无字碑,无字无文,无人雕刻。
早在一个月前,闰哥的死讯传遍整个大坝村,因此村中举行了无尸丧礼,他们为这位尚且年轻的男子举行丧礼,为他的离去而悲悯,而对于林易与师姐,他们在进入东山一月之后,早也已被村中的人定为死亡活死亡。
闰安不相信林易二人会轻易失踪死去,毕竟只有他知道对方是神秘的修行者,修行者是神秘的存在,至少对闰安来无神秘。
林易可以隔空取物,可以将流氓们击杀于瞬间,他也可以在自己几次将死之时把自己从鬼门关救回,所以在此刻的大坝村里,虽然闰安已经渐渐开始接受对方死去的冰冷讯息,但他总觉得有朝一日,林易还会和那位白衣女子一起从东山中回来。
村中除了闰安,还有一人是不会轻易相信林易二人就此死去,他便是村中年数最高的百岁老人:祭祀大人。
祭祀大人生性淡薄,不为名利,他曾经想要不顾族规,从而离开大坝村,然而也不知是昊天的安排,还是天数早已注定,他在那场大雨里面见到了那条大蛇的来袭。
大蛇的到来虽是虚惊一场,但它必然是可怕的存在,这点也毋庸置疑,祭祀大人是唯一一位知道村中有数道阵法存在的人,他也知道当时的大蛇不能突破龙桥,只不过不管大蛇有没有从龙桥上闯出,至少都将其心中的那股向外执意抹去。
祭祀大人对六年前的那件事记得很深,甚至闰安还要记得深,所以他心有顾忌,顾忌着龙桥对岸的世界。
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为何又会有大蛇那般恐怖的存在?
祭祀大人猜不透这些自己不曾抵过的秘密,所以就在林易与师姐来到此村时,他才会毫不犹豫的告诉闰无声,此次前来我村的二人都是神明。
神明是什么?
神明是至高的存在,信仰可昊天,祭祀大人不奉承昊天,因为他并非是世间的什么修行者,他只是奉承那座建立在北山峡谷的祠堂里面的一座石质雕像,因为只有那座雕像,才是整个大坝村的开创祖宗。
祭祀大人是从祠堂里面继承下很多东西的人,或者在他的身上存有整个大坝村人们的信仰之力,因此他信奉祖宗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不过对于林易二人来临而做出的有一点,却只有他自己一人深藏在了肚子里。
祭祀大人目光浑浊,独居院之内。
自林易二人进入东山后,他便听闻了所村中传来的死讯,然而就在闰无声也亲自来询问时,他却对后者道:“神明既然是神明,那就不会被一座大山淹没。”
闰无声是个聪明人,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大坝村的下一代祭祀候选人,所以就在他听到祭祀大人的言语之后,便在话语里推测出了很多迹象,故儿他豁然开朗的离开了祭祀大人的家,不再过问林易二人死去的事。
一个月的时间内,大坝村没有下过一场雨,然而便是阳光明媚,可这般长久的时间也渐渐洗去了人们对那两位外来者的注意,甚至就在闰安帮两位外来者立下崭新的墓碑后,所有人都已经恢复正常的生活。
闰安在家中照顾这闰晴,而闰晴在这个月来,虽是没有再受到那位大哥哥的亲身教导,但仅凭当初林易对其口中所指导的方法,其体内的炼骨期修为便愈发巩固起来,正不断像弓结期步步迈去。
“师姐,我们终于要出去了,这片林子可真是大啊。”林易手中提有马缰,口中感慨,他顺手牵着那匹骄傲的大黑马自树间里行走,一身显得惬意,他接着道:“对了,师姐当初怎么会孤身一人来到此地?”
东山的杂乱树林里,林易与师姐已从森林里来到了外围地区,他们都下了马背,毕竟此刻早已是树丛低矮,青藤遍布,不宜他们在行的太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