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触模到的是一片凉意,林暖下意识的睁开眼,有些迷茫的瞧着正头顶上的天花板。
刺耳的电话铃声将她唤醒,翻身,习惯性的伸手去枕头下模索她的手机,眼神却赫然落到了枕头上粘着的那根发丝上。
约莫五厘米的长度,黑色的,带着健康的亮泽。慢慢的起了身,趴着床沿去看地下,那双早已经被她搁置起来的男士拖鞋正规规矩矩的摆放在床头。侧了耳朵,依稀的还能听到从洗手间里传来的哗哗水声。
翻开薄被,赤着一双脚下床,慢慢的朝洗水间走去,暗花的玻璃门上勾勒着一个男人强魄的体型。
原来,那并不是一场了无痕迹的春梦!
林暖闭了眼,将身体贴在玻璃门上,脑后却传来了几记闷闷的声响。她回头,隔着玻璃门与那张棱角分明的模糊着的脸对视,心中有着微微的喜悦,鼻腔却在隐隐的泛着酸。
“怎么了?”
玻璃门被推开,程慕轩带着一身湿气将她揽进怀里,宠溺的揉着她因为睡眠而显得凌乱的头发。
“我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林暖窝在他怀里低声的说,似乎觉得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程慕轩从没有离开过。
“傻瓜!”轻点了她的鼻子,程慕轩将手松开:“既然醒了,就快点去洗澡,作为你的老总,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员工在上班第一天就迟到。”
所有美好的幻想,瞬间变得支离破碎,林暖抬头看着他,鼻腔里的酸楚瞬间化成眼泪从眼窝里挤了出来。
“原来,我真的是在做梦!”她轻摇着头,背过身,将玻璃门缓缓合上。这次,她在门内,而他在门外。
等她将全部的眼泪冲洗干净,他已经收拾完毕,衣着整齐的坐在小客厅里看报纸。听见声音,他抬头,姿态优雅的合上报纸,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无比的潇洒和自然。
“快点,我们还有十五分钟。”
林暖用力的吸了口气,看着程慕轩的眼:“我不去了。”
“嗯?”
“以我们目前的这种关系,我想我没有办法跟你在同一间公司工作。”林暖快速的说着:“我会重新为自己寻找一份新的工作。”
“你确定?”程慕轩淡淡的笑:“林暖,不要任性了,想想你的养母,以你目前的资历来说,你恐怕没有办法在短期内找到一份比它更适合的工作。”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程慕轩起身,盯着她的脸:“在公司里,你我的关系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而且,我也不希望有人知道我们在私底下的交往。你知道的,男人们通常在婚前都会比较的放纵,但这种放纵都是不希望被自己的员工窥见,甚至传入未婚妻的耳朵里的。”
“你真残忍!”
“这是你教会我的,林暖。”程慕轩轻按住她的肩膀:“你还有八分钟。”
来不及苦笑,她就已经被程慕轩推到了梳妆台前,镜子里是一张憔悴的美人脸,带着几分被秋雨打湿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