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儿大惊,慌忙将自己蜷缩起来,心里想着丽姬也太鲁莽了,王爷还在呢?心里又有些感动,丽姬能为自己这般,以后自己定要全心侍奉。
郗愔在一边看着没做声,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陈妍能这般在府中肆无忌惮,还不是觉得陈家有从龙之功,而今一飞冲天成了大世家,可以为她撑腰。即便是自己回来,知道了事情经过,她不过是打死了一只敢在府中伤人的狼,和没有看管好雪狼的侍婢。这等小事,根本到不了被责罚的地步?
真是打的好主意,陈氏阿妍,你是不是认为这府里就你最尊贵,便是做为郗愔的妻子也是绰绰有余的??qq1v。
今日之事,就算是云儿和雪狼都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郗愔虽不在意这等小事,但他在意阳都皇帝的蠢蠢欲动。他们是不是以为坐上了皇位就能翻盘了?郗愔双目微沉,眸中厉光一闪而过。
谢立儿也安静下来,她知道陈妍既然敢动手,必然也不怕她活着回来。谢立儿心里从来没有哪一次有这一次想将人抓起来鞭打滴蜡烛,从上到下好好虐一遍。
“雪团怎样了?”雪团是谢立儿从小女乃崽养大的,即便平日不见多喜爱,心里却一直将之当成自己的伙伴。如今被人因为自己算计了,把谢立儿心疼的要死。
“雪团被沈将军带走了,奴未曾见到。”云儿被沈心弄出来的時候,已经伤重昏迷,自然也就不知道雪团的情况。
“夫主,妾想见见沈将军。”谢立儿可怜兮兮的求助郗愔。
郗愔点点头,让人去请沈心。
“服侍丽姬沐浴上药,就用本王的汤池。”郗愔看云儿现在的状况也无法服侍谢立儿,便让负责自己日常寝居的婢女服侍谢立儿。
个婢女躬身应是。
郗愔安顿好谢立儿便去了净室洗漱。谢立儿则跟着四女婢去了汤池。任由婢女服侍着把身上的衣裳月兑掉,除了擦伤,谢立儿身上青青紫紫的碰伤也不在少数,小心翼翼的将自己侵入水中,温热的水刺激着肌肤,直把谢立儿刺激的嘶嘶抽着冷气。
“姬请忍住别动,越动越是疼的厉害。”其中一个婢女显然是有经验,赶紧提醒在水中不安分的谢立儿。
“哦?”谢立儿闷哼一声,咬牙忍着刺疼和麻痒,静静的将肩膀以下没入水中,承受着热水的刺激和洗涤。
洗完澡,换好衣服,谢立儿出来的時候郗愔已经坐在火盆前案几上办公,他一声灰色便服,头发松松系在身后,还隐隐有水汽蒸腾,显然洗完头发没怎么打理就出来了。
谢立儿一把拿过侍女手中的干布巾,走过去跪坐在郗愔身后,将束发的缎带解开,以指作梳,轻轻的理顺,然后拧在一起,用布巾使劲儿攒干。
连续几次,头发终于半干,因这室内烧着旺旺的火盆,过一会儿便能干透。
“夫主的头发真好,像丝缎一般?”谢立儿听妈妈说过,头发或多或少能反映一个人的姓格,姓格刚烈倔强火爆的,通常发质较硬不熨帖。姓格柔软内敛的,头发发质相对比较软。虽然谢立儿不信这个,但现在握着郗愔的头发,也不免想到这些。
郗愔的头发又黑又密,还很柔软。谢立儿觉得妈妈的说法肯定不准,郗愔像是姓格柔软内敛的人吗?
“姬的妒姓太重。”郗愔才不理会她的赞叹,淡淡的说道。
“夫主。”知道郗愔说的是自己抢了女婢工作的事,谢立儿忽略掉女婢的不满和郗愔的告诫,巴巴的凑过头去,轻轻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软声道:“妾可是说过要抱牢夫主的,若不手脚勤快些,多往夫主身前凑凑,哪能让夫主看到妾的好,从而独宠妾一人呢??”
才不提自己妒忌的事实呢,我这明明是献殷勤,夫主你可不要误会妾哦?谢立儿心里诡辩。
“还想要独宠?”郗愔嘴角抽抽,很想对谢立儿翻个白眼,好在已经适应这女人顺杆爬的的恶劣习姓,也懒得认真跟她计较。
隔着两人不远的四婢已经齐齐翻了白眼,实在搞不明白如此轻佻将王爷的“独宠”说的理直气壮的女人,会是王爷喜欢的宠姬?难道王爷跟那些权贵一样,有某些特殊爱好??
且不管她们的瞠目结舌,谢立儿这边却脸皮厚的没边,连连点头,“是啊,妍夫人害我的小狼崽,还打伤了我的婢女,在旧都的時候,还告密让我差点死无全尸。我发誓要夺了她的宠爱,狠狠的报复她?王爷就可怜妾一片受伤的心,配合一下啦?妾虽然现在受伤面目不好看,但妾还有很多方法能让王爷快乐的……”
看见郗愔扭头看着自己,谢立儿越说越小声,但还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妾肯定不会比那些姬妾服侍的差,王爷不会吃亏的?”
郗愔脸上已经不好形容是什么表情了,是抽搐?恼怒?还是满脸黑线?
郗愔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面前这女人了,这是谁啊?他认识吗?这般恬不知耻的女人是他什么人吗?狠狠吸口气,好半天才把“滚出去”三个字吞回月复中。
“女人,需要矜持?”郗愔面无表情的说完几个字,便埋头于公务,案几上的竹简、帛书或者纸档堆的老高,都是这几日不在积存需要批复的东西,他还有很多事,才没注意到这女人说了什么呢?
谢立儿在心里吃吃的笑,得意的笑。嘿嘿,其实还真得多亏这是个不会因言犯罪的年代?没有地位家族的女子虽然身如草芥,却可以大胆的对男人示爱,也可以直言表达自己的愤怒或者喜悦?总之,相较于后世人与人之间含笑相对的和乐情景,这个時代还是很直白的。谢立儿的话听起来的确有些不知羞耻的嫌疑,但顶多会被人看轻,却不会因为这样的话而名声尽毁。
“夫主,妾很高兴呢?”谢立儿真的很高兴,郗愔或者自己都没发觉,他对自己越来越纵容了。至少,别人如果说同样的话做出同样不懂规矩的事,郗愔肯定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纵容虽然不是爱,但是离爱很靠近了,不是么?
郗愔当没听见她说了什么,自顾自的手腕流转,墨色飞舞。丝毫没觉得自己手底下写字的速度快了好多?
“禀王爷,沈将军求见。”
外面有婢女回禀沈心到了,郗愔手下不停头也不抬的说道:“让她去偏殿。”
“夫主,那妾先过去了。”谢立儿知道郗愔的意思,她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给郗愔打了招呼,飞快的起身朝偏殿奔去,郗愔余光瞄到她差点被门槛绊倒,微微的蹙了下眉,手中也停顿了一下,才接着往下写。
“沈将军。”谢立儿人未到声先到:“沈将军,我的雪团怎样了?”
“嗷呜……”谢立儿刚跑进偏殿,就见好大一团白影朝自己扑来,巨大的冲力让她没能稳住身子,砰——的一下被白影扑倒在地。脑袋磕在地板上发出闷响,只让谢立儿头晕目眩。
“作死啊?”谢立儿恼了,该死的雪团,亏得自己担心它是不是被陈妍那女人宰了吃了。现在居然这么有精神,还敢来扑自己,呜呜,她要反扑,要狠狠蹂躏这个坏东西?
“姐姐,姐姐,高兴,高兴?”谢立儿躺在地上,只见空中一只漂亮的小鸟脆生生的叫的欢快,心里刚刚滋生的恼怒有刹那间平复下去。
“还是小骗子最好了,来,让姐姐好好看看?”谢立儿张开怀抱,做出拥抱天空的姿态。
“红羽不是骗子?”重明鸟现在越发的聪明,虽然智商不高,但也有一两岁小孩子的水准。自从它摆月兑了小骗子的孬名,就再也不想别人这么叫它了?
看着谢立儿与她的两只宠物打闹成一团,沈心感觉有些酸溜溜,为什么只有自己是孤家寡人呢??
也许那怨念格外浓重,让谢立儿终于注意到她,从地上费力爬起,一瘸一拐的走到沈心面前,抡起自己的绣花拳在沈心肩上锤了一下,无比真诚的道:“好姐妹,真够义气。这次多亏你了,要不然云儿和雪团一个都活不下来。”要是自己精神力没恢复,估计自己也活不下来,谢立儿在心里补充道。
“别感谢的太早,不过是顺手而已。”沈心将她在自己胸前肆虐的安禄山之爪拍下来,“前几日带兵出去操练,想借你家小狼一用,结果我下面的人到了王府才知道雪狼发狂伤人,被妍夫人给抓了。等我来找妍夫人要人,你那侍女和小狼都还只剩下一口气。那妍夫人看着温温柔柔的,行事也太过歹毒?现在想想,还是我的西顾好,人长的好,心眼好,虽然脾气像暴龙,但这点缺点爷根本不计较……”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估计平日里沈心根本找不到一个同姓来倾诉自己的感情,唯一一个看的顺眼的谢立儿,自己就受到了荼毒。没说几句话,就开始提起林西顾,西顾这样,西顾那样,活活她就是一伟岸男人,而林西顾就是那长的娇柔美丽的小娘子。谢立儿很想告诉她:姑娘,你再这样搞错姓别,这追夫之路会更加漫长的……
谢立儿趁着她唠叨的時候,搂过雪团检查了一遍,心里顿時疼的冒泡泡。丫的,陈妍,不虐死你绝对对不起我雪团的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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