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立儿看着摊在案几上的道德经,一个头两个大,这让从小学毕业后再也没抄过书的她情何以堪?
“姬,墨已磨好。”
“罢了,就当练字吧!”谢立儿挥挥手,云儿退了下去。先前那个云儿死于兵乱,这次郗愔给她的侍女,她索性也就叫她云儿。
“该死的郗愔,该死的男权社会……”谢立儿一边愤愤不平,一边挽起袖子打了个哈欠,开始认真的抄写。
“男权社会?”刚写了几个字,谢立儿突然脑中一动,像是一道亮光划过,继而,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邪笑。
南朝风气,讲究门第风骨,讲究容貌姿仪,美男子比美女子更受时人追捧。男风昌盛,尤胜先前任何朝代。
“哼哼,欺负我那么多次,可算有机会报复回来了。郗愔,真是期待你被人意婬的场景……咳咳,好邪恶,好激动!”
铺开雪白的纸张,谢立儿提笔开始做画,两个时辰后,画中人物便跃入眼帘——是一名男子斜倚在塌,一直手侧撑着头颅,乌黑的长发从指尖倾泻,带几分疏狂的味道。身材颀长,挺拔如松,肩膀强壮健硕,胸月复之间肌肉分明,但并不夸张,胸口点绛,左手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渗血的刀痕,只蜿蜒到左胸那可樱桃上方三寸处,血腥而狂野。笔直修长的双腿交叠,壮而不肥,另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扯着床单遮住下/体,若隐若现的遮掩羞处,引人无限遐想,月复部露出的精瘦迷人的八块月复肌,性感到无以复加。
极品啊!尤其是那双幽深如墨的眸子,谢立儿绘制的格外精心,艳糜如妖,似乎只要这么一瞟,便会沉沦。
谢立儿看着自己的作品,都有些心驰神往,心里热热的,有种被迷惑了的感觉。
“果真是尤物啊!”半晌,叹息一声,画一干,便卷起来收好。
晚膳的时候,谢立儿才吃了几口,云儿匆匆走进来禀道:“姬,青夫人和妍夫人来访。”
云儿的话还没说完,冯青和陈妍已经领着几个侍婢走了进来。
谢立儿一扯嘴角:终于忍不住了,肯定是等了半天,见郗愔没有反应,便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了。
“丽姬倒是自在,一点也没有被禁足的自觉,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悠闲的很呢!”陈妍在谢立儿对面的几前跪坐下来,一张口就绵里带刀。
谢立儿冲她淡淡一笑,“妍夫人客气了,夫主只罚我禁足,跟吃饭有关系吗?”
说着,自顾自的吃起来,直接当对面的人不存在。青女瞥见桌上只有简单的几样菜,刚欲出言讥讽几句,云儿正好掀开一个陶钵,香味顿时溢满屋子,陶钵里装着一尾鲜鱼,正是谢立儿吩咐云儿做的水煮鱼。
大冬天的,竟然有鲜鱼?青女眼皮跳了跳。
“丽姬真不愧是夫主宠姬,连吃顿饭也这般大手笔。”妍夫人拿帕子捂着嘴轻笑,实则是为了遮掩她的咬牙切齿。
“过奖。”谢立儿敷衍的说了一句,她总不好跟她们说,你们想吃,可以去池塘钓,反正府中池塘里有很多养傻了的鱼,很好钓的!
吃了一块鱼肉,谢立儿蹙眉,用食物油做菜,效果就是不佳。
“盛碗汤吧!”对云儿道。
青夫人终于怒了,这丽姬简直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来人,把丽姬的饭菜撤下去!”
她青女可是冯氏贵女,就算是做郗愔的正妻,那身份也是相配的,放眼整个郗王府后院,除了陈氏阿妍,还有哪个身份比自己更高贵?这个连家族都没有的卑贱侍妾竟然胆敢这样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