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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名姜母山村村民和符春辉兄弟被拘禁在镇上的派出所。陆向冬和顺心赶到的时候,村长和数十名村民正和全副武装的警察紧张对峙,情势一点即发。
“村长——”顺心跳下车,大声喊着,制止村民和警察的冲突。
村长见到顺心,整个人都垮了,他的黎语顺心听不大懂,可是脸上悲愤绝望的神色却让顺心感到揪心般的疼痛。
陆向冬拉过一名懂汉语的村民翻译,他说:“村长说我们的山村要被收走了,我们的土地,还有房屋,学校都要被那群强盗收走了!”
顺心震惊,她看看和她同样表情的陆向冬,问:“为什么?!”姜母山村并不在天丽集团和外企财团中标划定的土地范围呀!
那名村民愤怒地说:“他们和政府都是坏人!准备强征农民的土地,要把我们赶出大青山!”
顺心说不出话来,她万万想不到,官商勾结竟然到了不顾廉耻不顾百姓生死的程度。悲愤、痛苦、惘然、还有无能为力的沮丧,一时间铺天盖地朝她席卷而来……
她要怎么做,才能救他们!她要怎么做,才能保住美丽幽静的大青山!
看到顺心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和苍白如纸的面色,陆向冬强制把她带回车上。
“顺心,急不是办法!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先应付眼前的状况,把村民救出来,让他们返回家园!”他坚毅的眉眼和伟岸的身躯有股子令人安宁稳定的力量,顺心看看他,点点头说:“好,我听你的。我在车上等,陆团长你一定要救救他们。”
陆向冬模模她的额头,表情无比认真的向她承诺:“有我在,不要怕!”
不要怕。
她不怕,有他在,前路有再多的艰险她也不会感到害怕。
经过陆向冬几方面的斡旋,又同B市主管土地的曾市长亲自通了电话后,事情终于有了松缓的迹象。派出所征求报警方天丽集团的意见同意放人,但给出的条件是交纳两万块钱罚款,才能把人领走。
两万块钱!
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村长气得蹲在地上欲哭无泪,陆向冬拍拍他的肩膀,让村民领着他去了镇上的农业银行。他取了两万块钱,先替村民垫付了罚款,把被拘押的村民们领了出来。
他们是警官口中开工奠基仪式上的暴徒,可是顺心却知道,手无寸铁的村民,包括一个只有9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敌得过全副武装的警察。看看他们身上脸上累累的伤痕,就知道刚才遭遇过什么残酷的对待。
符春庭看到陆向冬和顺心,眼睛一亮,从人群里跑了过来!
“夏阿姨……陆叔叔!!!又是你们救了乡亲们!”他的唇角还有血,稚女敕的脸颊高高肿着,笑起来呲牙咧嘴。
顺心掏出纸巾,心疼的擦去符春庭嘴角的血丝。
“你个小毛孩子跟着凑什么热闹!看看把你打的……”
符春庭嘿嘿一笑,指着哥哥的身影说:“我哥都上去了,我哪儿有站着看的道理!夏阿姨,那些坏人真坏!他们要抢走我们的家,我不能等着被他们抢,我要保护船屋和乡村!”虽然还是个孩子,可是做事的勇气,却连大人们都觉得自叹弗如……
陆向冬模模他的脑瓜,说:“长大了来当兵吧,当我的兵!”
符春庭眼睛更亮了,他笑着拉着顺心的手:“真的吗?夏阿姨,陆叔叔说的是真的吗?我长大了能当他的兵吗?”
顺心微微弯腰,按住春庭稍嫌单薄的肩膀,说:“能啊,你陆叔叔可是英雄团的团长,他是个大英雄,刚刚在演习里打败了所有的敌人呢!”
陆向冬的唇角不由得上翘,他握拳轻轻咳嗽一声,拉起喜欢夸大其词的小女人,说:“去看看受伤的乡亲们,看看他们还需要什么帮助!”
“哦……好!”顺心朝那边走了。
符春庭也想跟着去,可是陆向冬却叫住他:“春庭,你等一等,陆叔叔有话想问你。”
“陆叔叔,什么事?”符春庭有些错愕地望着他。
和踏上归途的村民们告别,叮咛他们切不可和开发商以及警察发生冲突之后,陆向冬带着顺心离开了青山。
回程的路上,顺心因为之前情绪激动导致劳累,靠在车座上睡了过去。陆向冬把车速放慢,又把军装月兑了盖在她的身上,一路开到市区。
正值下班高峰,他并没有急着回团部,而是在一个偏僻的路口把大野停在路边,叫醒了顺心。
“啊……到了吗?陆团长……对不起啊……我睡着了!”她揉着眼睛懊恼的想,她最近的觉是不是太多了,瞌睡虫像是找上门,一个劲的缠着她,得空就想让她会会周公去。
环顾四周,她发现车外的景物并不是已经熟悉的英雄团的建筑,而是她曾来过无数次的恩师的家。惊讶中回眸,迎上的,却是一双蕴含着无穷智慧的深邃眼睛,正专注地望着她。
十几分钟后。
陆向冬穿上军装,语气平静地说:“顺心,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贺老所说的青山地质资料,刘主任自杀前并没有交给春庭,我想,他会不会留给妻子和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