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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遇到什么难处吗?”是个音质偏冷的女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顺心背过身胡乱擦了擦眼睛,回过头说:“哦,没有。我刚才被风迷了眼。”
明亮的路灯下,一个穿着作训服,肩上扛着一杠两星的陆军女中尉不大相信的看着她。“你明明在哭……”
“我迷了眼睛。”她强调并且甩开了那女军官的手。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对关心她的人无礼,她不想因为和一个陌生的喜欢管闲事的女中尉探讨是哭还是迷了眼的问题,继续停留在让她伤心难过的晚会现场。
女中尉摊开手,从善如流,“好吧,你迷了眼睛。”
顺心看看她,没有说话,但是眼神看起来令人揪心。女中尉看着她,说:“我叫巩雪,是来这里集训的军官学员,你不用排斥我,我只是想帮帮你。”
或许人的负面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是会瞬间爆发出来的,顺心也是普通的女人,她也有痛苦无法宣泄绝望到想毁灭自己的冲动。
总之,当陆军女中尉巩雪看到大着肚子的孕妇再一次忍不住泪流满面的时候,她的母性和正义感被一下子激发出来了。
“谁把你逼成这样的,我找他算账!”巩雪的脑子关键时候比一般人转速快一些,她问顺心:“是你的丈夫吗?他是军官?他是那个连的?”今天来观看演出的全是连级以上干部的家属,她的丈夫肯定是个当官的败类,好好的演出现场,竟然让怀孕的妻子独自回家还哭成这副惨样……
顺心一手捂着嘴,一手用力摆动,她无力的靠在部队宣传栏的镜框边缘,哭了足足有几分钟的时间。
期间,巩雪一直陪着她,因为没有纸巾,年轻的女中尉只能把手臂伸过去对哭声渐渐变小的顺心说:“擦我衣服上吧,我今天刚换的作训服,不脏!”
顺心哭着哭着就被她的言语动作逗笑了,她用力的抹了把脸,冲着天上钻出乌云的月亮,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好久没有这样痛痛快快的哭过了!”她看着外表冷漠可是内心善良强大的年轻女中尉说:“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
巩雪的牙齿很白,糯米细牙,笑起来脸颊边和顺心一样,有两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
“不客气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她肯定学过有关心理学的知识,懂得在什么样的情形之下说什么样的话。顺心看着她,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
她伸出手,对巩雪说:“我叫夏顺心,夏天的夏,顺心如意的顺心。”
巩雪用力的回握顺心的手:“虽然我刚才介绍过我自己,可是我想你根本没有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巩雪,冯巩的巩,冰天雪地的雪,很高兴认识你,顺心!”
缘分就是这样奇怪,陌生的两个女人竟然会在如此尴尬难堪的情形下一见如故。巩雪后来并没有追问顺心缘何情绪失控的事,她觉得,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外人窥知的苦与痛,真心的朋友会默默的关心,支持,绝不会亲手去揭开朋友心头的疮疤。
她们只是坐在营区训练场的看台阶梯上,一直聊无边的话题聊到晚会结束,场地上响起难忘今宵的乐声,顺心才扶着巩雪的手,站了起来,说:“我很喜欢和你说话。”
巩雪很少笑,但是对着顺心,却像是被点了笑穴,不停地微笑,不停的说话,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眼前秀美沉静的顺心,不会再想起那些让她忧伤的事情。而巩雪日后的记忆里,也常常出现,一个坚强的女子扬起挂着泪滴的眼睛,望着明亮的月亮,不肯服输的模样……
“我也是,顺心。我们能成为朋友吧!”
“当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顺心微笑着握紧她的手,依依不舍地说:“我回去了,巩雪,你要好好训练,争取早日实现你的特种兵梦想!”
“好。顺心你要保重,等宝宝生下来,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啊!”她模了模顺心硕大夸张的肚子。
两人在团部大门挥手告别,一个向外,一个向内,各自回归梦想的世界。
巩雪脚步匆匆的朝宿舍的方向走,迎面碰到团长的通信员李志宏。他喘着气,在营区的小路上不停地张望,看到巩雪,跑上来询问:“巩雪,你看没看到一个孕妇?肚子这么大,长相秀气,穿着橙色孕妇裤,梳着马尾!”
巩雪清眸一闪,说:“看到了,她刚刚离开团部。”
李志宏拍了下大腿,一脸苦色地说:“唉呀,迟了一步!”
巩雪好奇地问:“你找她做什么?”
李志宏懊恼地说:“不是我找,是团长要我必须在两分钟之内把嫂子给他带过去!”
巩雪愣住了。
她的手点点大门,又指指远处曾让她卸下心防倾吐心事的陆向冬,震惊地说:“顺心是陆团长的爱人?”
李志宏不明所以,“是啊!如假包换,我跟你说啊,团长对顺心嫂子,那可是爱到骨头里去了!”
巩雪觉得好笑,心凉的同时冷笑着撇撇嘴,扔下一句:“不过如此!”便转身大踏步奔向宿舍区。
“巩雪,你什么意思!你给我回来!!真是——”明亮的路灯下,夜风轻轻吹拂,模着后脑勺的李志宏,百思不得其解,今天的自己为啥总是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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