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讨厌跟别人撞上,尤其,她总是觉得,这种造型,青春洋溢,又动态十足,本来就该是热爱运动的人才会梳的。
环着胸,她瞥眼问,“你有参加健身俱乐部吗?”
莫初云皱眉,想了一下,“什么是健身俱乐部?”
她一听,捂着嘴哈哈的笑了起来,“你不是吧,乡下来的,健身俱乐部都不知道。那你一定也不会玩什么运动了吧?网球玩吗?高尔夫玩吗?”
莫初云笑了笑,“不会。”
她说,“那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打扮?”
莫初云低头,看看自己,短裙,连织半袖,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吧?
她鄙夷的看了莫初云一眼,“你这样会让人误会你是什么运动爱好者的,结果还什么都不会,啧啧,真是老土。”
莫初云哧笑,那边那个三叔又来恭维,“我记得亚筠是跆拳道黑带,每次去比赛,都能拿第一呢。”
这个三叔,别的不行,就是恭维的话,总是多的很,又看的十分准。
这该是孙亚筠至今最骄傲的一件事了,她不比那些世家小姐,每天就是去学什么弹琴唱歌的,她从小学习跆拳道,学了有十几年了,到现在,已经是国家跆拳道里赫赫有名的人物,这让她十分的有成就感。
“那些都好说了,国内的跆拳道,其实远远比不上外面,我的目标,是有一天能参加国际比赛。”说起她骄傲的事情,她就忘记了这边对莫初云的刁难。
三叔说,“一定可以的,亚筠才十七岁,就这么厉害,前途不可限量啊。”
龙夫人就说,“哎,女孩子,打打杀杀的像什么,也十七八岁了,该谈个恋爱什么的,为以后着想。”
是啊,世家小姐的命运,从来不就是这样,到了年纪,就要开始考虑,怎样找到一个不仅门当户对,最好,能给自己的家族带来繁荣的男人,这几乎已经成为每个母亲从小就对她们的教育,所以,嫁人,也就成了世家小姐多年来攀比的另一个项目。
龙夫人一说完,后面孙长权就过来说,“不要小瞧了咱们亚筠,上一次青帮在新加坡做客,还是咱们亚筠作陪,咱们亚筠人又漂亮,又会说话,青帮的老大,林暮沉,对她都是赞赏有加,还留了号码,说以后有机会再见面呢。”
一提起这个,孙亚筠的脸上更闪亮了起来,难得的,多了一分女孩子的娇柔,低头说,“哎呀,二叔,你怎么乱说,人家才没有呢。”
哎呦,都用上人家了,还没有呢……
龙夫人在那一听,“就是那个,在黑道上,很厉害的那个黑帮老A?”
孙长权笑着吸了口烟,“掌握着全世界四分之一的黑道资源,势力深不可测,去美国,都当地的领导亲自接见,你觉得,黑帮混成了这样,还能称作是黑帮吗?”
龙夫人一听,眼睛一亮,拍着孙亚筠的手臂,“咱们亚筠就是厉害,是不是,有点戏?”
孙亚筠一听,马上更扭捏了起来。
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溢于言表。
那个强大的男人,是每个女人一生中都向往的,想起那个泛着黑色气息的脸庞,她脸上已经红的不行。
“八字还没一撇呢……”
“怎么会没一撇,听说,这个林暮沉,从来不会碰女人一下,我看,这一撇还很长呢!”
“是啊,加上亚筠还会跆拳道,就算跟着黑帮混,也不会成为拖累,真的天作之合啊。”
听他们这么一说,孙亚筠自然是高兴的。
如果能嫁给这个男人,她必定会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吧……
那边,莫初云却在那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
林暮沉……真是到哪里,都避免不了,能碰上他的名字。
因为那一次古黎家的派对,活着出来的人,只剩下一半,而这一半,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似乎是受了什么威胁一样,对于当日的事情,绝口不提,极力避免,似乎当做那天所有的事,不论是鬼父,还是宴会,都没发生过一样,所以,那日林暮沉的出现,几乎是被抹去了。
他们自然也不知道,林暮沉跟莫初云的纠葛。
“等以后亚筠小姐跟老A好事近了,可别忘了请我们去喝喜酒啊。”
“哈哈哈,老A的喜酒,还真想见识一下。”
真是有趣……
莫初云心想,不过是见了一面,就已经提到了好事将近这种事了吗?
终于,这个孙亚筠娇羞完了,羞涩完了,大家送她上去。
不巧的是,她就被安排在了莫初云的隔壁。
进门前,她看了眼莫初云,还哼了一声,回头说,“姑姑,二哥那一身毛病……没什么传染病吧?”
龙夫人一脸尴尬,看了眼四周,好像没人听见,于是说,“你二哥不常回来的……”
她瞪了一眼莫初云,“那就好。”
然后就傲然的进了房间。
随后,莫初云也就顺势回了自己房间。
关上门,拍了拍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坐在了床上,将脚上的鞋袜刚拔下去,却忽然听见嘭的一声。
她的地方,地处大院的三楼,四周都有她暗自放好的符咒。
是什么人,能随意闯入?
一回头,她猛然看见,坐在床上,一身黑色夹克,戴着黑色的皮子手套,脸上还戴着宽大的墨镜,衬的一张妖冶的脸,更白的吓人的男人,不正是刚刚他们在外面吹的跟什么似的林暮沉?
嘿,他怎么会从天而降?
“喂,你跑错房间了吧?你那如胶似漆的小情人正在隔壁呢……”这句话差点月兑口而出,然而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见她邪气的一笑,随即一个翻身,将她迅速的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唔……林暮沉,你……”
她只来得及咒骂一声,随即,就被他推在了床上。
铺天盖地的吻,几乎是雨点一样,打了下来。
如果放在平时,她必定会一脚踹的他不能人道。
只是现在,第一是太过突然了点,第二,她对于亲吻这种东西,本身就不熟悉,所以几乎震惊的忘了动弹。
因此让他白白占了许多便宜,就那么将她推在了床上,狠狠的亲了她一通,冰冷的夹克里,透着他一点温暖的体温,密集的贴在她的身上。
她的味道,真的很香……
他在心里叹息着,真想要直接一口气,将她拆骨入月复。
但是这个小女人终于反应了过来,一脚,毫不客气的直接揣向了他的下面。
幸而多年的实战,让他拥有别人不能企及的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然后抬起头来,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来。
“你学坏了。”他语气暧昧的说,低头看了一眼,然后说,“如果你温柔的来一下,我倒是很欢迎。”
“去死吧,林暮沉!”
“叫啊,大声说啊,让外面的人都一起进来捉奸,我倒是不介意。”说着,他贴近了她,“放心,如果你被龙家赶出去,我绝对会收留你,做我的女人!”(某小鱼大呼,亲爱的林童鞋,对人表白不是用做我的女人这句话,你不会说我爱你吗……随即某小鱼被读者拍走,剧情继续……)
“你……”好吧,她没他口齿伶俐,没他没脸没皮,没他那么下流无耻。
咬着唇,直接甩开了他的手,一个翻身,她翻到了一边。
然后看着他,“喂,你来这里干什么,你闲的没事是不是!”
他倒是不客气,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将手上的手套一扔,扔到了一边的沙发上,然后叹息一声,似乎嗅着她的味道一样。
那个样子,倒是十分的诱人。
只不过,他说出来的话,立即破坏掉了所有的浪漫气场。
“所以,这就是婚房的味道了,啧啧,不过吗,龙天程那个瘸子,真是不错,你们在这里做过吗?怎么样,这张床倒是很柔软,在这里做起来,很舒服吧?”
“你,林暮沉!”她叉着腰,瞪着眼睛看着他。
他嘿嘿的一笑,支着脑袋看过来,“怎么样,在这张床上跟我做一次吧,对比一下,是我厉害,还是你老公厉害!”
“你还能再下流点吗!”她愤怒的说。
他挑眉,“你过来,我告诉你什么叫真正想下流!”
她咬牙,“多谢,我对这张事情没有好气,你过来吧,我可以告诉你什么叫死亡!”
他哈哈一笑,“来吧,来,让我欲仙欲死!”
“你……”
如果可以,她真想过去掐死他!
“滚下我的床,滚出我的房间!”她拿起一边的东西,一把扔过去。
他一转身,敏捷的将东西拉住了,随即看向了她,“嘿,再劲暴点吧,你看,你越是闹,我身体反应的越是厉害呢。”
她一愣,但是随即就发现,他下面,竟然真的在……
脸上腾的一红,她四下一看,直接抓起了驱魔棒,捏起了一边盒子里的符咒来。
“天雷咒!”她默念一声,随即一道红光闪了过去。
对着他直接打了下去。
他眼睛一动,虽然看起来精神有些萎靡,但是本能的身手还是没变。
直接一个翻身,闪开了她的袭击,看见她有一死的呆滞,便随手一捞,直接拥着她,跟她一起滚在了地上。
滚了两圈。
她瞪着眼睛,刚想打他,忽然听见他嘶的一声。
随即,他的肩膀上,鲜血一滴一滴,掉在了她的脸上。
她一愣,再看他,才忽然发现,他肩膀原来受伤了。
再看他的脸颊,一片绯红后,似乎带着白纸一样的惨白,看起来,实在有些不对劲。
“你,你怎么了?”再想起来,刚刚他所有的行为,似乎都与平日里虽然“变态”,但是至少沉稳耐心的性子,很不相符。
包括他一进来就第她的狂轰滥炸……
他低头,虽然脸色已经很差,但是看着她,竟然那么一笑,“呵,你在关心我?”
她抿嘴,低头,“是啊,关心你什么时候死!”
他一笑,“放心,死前一定会来找你,做我的女人!”
“你……”
这个时候,他眼睛一晕,整个身子,似乎都失去了力气,忽然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忙将他扶了起来。
真是,什么时候了,还在那玩笑,死了正好,活该。
心里咒骂着,她却还是将他扶着,扶在了床上。
拿来了水,给他擦拭伤口。
揭开了衣服,才看见,他肩膀上一片的擦伤,看起来似乎很严重,肉都已经外翻了出来一样。
以他的身手,是谁能伤了他?
幸而,她对于处理伤口这种事,还是熟悉的,找来了自备的药箱,给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见血不能止,拿起了符咒,默念了一句,“冻!”
随即,伤口才慢慢的冻住了一般,不再流血。
她月兑下了他的上衣,露出了他结实的胸膛。
看着**的男人,她侧过脸去,不想再看,但是却又忍不住,总是瞥过去……
去擦拭他的身体时,还时不时的,总是碰到了他的肌肤,她脸上更红了起来,手甚至也跟着颤抖起来。
我靠,殷十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
但是,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从没接触过男人……
算了,直接把他当做的尸体好了。
这么想着,果然平稳了很多。
只是,如果他知道,她擦着他的身体,边诅咒他死亡,他会不会很吐血。
最后擦了一把,看着他起伏的胸膛,她有片刻的滞愣。
却忽然听见,他戏谑的笑声,在上面响起来,“想看,就过来看啊。”
她抬起头,就看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
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她。
“去你的!”
骂了一句,她哼了一声。
他哈哈一笑,随即,将她拉了起来。
“哎,你干嘛……”
他将她强硬的扣在了怀里,她挣扎,他笑着低头,“别动,不然,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任……”
她一愣,随即,感到他身体,似乎有了细微的变化
纵然不知男女之事,但是好歹,她什么没看过,这点尝试还是有的。
那里的臃肿代表着什么,她也是明白的,只是心里奇怪,他怎么会突然……
猛然低头,看着他支起了帐篷,她说,“你怎么好像……”
他呵的一笑,“聪明的家伙,没错,我被下药了。”
她噗了一声,差点喷出来。
他仰头躺了下来,叹息一声,似乎十分难受,他眉头皱着,靠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动。
想他如果不是被下了药,也不会中枪吧,现在还伤的,这么严重。
“呵,堂堂黑帮老A,也有今天啊。”
他笑,侧头看着她,“出来混,总有一天的要还的。”
她看着他的目光,灼灼的黑色中,带着点闪动的灵光,一抹忧伤,淡淡的闪过。
“呵,那就不要混啊。”干咳一声,她刻意转过头去,说。
他笑了笑,温润是笑容里,似乎也带着忧郁,“有些东西,不是你想就可以,如果可以,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想做一个坏蛋!”
她想,他说的没错,如果能选择自己的人生,或许每个人,都会有想要改变一些什么的冲动。
“但是,你那么多的手下,干嘛还要亲自去?”
他眼睛望向了天花板,似乎透过了天花板,正看向了别处,“有些东西,是要我自己去查的!”
比如龙家的阴谋,比如当年那场大火的实情,比如……
龙天应为什么要改运。
还一定要用那么恶毒的方式。
看着他,她觉得,他似乎深藏了许多东西在心里。
他躺在那里,默默的靠着,一会儿,忽然身体一颤。
她一愣,脸上红着,“你……是不是忍的很难受?”
他笑了一下,睥睨着低头看她,“怎么,你想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她马上正襟危坐,瞪着他,“别的办法没有,一刀帮你解决了,一了百了,倒是完全可以!”
他呵呵的笑,“别啊,在你老公那里,你已经独守空房了,让我一了百了了,你不真的要守活寡!”
“呵,别太小瞧女人,没有男人,女人一样的活!”
他更笑着,“怎么活,用手?”
她眨了下眼睛,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林暮沉,你……”她叫着,险些要过去掐他的脖子。
他哈哈的笑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猛然一动,忙靠到了一边。
喘息着,忍耐着,将心里再次窜起来的火苗,压了下去。
她看着他这个样子,说,“这样了还讨嘴上便宜,活该你受罪。”
他微微笑笑,“比这更悲惨的,也早已经经历过了,所以,这些,都没什么的!”
她心中一动,眼睛不由的,望向了他。
他枕着自己手臂,呆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招手,“过来。”
她抿唇,“不去……”
他笑,“那我过去?”
她说,“找死!”
他笑,说,“过来,待一会儿,我马上要离开。”
她心里动了动,想了一下,还是走过去。
“看着你今天可怜的好像只落水的小狗一样,我勉为其难。”
他笑着,看着她坐在了他旁边,但是仍旧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心中一笑,他难得没有逗她,只是抬起头,看着她的脸颊。
那一张,美丽的脸庞,灵动的双眼,带着一点漠视众生的骄傲,浓密的眼睫毛,蒲扇一般,上下动着,看起来,真是好看。
受伤之后,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想见到她。
疼痛,身体异样的折磨,这些都没什么,在从前,也不过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不着,就望着天花板,一直瞪着眼睛,一直到天亮,第二天,便回到了那个坚硬的黑帮老A,林暮沉。
但是这一次,他忽然想要来见她,好像,在她的身边就好,不论身上是多重的伤,多痛苦的感觉,只要她在面前,他就觉得,什么都可以忽略了。
被他那么直直的瞧着,她眼睛动了动,余光瞥见了他的目光,便赶紧转过头去。
直到心里被盯的发毛,她才低下头去,“喂,看够了没有?”
他摇头,“看不够。”
她冷笑,“要不要画出来挂到你家床头,天天看。”
他点头,“嗯,还可以辟邪用!”
“你……”
她说不过他,看了看时间,说,“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他也扫了一眼,“还早。”跟她在一起,多少时间,都不够漫长。
她起身,“你不走,那我走了。”说完,她起身,就要离开。
你
“哎。”他一把拉过了她,她甩开了他的手,他一急,直接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哎你……”怎么又开始了。
他低头,望着她洁白无瑕的脸颊,“做我的女人吧……”还是这句话,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认真,只是,身下的感觉,却不断的刺激着她,面对着她,这样近距离的贴近着她,他怎么能忍得住……
“林暮沉,放开我!”
她瞪着他说。
他闭上了眼睛,手上越来越紧,但是没用,即便是闭上了眼睛,眼前,还是她的样子。
她似乎是一种慢性的毒药,如今,已经渐渐的,渗透进了他的骨髓里,慢慢的,侵蚀着他所有的思想。
他说,“做我的女人吧,我保证,会对你很好……”他说着,猛然睁开眼睛,低头看着她皱着的眉,忽然,对着她的红唇,亲吻下去。
“啊啊啊啊啊,林暮沉,你去死……”
她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抓着他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他闭上了眼睛,不躲不闪,任她大口的咬下去。
嘴上还笑着,“咬吧,咬吧,用点力,这样才带劲。”
“哈哈,我就喜欢这种感觉,咬啊,再用点力啊!”
这张欠抽的贱嘴!
她听着,更用力的咬了下去,直到鲜血淋漓。
那疼痛感,刺激着他,让他似乎找回了理智,咬吧,咬吧,这样痛着,或许才能忘掉那种难耐的感觉。
终于,她咬够了,抬起头来。
他舒了口气,低头看她。
两个人一对视,他柔柔的目光,如同月光瀑布一样,潺潺的流了下来。
几乎让她心神一震。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少夫人,是不是不舒服?”
外面的人似乎听见了里面的声音,所以刻意过来问。
她一愣,随即说,“啊,没事……”
“夫人吩咐我过来看看,顺便送过来晚上的宵夜。”
她回头,看了林暮沉一眼,随即,起身走过去。
这些家伙,说是送宵夜,其实一定是为了要看确认,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该死的林暮沉,就知道给她找事。
她打开门,露出一张脸,“我没事,怎么了?”
外面龙夫人的佣人眼睛动着,笑了笑,说,“啊,没事就好。”
然而说着,她突然推开了莫初云的门,“不过里面刚刚好像有什么声音。”
门被推开,佣人看见,里面并没有任何人。
莫初云看着床上,空荡荡的床铺,早已没了林暮沉的影子,只有凌乱的床单,似乎还有着刚刚的余温。
佣人说,“啊,我是怕夫人房里进来了什么老鼠。”
莫初云懒得理会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人走了,她才哼了声,关上了房门。
如同他来时的无声无息,走时,他也没留下只言片语。
真是个古怪的男人,她心里想。
只是,她今晚似乎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林暮沉,他望着她,对她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他说,有一些东西,总是要自己亲自去查,受伤了林暮沉,似乎褪掉了一些他坚硬的,让人迷惑的外壳。
她想,他一定在心里藏了很多事。
第二天,莫初云从各方间接的知道,那个表小姐孙亚筠,是龙夫人娘家的侄女,也是孙家如今最有势力的掌权人,孙胜天的宝贝女儿,龙夫人在龙家能说一不二,自然也是有娘家人的支持的,所以她非常重视娘家的这个亲戚。
而这个孙亚筠,不过十七岁,因为自幼练习跆拳道,很觉得自己与那些世家小姐是不同的,觉得自己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物,比她们那些人有个性多了。
为人倒是刁钻的很,非常瞧不起人,孙家对她的溺爱,更是造成了她嚣张跋扈的性格,说话不管不顾,只求自己高兴,所以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奚落莫初云,恶毒的贬低龙天承。
不过她也是天真,连莫初云都能看的出来,龙家虽对龙天承不管不顾,却异常的避讳,必定是知道龙天承此人深不可测,还是不惹为的妙的好。
而这个孙世钧,却似乎根本是赤果果的鄙视,看来真还是心思太浅的缘故。
跟殷世勋说了这个女孩之后,莫初云抬起头问,“什么是跆拳道?”
殷世勋说,“就是一种……打人的……对,武功,就是一个武功门派的意思。”
然后那只鬼魂从头顶上飘过,“哎呦,小十六,来了这里,你当然要熟悉这边流行的东西了,连什么是跆拳道都不知道,你也太out了,那可是现在时下最流行的运动,很多小孩子都会被送去学习,言情小说里女主必备武功招数!动不动就来个横霹,一定劈倒了男主角的同时,也让男主角飞快的,没有理由的爱上了女主角,你啊,整天就知道这个符,那个咒的,这放现在来说,都是迷信,都是糟粕,都是四害,都是要打倒的,人男主角一看你就是老巫婆形的,封建思想,一看你就不够言情!”
随即,一个茶杯朝着还在那飘来飘去,没注意到周围变化的鬼魂,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鼻子上。
“哎呦……”他跌落在地上,抬起头,看见莫初云正坐在那里,一脸无所谓的拿着杯子,喝茶。
“跆拳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怎么杀人,更知道怎么杀鬼,我觉得有这点,就足够了!”
那小鬼呜咽着捂着自己的鼻子,“你……你怎么能打中我,我是鬼啊,我是透明的啊,我是不会被……”
那边殷世勋无语的说,“恭喜你终于有一天能意识到自己是鬼了!拜托,封建,迷信,这种东西,从一个鬼嘴里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汗颜吗?”
莫初云笑笑,翘起腿来,傲然的看着他,“二十一,今天再教你一招,常人用东西打鬼的时候,自然是打不到的,所以你要是想打小沉,就在东西上贴上这个符!”说着,将一个紫色的符咒递给他,“这是现身咒!”
殷世勋低头一看,这才明白过来。
然后,狞笑着说,“师父,这个有用啊……多给我点。”
随即看向那鬼魂,似乎是在说,这回我知道怎么收拾你了。
那小鬼吓的一窜,“殷,殷十六,你竟然胡乱教育我们家二十一,我跟你没完,我跟你没完啊!”
“跆拳道……”那边,莫初云握着茶杯,喃喃自语,殷世勋打开电脑,“喏,我给你找一下片段。”然后搜出了一个泰拳倒的片段给她来看。
她看着那些人踢腿,侧踢,回旋,转身,将板子踢碎……
冷哼一声,“花拳绣腿。”
然后说,“这种东西,根本没办法打死人。”
殷世勋说,“也不能这么说……这个也算是强身健体,学学保命什么的。”
莫初云说,“算了,看里面他们所有的动作,技法,只用一招即可破解。”说着,回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殷世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嗖的一声,刀已经擦过他的耳边,掀起一片的冰冷,随即,啪的一声,订在了木门上,“直接用刀砍!怎样回踢,下劈,一刀过去,**凡身,都抵挡不住,所以你说,弄这么些花拳绣腿,怎么保命?”
殷世勋无语,“那依师父高见,该怎么办?”
她说,“速度!”说着,回手一下,殷世勋还没看清楚什么,她手中已经多了一个苹果。
咬了一口,她说,“速度够快,力量足够,占尽先机,在对方下刀之前先把人打倒,才能保证自己不被砍死,其中,所有花拳绣腿都不需要,所有招式,也都不需要,练武的功能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如果不能杀人,练之无用,哧,强身健体?想要强身健体不如每天去搬砖好了,练什么武。”
殷世勋说,“师父,你这不行啊,小沉说的不错的,你也太不言情了,你这样怎么会有男人要呢,动不动就杀人放火的。”
莫初云懒得理他,起身说,“行了,我还要回去应付龙家那一群极品,先回去养精蓄锐,以储存明天应对葬礼的能量。”
葬礼……不知道葬礼,她老公龙天承是不是会回来……
她心里想着,不由自主的,竟然将龙天承的脸,对上了林暮沉那个家伙的容貌。
我去,她赶紧摇晃了脑袋,将心里的杂念摒除掉了。
不过这么一想,其实龙天承跟林暮沉,性格真的很相仿,如果他们能见面,或许真的能成为朋友呢。
她心里如是想。
第二天的葬礼如期举行。
一大早,外面就人声鼎沸,远远看去,那似乎并不是葬礼,到好似的什么集会一般。
莫初云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坐在角落里,除非必要,避免跟任何人说话。
好在人多,大家也难得关注到她这么一个安静的人。
她自己这么想,却不知道,远处,几个女人一眼就扫到了,角落里,一身黑衣的她。
女人的嗅觉是很厉害的,尤其在这种人非常多的集会场合,每个女人,细胞里似乎天生就长着攀比的心性,因此,来到这种地方,第一个念头,就是四下看看别人,跟自己攀比一番,如果看到不如自己的,就高傲的走过去,谈笑间,都带着一份虚伪的谦虚,如果遇到一眼看去,就比自己要吸引人的,必定会在心里鄙夷,并与人讨论时,都时不时的,带着点对那个人的评论。
几乎,无一例外。
所以,女人的心思,其实是很好懂的。
几个女人在互相恭维间,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瞄向了莫初云。
她一身黑衣,双腿叠着,随手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理会任何人,眉宇间虽然带着些遗世独立般的傲然,扫过去,真的很难让人不注意到她。
尤其,她那一身黑衣,英气十足,仿佛一个帅气的侩子手,随时带着一份从容的暴戾,与周围各色的女人,毫不相似。
“那个女的是谁?”有人问了一句。
旁边一个穿着淡灰色裙子的女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哦,是龙家的二儿媳,莫家的三小姐,莫初云,她在学校,跟我是一个班的,听说刚去,就被人带去古楼收拾了一顿,差点死在古楼里呢。”
“呵,秦末,你好像不喜欢她啊。”
秦末哼了声,“她跟古黎一直很好,一对软弱姐妹花,又花痴,又败类的,自以为徐志杰喜欢她,结果被她亲姐姐莫连韵给抢走了,她这才唯唯诺诺的嫁进了龙家。”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层事情,龙家一向低调,要不是今天这个白事,可能都没几个人来过龙家。”
秦末一笑,“是吗?我倒是没觉得。”
旁边的人于是恭维,“我们当然还是没这个资格的,哪里像你,听说你跟龙家当家夫人的娘家关系好的很呢,当然跟龙家有不少的接触吧。”
秦末这时正看见孙亚筠过来,马上叫道,“亚筠,这边。”
孙亚筠看见了秦末,忙笑着走过来。
众人一看,这个孙亚筠,赶上白事,她却穿了一身淡粉的运动服,看起来,真是有些不尊重死者。
秦末亲昵的挽住了她的肩膀,然后跟大家介绍,“这个是亚筠,孙家的长孙女呢。”
大家对孙家也是略有耳闻,自然知道这位大小姐的世纪。
秦末搂着她,一脸很骄傲的样子,大家跟着恭维,互相认识一下。
孙亚筠对人高傲,打心眼里看不惯这些世家小姐,但是被恭维的感觉,她倒是十分的享受。
大家一看她喜欢,恭维的就更厉害了。
“这身衣服真是漂亮啊。”
“亚筠小姐的装扮也很漂亮呢,是哪里的新样子吗。”
“特别有种帅气的感觉呢,听说亚筠小姐是跆拳道冠军呢。”
“真的吗?难怪气质很不一样,打跆拳道很帅气啊。”
孙亚筠笑着,“也就那个样子吧。”
这时,她一扫,也正扫到了一边的莫初云。
瞥见了她并不漂亮,却显得很有气质的那一身衣服。
哼了一声,她说,“过去打个招呼吧。”
莫初云抬眼,就看见几个人围了过来。
各种香水味突然凝聚,一时间,让莫初云不由的烦躁的蹩眉。
“喂,不是跟你说了,这身打扮不适合你,你为什么还不换?”
周围的人这才突然发现,孙亚筠这造型,原来跟她竟然那么相似。
莫初云抬起头,漠然的看了眼来人,“嗯哼,适不适合,我自己知道,不劳表小姐来浪费时间关心我了,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没什么意思,表小姐还是去找别人……”
说着,她指尖轻抚着酒杯的边缘,看起来十分随意,似乎看也不愿意看她一眼,这让一直在受着追捧的孙亚筠,火气一下窜了上来。
这个家伙,哪里来的傲气,她不就是莫家那种三流家庭,强挤,才算是挤进了上流社会,要靠嫁给了瘸子,才能继续往上攀登的这种家庭的一个小喽啰。
是啊,她凭什么敢这么嚣张呢。
“莫初云,你算是什么东西,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莫初云抬起眉来,扬起一脸无辜的表情,故意用夸张的口吻说,“啊?表小姐的意思,你算是个东西,我要用跟东西说话的口吻,来跟你说话吗?”
“你,你说我是东西?”她暴跳着,指着莫初云。
莫初云又装出了一副毫无知觉的表情,惊恐万分的说,“哦……我错了,我错了,表小姐不要生气,你不是东西,不是东西好了吧!”
一边有人忍不住扑哧的笑出声来,这个孙亚筠,真是被宠坏了,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看着四周那些嗤笑的眼神,火气上涌,不能自已,一咬牙,对着莫初云的桌子,抬脚用了一个跆拳道的起势,然后猛然就下劈了下去。
啪的一声,桌子震动,桌子上的东西,纷纷掉落在地上。
她恶狠狠的瞪着莫初云,“怎么,你也想要试试是不是?”
莫初云瞧着那力道,腿法倒是不错,精准度还是有的,不过……
还是花拳绣腿而已,那力度,那速度,都毫无杀伤力,只能称得上是表演,对莫初云来说,真正的武功,应该只有杀人!
但是周围的人明显被震了一下,对她们来说,这一下,真能劈的人晕过去,这个莫初云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如果被劈这么一下,不是马上脑震荡?
纷纷倒退了几步,看着莫初云,一脸的同情。
莫初云哼了一声,起身,心里虽然懒得跟这些人斗气,但是她十分讨厌孙亚筠这样,有了一点成就,就好像飞到天上去,不明白谦虚为何物的人。
“好啊。”她抬起手来,刚想说,那你就尽管试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