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楠把祈轩和傅恩岩的视线挡住,“少儿不宜,不,是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不准看了!”
祈轩扳开香楠的手时,盖过船舱的帘子已被香楠给放了下来,外面那一幕春光之景,与帘子彻底隔绝了。
“刚你提议要看,现在又不准,真搞不懂你!”祈轩有点无语地说道。
香楠为自己辩驳,“我那叫点到为止。看人家接吻就可以了,不可以再接着往下看,那叫偷窥,是犯法的,小心本官抓你进大牢!”
祈轩自信满满道:“你没有机会抓本王进大牢的一天!”
傅恩岩不以为然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我说祈三王爷,就不信你一辈子都不会做错事。就看到时咱们的文大人会不会忍心抓你而已,一方面是兄弟情义,一方面是律法当前,抓不抓你,只在一念之间!”
“小弟,你不会抓二哥的,对不对?”祈轩望着香楠的眼睛说,虽然语气俏皮,但却有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香楠看着他深邃的眸,一颗心迷惘了下来。若是真有这一天,她会抓他吗?不,他不会犯罪的,她相信他,永远相信他!
半个时辰后,船靠岸。
因为夜已经很深了,忆州城此刻显得有点冷清。
木凡提着一颗悲痛的心,回到木府。此刻,他站在家门口,看着昨日的红联已变成今日的白绫;红灯笼已换成了白灯笼,一颗心,如刀割一般地痛着。
没错,真的出事了,他的母亲真的死了。如此明显的丧事布景,他不可能看不懂。
木府的大门敞开着,木凡再也控制不住泪泉,泪奔了进去,“娘——”
此刻,木老爷正在大厅里疲惫地坐着,仍在为死去的夫人感到无比沉痛。夜已经如此之深了,他却难以入眠。
“爹!”木凡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脸泪痕面对着父亲。
看到最心爱的儿子回来了,木老爷很高兴。邪灵可以报复家里其他人,但不可以动他的小儿子,绝不可以。
因为夫人的死,木老爷一日间苍老了许多,昔日的威凛,今日已不复存在。他看到爱儿,颤抖地伸出手,“凡儿,你回来了,你没事就好,快,快过来让爹好好瞧瞧!”
父亲憔悴成这样,木凡看着心痛如绞,走过来,跪在了父亲面前,万分悔恨,“爹,是孩儿不好,孩儿不该离开的,孩儿不该,实在不该!”
“不,不是你的错!”木老爷虚弱地说道,“都是那贱人的邪灵在作祟,不怪我儿,不怪我儿,真的不怪!”
香楠他们,带着慕容桢桢,一同从外面走入了大厅。
木老爷远远望去一眼,慕容桢桢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以及恬静的气质,一时让他深感欣慰。那个儿媳要不了,这个儿媳一定能要的了!
把儿子给吃力地扶起来,木老爷脸色甚是凝重地说:“凡儿,木府如今呆不得,你要走,你明白吗?带着你喜欢的姑娘,远离忆州。爹不要让诅咒伤及到你!”
“不,”木凡哽咽道,“凡儿哪也不去,就在家里。爹,孩儿相信,娘一定是被谋杀的,孩儿一定要找出那个凶手来!”zVXC。
“木老爷!”香楠走到跟前,神情严肃道:“只要有本官在的一天,一定还木府一个安宁,破了这诅咒的阴谋!”
木凡倏然一惊,望向香楠,满目是不可思议,“你……本官?”怎么回事,唐剑的结拜兄弟是当官的吗?
香楠知木凡会有此反应,平静地说道:“嗯,我是官。本官乃牡丹镇知府文杰。!”
木凡吃惊,“那个神探?”
“呃,”香楠回答不上来,转移话题:“已经很晚了,木老爷,木三少爷,你们早点休息,本官与下属先行退下了,待明日再处理木老夫人一案!”
木老爷恭敬道:“厢房已为各位准备好,大人,你们放心地住下吧。如若木府没有被诅咒,那还请大人把凶手找出来!”
“本官会的!”说完,香楠望了祈轩与傅恩岩一眼,然后一同离开了大厅。
这时,慕容桢桢跪了下来,哭诉道:“木老爷,对不起,若非小女子唐突出现在婚礼上,也不会闹出这样的风波来,还害死了老夫人,桢桢是回来谢罪的,任凭木老爷处置!”
木老爷并没有责备慕容桢桢,而是说:“早知我儿已有心上人,我们夫妇俩该退了与李家这门亲事的,也不会出现今日这样的一幕!”
听到这,慕容桢桢眼中闪过莫名的情绪。
木老爷说:“凡儿一向听父母的话,定当尊重父母意见,娶那李家小姐。唉,凡儿啊,你怎么不早跟爹提你已经有心上人了呢?”
“孩儿……”木凡垂下头,轻声道:“孩儿怕气坏了爹娘,所以孩儿不敢说!”
木老爷五味陈酿,“你这傻孩子!”
木凡说:“爹,孩儿与桢桢去灵堂,看看娘!”
“嗯,去吧!”木老爷应道。
“爹,你早点休息!”说完,木凡牵着慕容桢桢的手,离开了大厅。
香楠回到厢房,立马就倒在床上。因木府厢房多,他们五个人,可以一人住一间厢房,厢房彼此紧挨着。
针扎稻草人,大少夫人与二少夫人的假眼泪,新娘子的目的,全府人都会的针灸术……凶手啊凶手,你是在借诅咒来杀人吗?
找不到一点头绪,香楠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转眼,天大亮。
还没睡上两个时辰,结果,天就亮了。香楠困得睁不开眼,偏偏那四个手下都侯在门口等她醒来处理木府的案子。
香楠翻了个身,把耳朵捂起来,“别吵,别吵啦!”睡眠不足,案子再简单她也理不清头绪的。
那四人敲了一会门,没能成功把香楠给吵醒,于是都离开了。
今日木老夫人的祭奠仪式正式开始,木府上下,已是一片白茫茫,白绫高挂,显得那么的凄惶。仆人们,都已经穿上了白色的丧服,戴着尖尖麻衣帽,各自张罗着木府的事物。
木府大门敞开,灵堂大门敞开。
木家三兄弟,以及二位少夫人,都已经披麻戴孝站在灵堂两侧,许多来客上门祭拜木老夫人,木府的人一一鞠躬谢礼。
木老爷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仍是昨日所穿的衣服,神情恍惚。
木老夫人已经安放在金色棺木中,盖子还没有盖上。
香楠还没有起床,没有她这位上司的安排,唐剑他们不知道做什么,于是都侯在灵堂外面看着络绎不绝的来客祭奠木老夫人。
这时,贾良在前面出现,看到祈轩他们几个人,热情迎上来,“几位兄台,真巧,在这也能遇见你们!”
傅恩岩认得眼前人是那日晚进城门的差官贾良,于是问道:“贾兄,你怎么也在这里?”
祈轩说:“贾兄,你也是来祭奠木老夫人的?”
“不是的。”贾良解释道,“我堂弟是这木府的厨师,昨日,我堂弟说有事要出去办,可正是木老夫人的葬礼间,管家并没有批准放假,除非找人代替,所以晚上我堂弟就找到了我,让我今日来木府替他工作几日!”
唐剑有所明白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贾良有点不自然地笑笑!
傅恩岩看向贾良,眸光紧了紧,暗暗对贾良留了几个心眼。贾良会意到,不安地撇开目光,然后对大家说:“我还赶着给木府几位主子准备饭菜,你们随便,我先走了!”说完就走开了,似乎急着想远离谁一样。
贾良走后,傅恩岩对祈轩他们说:“昨日,上去扶木老夫人的那些人当中,贾兄也是其中一个,他也月兑不了嫌疑!”
唐剑说:“贾兄是一个老实人,为人爽快,不拘小节,应该不会是凶手!”
“二哥,这个贾良真的有问题!”南宫诗说。
三人望向她,唐剑问:“盈盈,你怎么觉得他有问题?”
南宫诗说道:“盈盈与生俱来有一种很怪的能力,能在第一眼感受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有没有问题。具体要我说他哪里有问题,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我的这种能力不是经常出现,偶尔才会有的!”
祈轩呵呵一笑道:“以后有你在,以你的这种能力,能帮咱们大人解决不少麻烦的。”
“那盈盈,你看看,那个人有没有问题,”唐剑握住南宫诗的肩膀,把南宫诗转了一个身,指向正往灵堂走来的钟伯。
南宫诗看到钟伯后,就问:“大哥要盈盈看钟伯吗?”
唐剑应,“嗯!”
南宫诗顿时严肃了几分,目光坚定地落在钟伯身上,用目光感受了钟伯好一会,然后对唐剑说:“钟伯没问题,钟伯是个好人!”
接下来,
祭奠间,木老爷因为太过疲惫,被钟叔扶回房中休息了。
响午的时候,钟叔端饭菜到木老爷房内,把饭菜放上桌,然后过去叫木老爷……
厢房。以就后日。
香楠懒懒地翻了个身,想再睡会,突然,房门外传来了很多脚步声,随后便都侯在她门口停下。紧接着,房门被敲响个不停。
唐剑的声音先飘了进来,“大人,出事了,木老爷死了!”
香楠的眸子顿时睁开,困意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