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还细心的将那些仆人们藏在被子里的花生、红枣一一拣出,免得搁到柳晞,他的身子可娇女敕的很,哪能受得了这样硬的东西。
柳晞站在一边,心里想着嫁给这样的女子,其实也挺好,他好像有点喜欢她了。
墨染曾经在沙场之上想过她与寅仁的婚礼,大婚之夜,他们是否相视一笑,说好了,他日墨染班师回朝之际便是他们婚期之时,偏偏是这种结局。
屏风之隔,墨染能清晰的听到柳晞呼吸声,有些急促,只怕还没睡着。今夜失眠的又何止他们俩,外面柳城主把那些个偷听之人全赶走了,可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柳城主又坐立不安起来。她家的独子,大婚之夜,她总能安睡,只求九木那孩子能温柔对待,晞儿的身子可不好。
第二天一大早,墨染就早早起来,也顺道喊醒了柳晞,拜见爹娘。爹娘这个词,对于墨染是陌生的,在她的记忆中,皇家的感情是极其淡薄的,她没有父妃,只有母皇。兄弟姐妹都是同母异父,只有小十和小六还把她当着姐姐看,其他的人对她要么避之不及,要么诚惶诚恐。就连传说中极其疼爱她的母皇,也对她要求极严,所谓的恩宠,也不过是一些物质上、权力上的赏赐。如今想来,和母皇的关系,倒也淡的很,最多的记忆就是儿时不断的严格训练自己,教的最多的也就是军法,根本就是把自己当一个有用的将军来训练。
在跪在地下给柳家敬茶的那一刻,墨染露出真心的笑容,墨染以前常说自己这双腿,不跪天不跪地,只跪自己的母皇。如今却给这样两个下跪了,墨染都不可置信,但偏偏喊他们一声,“爹娘,请喝茶”的时候,她心里却是快活的,这便是家的感觉。
在外人眼里,可能觉得水九木浑浑噩噩的就在柳南城把钱庄开的这么火,实则,白日里好玩凑热闹的水九木,暗夜之时,常常埋案深思提笔写写画画,抑或者一身夜行装去探究那些白天无法探究到的事实。
墨染就是这样把自己的生活颠倒着过,白日里是无所事事的水九木,暗夜中是神出鬼没是墨染。暗自在柳南城这边界之处,培养自己的暗力量。常常偷偷在买卖人的地方,买来一些有用之人,暗地里还收罗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