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把一肚子火对着常副队和张海军撒完以后,也赶忙开车来到了武警医院看望罗莉。推开病房,看到罗微已经哭的两眼红肿,罗刚则在一边捶背揉肩的哄着看到这情形,刘振不好现在就进去,于是在门外走廊上的休息椅子上暂且坐了下来。
病房的床上,罗莉已经醒来,看着急赤白脸赶来的姐夫和已经哭的双眼红肿的姐姐,一脸的歉疚和无奈。干巴巴的劝道:“姐,别哭了嘛。你看我一点事儿都没有,连个油皮儿都没擦伤,你这一哭别人听见还以为我受多大伤了呢。”
“你从小就这样,和个小子似的,走哪里都是磕磕绊绊,让人不放心。你要是在爸妈身边,我也不管你这么多,由着他们两老人家操心去。可你既然跟在我身边,我就要对你负责。再说,咱家就咱姐妹两个,我不牵挂你再牵挂谁去啊?你说?”罗微越说越气,眼泪还是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好了,好了,你看罗莉也没多大的事。咱就别哭了,哭坏了身体,我和罗莉也心疼不是?对吧罗莉”罗刚边*老婆的后背,边冲罗莉直瞪眼睛。
本来罗刚一路上也是又急又气,想着过来看看,要罗莉真像刘振说的没太大的事儿,就先把她好好训一顿再说,结果到了以后一见到罗莉,看着她带着歉意对自己讨好的又笑又呲牙,憋了一路的火一下子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本想语重心长的好好说道罗莉两句,随后看见罗微哭着就冲进来了,舍不得打罗莉,往他胸脯上没少捶。结果挨了打还得伺候着赔小心,而且罗微在场,压根没法管罗莉,说的重了闲他伤罗莉的自尊心,说的轻了怨他往坏了惯罗莉。没办法只好恶狠狠的瞪两眼了事。
终于把罗微劝说的不哭了,哄的给仨人买午饭去了后。罗刚与罗莉均是长出一口气,然后罗刚脸一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呢。罗莉就揪着自己的两只小耳朵连声的说道:“姐夫,我错了,我不该血浆子上脑胡乱来。让警队的其他同志也跟着受累,让人民群众也跟着担风险,让家里人操心。我错了,姐夫~~”
“……”罗刚指着罗莉,半天说不出啥来,显然又没辙了。看着她那个小模样。罗刚最后还是宠溺的笑着伸过手去,扒拉扒拉了她的一头小短发,长叹一声:“你呀!”
“我说过的吧,罗莉没啥大事吧。”门开了,刘振说着话走了进来:“刚才你对我这一通子喊叫,怎么见了罗莉就换了脸啊。也不说好好管管她,你怎么做家长的啊?”
“呀,刘队,你怎么也来了。我又没受伤,他们怎么还告诉您呢。真是不懂事。”罗莉讨好的冲刘振甜甜一笑。
“呃,老刘啊,我都说了对不起了你还不依不饶的。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嘿嘿,跟个娘们似的。”罗刚脸上也是一脸歉意。
“你们……”刘振气的鼻子都歪了:“算了算了,你们这对姐夫小姨子凑一起,那次不让人气的半死。懒得理你们了。”随后仔细询问了下罗莉的感觉,又和罗刚一起去医生那里了解了详细情况后,正赶上罗微提着买来的午饭回来了。于是,和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凑合了一顿午饭后,刘振先开车回了刑警队。
等到姐姐姐夫一个骂一个哄的又把她教育了一番离去以后,罗莉躺了下来,细细的回忆这次任务中的情形,总觉得很多地方有些奇怪,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后来晕倒的时候,并没有多么紧张,而是特别疲倦。于是说晕倒,还不如说是累的睡着了更合适。想着想着,又是一阵倦意袭来。罗莉两眼慢慢阖上,沉沉睡去。
刑警大队的一间普通办公室里,有一个人也百思不得其解。手里的打火机一明一灭。今天的任务虽然圆满完成,但是联系起在办公室和事发现场的情形,张海军总觉得有点点邪门的感觉。心里暗暗想,等那丫头回来了,一定得再再试验试验。
北京近卫军区医院,沈烈和武大郎两人分别躺在那个双人病房的两张床上,聊的热火朝天。各自说着自己从小到大遇到的一些趣事,已经军营里的生活,煞是投机,两人都没有再继续上午的话题。只是像两个普通好友一样,乐融融的聊着彼此的过往,看他们的样子,谁也想不到就在几天前,这还是在同一个台子上以性命相搏的两个人。
人生的舞台总是这样,变幻无常,阴晴不定。在台子上的人被折腾的头晕脑胀跌跌撞撞。然而这种随意性,也是人生的一种乐趣所在。
沈烈原本也只是像武大郎想的那样,来探询下关于他的异能情况,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别的,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然而不知道是因为都是有那么莫名其妙而来的特殊能力,或者什么其他的原因,两个初次在擂台下相识的人,居然有一种特别的默契,虽然他们曾经的过往差距那么大,可他们没有陌生的感觉,反而像已经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坦荡自然。而原本最让两人互相感兴趣的异能,现在反而不是最关心的焦点。只是当成了其中的一件趣事共同分享。
当沈烈给武大郎讲完了自己是如何在玩闹中被朋友推的脑袋撞墙,醒来后就有了这种可以细微体察力量的传递与流动情况,并且能够掌握它的时候,武大郎感慨了一句:“原来这世界上,走狗屎运的不止我一个啊。”
听到武大郎这句走狗屎运的不止他一个人的感慨,沈烈突然又想起在西单商场遇到的那事儿,当下也和武大郎说了以后,两人探讨了半天,得到的结论和沈烈当初一样,估计又是一个走狗屎运的家伙。
能和一个对这些东西不会惊讶、不会尖叫的人一起,像聊闲天一样随意自在的扯淡,让沈烈心里感觉大爽。说实话,自动有了异能以来,虽然它带来的好处让人觉得很YY,很过瘾。但随之伴随着的无法与常人言道,与他人不同的的孤独感也很让人郁闷。
冷不丁的有了那么一个,可以不用担心对方是否接受,是否理解,就像聊着最普通的吃喝拉撒衣食住行的事情一样聊着这些人,难免一下子兴起同类的感觉。故此武大郎和沈烈大有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情怀。一直天南海北的聊到晚上吃过晚饭,华灯初上,沈烈必须回营地的时候,两人才依依惜别,互道明天再见。
沈烈回到近卫军营地以后,直接就去了张浦的房间,没想到张浦不在。这时候,招待所的楼层服务员,转告他,张司令留言,若他来了,就去杜老房间。
来到二楼杜老的房间,沈烈大声喊了句报告。里面传出话来,自己开门进来。沈烈闻言自行扭开虚带上的房锁,走了进去。
张浦和杜老正在下军旗,看到沈烈进来,连呼快来。然后把还未下完的一盘棋打乱,两人各自开始挑拣把两种颜色分开,各执一色,开始背靠背的在棋盘上码放棋子。
原来这一老一小在一起最喜欢下军旗,尤其是这种谁也不知道对方兵力分布情况,完全自行排兵布阵,在战斗中去靠判断去厮杀的玩法。也就是军旗游戏里的四**棋单挑版。不过苦于没有第三方裁判,所以只好一直委委屈屈的玩翻翻棋。沈烈的到来,终于让这一老一小可以过把棋瘾了。
两人都是现实中领兵带队多年的将帅,故此棋盘上厮杀的也是非常惨烈,排兵布阵中无处不和实际相联系。阵地战,攻坚战,狙击战,伏击战,环环相套,虚实相间。经常是厮杀到最后,堪堪剩下几个散兵游勇去抗大旗。
沈烈以前也是在联众啊四方等游戏平台里经常玩四**棋的人,并且成绩不错,已经混到了旅长级。为此还经常沾沾自喜,认为自己也是一草根将军,平民元帅。今天看到了张浦与杜老两位的厮杀,才发现草根就是草根,平民还是平民。如果在网络上遇到这样的,搞个串联,弄个外挂可能还能赢上几分。若是在现实中领兵带队,遇到了,除了死就只有降,连逃都逃不掉。
在沈烈由衷佩服的马屁声里,两个人也是兴致越发高昂。不知不觉下了二三十把,时间也过去将近两个小时。最后杜老在自己最后一个地雷旁边,布下疑兵阵,诱杀掉张浦最后一个工兵以后,顺利的用小排长加炸弹毁了张浦最后一个地雷,抗了军旗完胜一把以后。杜老哈哈一笑,推散了军旗,才算过足了瘾头。
这时候沈烈还沉浸在刚才见到的诸般奇诡套路里,拼命消化吸收,满脑子想着什么时候非得去联众把自己的号给杀成司令级别不可。
收拾好了棋具,重新沏上热茶,三人才开始步入正题。杜老先说了此次去总政部以后的事儿。
事情就像张浦所说的一样,先开始要按照老规矩,调动沈烈进京,然后对各个分军区*上来的人员进行训练和指导。带出来的人员则回去把这里学到的东西带回去逐层传授。
然而因为沈烈半道入伍,身份与经历着实与以往的历届教官不同。加上杜老的极力反对和说明。最后沈烈暂任副总教官,仍然回杜老的军区,以训练边防军与川军为主。另各个军区抽调少数一些优秀人员,跟着过来一起试行训练,看看成效再定。
听完这个情况,沈烈与张浦都是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沈烈笑道:“真心的谢谢杜老,您放心,回去了以后一定好好的给您训练出来一批硬把式。那些抽调过来的学员,绝对让他们回去以后大大露脸。”
杜老笑道:“这是你的事儿,反正台子我给你推上去了,怎么蹦跶全在你。”
张浦最担心的事情解决了,心情也是一阵轻快,想起来沈烈今天去医院的事儿,向沈烈问道:“今天去医院的结果如何?”
“医院?”杜老一愣,转念也想起来关于武大郎的事儿,于是也跟着问道:“弄明白那个是什么能力了么?”
沈烈笑着说道:“不是先天的,是被电击了一次后偶然得到的一种能力。”
“哦~~看来走狗屎运的不止你一个啊。”张浦感慨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这老头子以前也听过些稀奇事儿,总觉得是被夸张了以后以讹传讹。不想这把年纪了,却能亲眼看到。哎~~这辈子没白活”杜老也摇头直叹息。
看着这两人,沈烈又笑着说道:“而且,通过今天的接触,对于武大郎这个人,我有些想法。想和两位司令员商量看是否可行。”
“嗯,说说看。”
“今天虽然只是大概谈了一下有关异能的事儿,并没有对他的这个能力进行详细的分析。但是武大郎这个人,让我感觉不错。如果有可能,我想把他弄身边来帮我一起带人。于私,我觉得他是个可以相交的朋友,于公,他的本领和我的能力却有相弥补之处,而且都是半路得来,可开发性很高,如果能同时将他的长处和我的特长结合起来整理出一套训练秘籍来。我可以毫不夸口的说,我们国家的单兵搏击能力将会是世界上最强大的。”
张浦和杜老听到沈烈的这番话,全部都开始沉思。张浦想的是如果要这样去做,那么该如何把武大郎弄过来。而杜老想的是如果像沈烈说的那样,那么将来的队伍会是个什么样的能力与局面。
过了一会儿,杜老问张浦:“你觉得沈烈说的这个事儿,可行么?”
张浦道:“对于沈烈说的能大幅度提高单兵素质这点,我完全相信他。不过问题是武大郎所在的军区是……这点不好办”
“嗯,我是不管是否真的能像他说的那样的结果,但是只要他说有那样的可能存在,就不放过尝试。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是值得的,划算的。”杜老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接着说:“至于把那个武大郎弄到沈烈身边这事儿,我觉得也是又办法的,事在人为。”
“如果你们两位领导同意,我到是有个想法,能不引起太大矛盾的办法。”沈烈转了转眼睛说道
“噢?你小子现在鬼主意转的越来越快了啊。眼珠子一转就计上心头啦?”看到沈烈眼珠子滴溜转了两下的杜老忍不住笑道。他发现他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机灵的混小子了。
“嘿嘿,那还不是在您和张司令的教导下,小的才能进步这么大么。我这天天跟着您两位,再不长进点,那也太不懂事了啊”
“行了行了,为了交个朋友连马屁功夫都舍得动用啦?快收起这些,说你的办法。”张浦板着脸挪揄道。
“嘿嘿,又被你给识破了。”沈烈拍马拍到了马蹄子上,自我解嘲了一句接着说道:“如果上面能有人站出来提个建议,比如调和南北军区的矛盾,照顾下双方的情绪或者出于什么互相监督促进之类的理由,能一起任命两个副教官……然后一起合作训练,传授专长的话……”
当沈烈说道照顾下双方情绪这里的时候,张浦和杜老的眼睛里已经亮了起来,听到沈烈一直说完以后,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双方眼睛里的赞赏之情。
“呵呵,张浦,现在知道你们一个个的开始自己出去带兵打江山的时候,我的心里什么感受了吧。”杜老笑眯眯的看着张浦说道
“嗯,知道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张浦又感慨了
沈烈一看就知道他的办法已经得到首肯,但是听到张浦感叹了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他立马做出严肃的神情,传递出我可没有一代更比一代浪啊,我很正经的信息来。
最后杜老交待沈烈:“如果想最终把武大郎同志弄到你身边来,那你这些天就别和他再走的太近了,免得惹人生疑。”
沈烈一听,肃然起敬,到底是大战场大台面上混出来的人,想问题更通透。自己原本还想着趁现在和武大郎互相的感觉不错,然后继续加强,先交成兄弟以后,一起训练起来肯定配合更默契。一经杜老提醒,方才恍然自己差点犯了关键性错误。等到将来武大郎和自己调到一起,什么时候不能交兄弟。
“那我明天就给医院打个电话,让那的护士给带他个话,就说军中有任务,不能去看他了。”沈烈做了决定:“那我下步该去哪里呢?”
“嗯……鉴于你这次表现不错,给你特批三天假,就回上京看看家人朋友去吧。”杜老一脸温和。
“噢~~杜老,我现在知道了,您是真疼我呢。哈哈,回去以后吓死那帮狐朋狗友们。”沈烈牛X哄哄的弹了弹自己的肩章
“操,你小子原来一直以为我老头子不是真疼你?”杜老气的一拐棍抽了过去。
“我反正是一直没疼过你的,所以这次也不用疼你,回去以后第一不许给老子惹是生非,第二明天给老子立马买手机任何时候都不许断了联系。否则,哼哼!军法处置”张浦摆着黑脸瞪着沈烈。
乐极生悲的沈烈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嘴里小声嘟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错话了,还不行么。”
“知道错了,还不快滚蛋?还留这里让我们看着生气?”
“哦,知道了”沈烈怏怏的蹭起身来,行了个军礼退了出去。
屋里传出一阵爆笑声。
“哈,就知道你们在逗老子玩呢。俩老东西,总欺负老子。”沈烈月复诽道,然后欢呼一声:“噢~~老婆,马上看你去喽”尥着蹶子跑了。
听见门外这嗓子,张浦笑骂了一句:“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