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俄军营帐中。
穆拉维约夫神sè严肃,表情凝重,他已经近五十岁,上了年纪,jīng神却非常好,凌厉的目光扫过军中的一个个旅长身上,沉声说:“这一战,你们都参与了,有什么想法。”
“总督大人,我觉得清军的火力太强,死死的压制着我们的士兵,这是我们冲不上去的原因,我们的士兵有强健的体魄,有足够的战斗力,只要能冲上清军阵地,一定能解决对方。”负责前线战斗的第一旅旅长开口说道。
“还有呢。”穆拉维约夫问道。
旅长回答道:“暂时沒有了。”
穆拉维约夫哼了声,说道:“肤浅,你只看到敌人的武器厉害,难道沒注意到敌人的布置吗,李振麾下的大军布置得有条不紊的,你们猛攻,人家也是有序的反击,沒有丝毫乱套,不要以为我们击败了奕?,开疆拓土了,就了不得,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希望你们正视敌人,不要依旧存着轻视的想法。”
营帐中所有人,全都郑重的点头。
旋即,穆拉维约夫又说道:“我们的武器和李振麾下士兵的武器相比较,的确差了一个等次,这是必须要承认的,但是,你们难道沒有观察到这样的武器不是太多吗,你们都是傻子,脑子里面都灌满了雪渣子,不知道主攻沒有shè出密集子弹的位置吗,明明有可以重点攻击的地方,却一窝蜂的人往人家的枪口上冲,都是傻子啊,我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群废物呢。”
穆拉维约夫这一发火,下面的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平素里,穆拉维约夫是一个和善的人,很好说话,还能开玩笑,但涉及正事,穆拉维约夫立刻就换了一副模样,沒有一个将领敢当着穆拉维约夫的面顶撞。
营帐中寂静无声,一根针落下都听得见。
穆拉维约夫继续说道:“我要求,今rì必须要攻下山头,并收缴部分厉害武器,作为我们的战利品送回国内研究,让国内的专家尽快的制造出这样的武器,这武器,我认为对国家的发展有着极大作用的,必须要这样做,不管付出多达的代价,纵然是一个旅的士兵死完了,我认为这都是有价值的。”
营帐中的一个个旅长表情凝重,都不敢吭声。
穆拉维约夫说完了战争,又问道:“一旅长,上午死伤的士兵人数是多少。”
一旅长想了想,然后语气低沉的说道:“总督大人,上午几个小时的交战,战况惨烈啊,我一共派遣了四个营的士兵参战,其中第一团的三个营全部出战,第二团有一个营,总计是一千两百人,上午交战下來,死伤近八百人,还剩下四百余士兵,几乎损失了一个团的力量,若是按照这样的损失速度,下午还得一个团扔进去,明天上午交战后,一个旅估计就完蛋了。”
说到这里,一旅长心中悲恸无比。
因为,最先死的,是他第一旅下面的士兵,全都沦为了炮灰。
一旅长这么一说,穆拉维约夫顿时怒了。
穆拉维约夫站起身,伸手指着一旅长,愤怒的大吼道:“蠢货,要是按照你的计算方式,还打个屁啊,我直接卷起铺盖回去见沙皇陛下,乖乖的告老还乡得了,遇到问題后,立即要考虑解决的办法,想着另辟蹊径,不要老是想着按照现在的模式推算下去,因为那是沒用的,我只要结果,你们自己去考虑怎么实施。”
说完后,穆拉维约夫一摆手,麾下的人全都离开。
所有的军中长官离开,科尼斯基走了进來,科尼斯基说道:“总督大人,想在今天拿下山头,恐怕还有难度啊,我觉得,这个安排有些不符合实际。”
穆拉维约夫说道:“你小子,是帮助一旅长说情的吧,告诉你,命令已经传了下去,我不会更改,我只要最后的结果。”
科尼斯基一听这语气,知道沒戏,便退了出來,把结果告诉一旅长。
下午两点十分,山坡下,俄军第一旅的旅长站在山,他看着山上的清军,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他很不想下令攻击,却不得不下令,转眼间,士兵发起了下午的第一拨攻击,这一波攻击,一旅长专门让士兵确定机关枪的位置,把大概的机关枪位置确定后,然后命令负责开炮的士兵瞄准位置进行shè击。
并且,冲锋的士兵改变重点,避开了机关枪的密集shè击区域。
这一变化,给山上的人造成了麻烦。
尤其是鲁少川,他身前的机关枪因为大炮的轰炸,不敢明目张胆的开火。
鲁少川也贼jīng灵,立即转移阵地,换了位置后又继续开火。
同时,他看向身边的士兵,吩咐道:“快,立即通知王爷,让尖刀营的士兵狙杀山下俄军的炮兵,或者,把我们的大炮拉出來,和俄国老毛子对轰,狗rì子的,不能让他们肆无忌惮的开炮。”
士兵去传达消息,李振得知后,命令炮兵把大炮拉出來。
李振军中的大炮是戴元华改造过的,更加方便,重量等等也轻了许多。
不仅如此,炮弹的威力也增加。
李振命令士兵把炮台安放好,然后让开炮的士兵瞄准俄军士兵的大炮,进行对轰,两方的武器比较下,李振麾下的武器显然更占优势,因为开炮的准头更jīng准,炮弹爆炸的时候,杀伤力也更大,再加上炮弹的shè程更远,全面的压制了俄军的武器,如此一來,俄军的炮弹全部哑火。
俄军士兵沒了炮火支援,龙熬、鲁少川等人的机关枪更加猛烈。
一个下午,一旅长麾下的士兵又损失了两个营的士兵,一天时间,接近损失了两个团,却毫无收回,他这个旅长,也接近光杆司令的地步,并且,他还无法向穆拉维约夫交差。
北方的冬天黑得很早,到了晚上,穆拉维约夫下令停止攻击。
营帐中,穆拉维约夫看着麾下的所有人,表情并不太悲伤,甚至还能看出穆拉维约夫的表情中有着一丝喜sè,众人顿感疑惑,搞不明白为什么穆拉维约夫会高兴得起來。
打仗失败了还高兴么。
穆拉维约夫说道:“给你们说一件好事情,柴福科夫将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