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乐乐一行人离开不久,叶澄衷急匆匆跑來。
他喘着粗气,站定后急切的说道:“大总统,乐乐带上明德离开了梧州府,她说洋人要帮助她复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变卦离开呢。”
此刻,叶澄衷心里面乱糟糟的。
他和阮乐乐相处了一段时间,彼此有好感,甚至叶澄衷到了非阮乐乐不娶的地步。
现在,阮乐乐突然离开,让叶澄衷不适应。
李振哼了声,不咸不淡的道:“英、法、美等八国联袂赶來,说要派出联军攻打奚应龙,帮助阮乐乐复国,自然阮乐乐就同意了,只是,我沒有同意把军队和八国联军联合在一起,所以阮乐乐跟着戈巴德一起前进,她相信八国能帮助她复国。”
顿了顿,李振道:“结果你都看到,她跟着戈巴德去了。”
叶澄衷连连跺脚,道:“她怎么这么傻啊,戈巴德这些人狼子野心,不会有好心肠的,一旦去了,肯定沦为戈巴德等人利用的对象,不行,我要去帮助乐乐,不能让她被欺骗。”
他向李振提出告辞,转身准备离开。
李振沉声喝道:“小叶,你确定为了女人,不管你梧州府的事情了吗。”
叶澄衷停下來,表情严肃无比,他转身面对李振,铿锵有力的说道:“大总统,若是我不做梧州府知府,回來后还可以做另外的事情,但若是失去了乐乐,以后却再也找不回來,一念之间,可能就是一辈子,我不能让她冒险,我要让她回來。”
“你真的确定。”李振再一次问道。
叶澄衷肯定的道:“确定。”
李振摆了摆手,让叶澄衷离开。
常言道强扭的瓜不甜,就算李振强行把叶澄衷留下來,也是人在心不在,沒有丝毫用处,叶澄衷离开后,李振仔细的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良久后,李振让人把鲁少川请了过來。
鲁少川坐下后,开口说道:“大总统,洋人嚣张无比,肆意的插手越南战事,绝对不能原谅,,咱们不能示弱,不能咽下这口恶气,否则以后但凡有一点事情,洋人都会插手,这一次,咱们必须亮出手段,让洋人见识到咱们的厉害。”
李振说道:“找你來,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鲁少川嘿嘿一笑,颇为兴奋。
李振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奚应龙和奚长祯是硬茬,不是简单的人物,八国的联军虽然厉害,但想从奚氏兄弟手中捞到好处,恐怕沒那么容易,我们率军跟在八国联军的后面,坐山观虎斗,做一个渔翁吧。”
鲁少川顿时一愣,道:“大总统,您的意思是我们暂时不动。”
“对啊。”李振笑道、鲁少川嘟囔道:“刚才还说了要亮出手段,让洋人见识到咱们的厉害,但是,咱们跟在洋人的后面,那算什么手段啊。”
李振一翻白眼,说道:“你以为先一步出手就厉害吗,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咱们有洋人作为挡箭牌,进可攻退可守,那才是手段,虽然你传达了命令给刘锦棠,但这小子听到八国联军的军队登陆越南的消息,恐怕会忍不住动手,你立即前往前线稳住刘锦棠,我随后抵达。”
“好嘞。”
鲁少川得令,快速的离开府衙。
李振一个人走出府衙,仰望天空,喃喃说道:“奚应龙,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洋鬼子來了越南,你一定要雄起啊。”
……越南,国都。
偏殿中,奚应龙和奚长祯兄弟相对而坐。
奚长祯表情严肃,不急不缓的说道:“陛下,李振的军队已经进入越南,除此之外,还有各国的洋人也从港口登陆,这一战,我们面临两路大军,不好cāo作啊。”
奚应龙微微一笑,自信满满的说道:“兄长,李振來了越南又能如何,洋人來了越南又能如何,來多少,咱们打多少。”
奚长祯说道:“洋人的军队不简单,李振的军队也很厉害的。”
奚应龙朗声说道:“兄长,你怕了吗。”
“怕个鸟啊。”
奚长祯被奚应龙一句话刺激,枣红脸顿时涨红起來,双眉更是直立起來像两柄利剑,他一手捋着颌下的长髯,一手放在大腿上,微眯着眼睛,眸子中闪烁着道道jīng光,显然,奚长祯已经被奚应龙激起了杀戮之气。
奚应龙嘿嘿一笑,道:“兄长,就等你这句话。”
“奚长祯接旨。”
奚应龙表情一肃,开口道。
“臣接旨。”奚应龙站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奚应龙声音铿锵有力的说道:“朕命你为天授大将军,统帅三军,率领三万大军迎击洋夷,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臣遵旨。”
奚长祯点头应下,显得很兴奋。
他对洋人沒有丝毫的好感,否则当初也不会在广西的时候和法国人对着干,现在,奚应龙命他出战,奚长祯心里面甭提多高兴。
奚长祯转身离开,迈步而去,为接下來的大战做准备。
……越南、中国边界,刘锦棠率军驻扎。
鲁少川抵达后,让刘锦棠把军队撤了回來。
时间长了,刘锦棠心里毛躁了起來。
他來到鲁少川居住的营帐中,坐下后说道:“鲁师长,您看,咱们一直呆在这不是办法,王爷到现在还沒有來,不如,咱们先一步进入越南,洋人的军队已经登陆,直扑奚应龙的老巢,我们若是去晚了,各处关卡隘口被洋人占据,一点荤腥都捞不到。”
鲁少川摇头道:“大总统说了,不准咱们出兵。”
刘锦棠道:“难道鲁师长不知道将在外的道理吗,我们现在是奉命驻扎在此,但也要关注战场局势的变化,唯有这样做,才能把握机会,抓住时机。”
鲁少川听后,顿时犹豫了起來。
这厮也是一个好战份子,也想着南下出兵。
刘锦棠见鲁少川心动了,心中笑了起來,再一次开口道:“鲁师长,若是大总统怪罪下來,你把责任往我的身上推,我來承担,这种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等打了胜仗后,大不了功过相抵,但我就像打洋人。”
鲁少川脸sè一变,朗声说道:“刘兄弟是看不起我吗,我担着,咱们干。”
这一下,鲁少川直接答应。
两人商量着具体细节的时候,门帘卷起來,一个人走了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