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尖叫打破两人的旖旎,他们唇分后一瞧原来是端茶回来的白清儿。
这美女显是看到凌风欺负她的师尊,难以致信,好在茶杯未被她打碎。
一向在徒儿面前严肃的祝玉妍这回出个大糗,也觉面上挂不住,忙挣扎着要起来,却给凌风一把搂住,这厮还兀自训斥道:“清儿,怎么端杯茶也需这么久?”
定睛一看,发觉小丫头换了身劲装,突显出玲珑浮凸的曲线,更是干净利索,面纱也撤去,露出的姿容虽缺少了那种使人惊心动魄的震撼,但反多了一种平易近人的亲切感觉。那双明媚秀眸,纵在此时的轻嗔薄怒的当儿也显得脉脉含情,再配合她宛若与生俱来略带羞涩的动人神态,相信没有多少男人可以抵御得了。
白清儿先向她师尊投去个询问的眼神,确定她并没有受到挟迫,才满怀恨意地瞪了凌风一眼,把一盏清茶奉上给祝玉妍,而凌风那份给搁到三丈外的桌上,还挑衅地看他一眼。
凌风本不想与小姑娘一般见识,虽说人家年纪指不定会较他还大那么一两岁,他还真想尝尝祝玉妍的小嘴喂来的茶香,这时听到小姑娘低声讽刺什么“没本事只会欺负女人的男人”,偏偏还让自己听个正着,看来老虎不发威你当爷是病猫啊!
让祝玉妍在他大腿上坐好,口一张,桌上茶盖飞起,里面的茶水成螺旋状卷起,向凌风飞来,途中又转化为一条小水龙,居然还朝正目瞪口呆的白清儿眨眨眼睛,发出一声龙吟,冲入他口中消失不见。
“好茶!”凌风还抿抿嘴唇赞道。
祝玉妍惊叹道:“明兄好本事!这份御水化龙的手段足以傲视天下了!”
先前江湖一直传言凌风有驾御水龙之能,虽有不少凡夫俗子相信,并把他当作真龙天子,但各势力首脑却是不信的,她也曾对此嗤之以鼻,那该耗用多少真气啊!谁会傻得搞这没用的玩意儿?
而事情发生在眼前,他却毫无费力之样,足见凌风确有此方面的神通。
凌风将脸与她的粉面贴在一起,笑道:“无他,但手熟尔!”突然向白清儿问道:“卧房在哪?”
白清儿一愣,手不由一指东厢,再看时,凌风已抱起一脸娇羞的祝玉妍向外走去。她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这世界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师尊为什么也不反对?芳心泛起种难言的滋味,似苦似涩。
凌风将祝玉妍安放在秀榻上,轻躺在她身边,闭上眼睛,感受昏黄的烛光,嗅着她的幽香,心底竟生出一种安乐的奇怪情绪。
祝玉妍不禁纳闷他怎会不继续刚才的动作,搞得自己不上不下的,莫非他转性了不成?旋即将之否决,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忽又发觉自己怎会有此等想法,今天在这男人面前已大大失态,连找他谈话的目的都忘个干净,实是前所未有的状况。
难道说道心种魔真有这般强大的精神影响力?她甚至生出种与他一直躺下去,直到天荒地老的荒唐念头。
她忍不住问道:“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凌风扭转身子,与她对面而卧,失笑道:“当然是来睡觉喽!”
“我不信。”祝玉妍嘴角逸出三字,眼中分明含着笑意,像是淘气耍性子的女孩,听得窗外某个听墙角的小姑娘大大愕然,然后耳边传来一声男人的冷哼,吓得连忙避走。
凌风反问道:“玉妍今日要见我有何事?”
祝玉妍一怔,没料到他会煞风景地问起正事,美目瞧他半晌,幽幽叹道:“明兄连一夕之情也不肯留给玉妍么?”
凌风苦笑,一是没想到来到这里后莫名地失去了兴致,一种温馨的感觉袭上心头,使他不忍打断;二是他想起了东溟夫人单美仙,眼前这个玉人可是她的娘亲,她对他收了宋月媛母女一事已是反感,再三警告他不准骚扰女儿单琬晶,那他与祝玉妍发生点超友谊关系与那有何区别?
他正容道:“玉妍,你心中对石之轩仍难以忘怀,爱之愈深,恨之愈深,若无所谓爱,自也无所谓恨了。你该知数十年来天魔功无法寸进,全是他的缘故,是么?”
“不错。”祝玉妍玉颜转冷,眼中寒芒闪过,淡淡道。
凌风一只手抚上她的香背,将她搂在胸前,爱怜道:“你该知即便是杀了石之轩,也未必能消去你心灵上的破绽。”
心灵破绽是种很玄的东西,可说是种心魔,阻止了祝玉妍的天魔功作出突破。
祝玉妍如此恨石之轩,除他害死恩师、阻碍她的进境外,更多的是不能容忍当年的欺骗。她试图忘掉他,于是找上从来不爱的可怜人岳山,并为他生了女儿。
魔门中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可惜这一切仍是徒劳的。太上忘情这条道她没有走到尽头,也不可能走到尽头!
祝玉妍叹息道:“玉妍又能怎样?”
“我可以帮你。”凌风捧起她的脸道。
祝玉妍点漆似的眸子亮起来,怀疑道:“为什么?”
一个陌生的男子怎会帮只见过一面的老女人?她自嘲地想。若说他沉溺于自己的美色,她怎也不会相信。
凌风摇头道:“我不知道。”他对她的遭遇终有怜惜之情,这些自不会对她讲。
“不知道?”祝玉妍顿觉可笑之极,他也真够极品的,笑问道:“你怎么帮我?”对他并不抱多少希望。
凌风傲然道:“你记下我在你体内的行功路线。”一股真气从她后背涌进,却是纯正的道家玄功《九阴真经》。他为双龙拓展经脉,顺便偷学得其真气的运转。
祝玉妍娇躯一震,惊道:“这是道门的功法?”
凌风道:“不错。倒非要你改修这门武功,但以你的经验,从这上面获得些启发该没问题。”随后诵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阳……”
《九阴真经》博大精深,他无缘窥测,不过这套先天真气的运行路线确也了得,虽无长生真气玄奥,但也不逊于天魔策中的一般法门。他曾不止一次地想,创出这套武功的黄裳该是何等的惊才绝艳,还有它怎会落到独孤求败的手里呢?
要知道,黄裳在三十余岁时仍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可在阅尽道藏后,以道入武,在短短数年间成长为绝世高手,并为朝廷成功镇压了明教起义。这样的人谁人不服?
可以想象,《九阴真经》最有意义处甚至不在于它的行功法门,应是其中洋洋洒洒的道家真义。后世网络的兴起,有人整理过其中经文,凌风当然记得内容,具体是否有用就不可知了。他是没什么感觉,脑袋里可还记着一套完整版本的《易筋经》,也没参悟出什么天道来。
他告诉祝玉妍这些,自是希望她能从中领悟少许。毕竟人家是科班出身,比他这半路出家的同志在感悟方面不知要强上多少。当然,如果一无所获,他也没什么损失。她该不至于练得走火入魔?
“你有何条件?”祝玉妍抑住兴奋,问道。
凌风笑道:“谈条件多俗啊!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可好?”吻向她娇艳的红唇,两舌交缠在一起。良久,他才续道:“沉溺于过去,只会让你越难忘记那段辛酸的记忆,徒增心魔。逝者已矣,无须介怀。你该试着爱上另一个人,不是吗?”
祝玉妍好笑地问道:“玉妍该爱上谁呢?”
这确是个有趣的提议,只是自己还有可能么?倒是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怦然心动。
不可否认,这男人确有使人着迷的本钱。换作以往,她发现自己有这种被吸引的可怕情绪,定会深惧陷入毫无意义的男欢女爱中,从而逼迫自己杀掉他。
可现在她一是没这能耐,二是她觉得或许这是种解月兑的方法。她还有多少年的岁月可过?
凌风虎目射出自信的光彩,道:“相信我,你会爱上我的!”
他如天神般的表情深深烙在祝玉妍的心中,令她忽地一颤,再看时发现他鬼魅般消失在她的眼帘。
刚才的一切似是梦幻,只有唇上犹留的浓郁的男子气味提醒她,或许她真会从那场噩梦中解月兑出,但等待她的会否是另一场噩梦呢?
她立时陷入未知的恐慌中,宛如四十余年前决定将清白的身子交给那人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