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凌风传 第310章 宋阀出兵

作者 : 纪轻昀

即使有些理解成都居民的做法,梵清惠仍不大习惯眼下这种热闹的气氛。

她忽然生出种无处可去的尴尬。

她金丹初成,不愿再回白云庵吃斋念佛、静修禅心,又觉无颜面对爱徒师妃暄,而尊主那边的计划,已经尽善尽美,自己没有插手的余地。唉!自己纵想拯救世人,却不知如何开始。

正踌躇间,一只大手把她揽在怀里,闻着熟悉的好闻的气息,她竟有了丝喜悦的情绪,容止端丽的脸上绽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道:“你到哪里去了?我醒来找不到你,所以出来走走。”

她的理由合情合理,更把话头转向凌风,让他无法指责她的不辞而别,实在高明之至。

凌风看着笑靥如花、俏丽如涧下山泉的美人,叹道:“现在成都风云际会,妖魔横行,你老公我若不模清风向,一个不小心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你岂不要做回寡妇?”

梵清惠无奈道:“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我再做一回寡妇也无所谓。”

凌风亲吻着她天鹅般白皙的粉颈,轻抚她那碧玉钗簪着的散落香肩两侧的如云秀发,打趣道:“你舍得吗?”

梵清惠雪白的娇颜透出淡淡红晕,那畅快淋漓的感觉让她害怕,却又沉迷。笑道:“有什么舍不得的?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差,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我又不缺你一个!”

凌风呆看着她展露的万种风情,一时忘了说话。

她是如此的动人。

她的身材高挑窈窕,五官更是无可挑剔的完美,仿佛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脸部轮廓有着罕见清晰的雕塑美,一双眼睛清澈澄明,灌骨本嫌稍高了点,可衬托起她笔挺有势的鼻子,却使人感到风姿特人,亦感到她是个独立自主意志坚定的美女。

她的一对秀眉细长妩媚动人,乌灵高闪的眸珠,充盈着古典美态,傲挺的酥胸,不盈一握的小蛮腰,修长的双腿,使她有种傲然于世的姿态与风采。

她的神情妩媚,宛若空谷幽兰,楚楚可人,但身材却又是那么的性感惹火,直勾起人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或是轻怜蜜爱,不忍伤害她;又或是想狠狠地折磨她,摧残她,看她在自己身下痛苦娇啼的样子。

梵清惠瞧他这副痴傻的模样,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窃喜,垂首道:“呆子!这些天还没看够吗?”

凌风咽了一口唾沫,两手忍不住在她那柔若无骨的纤腰游走,轻啮她小巧玲珑的耳珠,低声道:“再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梵清惠身子给他突然袭击,蓦地一僵,像触电一样,凌风觑见便宜,径直往她娇艳欲滴的樱唇吻去。

两唇接触的瞬间,梵清惠的身子软化下来,让凌风轻而易举攻破她的牙关,伸了过去,品尝着那诱人的芬芳,追逐着那条比灵蛇还活巧百倍的香舌。不一会儿,全身上下提不起一丝力气,依偎在他的怀里。

凌风一手隔着丝质罗裙抚模、揉捏她那充满弹性的丰臀,虽隔着一层织物却丝毫无阻于她臀肉的细腻滑润传到他的神经。

直到两人喘不过气来,那仿佛要融化了一般的舌头才逐渐分开。

梵清惠娇喘连连,琼玉似的瑶鼻隐现一层汗珠,费力打开他作恶的大手,美目如雾,白他一眼道:“大白天的,不要挑逗人家好吗?”

凌风嗅着她那比丝绸还柔软百倍的发丝,阵阵清香沁人心脾,乖乖从命,讨好道:“三天没有吃饭,饿了?我知道有家斋菜做的不错。”

梵清惠如避蛇蝎般站在三尺外,叹道:“有时我真不明白你的脑袋里究竟想的是什么。你为何就不想问问天门对你的天下会有怎样的图谋?我很有可能是知情者之一。”

凌风不以为然道:“我问你,你会说么?”

那日他去的稍晚了些,虽然凭着高超的感应能力穿越四通八达的密道,但到了阎罗殿时已经人去楼空,兼又没有察觉到尊主的存在,就顺着道路到了奈河桥,恰恰救了梵清惠一命。

这七日来,表面上是个猎艳、征服的过程,其实凌风无耻地借她做着实验,一个可让他的女人长生不老的实验。现在看来,实验相当成功,凌某人自创的双修神功足以流芳百世,所以他昨晚在她晕厥后,就兴冲冲帮辛娜娅、郑淑明、清秀改造身体。

这些自然没有必要告诉梵清惠,免得影响夫妻感情。

梵清惠俏皮地道:“说不定哦。”当凌风再要问时,她的玉指掩在他的嘴上道:“我饿了。”

凌风遂把她领到城西设于果园坊内的知味斋。

出乎意外,偌大的斋馆只有他们这台客人,清静舒适。

店东亲来招待这对宛如璧人的男女,为他们斟上香茗。他年过四旬,身材瘦削,肤色黝黑,颌下一缕微髯,热情好客,只是不通武技,是个普通人家。

凌风在这里吃过两次,甚合他的口味,不过他认得人家,人家却不认得他,一来他还算不上熟客,二来他这回没有戴那刀疤面具,免了世人鲜花插在牛粪上的嫉恨观感。现在外人看着两人,只会认为金童玉女,天造地设。

梵清惠随口问道:“店家,今天顾客怎么这么稀少?”看这儿冷清的样子,她真有点怀疑凌风的品味了。

“独尊堡大摆了三千桌宴席,许多老顾客都去了。别看现在街上人多,一会儿肯定都要往北郊。”

对这仙子下凡般的美女垂询,店东匆忙解释,虽有爱美之心,但他只看了一眼,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他害怕自己的失态。在仙子面前,失态无疑是玷污,是亵渎,是原罪。

凌风笑道:“听你这么说,解堡主在民间的威望挺高的嘛。”

店东纳闷道:“我听公子你的口音挺正,难道不是成都人吗?”

凌风道:“我当然是啦。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成都人。不过几年前全家迁到江东定居,上月才重返故土,一观家乡新貌。”

梵清惠奇怪地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与凌风闲聊两句,店东大为投机,平生知己之感,不只决定免费招待两位贵客,还要亲自下厨。

凌风受宠若惊,一时真分不清他是真的这么想,还是看在旁边美女的面子上。

梵清惠悠哉地啜着香茗,道:“这七日天下有什么新闻?”

凌风石破天惊道:“宋阀出兵了!”

梵清惠还是那般淡然,道:“是吗?还有呢?”

凌风有一拳打空的难受,苦着脸道:“你好像一点也不奇怪。”

梵清惠道:“宋缺早在上月就开始秘密调兵,本月初五时以压倒性优势兵不血刃地进占泸川郡,把解晖的人全体逐出,以后任何人想从水道离蜀,都要得宋家军点头才成。此事做的虽然隐秘,天门却早已知悉。你即使想告诉我宋缺把晁公错的南海派赶出海南,横扫海域,我也不会有任何意外。宋缺本身就是天下间有数的军事地理大家。世上若无你与天下会,他或许会再忍耐几年,但如今天下会的蓬勃发展与巴蜀的形势变化使他再没有兴致等下去。”

凌风不得不承认她看的很准。

宋缺用兵鬼神莫测,要知泸川位于成都之南,处于大江和绵水交处,从那里逆江发兵,两天可开至成都,紧扼成都咽喉。泸川失陷,解晖势被压至动弹不得。看似简单的行动,其中实包含长年的部署和计划,攻其不备,令泸川郡解晖方面的人马全无顽抗的机会。

解晖震怒,却无可奈何。

从蜀盐运销出现岔子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与宋缺之间的裂痕已无可避免地产生。但他从未想过宋缺会如此果断地出兵,时间恰选在他的寿诞之前,彻底打乱他的战略布署。

他本要在寿宴上宣布巴蜀中立的,届时以群雄攻克洛阳为赌约,决定巴蜀的归属。

可是随着假宋缺的现身成都,使他不敢轻举易动,一心等候宋缺与他洽谈协商。但宋缺似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直没有再度出现。后来从安隆口中得知那只是宋智假扮的西贝货,忙在初四与巴盟、川帮领导人会晤,表达保持巴蜀中立的意向,他本以为对热爱和平的蜀人来讲,这个提议再恰当不过,谁知众人都闪烁其辞,要在初八再讨论这个问题。

而初八那天,他们都接到了泸川失陷的消息。

解晖不止阵角大乱,甚至威信尽失。

泸川宋家军由宋家后起一代著名大将宋法亮指挥,正不住集结物资兵力,又往四周城镇扩展,北攻成都的意图非常明确。本来成都应是一片乱相,恐慌渐生,幸有三大势力一齐压制,宋家军又纪律严明,故只有少数人知道此事。

于是解晖再次组织会议时,巴盟中以“猴王”奉振为首的羌、瑶、苗、彝四族,联合表态支持宋缺,而川帮的“枪王”范卓仍态度不明,做着和事佬,指出再看看形势,在十五解晖的寿宴上做出决定。结果不欢而散。

至于梵清惠指出晁公错的南海派覆亡,其实也如天理披言,所应不爽。当今南海派的掌门是老晁徒孙辈的梅洵,在晁公错这个入微级高手缺席的情况下,如何是宋家水师的对手?尽数被驱出海南。

而他们的现况说来好笑,这梅洵有个貌美如花的妹子梅玲,扬言要送予凌风做小妾,荆州方面沈落雁等女不便做主,否则落个善妒的恶名岂不冤哉,所以梅姑娘留在江陵,南海派也厚着脸皮在荆州落户了。

对于此事,凌风是当笑话听的,也知宋家对老邻居没有赶尽杀绝,天下会将之收容倒无可厚非。南海派经营上百年,也有可取之处。

梵清惠道:“现在宋缺在哪里?”

当日在奈河桥上她告知宋缺宋师道的下落,也没安着好心,因为宋师道已经被控制了心神,派往泸川郡夺取兵权,随行的还有天门的二十名高手。但从凌风所言的信息看,这次行动显然失败了,宋阀的三个支柱宋缺、宋智、宋鲁都不在场,还有谁能抵挡得住他们的锋芒?

不过这已非她关心的内容。眼下天门很明确地支持天下会,其中的阴谋外人捉模不透,但巴蜀已无悬念地落到凌风的囊中,宋缺还会在成都浪费时间吗?宋家军现在的兵力调动,是否意味着他要把巴蜀完全掌握在手中,以应付未来天门可能造成的变数?

凌风摊手道:“我又非真的神仙,哪能把握到他的行踪?照我猜想,他多半在独尊堡。”

梵清惠叹道:“天门的可怕不在于层出不穷的高手,而是它掌控的巨额资源,整个社会的财富几乎都聚集在它的手里。天门的兴衰直接关乎着以大隋为中心的各个地区的经济。所以,对于天门,你只有征服一途,而不能毁灭。”

凌风微耸双肩道:“我连天门的具体打算都不知道,哪有能力征服它?或许我的天下会目下正有着数不清的弟子门人都是天门布下的棋子,难道我能将他们全杀光吗?这种不现实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只有发现了天门的上层人物,挖掘出他们的真实身份,这盘棋我才有赢的可能。”

梵清惠微笑道:“也许我真会告诉你呢?”

此时斋菜来了,热腾腾香气四溢的放到桌面上,色香味俱全。

凌风见她浅尝两箸后,便放下筷箸,自己却在放怀大嚼,吃个不亦乐乎,不好意思道:“是否我的吃相太难看,弄得你没有胃口?”

梵清惠含笑摇头,道:“这些斋菜均经多重工序精制而成,味道太浓,反不及青瓜白菜见真味,与你无关。刚才吃上两口已是破例,而且你的吃相与你的人一样,自然真致,怎会难看?”

旁边本指望仙子夸奖的店东老脸一红,返回柜台画圈反思去了。

凌风暗叹这位老哥可怜,马屁拍到马腿上,重回刚才的话题道:“你会告诉我尊主是谁吗?”

梵清惠有意无意避开他的注视,瞧往阳光漫天的街道,路过的人比先前少了许多,道:“我只能告诉你尊主与静斋、魔门都大有关联,是几十年前名动一时的人物。虽然我对他老人家的某些行为做法不满,但无从否认他是我最尊敬的最崇仰的人。他的一切都是为了万民福祉,希望有一天你能体谅他的良苦用心。”

凌风长长吁出一口气道:“只要他不触我的逆鳞,动我的女人,我才没兴趣与他为敌。对了,你的宝贝徒儿最近像失魂的木偶一样,你是不是没有向她透露与天门合作的事情?”

梵清惠一怔,黯然点头。

师妃暄没有她的意见指导,根本代替不了静斋做出任何决策。没有立场,就没有灵魂。她可不正如没有思想的木偶,成为成都圈内的一个多余人?

梵清惠突然对可爱的徒弟涌起无限的愧疚。

“我要去见妃暄!”

留下一句,香风一缕去了。

凌风不由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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