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恐怖的情绪会涉及到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从怀孕一直到两个小宝贝的出生,他几乎都没有像正常夫妻那样碰过她的肚子。
今天是第一次,她不仅仅没有惧怕,反而还面带微笑,而且她的微笑还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迷人,那么地散发母性光芒。
“恩……三个月以后,”她轻柔地微笑。
他静静的抚摩着她的月复部,她静静抚摩磁卡他柔软的发丝。
温情的一面,在彼此的心里柔情绽放,仿佛那场争执,仿佛‘人工流产’四个字从来没有在他们身边发生过,更没有在他们之间投下间隙。
这样的温情,连旁边的夏烙豪也微笑着轻轻别开了脸。
“他有没有……不舒服?”咬着牙,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被蚂蚁啃咬,抚摩着自己的孩子,他的心得到了最大的慰寄。
“没有……他很乖,比你还乖……”她笑得温柔。
在这样的恶劣的环境下,她的月复部居然没有任何紧缩、不舒服的感觉。
这个孩子,很坚强。
他松了一口气,左手五指离开了她的月复部,改成她抚着他发丝的手,十指交缠,“……辛苦你了……”
她摇头,拼命的制压住自己眼底的薄雾。Pxxf。
但是却制压不住另一种汹涌的感觉,这种感觉叫感动,也叫情悸。
冰冷的山洞里,有着世界上最美好的情感。
患难,与共。
……
突然,即使发病着,依然时刻保持警惕的陆辰逸,虚弱,无力的说,“不好了……”
离洞口不到时二十米的位置,他听到起码十来人员搜查、逼近的声音,而且对方的手上有步枪……
这样的情况,他根本逃月兑不掉。“夏医生……请带她走!……快走!……别管我……”喘着气,他无力的交代……
方雅静是他唯一的牵绊……
“我不走!”她摇头,十指依然交缠,非常的坚定。
“笨蛋!快走!”他推她,却浑身软弱无力。
他痛恨这样的自己!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一整晚的毒瘾折腾光了,现在的他,别说是保护他们,只怕是会成为他们的累赘。
“不走!”她用力握住他的手,把自己的决心传达给他。
“我叫你走!”她的不再听话,令陆辰逸顿时火大。
关系则乱,他不能让她出一点点事。
一个在推,一个就是立在原地不动,一个茶色的眼眸怒气在逐渐酝酿,一个黑色的眼眸充满前所未有的倔强。
他和她,正在僵凝着,夏烙豪沉声打破僵局,“我有个办法试一下!”
他快速的翻出自己的医疗箱,将里面的红药水唐突的泼在瞬间怔愣的方雅静的裙摆上,顿时,她的裙摆沾满红色,红色的液体更是顺着裙摆,滴落在她白女敕的小腿上。
夏烙豪用剩余的红药水泼一些在自己手上,凑合着将陆辰逸之前动手术沾满鲜血的纱布,利落的重新弄乱,散在地面上。
“快躺下,有生过孩子的经历吗?照着样,能有多痛苦就喊得多痛苦。”
顿时,连错愕的时间也没有,陆辰逸和方雅静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会!”大声应答,方雅静迅速接过夏烙豪递过的围巾,学着伊朗妇女的装饰,围住自己的整张脸,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然后将陆辰逸的外套整个包起,塞入自己的衣裙内,伪装成临盆。
先前夏烙豪告诉他们,这里是伊朗,难怪那么劫持他们的人长得怪模怪样的。
陆辰逸茶色眼瞳微眯,考虑只有一秒,明白现在的局面如果方雅静执意不肯走,这是唯一能赌一下的方法。“好!我先躲起来!”下唇紧抿,即使觉得此时的自己孬透了,但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只好躲进了山洞深处的暗角。
三个人,都在一条船是危险的摇摆,这场戏,需要所有人的配合。
“啊~啊~”一阵痛苦的申吟,不自然的从她的口中传出。
这样模拟的“分娩”,比正常的分娩要来的羞愧太多。
再深呼吸,她努力回想分娩的痛楚。
生小宝和小贝的那一次,半夜,她被一阵有规律的宫缩痛醒,醒过来时,发现整条内裤都湿了,白色的液体还在不断的滑下大腿。
她吓坏了。
忍着剧痛拍着隔着她和陆辰逸房间的那道暗门,“陆辰逸……陆辰逸……”第三声还未喊出口,他已经上身半果,胡乱穿着一条长裤焦急得开了门。
然后,他让她坚强点,他让她不要怕,没事的,孩子出来还没有这么快。
但是,一路上,他车速却飙到180……
医生说,她的情况可以尝试自然分娩,但是被陆辰逸一口拒绝了……她想,那时候她痛苦的一定连脸蛋也扭曲了吧……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难产”两个字……
她甚至记得,在剖月复产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时,医生不住的抱怨,他下笔重到弄坏了医院的钢笔……
……开情情没。
原来,她和陆辰逸之间是有回忆的。
原来,回忆这样东西,不单单只属于轩哥哥。
轩哥哥?轩哥哥这个男人似乎已经好几天不曾想起了吧?
只是她自己一直锁着心,不愿意去感受而已。
……
“啊~啊~啊~”尖叫声此起彼伏。
记忆与现实开始结合。
她开始找到那种痛楚的感觉,开始学着去回想每一点每一滴。……
“医生,我进去陪她。”签好字,他想握住她的手。
整个分娩过程,如果丈夫愿意,是可以全程陪着妻子的。
“我不要!我不要他!”那时候,宫缩痛得越来越厉害,她的情绪也濒临崩溃,她一把推开他,极度神经质的尖叫,“你出去!你出去!”
她不要他陪!
她被送进手术室,当手术室的门一点点关上时,他深邃的眼,面无表情的脸,也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那天,她推开了他。
却在手术室里,独自被寂寞、恐惧包围……
……
陆辰逸,陆辰逸,那个初为人父的男人,他颤抖着手剪下了小宝和小贝的脐带,也是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小宝和小贝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但是还一直隐忍着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男人,是多么的难得呀!
“放轻松、放轻松、宫口已经打开三指,别太紧张……”夏烙豪温和的“鼓励”着。
“啊~啊~好痛……”她尖锐逼真的尖叫。
眼角,潮湿。
心,好痛。
就在此时,一群穿着军长的伊朗人提着枪走了进来就看到了这么骇人的一幕。
“你们是谁?快出去!”夏烙豪装出微忿,作势赶紧将一件外套覆盖住“孕妇”的下半身。
“产妇”惊慌的尖叫。
在伊朗女人是相当保守的,平时连脖子或者手臂都不会在外男人面前露出,何况是生孩子呢!
穿着军装的爷们顿时蒙了,其中几个年纪尚轻的军人,脸上甚至已经起了红晕。
“还不出去?这么多人把细菌染给产妇怎么办?!”夏烙豪大声喝斥。
顿时,一群军人鸟飞兽散,个个赶紧走出了山洞。
太过意外,太过惊骇,谁也没有注意,山洞的暗角处,趴着一个虚软的高大身影。
“那个……可以……出来一下吗?”领头的首领,站在洞口,装成威严的声音。
男人们谁也不敢再进去了,山洞里飘散的血腥味,可是货真价实的。
谁敢进去?不是自己讨晦气吗?!
夏烙豪走了出来,装成不太耐烦的样子,“快点,有什么事,里面的产妇快生了!”
配合着他的话,里面的尖叫声更是一声比一声凄厉,吓得几个大男人们恨不得马上转头就走。
“你是……”他们要搜捕的对象太特殊,不得不严谨处理。
夏烙豪快速掏出自己的工作证。
“啊!原来是国际救援组织的医生!真不好意思、刚才真不好意思!”领头的男人顿时变得很客气,“请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了伤的高大外籍男子带着一个很娇小的东方女子?”
“没看到。”夏烙豪收回工作证,淡淡的说,“我现在真的忙,人命关天……”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男人们顿时汗颜,山洞内还不时传来凄厉到令人起毛的痛吟声,男人们再也不敢追问下去,“我们走……继续到别的地方搜!”
首领一声吆喝,所有人浩浩荡荡的拖着步枪,秩序严谨地向下一个目的地一路搜索而去。
夏烙豪一进山洞,就看见紧皱着眉心的陆辰逸,蹲在方雅静的旁边。
“真的是假装的?”陆辰逸寒着脸一再的确认。
刚才,他被她逼真的表情吓到,需要很大的理智才能压抑住想冲出去的冲动。
“真的没有痛。”她吃力的在他的照顾下从地面上爬起来,她的额心还都是冷汗,全部都是刚才“逼真”表情和紧张所致的。
“他们都走远了,我们暂时安全了。”夏烙豪松了一大口气。
但是,他们三个人都知道,松下的那一口气,只是暂时的,一日没有离开敌人管辖的地区,他们永远都是不安全的。
“你们接下怎么安排?”夏烙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