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和小贝的储蓄罐里不像一般的小朋友一样都是硬币,以前逢年过节,爹地给的都是面额不错的整钞,虽然搞不太懂,他两个口袋里满满的钞票能够两个人买多少东西,但是,应该不少。
“带我!带我!”小贝死死的扒住小宝的手臂,神情慌张,生怕小宝像妈咪一样,独自把她扔下跑了。
他们可是一起出生的双胞胎,怎么可以分开呢!
“你别急啦!我保证带你走!你先去把那个老巫婆支走,最多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小宝赶紧在姐姐的耳边低声说话,安抚她的同时交给她任务。
他眼尖,已经看到运着玫瑰花的卡车,启动了卡车,准备要开走了。
那辆是家装饰公司的卡车,是新郎请人过来装饰会场布置,并用玫瑰花瓣洒满通往接新娘的那条长长的走廊。
王嫂已经端着两杯橙汁迎面而来。
以手起时。小贝听到弟弟保证带她走,小小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随之而来,对将要到来的“冒险之旅”调皮的窜起了小小的“兴奋”。
她甜甜的笑,“我才不要喝橙汁,我要喝苹果汁。”
苹果汁?可是这里没有啊。
小贝对着王嫂甜甜的撒娇,“王嫂,最疼小贝去榨好不好?”她的神情一副垂涎欲滴、喝不到誓不罢休的可爱样子。
有谁磨得过这张可爱的小脸,小贝才磨蹭了几下,被灌了蜜糖的王嫂就投降了,认命的说,“好好好!小小姐,我这就去!”
王嫂的身影一消失在花园,两个小小身影就手牵手,也偷偷跑出了花园。
“砰”的一声,小宝身手敏捷的翻上了敞开的卡车后厢,再一用力把姐姐也扯了上来。
两个小朋友将自己小小的身体躲在玫瑰花堆中。
黑烟一冒,油门一踩,卡车在司机嘹亮、粗矿的山歌声中,摇摇晃晃的上路了。
玫瑰花堆中的两个小脸,亮亮的。
还在花园中愉快得招待记者的男人,一定想不到,中午婚礼将没有新娘,连他手里唯一的两个筹码,都跟着那些玫瑰花,跑了。
搭了近二个小时的出租车,来到这个小岛时,天还没有亮,整个大地罩一片雪花中,夜色越发显得朦胧。
付了车钱,她下了出租车,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小岛不同于其他小岛淳朴的民风,这里到处森冷一片,不像一个住宅区,反而,像一个秘密基地。
“噗兹、噗兹”严谨、整齐的仿佛像军营里一样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什么人!”一声喝斥,两把手枪已经包围住了她。
她咽咽喉咙,不免的,有点害怕。
二个穿着黑衣的高大男人,见对方只是一个娇小的女人,小小犹豫了一下,口气不善,“女人!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赶快滚!”
“我找释然……”她勉力镇定,细声细气的回答。
“释然?释然门主有叫妓女上门服务吗?”其中一个黑衣服男人不解的问同伴,这里对陌生的女人只有唯一的一个定义,那就是妓女。zVXC。
如今的龙门堂,被严冰打破了以往的惯例,两个门主,平起平坐。
方雅静的心脏紧缩了一下。
释然有常常找妓女“服务”?
“神经!释然门主从来不近的,常去花天酒地的是严门主啦!”同伴白了那个黑衣服男人一眼,真够白目的!
仿佛坐了一趟云霄飞车一样,她紧缩的心脏,得到了这样的答案,缓缓舒展。
“那这个女人……”不是妓女,那来干嘛?!
被误认为妓女,方雅静很是尴尬,她赶紧掏出那张磁卡,再次重申一次,“我找释然。”
黑衣服男人疑惑的接过磁卡,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变了一下。
这是释然家的钥匙。
对他们这种没有明天的人来说,家是何其重要、何其神圣的一个位置,所以,家的钥匙,除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是不会轻易交付给别人。
据他们所知,连严洁,目前也尚未拥有释然家的钥匙。
“跟我来。”没有任何犹豫,黑衣服男人把方雅静领了进来。
他们走过戒备森严的警卫室,在一堵森冷的银色大门前停住脚步。
黑衣服男人拿着的磁卡,刷了一下银色大门前的一个条形码机器。
顿时,银色大门随着感应,缓缓打开了。
黑衣服男人,将磁卡恭敬的还给了她,“我只能送你到这里。里面是两位门主的住处,我们做手下的没有紧急情况是不能进入的。”说完,他又交代,“你一直往前走,你看到一栋黑金色的别墅,千万别进去,那里是严冰门主的住所。释然门主的别墅是银黑色的,你要再走几步路。你可以按门铃,也可以直接用手里的磁卡开锁进门。”
点头,一路飘着细细的唯美的雪花,她走过铺满鹅卵石的小径,经过黑金色的别墅,又走了近十分钟的路程,然后,仰头,月光下,她看到了那栋银黑色的别墅。
那栋银黑色的别墅给人一种很冷很孤傲的感觉,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就是这种疏离的冷光,突然,把她所有的勇气都一下子搅碎了。手,伸到门铃前,又缩了回来。
现在才半夜四点多,被打搅了睡眠的人,一定会火气很大!
磁卡快插到门孔时,又缩了回来。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她一定会被当贼摔出去!
思前想后。
其实,说穿了,她就是不敢,而已。
以前对他的冷,对他的淡定,好像都早已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缩缩手脚,她环抱住自己因为寒冷而不住颤抖的身体,把自己缩在大门的角落边。
……
早上六点多,晨起运动的夏烙豪,一打开了大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一个冻僵得快要变成化石的女人。
他摇摇头,晃晃眼,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除了五百米外的两兄妹外,这里平时冷清得连只猫狗都没有,居然会凭空冒出一个冻僵的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好面熟。
夏烙豪缓缓蹲了下来,一双清眸仔细打量那张已经被冻僵的清秀小脸。
记忆一点一点回归。
居然,是她……
“方小姐,醒醒!”他推推她的身体。
再睡下去,可能她会冻死的。
推了好几下,缓缓的,她才吃力的睁开自己清雅的双眼,整个人已经被冻得快要失去知觉了。
“进来再说!”顾不得男女有别,夏烙豪抱起了她,进了家门,开了暖气,并把她放在壁炉旁,生起了壁火。
顿时,清冷的屋内,满室的温暖。
温暖慢慢的让她的身体回暖,缩着身体,她终于好受多了,同时,她也认出了眼前的男人。
“夏医生……”连夏医生都在这里,释然就是陆辰逸的事实是不是已经不用怀疑?
“他……”犹豫、不安的,她问。
整个别墅里,除了他,只有另一个男人,夏烙豪当然明白她口里的他,指的是谁,“释然在二楼,没睡到十点,他不会起来的。”
现在的释然,有时候半夜依然可能会被旧伤痛醒,甚至一夜难眠,所以基本不到十点,他是不会起床的。
“释然他是……”陆辰逸吗?
她才起了头,夏烙豪已经知道了她想问的问题,他淡淡的说,“这个问题重要吗?释然好不容易活了下来,他想不想再成为过去的自己,那是他的自由。”
他已经给了她答案。
笑容,在她清雅的脸上绽放。
人,能活着,真好。
只要活着,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
“但是,我可以肯定一点,释然不想见你。”然而,夏烙豪的下一句话,将她瞬间推入了绝望、冰冷的深渊。
是的,如果陆辰逸想见她,又怎么会说,他是释然,他是路人。
见着眼前的女人,强忍着眼泪,颓然快哭出声音的样子,夏烙豪于心不忍。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陆辰逸成为了现在斩断了情丝,斩断了七情六欲的释然,但是,夏烙豪可以明确感觉到,除了这个女人,陆辰逸是再也不可能会爱上其他女人了。
“你……不是今天结婚吗?”难道来做最后的依别,他想,释然肯定不需要。
摇了一下头,她只能告诉他,“我无家可归。”
没有婚礼,所以,她无家可归。
惊讶了一下,夏烙豪很快恢复了镇定,“你是来挽回释然?”
她迟疑了一下,点头。
“有些事一旦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不是故意打击她,夏烙豪只是说出实话。
现在的释然,不需要爱情,而且他的肩膀上也扛着一份责任,扛着另一个女人的幸福。
感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么幸运,能寻回一段错失的爱情。
她又是一副想哭却哭不出来的表情。
心软的夏烙豪,见不惯女人眼泪的夏烙豪,只能投降,“先让我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留你下来,让释然不把你赶走。”依现在释然的性格,肯定会把她毫不留情的赶出去,就算没有被释然赶出去,也同样会被严洁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