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强上美昏君 第68章 捉贼计划【手打文字版VIP】

作者 : 朝舞雪

步下台阶,阴森的密道中,冷风阵阵,寒意渗骨。

萧祁夜点燃墙壁上的灯烛,漆黑的密道,瞬间被柔和朦胧的橘光覆盖。

这时,墙角的阴影中,忽然发出微弱的簌簌声,像是衣料摩擦地面的声音,又像是人粗重的喘息声。

萧祁夜将视线投向角落,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莫渊,最近还好么?”

墙角里的黑影动了动,一颗蓬头垢面的脑袋从阴影中探出:“呵呵,什么风把太子殿下吹来了。”

萧祁夜在一张破败的椅子上坐下,强调:“朕已经不是太子了。”

苍老的脸上,没有任何惊异的表情,胡子拉碴的嘴巴想两边拉扯,挤出一个讥讽的笑:“是啊,你已经不是太子了,而是天子……可以允许老夫问一句,您为了得到这宝座,牺牲了多少无辜之人吗?”

故意提起惨烈的往事,目的就是为了刺激萧祁夜,但他只是淡然一笑,仿佛那些事情都与自己无关:“想要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难免会有牺牲,自古便是如此,莫大人难道还看不透吗?”

莫渊没有说话,长年累月的囚禁,已经磨去了他的嶙峋锐利,“你说的不错,也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可继任大统。”

“朕可以将大人的这番当做赞赏吗?”萧祁夜神色不变,怡然自得。

莫渊盯着他,浑浊的眼球转了转,迟疑地问:“我的儿子呢?”

“你在说莫子卿?”萧祁夜明知故问。

莫渊不答。

密道内一片死寂,莫渊低着头,肩膀却在剧烈颤抖。

突地,他从地上飞扑而起,一手成爪,朝萧祁夜袭来。

萧祁夜却稳坐不动,直到对方的手在离他面部不到半寸距离的地方停下,他才从容微笑道:“想杀朕?”

莫渊拼命扯动身后的铁链,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锁着他的铁链依旧纹丝不动。

“别白费力气了,这铁链是以千年玄铁铸就,坚韧无比,只有朕手中的钥匙,才可以打开它。”萧祁夜望着濒临疯狂的莫渊,闲闲道。

莫渊挣了几下,直到力气耗尽,才缓缓瘫倒在地:“你杀了他?”

萧祁夜只冷冷看着他,当年叱咤风云的暗门门主,今日却像个癞皮狗一样,尊严尽失。

“没有,朕不会杀他。”

“那你让他来见我?”浑浊的眼,蓦地爆发出精光。

萧祁夜皱起眉,用好笑的语气反问:“你在跟朕开玩笑吗?让朕的臣属,来见一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

莫渊神色剧变,蓦地怒吼一声:“我不是乱臣贼子,你休得胡说!”

“不是乱臣贼子?你助纣为虐,与二皇子一同逼宫谋反,还敢说自己不是乱臣贼子!”谈起往事,萧祁夜也怒了。

对于曾经的所作所为,莫渊丝毫不觉有愧,义正言辞反驳道:“你兄长比你更适合做皇帝,我只是在帮先皇纠正错误而已。”

见他如此执迷不悟,萧祁夜愤怒渐平,看着他,只觉可悲:“莫渊,你把自己想象的太伟大了,这世上没有绝对的错与对,你可知你当初帮二哥夺位,让他那颗原本与世无争的心,被黑暗侵蚀成什么样子了?他现在杀人如麻,愤世嫉俗,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魔!”

“你说什么?”莫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崩坏的裂痕。

萧祁夜道:“他根本就不适合做皇帝,他的性格太偏激,根本不懂得控制自己,要么极善,要么极恶,原本他可以平静安宁的度过一生,可惜,你的所作所为,让他彻底丧失了内心中的那份善,从此堕入魔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莫渊失控地大叫。

萧祁夜涩然一笑:“朕何必骗你,这么多年来,朕一直在找他,不仅仅是为了救那些被他残害的无辜之人,也是为了救他,只不过,朕的努力似乎没有什么用,每次事到临头,朕都下不去手。”他顿了顿,叹息一声,“他毕竟是朕的亲兄长。”

莫渊痛心疾首:“我曾听送饭的小太监说起过,江湖上出了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难道是他?”

萧祁夜沉沉点头。

莫渊原本浑浊的眼,变得更加无神:“是我……害了他。”

“莫渊,知道朕为什么没有杀你吗?”萧祁夜忽然道。

莫渊摇头:“不知。”

“因为朕恨你,因为你,朕的兄长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跳动着熊熊烈焰的眸,落在莫渊那张苍老污浊的脸孔上,萧祁夜恨不得将他的肉一片片剜下来,却又碍着大局,只好强忍。

莫渊恍惚地笑:“是啊,你该恨我,我毁了你的一切,要不是我当年怂恿二皇子谋逆,先帝也不会赐死婉妃。”他收了笑,神情蓦地变得恶毒无比:“但因为你坚持要继承皇位,先帝才会保子杀母,你说是吗?”

婉妃,是萧祁夜心头的一处伤口,时刻多年,依旧血肉模糊。

“母妃的仇,兄长的仇,朕都会记着。”他压低声音,滔天的怒火却无法压抑。

“老夫死不足惜,只希望皇上不要将前一代的仇恨,强加到后代的身上。”仿佛被拔了刺的刺猬,此时的莫渊,与一名垂垂老矣的普通人,没有两样。

萧祁夜冷笑:“放心,朕说过了,朕没有杀他,不但没他,还让他继承了你们暗门的门主之位。”

莫渊像是不能置信:“为什么?”他原本应该杀了莫子卿才对,却为何对他这么好?

看出莫渊的心思,萧祁夜好心为他解惑,“朕的皇祖父曾救你父亲一命,他为报恩,曾向皇祖父发誓,自他开始,往后将无条件为皇室效忠三代,莫子卿是朕的奴隶,朕要他死他就死,朕要他活他就活。”

这件事莫渊是知道的,正因如此,当年逼宫失败,他才没有逃走,而是留在宫中,任由处置。

可他不想莫子卿也步自己后尘,萧祁夜若真的信任他倒也罢了,但他明显对莫子卿有所怀疑,只怕当这疑心积累到一定程度后,萧祁夜必然会杀了他。

“你相信老夫,卿儿他绝对是忠于皇室的!”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的孩子。

“衷心?”萧祁夜眸色更冷:“他的衷心就是跟朕抢一个女人?”

话落,他自己怔了一怔,莫渊也愣住。

一阵沉默后,莫渊首先大笑起来,“有趣,真是有趣,老夫曾与先帝一同争夺过婉儿,如今,你又与卿儿争夺同一个女子,难道,这就是宿命?”

“莫渊,他争不过朕,就像当初,朕的母妃选择了父皇而非你一样。”萧祁夜为了让莫渊,也让自己相信,刻意加重语气,一字一顿道。

莫渊却讥笑:“是吗?老夫倒是很期待呢。”

狠狠揪住莫渊的衣领,萧祁夜警告道:“别试着惹怒朕,否则,下回朕再来,带给你的就是莫子卿的尸体。”

莫渊浑浊的眼,爆发出狠厉的仇恨,但渐渐,却归于一片绝望的平静:“你今日来,不会只为了威胁老夫吧?”

松开莫渊,萧祁夜深吸口气,重新坐回椅中,再次看向莫渊时,神色已经与刚进来时一般,淡漠平静。

没错,他今日来,确实不是私事,他差点就把自己的初衷给忘了。

意气用事。

这是为帝者,最严重的大忌。

“朕记得,父皇在世时,京中曾混入过北秦奸细,当时,京中官员陆续被杀,无数银钱被盗,父皇调动大批御林军搜捕奸细,但茫茫人海,无处寻起,他们混在普通百姓当中,极难辨别。后来,是你带领暗卫查出了那些奸细,朕想知道,你用的到底是什么办法?”

一听萧祁夜有求于他,莫渊赶紧趁机提出自己的条件:“你让老夫见卿儿一面,老夫就告诉你。”

萧祁夜不吃这套,他从来都不是个会受人胁迫的人:“好,你既然不愿说,那朕就杀了他。”

“你不敢!”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吼,莫渊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但隐约透出的慌乱,却还是没有逃过萧祁夜的眼睛。

“朕敢,朕说到做到。”萧祁夜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

莫渊终于受不住,大声求饶:“放过卿儿,老夫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老夫就说什么!”

唇角微勾,掩下眸中的喜色,萧祁夜转过身来,“朕的问题很简单,如何将混在上京的北秦奸细找出。”

——

睡到半夜,白染宁被窗外呜呜的风声吵醒。

看了眼身边,又朝帐外的桌案看去,整个内殿漆黑一片,很显然,萧祁夜没有回来过。

她在失落什么?

就因为他说了句,会一辈子爱她,心就这样沦陷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真的太没出息了。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一个承诺,根本无法说明什么。

再说,萧祁夜是皇帝,纵观历史,哪朝哪代的皇帝会只娶一个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愿望,与迪斯尼的童话有什么分别?她不是小孩子了,活了这么久,若连现实和童话都区分不开,那就真是白活了。

不想,什么都不想,睡觉才是第一位的要事。

可闭上眼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折腾得难受,既然睡不着,白染宁干脆起身。

找了件厚实的狐皮风氅将自己裹住,提了灯笼,离开养心殿。

走在安静空阔的宫道上,微弱的灯光,只能照亮自己脚下的一小块路。白染宁看着自己的脚,数着步子朝前走,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长。

望着长紧闭的大门,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出,里面该是怎样一副活色生香的景象。

呆呆地在长外站了许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站在这里做什么,心里有些酸酸的,但又闹不懂为什么酸。

“噗——”一阵狂风袭来,将她手中的灯烛打灭,顿时,周遭一片漆黑。

模索着,在朦胧的黑暗中前行,月亮时隐时现,大多数时候藏在一片厚厚的乌云中。

明天,估计要下雪。下雪后,天气会变得更冷,她要让芷汀多准备几个火盆,还要把被子加厚,再去内务府领几身棉衣,几双棉靴,或许,她可以亲自动手编织一条围巾,每次出门脖子都冷飕飕的,有了围巾,就更暖和了……打住打住,她想这些做什么啊!脑子更够乱的,跟中了病毒似的。

郁闷地吐了口气,将手中的灯笼提起,见灯烛还在,就是火灭了,如果现在能找到火源就好了。

原地跺跺脚,搓搓手,目光随意朝前一瞥。

松涛阁!

她怎么走到松涛阁来了?

正想往回走,却听到有脚步声响起,欣喜回头,看到了一名长相清俊的美少年。

“这位……”她刚开口,美少年就急急打断,同时惊恐地将她向外推:“你是哪个宫的?没有皇上的旨意,谁都不能踏足这里,你不知道吗?”

“我只是想……”

“不管你想干嘛,这里都不是你能来的,快走!”

“我只是想借……”

“趁没人发现,你赶紧走,若是被人知道你来过这里,只怕性命不保。”美少年是个好人,素昧平生,却担心她小命不保。白染宁很想说两句感激的话,但——你丫不能不分青红早白就把我往外赶!怎么也得听我把话说完吧!

白染宁郁闷地在心中咆哮。

“禹篱,怎么回事?”另一个声音响起,温和中不失威严。

白染宁心道,不是吧,这叫什么?心有灵犀,还是冤家路窄啊?

名叫禹篱的美少年回头,看到来人,神情立刻变得肃穆:“莫公子,这位姑娘迷了路,我正要送她出去。”

白染宁嘴角狂抽,迷路?小美男,你也太会编了吧,她虽然是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这里,但也不能算是迷路,还有,她是娘娘,不是什么姑娘。

“禹篱,你先回去。”莫子卿看着禹篱,淡淡吩咐。

禹篱似乎很听他的话,什么都没说就走开了。

踱步到她身前,看了眼她手中的灯笼,莫子卿问:“你怎么来了?”

“我……走着走着就过来了。”在这里与他相遇,总有种怪异的感觉,当初她可就是在这里把萧祁夜给那啥那啥了。

“冷吗?”他伸手去接她手里的灯笼,却连她的手也一起包住。

像触电一般缩回手,灯笼“啪”地掉落在地。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莫子卿弯腰将灯笼捡起,拂去上面的雪花,将灯笼重新递还给白染宁:“你不该来这里。”

“我知道。”切,以为她想来啊,逛着逛着就逛来了。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愿与他单独相处。

莫子卿像是没听到她的拒绝,指指前方,在她肩上轻轻一揽,“走吧。”

别扭地躲开他的触碰,白染宁再次强调:“我可以的。”

“你不认识路。”毋庸置疑的语气。

“我怎么会不认识?”她不服气地反驳。

莫子卿眼角轻挑,像在嘲笑她的嘴硬:“你若真的认路,就不会走到这里来。”

呃……好吧,算他说对了,但这并不能成为他看轻自己的理由。

“我可以找巡夜太监为我指路。”想回去,并不难。

“宫中凶险万分,你若让巡夜太监知道你来过这里,只怕会引起无尽麻烦。”他说的平淡,但白染宁明白,他并非在危言耸听。

秀眉狠狠一抖,她这才不甘不愿地妥协:“好吧,送我到养心殿外就行了。”

“你还住在养心殿?”他有些诧异,也有些愤怒。

白染宁愣愣点头:“是啊,怎么了?”

“听着,明天就搬回自己的寝殿,不要再宿在养心殿。”他郑重无比的口气,让白染宁一阵心慌。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我只是劝你,不是管你。”他又怎能不知,她不会听他的警告,他只是想尽力一试罢了。

撇撇嘴,白染宁咕哝一句:“是该搬走了,免得做一千瓦电灯泡。”

她说的话,莫子卿是一句都没听懂,但他并不打算追问,只将她空着的那只手握住。

白染宁条件发射地抽手,这一回却没成功。

“天黑,我帮你看路。”他淡淡解释。

“你能夜间视物?”她问。

莫子卿不语,只牵着她左拐又绕,很快就回到了养心殿。

长舒口气,说实在的,当她找不到回来的路时,确实有些着慌。举步朝养心殿走去,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莫子卿牢牢握着。

“松手。”带着微微的不满,低声道。

莫子卿却握得更牢,看样子并不打算松手。

“我让你松手!”虽然她很感激他送自己回来,但不代表她可以接受他所以过分的举止。

莫子卿不动声色,根本没把她的命令放在眼里。

白染宁大怒,要不是另一只手还提着灯笼,她一定会甩他一个终身难忘的响亮巴掌。

“你没听到我的话吗,我要你放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抽手,可在力量悬殊巨大的情况下,她占不到半点便宜。

“我真想不明白,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他欣赏她愤怒的表情,脸上的神态绝对可称得上是欠扁:“又或者,你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之前只是在骗我而已。”

“莫子卿,你闹够了没,你这样做,会让你我都陷入险境。”白染宁压下怒意,希望可以和平解决争执。

莫子卿直接当她在放屁,毫不在意道:“你认为我是混蛋,那萧祁夜呢?他就是正人君子?”

“他自然不是正人君子。”奇怪,她什么时候说过萧祁夜是正人君子了,还有,她什么时候说过他是混蛋了?莫子卿,你可真会脑补。

“他今晚去了贤妃宫里,你是知道的吧。”

“废话。”莫子卿,你想说啥?挑拨离间吗?

“我想,你正是因此而辗转难眠,才会外出走动,误入松涛阁吧?”

一语中的,一语中的啊!莫大公子,您猜的也太TM准了吧!

白染宁想要绽放一抹潇洒的笑,告诉面前的男人,你猜错了,可嘴角似乎有些抽筋,怎么都笑不出来。

“看,你还是不擅于说谎。”他靠近她,倍感欣慰,“你的自私冷酷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在你心里,还是有我一席之地的。”

“没有,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无数次的反驳,无数次的不被相信,白染宁快被气得爆炸。

“你说谎,你明明把自己交给了我,说生是莫家的人,死是莫家的鬼。”莫子卿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白染宁被炸得晕晕乎乎,“你说……我和你……有过肌肤之亲?”

莫子卿点头,神情严肃的不像在开玩笑。

“你才说谎呢,你还真把我当傻子看啊!”抱一抱,模一模,亲一亲,这样就算肌肤之亲?真符合字面意思。“你以为我天天宿在养心殿,和皇上之间只是发乎情止乎礼吗?”

莫子卿的脸一下子白了:“你说什么?他明明没有碰过你……”

“好啊!”白染宁又发现了一桩秘密:“你不但撒谎,还敢监视皇帝?”

莫子卿并未因秘密揭发而感到恐慌,他只是不敢相信,也不会相信,白染宁与萧祁夜之间有过肌肤之亲,“是又如何?你虽每日与他同榻而眠,但他至今都未碰过你。”

白染宁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萧祁夜是没有碰过她,但她碰过萧祁夜,若是被莫子卿知道,那晚松涛阁强上萧祁夜的人是自己,他会不会震惊得当场吐血而亡?想了想,觉得还是委婉些告诉他,太直白会吓死人的。

“在养心殿,我们确实什么都没有做过,但在别的地方……”她摊摊手,眨眨眼,继续委婉:“**,会发生什么事?”

莫子卿已经完全傻掉了,**能发生什么?肯定是燃了呗。

他的脸色实在难看得紧,白染宁有些不忍,但又不知该怎么劝慰,只好戳戳他的手,倍儿小心地说:“多谢你送我回来,那个……我先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外面天冷……”说了一堆,人家连屁都不放一个。

悻悻地模模鼻子,转身回养心殿了。

回到内殿,月兑下风氅,便倒头往床上栽去。

“唔……”不知压到了什么,那东西竟发出一声闷闷申吟,白染宁吓得跳起来。

下一刻,腰间缠上一双手臂,将她摁回到榻上,软软的东西,在她脖颈上摩擦:“你去哪了?朕回来找不到你,差点要哭了。”

“皇……上?”白染宁的脑子当机了几秒,在萧祁夜的大掌探进衣衫时,才猛地反应过来,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同时将头偏向一侧:“您不是应该在长吗?”

“怎么?你不喜欢朕陪着你?”他翻了个身,将她牢牢压在身下。

白染宁心知挣扎也是徒劳,便一动不动:“贤妃会不高兴的。”

“朕只想知道你高不高兴?”他伸出食指按住她的唇:“嘘——只在心里想想就好,你这女人,说出来的话没一句可信。”

是吗?她这么诚实的好孩子,竟被他说得这么不堪。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他回来陪她,心里确实是有一点点欢喜的。

只有一点点,绝对只有一点点,不会再多了。

被他压着实在难受,她又不敢乱动,只能试着交涉:“让我起来好吗?你好重,我快喘不上气了。”

他两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微微抬高身子,双目却始终锁着她刻意逃避的眸:“跟朕说实话,你刚才去哪了?”

“我……哪里都没去,就是睡不着,出去走走。”

“是吗?”萧祁夜也不拆穿她,撩起她散落在榻上的发丝,以指轻轻的梳理:“朕希望,你对朕可以毫无保留,赤诚相待,只有这样,朕才会以同样的方式来对待你。”

察觉出萧祁夜可能已经知道自己今晚的行踪,皇宫里遍布他手下的暗卫,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或许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他尽收眼底,既然这样,她何必再瞒他。

“我去了松涛阁。”

“见到他了?”

他?白染宁悚然一惊,心口漫上一股凉意,“你都知道了?”

“这世上,有朕不知道的事吗?”他还是这般自信,自信得让人讨厌。

将自己的头发拢起,白染宁犹豫片刻,试着问:“皇上会怎么……怎么对他?”

“他是朕的暗卫,是朕的得力助手,朕会好好重用他。”

“重用?”白染宁不知这是他的真心话,还是反话。

“朕许下的承诺,永远不会反悔。”如果自己真的杀了他,眼前的人,只怕就要从此消失,他不会用最傻的办法来解决事情。

白染宁点点头,萧祁夜既然这么说,就一定会说到做到,他是皇帝,想杀个臣子,还不是易如反掌。

“好了,你别担心,朕不会怪你。”萧祁夜坐起身,将她从榻上拉起,“松涛阁是暗卫的秘密基地,通常不许任何外人进入,不过朕给你这个特权,你不是有皇天令牌吗?有这个令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人敢阻拦你。”

“我今天是无意中走进去的。”今天的萧祁夜朕奇怪,他对她太好了,让她有些心神不宁。

“朕都说了,不怪你。”他笑容温和。

白染宁心跳如擂:“我以后不会去了。”

“没关系,你想去几次就去几次。”他依旧包容。

“皇上,臣妾不敢了。”白染宁要哭了。

萧祁夜奇怪了,“朕都说了不怪你,你还怕什么?”

“不正常。”白染宁小声咕哝一句。

“什么不正常?”

白染宁吞吞口水,“你不正常。”

“朕不正常?”萧祁夜被她弄得迷糊:“朕哪里不正常?”

“哪里都不正常。”他不该对自己这么好的,俗话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肯定在套自己的话。

白染宁坚信自己的想法,萧祁夜自从知道她之前是在装傻后,无时无刻不想着给她好看,一旦有这个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

萧祁夜见她一脸警惕防备,更是迷惑,怎么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不领情呢?难道非要威逼利诱,学慕容沙华的驭下方法,给她点苦头吃,她就觉得舒坦了?

怎么看都不觉得她像在犯贱啊。

两人你想你的,我想我的,都认为对方心里在打着不为人知的小九九。最终,萧祁夜决定先发制人,悄无声息的靠近她,在她耳边质问:“说,你还去哪里了?”

白染宁在心里想,看吧看吧,果然如此。

但脸上却不动分毫:“就去了松涛阁。”

“你不敢看朕的眼睛,是怕谎言败露吗?”萧祁夜又朝她靠近一些。

白染宁一直在想着怎么应付他,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房间里这么黑,看也看不见,索性不看。”

萧祁夜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但自己难得对人这么好,却得不到相应回报,他还是有些不爽,决定启发一下白染宁,“你在去松涛阁前,难道没有路过某个地方?”

白染宁回忆了一下,自己路过的地方不少,甚至路过了太后住的咸宁宫。当今太后与萧祁夜并非亲生母子,关系处的并也不怎么不融洽,加上太后喜静,又偏爱参佛,所以常年居住在宫外的一座寺庙中,咸宁宫空空如也,跟鬼屋似的。

还路过了皇后居住的椒房殿,但因萧祁夜还未册立皇后的缘故,所以椒房殿也是空空如也。

还路过了……记不清楚了。

见她一脸不开窍的模样,萧祁夜气得连血都不知该怎么吐,“朕都看见了,你还想隐瞒吗?”

看见了?看见什么了?

看到她和莫子卿通奸?啊呸!是误以为她和莫子卿通奸?

原本以为自己不在乎,但事到临头,心头却没来由得慌乱不已。

“不是你想的那样,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非是事实。”她试着解释。

萧祁夜认为她只是在掩饰:“朕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自己的直觉。”直觉就是,她在嫉妒。

白染宁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可以瞒得过萧祁夜,两个人朝夕相处,总会有马脚露出。之前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原主人与莫子卿之间的恩怨纠葛,所以才能坦然面对,自从知道自己与莫子卿有过一腿后……呸呸呸!怎么老是口误,是与莫子卿有过感情互动后,再面对他与萧祁夜,就没之前那么洒月兑了。

奇怪,喜欢莫子卿的又不是自己,她干嘛这么紧张。

被咄咄相逼的她也不痛快了,为什么是萧祁夜质问自己,而不是自己质问他呢?

“今晚贤妃很温柔吧?”口气有些酸溜溜的。

萧祁夜对她临时转变话题感到无法适应,愣了愣才回道:“贤妃一直很温柔。”

默……

“感觉怎样?”这个问题……好吧,她不该问,但已经问了,收不回来了。

萧祁夜想了想,觉得这问题着实古怪,不过还是答了:“没什么感觉。”

“没感觉?”白染宁惊了,难道他的体质天生就是适合被虐的?不虐就不爽?

“对啊,不就是跟她下下棋,喝喝茶,品品诗,要什么感觉?”

呃……不是xxoo?是她想错了?

幸好房间里没有电灯,无人看到她尴尬的样子。

见她不语,萧祁夜继续追问之前的话题:“你还没告诉朕,你今晚在去松涛阁前,还去了哪?”

白染宁觉得纸包不住火,主动自首或许可以从轻发落:“是他执意要送我回来的……那个,皇上也别怪他,他只是……只是太圣母了,见到谁都会心生怜悯。”

萧祁夜狠狠拧了拧眉,这事他倒真不知道,像他报告白染宁行踪的暗卫,只说她去了长,傻站了好半天,然后又去了松涛阁,遇见了禹篱。

呵呵……原来如此,他在暗卫眼中,只是个位高权重的驱使人罢了,他们真正的主子,是莫子卿。

“没事了,朕只是随口问问,不会怪你的。”拍拍她的肩,柔声安抚道。

白染宁对他心不在焉的安抚表示怀疑,但又不敢直接问,怕他突然发飙自己就要遭难。

“睡吧。”他一手搂住她,往榻上倒去,白染宁被迫半个身子压在他胸上,突然觉得好激动。

回想起在松涛阁侵犯他的那个晚上,简直有种血脉贲张的感觉。

不过,她很有自知之明,那样的机会百年难遇,比日全食的出现的概率还要小,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再发生那样的事,估计两人的位置肯定颠倒。

两个人一整晚都没睡好,白染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好像说错了,但想来想去,却总想不出个所以然。

萧祁夜却在心里掂量,到底是先整顿暗卫,还是先除掉奸细,思前想后,最终确定,先以大局为重。

早晨天不亮,萧祁夜仍旧如往常一般准备去上朝,醒来后却不见身边有人,顿感诧异。

白染宁一向贪睡,每次他早起上朝,她都还睡得昏天黑地,今日怎么起的比自己还早。

“来人!”

这么大个养心殿,连女人都看不住。

“皇上,您醒了?”侍女推门而入,却不是一惯伺候他的那个。

他柔揉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宁儿……是你吗?”

“皇上快起来吧,再不起上朝就要迟到了。”白染宁连拖带拽把萧祁夜从床上拽下来,用热毛巾在他脸上胡乱抹了一遍,又将繁复的龙袍帮他穿好,在萧祁夜还有些迷迷糊糊时,端来早膳,将他按在桌前:“这是臣妾为皇上悉心准备的早餐,皇上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早餐?萧祁夜耳朵里就只听到这个两个字,垂头嗅了嗅,不错,还挺美味的。

“这是皮蛋瘦肉粥,这是紫薯小餐包,臣妾会的不多,只有这两样还能拿得出手,皇上觉得怎样?”她会说自己从寅时就起床,把御厨从香喷喷的美梦里吵醒,然后缠着他们教自己做这两样早餐吗?

萧祁夜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香滑美味,其味无穷;又咬了一口紫薯小餐包,酥脆焦软,香甜可口。

“这是你做的?”萧祁夜很怀疑。

“是啊。当然是了。”虽然御厨也有帮忙。

萧祁夜做梦都想不到,她会主动做饭给自己吃,上回在将军府,他还为了一碗鸡腿饭而耿耿于怀,这一刻,却也高兴得心都快飞起来了。

白染宁看着他将自己的杰作一口一口吃完,心里也很有成就感,更多的是释怀。

她半夜里做了个梦,梦见萧祁夜以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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