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同看那中间的一片空地,当日的景象又一次出现在眼前,心里对江伯伯和父亲的武功向往不已。走进空地转悠,见有些芦苇被连根拔起,早干枯的倒在一边了,空地上也没有留下土坑,中间方圆十余米更是一根芦苇也没有,知道是庞大的内力扫平了。
无聊的转悠到水坑边,又一次看到那水坑中间的黑洞,想想现在正好无聊透顶,钻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于是月兑了短裤坎夹,跳进坑里游了过去。
水坑中间最深,从水面到坑底那个洞口足有两米多深,周小同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屏气游到洞口边,朦胧的看到水洞有井口大小,用手模去,混圆溜滑,手根本抓不住。在水洞四周徘徊了一阵,升到水面喘了几口气,猛吸一口,再次扎入水底。直接往水洞里钻,往下游了大概十来米,实在憋不住了,只好顺着水洞往上游,手模到洞壁,也是滑不溜秋,没处抓挠。
浮到水面猛吸了几口气,几下狗刨,游到岸上,休息了一会儿,再次游到水坑洞口。这一次又深入了两三米,但是好像离洞底还要很远,只好再次浮出水面。如此来回折腾了半下午,愣是没有游到底,最后一次险些憋晕过去,头脑都发懵了。
周小同眼看无望,只好作罢,想着来年大点了,再一看究竟。
看看天色将晚,几下穿上坎夹短裤,走过几颗杨树槐树,走到屋后的两颗槐枣树下,翻开石头,查看自己秘洞的瓜果。里面有几个蔫黄瓜,最爱吃的落花甜已经没有了,看来是被吃光了,还有若干酸杏,酸杏还没长熟,青绿青绿的,就被周小同摘了下来存到秘洞里面了,也不知是摘的谁家的杏树,估计不是大白天摘的。
周小同拿出一个狠狠的咬了一口,酸得倒牙,酸的挤眉弄眼的,但在这极酸之下,周小同依然吃的只剩下一个女敕白的杏核,用牙尖咬破核皮,挤出了一点液体,撅着嘴用舌头舌忝舐,是苦的,“噗啊!”扔掉核皮大吐了几口吐沫,重新盖好秘洞口,心想再捂一段时间就会更好吃。岂不知外面杏树上的杏儿,此时已经泛黄,比他洞里的还要好吃。等过一段时间熟透了,酸劲变淡,甜味上来,更是美味。
第二天清晨,周广乾带着周康父子,以及周德勇、康步伟父子、周伯通等一众,来到宗族祠堂,祭了祖宗。周广乾唤来周伯通,告诉他无论靠进考不进官办武馆,都会亲自传他祖传秘籍,考上了就先让小同带教,周伯通高兴的连连磕头。
中午,周广乾在家里大摆酒宴,请了村里周康两姓百多位族人,为众人壮行,周宅热闹异常,欢腾了一下午,周广乾更是喝的有些醉了,要不是周女乃女乃硬拉住不让喝,非喝个大醉不行。
夜晚周德江从外回家,和已有些微醉的周康又是通宵达旦畅谈了一夜,这一夜谈的无比痛快,连周德江都好像有些微醉了。
周小同本来上午微微有些失落,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就是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中午家里一热闹,也把那失落忘到一边了。
吃完晚饭,周女乃女乃一直抱着孙子不撒手,跟小孙子说东说西的,就是不提明天走的事情。周小同一直躺在女乃女乃的怀里聆听着,直到深夜,破天荒的没有练功,就那样在女乃女乃的怀里,听着女乃女乃的絮叨睡着了,睡的很熟很熟。
夜里,周小同做了个梦。梦里,家里变得金碧辉煌,房子比原来的院子都大,自己骑了一匹比那踏云乌骓还要高大的健马,来到有三层楼高的大门门楼下,下马走进院子里,院子里种着蔬菜,开满了各种菜花,五颜六色的大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正走着,迎面来了一个大汉,大汉魁梧之极,原来是江伯伯,江伯伯脸上的伤痕已经没有了,浓眉大眼,冲着自己微笑着。又往里走了好几进门,到了最后一道门时,看到爷爷和女乃女乃坐在宽大的院落里,爷爷微笑着喝着茶水,女乃女乃做着针线活儿,手里拿了个很大的鞋底,原来是给自己做的,自己这时已经是大人了,女乃女乃头上的白头发看起来油光发亮,饱满而有弹性。让过爷爷女乃女乃,来到堂屋中,父亲和母亲在里面闲谈,父亲更加威武雄壮,冲着自己微笑。母亲……母亲非常慈祥,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只是,看不清母亲的面容,只觉得母亲慈眉善目,温柔至极,但无论如何,就是看不清母亲的面容,自己努力看着,可就是怎么也看不清楚,周围的环境也变得模糊了。母亲。母亲。周小同梦里无助的喊叫着。
夜,已经很深了,周小同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紧闭双眼,沉沉的睡着,只是,那眼皮之下,流着两道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