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的新一班教社门前,新一班的张石头昂首挺胸站在队列里,冲着红衣教头张大侃主管大声问道:“张主管,为什么九一班的学员们学服穿的不一样,有的学服绣着红边,有三个穿的还是银色的锦衣,难道他们班里还有等级之分吗?”
众学员也有不少发现的,听张石头问了,纷纷看向教头主管张大侃。
张大侃微笑着说道:“嗯,张石头,你的观察力很敏锐,还能猜到他们的等级不一样,很好。”站在张石头身旁的周小同心想,我也早就看出来了,这有什么问的呀,肯定是他们的修为级别不一样,所以穿着也不同罢了。
“学员们,那身穿纯黑色学服的学员,和你们一样,都是学徒级别的,黑色学服绣有红边的,都是学士级别,那穿银色锦服的,是见习武士。知道嘛,见习武士,是咱们永禄县武馆修为最高的学员,他们,就是你们的榜样,看那三个优秀的学员吧,人家在武馆修炼仅仅一年,就已经是见习武士了。或许不出一年,他们就可以去武云州的中级武馆了,进入中级武馆深造。所以,你们要努力修炼,不要怕吃苦,一切都是为了提高你们的武功修为,将来学而有成,为国效力,争取功名,加官进爵,高官厚禄,光宗耀祖,妻妾成群,儿孙成堆,流芳百世,遗香万年……”
张大侃,发挥出自己的特殊技能,侃起了大山,侃的大山崩裂,海枯石烂,日月无光,天昏地暗。听得学员们如饥如渴,如狼似虎,激情振奋,群情激昂,恨不得马上就能穿上那银色锦衣,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更有甚者,憧憬着妻妾成群的美好生活……多大点儿屁孩呀,不简单……
张大侃正在侃着大山,那个受罚的学员抱着十斤麻袋,迈着蹒跚的步伐,一摇三摆地来到队伍前头,大喘着粗气,双腿筛糠,颤抖着站在那里不敢吭声,胆怯的看着张大侃。
张大侃不好再给学员们侃大山,收住了满腔热话,意犹未尽……
看了看那位快要倒下的学员,张大侃说道:“好了,受罚结束,放了麻袋归队。”那学员刚走两步,眼睛一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昏倒学员的惨象,使得学员们心里噗噗的直打鼓,胆小的看得心惊肉跳,胆大的眼皮直跳。
张大侃不当一会儿事,给教头张有梁使了个眼色。张有梁过去几下拿捏,拎了起来,牵着走了一圈儿,孩子慢慢苏醒好转。
张有梁拉到队伍旁,轻轻一脚,踢到门,那学员惨叫一声,被踹到队伍里面,双手颤抖的捂着疼极的后腚,双腿打着罗圈。大伙儿对这矮个子的张教头多了一份认识。
张大侃领着学员们进了教社,对孩子们又是一番讲解鼓动,包括武馆的规矩,武馆的规模等级,学成后的前途等等,孩子们对官办武馆基本上有了大概的了解。
官办武馆,每个县城都有一个,属于初级武馆,一般只要拥有内力的八岁以下孩童,都可以争取进入。州府设立中级官办武馆,要求15岁以下,武者级别达到五段以上见习武士,可以参加考试。初级武馆每年有三个推荐名额,可以直接进入中级武馆深造。
省府设立高级官办武馆,18岁前达到五段武士,并接受朝廷的封官,也就是最低的正九品武官,就可以考取了。只是在武馆修炼期间没有俸禄,还要交纳学费,想要免除学费,就得接受委派任务。
京都设立全国唯一最高武馆,‘皇家武馆’,年龄22岁前,达到一段大武士级别,通过测试,也可以进入修炼,学得更为高深的武功绝学。皇家武馆不收学费,但学成后必须给朝廷效力,至于效力年限,当然越长越好了。
永禄县武馆的大主管,李新岚,二段武师,就是从皇家武馆出来的,现在是从七品武官,同守备营里的千总一个品阶,而且,钱塘江千总见了李新岚李大管,也要客客气气的,因为皇家武馆高手如云,最高统领权力极大,各地武馆的教头也高那守备营武官一头。
吃过晚饭,张大侃解散队伍,让新一班的学员提前休息。
周小同等四人回到20号房间,洗洗涮涮,上床休息。周小同不愿意耽误修炼,盘膝坐在床铺,准备做那丹田呼吸之法。
康国柱见状,也盘膝而坐,运起功来。康国柱已入门径,虽然入定较周小同慢,但也能自如做丹田呼吸之法了。
周伯通已被老爷子周广乾准许修炼祖传秘籍,周小同每天以口相授,现在领悟颇多,装模作样,也盘膝坐在床上体悟。
吕布为知道人家有祖传秘籍,心中无奈,也不多想,蒙头睡下。
周小同体内内气运转了几个来回,丹田经脉逐渐发热,便运用《纬编八荒功》第一篇心法口诀,冲击那手厥阴心包经脉的另一半穴位……
半夜里,新一班的学员们大都在倒头而睡,只有少数几个盘膝而坐,修炼那内功运行之法,张石头就是其中之一。
周伯通已半躺在床头混混睡去,周小同气稳心定,面色淡定,犹如雕刻般盘膝坐在上铺。下铺的康国柱,此时光着个膀子,双臂微微发红,双掌来回开合,全身颤抖,看来是在冲击手三阴经脉中的第一条经脉,手太阴肺经脉,冲击穴道的痛苦使得康国柱小朋友不停的颤抖。
外面的夜空静悄悄的,隐隐听到大墙外的醉汉发出的嘶吼声,一阵轻风刮过,似有似无的嘶吼声消失。此时,突然,静夜中一声嘹亮的啸叫,悠远漫长,惊醒了沉睡中的孩子们,啸声久久不能平息。
新一班20号学舍里,吕布为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来静静聆听。周伯通揉着发懵的双眼,慢慢爬着起身,嘴里谩骂着搅了好梦的声音。周小同上身微晃,停下来回开合的双掌,缓缓放到膝上闭目不语。
下铺的康国柱“啊”的一声,吐出半口淤血,双掌停在胸前,久久不能放下。
过了片刻,啸叫声停止,新学员们的心也安静下来。
20号学舍,一声嚎叫响起:“噢呀!那个王八羔子,老子正在冲穴,差点让老子走火入魔,深更半夜的鬼叫个啥呀,咳咳…”康国柱嘴里怒骂着,咳了几声,双掌在胸前开合了几下,缓缓放下……
忽然面露惊喜,大笑道:“啊哈哈,他娘的,真是因祸得福啊,这一声鬼叫,吓得我体内内气乱窜,打通了一个穴位,真是他娘的好啊,啊啊哈!”
康国柱说话声音不小,静夜里显得格外洪亮,吕布为皱皱眉头,躺倒睡下。周小同说道:“坑胖子,找死啊,声音小点儿,别影响大家休息,让教头听见了,非处罚你不可。”
康国柱小声嘀咕道:“我怕啥,那个该死的家伙,声音比我的大多了,我看他该被开除。”
这时,窗外响起了张有才教头的声音:“学员们,安心休息,这是高年级学员夜晚修炼,突破瓶颈时所发出的声音,你们要习以为常,今后你们也会像他一样。好了,安心睡觉,明日一早,还要集训。”
四人听了这才安心,对自己的将来更是憧憬,有朝一日,自己一定也会像那家伙一样,突破一个又一个的瓶颈,达到更高的境界。
众人各就各位,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