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二人两马当先,缓缓向洞中走去,岭北舵主马再兴紧跟其后,后面随着大队。待人马进入黑洞,大石再次合拢,一会儿,林子里安静如初。
黑洞不长,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前面出现了亮光,众人慢慢上得坡来,出了黑洞。
迎面是一堵高大的城门,城门两侧巨石陡峭,紧紧连着洞口,城墙高约三二十丈,抬头往上看,上面飘扬着一排大旗,旗上隐隐画着一个巨大的马头,那露出来的人儿如同蚂蚁一般大小,城墙端的极高。
进了城门,眼前是一道长长的陡坡,众人慢慢往上走,越走越高,慢慢和城墙几乎齐平,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无比的操场,操场上五六千人排着整齐的队伍,挥舞着手中的刀枪剑戟,来回翻腾跳跃,声势甚是浩大。
两旁是数不清的房屋兵舍,再往前看,竟然是一头望不到边的田地,地里大片绿幽幽的小麦,混不似树林里满是积雪,而是处处充满了生机。天上白云飘飘,巨大的太阳在左前方照耀,温暖至极,四处一片春意。
马、周二人放下两个孩子,嘱咐他俩在外面玩一会儿,转头招呼众人,带着走到操场正北的那所最为高大的房屋前,刚走到房前正中,只听下面一位大汉吆喝了一声什么,五六千人刷的站定,齐声高喊:“恭迎大帮主、二帮主!”
周小同、马喜凤二人正在剁脚取暖,忽听一声震耳发聩的巨响,声浪扑耳而来,冲的两个孩子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方才站稳,脸儿都有些白了。
马本阔轻喊一声:“继续操练。”声音不大,远远传来却清晰可闻。
周小同见父亲和那些人一同进了大屋,回头望了望马喜凤,小姑娘笑眯眯的看着他,“你不是很厉害嘛,还是个男孩子,被那些人一嗓子差点儿吓哭,羞不羞啊!”周小同小脸一红,“你不是也一样嘛,还说我。”“哼,你是个男孩子呀,怎能和我比呢,再说,我都没你吓的厉害。”
周小同不知道的是,当年马喜凤第一来,听到这声音的时候,确实给吓哭了,而且还是哇哇大哭。
马喜凤带着周小同到处逛游,指指哪儿看看这儿,转悠了一会儿,俩个孩子蹦蹦跳跳朝着田地走去。
半个时辰后,一片耕地上,周小同蹲着挖着土地,马喜凤好奇的看着。过了一会儿,问道:“小同,你确定这红薯地里还有红薯吗?”周小同趴在地上,手里拿了个生锈的小铲子,奋力的挖着冻地,“你放心,我一定能挖出来,往年开春了,我们还能从红薯地里挖出红薯呢。这地里的红薯冻了一冬天,特别的好吃,又甜又脆……呃!哇哈哈……”周小同大笑着,从地里挖出一个小萝卜头大的红薯,扬了起来,“你看,挖着了、挖着了,哈哈啊哈……”
马喜凤跑上前去,一把夺过,拿在手里欣喜的瞧着,“哇!真是红薯也!”“小凤,来,我给你擦擦,你尝尝,非常地好吃呀!”“哦,给,擦干净啊。”周小同接过红薯,放在干净的新棉袄上使劲蹭,一会儿蹭的油光瓦亮,拿在手里看了半天,咽了一口吐沫,递给马喜凤。
马喜凤急忙接过,用细牙把皮啃掉,‘嘎吱’咬了一口,‘吧嗒吧嗒’咀嚼了几下,“嗯,好吃……好吃……真甜,还脆!”‘嘎吱’又是一口……
周小同看得嘴里流出食液,‘咣当’咽了下去,不敢再看,接着趴到地上继续挖了起来。
马喜凤几口吃完,继续监督周小同挖地。远处突然传来马本阔的声音,“小同小凤,挖什么呢,到这里来。”俩孩子回头看去,马、周二人站在地头,微笑着朝这边看着。
周小同还没挖出来,扭过头继续挖,一边挖着一边说道:“小凤你先去,我马上来。”马喜凤嘴里嚼着最后一点红薯碎渣子,嘟囔着说:“咱俩一块儿去吧,大伯可能找咱俩有事。”“你先去嘛,去去,我马上来。”马喜凤一跺脚,“快点儿挖啊,再挖出来还给我吃啊!”小跑去了地头。
周小同一听,站起身来扔下小铲子。他娘的,再挖一个还给你吃,等着吧,我不挖了。拔腿追了过去。
马本阔手里拿着一把巨型单手大刀,见孩子过来,也不言语,与周康抱起两个孩子,极速的朝西边飞奔,速度竟也不亚于骏马,两个孩子趴在大人身上,高兴的哇哇大叫。
两人来到一片杂草地边,放下孩子。周康道:“小同,你大伯要传你刀法,磕三个头吧。”周小同一听狂喜,美滋滋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抬头望着马本阔。
马本阔正色道:“小同,我欲要传你自创刀法,你可愿意?”“愿意!”“但凡学我刀法者,不可用我刀法欺辱老弱病残,不可枉杀好人,不可滥杀无辜,否则,必死于天雷之下,你可愿意学?”“我愿意学,绝不会做那没有人性的事情,否则,必会死于天雷之下。”
马本阔递出一份刀谱来,“好。今天,我传你《狂战五神刀》。”周小同双手接过。
“小同,此刀法,是我偶然得了一本残破刀谱,结合前半生对刀意的领悟所创,希望你用心体会。(狂战五神刀》,可以说囊括了一切刀法的精要,无论你手里面拿的什么样的刀,哪怕是剑,也能用此刀法,不会影响刀意。你和小凤且站在这里不要动,大伯去慢慢练上一套,小同,你用心看。”“是,大伯。”
马本阔身子一晃,“蹭蹭蹭蹭”,几个晃动,来到五十米开外。
也不拉开起式,单手刀往胸前一竖,“哈”的一声,身前舞起了刀花,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忽斜忽正,刀风所过之处,空气好像被割破了口子,刺耳的尖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