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唐剑的眉也蹙了起来,盯着纸条,满脸错愕,“怎么会这样?”
祈轩回来坐下,道:“从新婚日到如今,本王都未曾带王妃进宫面圣过。皇后一定很想知道唐婉柔为何没有动静,她定会说服我皇兄,亲自到我府上查看,看看王妃是否在府中。若不是宁扬及時圆场,说本王与王妃因唐太师之死外出,皇兄铁定会知道王妃出逃的事情?”
唐剑担忧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迟早皇上会知道唐婉柔故意出逃,到時,定会大发雷霆,你难以招架?”
“呵,”唇角一弯,祈轩扬起饶有兴趣的笑容,眸光流转间,多了几分邪肆,“本王是大祈皇朝的功臣,皇帝他能耐我何?”
“可他毕竟是皇帝?”唐剑提醒好友。
祈轩握住桌上的小酒杯,双目凌厉一下,咬唇间,杯子已化为粉末于他手中,“我可以随時推翻他?”
唐剑轻叹一声,替祈轩不值,“可你根本就不想揽下这大祈江山,更不想为难你皇兄。你所向往的,和云卿一样,仗剑走天涯,云游四海?”
祈轩垂下眼帘,瞳孔里布上了一层薄雾,他轻轻抽了口气,声音带了点嘶哑,“可你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实现自己想要的。唐剑,你就算再懂我的心又如何?也不能帮我卸下重负。”
“我知道你的担心所在,”唐剑说,“因为整个朝廷,除了皇上对你有一颗如初一样的心,其余人,都打着造反的旗子。偏偏皇上天姓仁慈,不懂手段,屡次被别人操控。你早想离开的,可你怕皇上顶不住,遭小人陷害,所以你不得不站在他身后,帮他排忧解难。你一方面保住了祖辈们打下来的千秋基业,一方面,又保护了皇上,不受歼人小人所害。可说到底,最仁慈,莫过于你。对恶者,你不择手段,对善者,几乎都可以付出自己的全部精力,尤其是她。”
祈轩双目狠利,手中抓着的粉末被他一点一点地撒在了地上,“本王一定要除了皇后这条蛇蝎,什么人她不抓,偏偏抓本王最爱的人?”
唐剑说:“目前,唯有把唐婉柔找到。只要把唐婉柔及時送到友谊赛现场,皇后就会把人质放回来,也避免了王府与太师府的劫难。可我怎么也想不通,唐婉柔与皇后有什么关系?皇后非得说服皇上让你娶唐婉柔?”
祈轩摇头道:“这也是我屡想不明的地方?”
唐剑突然笑了笑,拍了拍祈轩的肩膀,“祈轩,只要把唐婉柔带到了皇后面前,把你要的人赎了回来,你可以当场把李皇后给绳之以法的?”
祈轩苦笑道:“如此有心计的一个人,你觉得她没有给自己留后路?说不定,她如今已经算计好了我怎么死的?”
“唉,”唐剑叹息,“真替你悲哀。你们之间,一个为了得到更高的权势,一个只想救回自己心爱的人?”
夜,越来越深了,乌云遮月。
菩提寺。
柳狂雨已经睡下,香楠正在房中徘徊,她来回走动的身影,在室内烛火的摇曳照耀下,在门外看着,尤为的清晰。
不远处,一道锋利狠辣的眸光环扫了院落一圈。
花前无月下,菩提寺的一位女香客,在院中拾起先前掉下的手绢,然后往房中走去,突然她感觉身后“嗖”的一声,有人经过。
女香客的房间与香楠的房间紧挨着。
女香客在房梁悬着的灯光照耀下,容貌格外的貌美。衣着华丽,头发盘起,不难看出已是他人妇。qq1v。
听到后面有动静,女香客回头看了一眼。没看到一丝人影,于是回了房中。她关上房门之际,一道锋利的眸光已停留在了窗户侧。
房内,
女香客把手绢放到包袱里,然后解下外衣,再去吹灭烛火,回床上,盖上被子,睡觉。
不一会,女香客已睡下,发出了轻微的鼻嗯声。
这時,禅房的窗户,被人轻而易举地打开,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随即,一条黑影掠了进来,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床边。
夜里,黑影的眸光越发的闪亮,锋利。
盯着女房客良久,黑暗中,扬起邪恶的笑容,又美得妖孽倾城。
女香客感觉到周围有一层无形的压力,压得她睡不着,便烦躁地打开眼睛。可就在这時,突然一双魔爪伸向了她。
女香客来不及尖叫,便被罪恶的魔掌给封住了口,她只得一边流泪,一边挣扎。時雨了已。
另一只魔爪往女香客的裤子一扯,撕扯的声音,非常的响亮,让隔壁正在徘徊的香楠听到了。她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仔细聆听。
衣物往地上一抛,女香客身下已寸缕未遮。
女香客奋力反抗,反遭黑影死命地按着她的口,臂弯便可控制了她的两只手。
黑影跃到床上,刹那间的功夫,他已把自己置身于女香客的两腿间,往深处狠狠地一冲刺——
犹如一道惊天霹雳,女香客完全崩溃,她不再挣扎,呆滞的双目就这样瞪着眼前的一团黑暗,完全没了反应。
之后,黑影如狂风暴雨一样,报复一样,在她身上掠夺索取不断。可隐约间,她感觉到自己脸上有冰凉的东西。
好像是水?水流过嘴角,她不小心尝到,竟然是……苦涩的眼泪?
此刻,强暴她的人,竟然流了眼泪?
感受不到一丝温柔,更感受不到一丝怜惜,在一阵无情的摧残下,女香客最终难抵遍遍袭来的痛楚,差点昏了过去,任黑影继续掠夺。
隔壁房,
“喂,醒醒?”香楠急着把此刻睡得正熟的柳狂雨给摇醒。
柳狂雨抱着被子,极其不愿意睁眼,态度与语气都很慵懒地回道:“干嘛呀?”
香楠急道:“隔壁房不是住着一位外地来的女香客吗?她房中好像有点动静,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别睡了,快起来?”
“我不,”柳狂雨继续赖床,就是不起来。
香楠双手叉腰,气得手足无措。冷静下来后,嘴角抹过一丝阴险。她伸出手,突然一只手捂住了柳狂雨的嘴巴,另一只手则在柳狂雨的腰间四处挠挠。
柳狂雨顿時睁眼,如浪袭而来的痒感,令她腾地坐了起来,再不耐烦地把香楠的手给推开,“好啦,我依你了?”
在香楠的催促下,柳狂雨跟着香楠悄悄来到了隔壁禅房的房门口。
香楠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房门,房内顿時一片寂静。
女香客眼角挤出了泪水,心里呐喊着,“救我?救我?”
“哎呀,”柳狂雨不耐烦的对香楠说,“这都深更半夜了,别再这疑神疑鬼神经兮兮的好不好?要查案,明天再查,我正困着呢?”
香楠恼了柳狂雨一眼,“不清醒一会你会死啊?快,把门给撞开?”
“你,”柳狂雨满脸错愕,“你疯啦?这是别人住的地方,把人家吵醒了,我看你不背上疯子称号才怪?”
“你不撞我撞?”说着,香楠撩起袖子,往房门撞去——
门开的刹那,一条黑影从窗户跃出。
有逮人经验的柳狂雨,刹那间就捕捉到了窗户那条黑影,“坏蛋,别跑——”于是,赶紧朝黑影追去。
香楠没有去追,她走入女香客的禅房。
房内一片黑暗。
听到女香客的的抽泣声,香楠过去把灯火点燃。灯火点燃后,回头一看,那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女香客,正往禅房的墙壁把头撞去。
见状,香楠吓了一跳,以最快的速度去挨着女香客要撞的墙壁,刹那的功夫,女香客的头就撞上了她的月复部。
香楠闷喝一声,在女香客看向她時,她已经痛得蹲了下来。女香客看到她是男装打扮,当下眼神布满了恐惧,抄起鸡毛毯就往香楠身上挥下去,“你这个,死,流氓,混蛋?”一边哭,一边打骂着香楠,“我恨死你了,我要杀了你——”
他们的动静,惊动周围住着的香客,纷纷跑来女香客的房间看情况。
女香客认定香楠是犯,不停地打骂。其他香客看了一会,终于会意了,纷纷进来把香楠给围观起来。
女香客的力气远比自己大得多,香楠根本就无力招架,屡次想解释,却被鸡毛毯打得很疼,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香楠被两个大块头的男香客从墙角拎起来,她正想解释,“你们误会了,我……”
女香客的亲戚,一个中年老头,突然一记耳光落在了香楠的脸颊上,“你这个大贼,真是可恶,我不会放过你的?”
如此有力道的耳光,不仅在香楠脸颊上落下了掌印,她还被打晕了过去。
月亮,这会透过云层,再次照亮了大地。
柳狂雨凭着多年来的经验,会武功的她,足足追了黑云好远,已经追到了菩提寺后山的禁地。入了禁地后,她失去了黑影的踪迹,可借着月光,她也走不出禁地了。
“这到底是哪?”柳狂雨一边寻找出路,一边喃喃自语。寻着寻着,突然踩到一颗石头,脚一打滑,她跌倒在了地上,并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柳狂雨模了模此刻挨着的东西,先是模到衣服,然后就模到了一张脸,感受到温度后,眼神顿時掠上惊恐,“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