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丫鬟喜儿告诉,她根本就想不到,原来救了她们主仆俩的男人,原来是个女人。
喜儿说过要保密,所以许颖碟不敢当众说出来。
李叔冷着脸道:“我看你才是老糊涂了,昨晚,她羞辱了我女儿,我们这些人亲眼所见的,难道还能有假?”
“不可能的,”许颖碟不相信,压根儿不相信李叔的话,其中必有隐情。
李云卿望向香楠,俊眸底是看不清的情绪。她此刻的冷静,不管她多麽狼狈,多麽凌乱,她看起来都如此的与众不同。
香楠感受到他烧灼的目光,看向他,深邃如一潭泉水的瞳孔,有着莫名的波纹。
他不该是这道目光视她的?
李云卿走过来,把香楠嘴上塞着的布拿掉。
李叔见状,万分不悦,“谁叫你把她嘴里的布拿下来的?”
李云卿转过身,冷眸直瞪李叔,怒道:“你们有证据证明他就是犯吗?大家扣心自问,昨晚,真的一同发现了他强暴了这人的侄女?”
“你什么态度?”李叔恶劣语气反驳。
“云卿,”这時,香楠轻轻出声,许是太疲惫了,她的声音有点虚弱。
李云卿走过来,急问:“我在,何事?”
许颖碟看过来,水眸里闪着莹光,“文公子,你现在看起来好惨,你说,只要我们能帮到你的,义不容辞?”
香楠拜托的语气道:“我想拜托云卿去帮我把祈轩和唐剑找回来,约好今日在此碰面的,可都已经是响午了,仍没有看到他们,我担心他们出了什么状况。”
“行,”李云卿答应道,“我答应你,去找他们?”
许颖碟轻叹一声,心疼道:“文公子,如今你都这样了,自己还月兑不了身,正受着苦,怎么还那么关心起其他人来了?”
“碟子,文杰就拜托你照顾,我去找祈轩和唐剑?”
得到了许颖碟的点头,李云卿速速离开了大殿。
一会,许颖碟要求众人,“把文公子给放了,她不是犯?”
李叔冷着脸道:“放了她?不可能?等衙门的人一到,我就不信不能严惩她?”
山林。
湖边。
柳狂雨已经把自己穿戴整齐,正站在湖边黯然神伤。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默默地流着眼泪,“我都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姐姐,”不知几時,天澈已站在柳狂雨身后。
柳狂雨慢慢回过身,看着眼前这张俊美清秀的面孔,心中是五味陈酿,“天澈,你当真忘记了昨晚之事了?”
她又一次提,他又一次迷惘,焦躁?
天澈急问道:“到底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姐姐醒来便要生如此大的气?姐姐生气,心痛了,澈儿心中非常难受,好像有一颗石头悬在心里头,一直悬着,好重,澈儿都快喘不过气来。姐姐,你让澈儿怎么办?”
如此纯真的一位少年,与昨晚与她時的他一比,她看出了端倪。
他分明有一双清澈得能见到深潭底的石头的眸子,可昨晚在她身上掠夺的那个人,分明有一双快要分裂的眼神。
那痛苦的神情,很显然地证明,天澈他……有病?
一旦发病,他的身体都会滚烫?
他也在无意间说过,总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那不就是说,他是——
柳狂雨心头一震?qq1v。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察觉到了什么,可她不敢相信,因为,眼前这个纯真的少年已经是她心头最放不下的一个人了,不可能是那个人的?
“姐姐,”晶莹的泪滴自眸孔里流出,天澈的面容更加倾世了。
这一倾世,便能把柳狂雨所有的正义给覆灭。
她走近他,他伸出手,就那么轻轻地便把她整个人拥入了他怀中,他在她耳边心疼道:“姐姐,澈儿现在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姐姐若是离开了澈儿,澈儿便不能活了。只要姐姐能开心,只要姐姐不生气,只要姐姐觉得怎样才能好受,澈儿上刀山下火海,都义不容辞?”
“天澈……”柳狂雨把天澈给抱紧,无声地抽抽噎噎着,“可怜的你,把姐姐伤了,你知不知道啊?”
天澈在她耳边点头,“澈儿知道,澈儿替姐姐受伤,但澈儿不可怜,真的,真的不可怜?”
听到他这么说,柳狂雨的身子更加的颤抖,哭得都抽搐了起来?
回到菩提寺,一入大殿,看到许颖碟舌战众香客,柳狂雨挤入大殿中,刚想问发生什么事了,就看到了被绑着的香楠,非常的狼狈,凌乱,疲惫。
“文杰,你……”柳狂雨跑过来,万分疼痛的神色面对着正微微朝她微笑的香楠,“你怎么成这样了?”
“还不是他,”许颖碟这時出声,恶狠狠地指向李叔,“说什么昨晚文公子凌辱了他侄女,我呸,这怎么可能呢。”
李叔仍旧冷哼一句,“没有不可能的事?”
人群中,不知哪位香客开了口,“这都什么時候了,不见官府的人来,也不见住持出来?”
“我就是官府的人?”柳狂雨面向大伙儿,目光凌厉,“我是青桐镇衙门的捕头,我叫柳狂雨,本捕头的大名,相信各位都听说过?”
“柳狂雨?那不是女神捕吗?”顿時,大殿内炸开了锅似的?
突然一个香客刁难道:“你说你是我们青桐镇的骄傲——女神捕,可你分明是个男的,怎么能证明你是个女人呢?”
柳狂雨冷漠道:“很简单,你可以找个人来验证?”
李叔请了人群中两位女香客上来,当着大伙儿的面说:“我想,她们应该可以证明你的姓别了?”
不管这些蒙在鼓里的百姓怎样的羞辱,柳狂雨认了。她伸开双手,让走到身边的两位女香客检查,当着大殿内不少道污秽的目光,袭了她的胸部。
突出的胸部就是证明,那两位女香客回头对大家说,“是个女人?”
当即,李叔的脸色极为苍白,马上给柳狂雨跪了下来,求饶道:“神捕大人,请饶命,小的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小的只是想为侄女讨回一个公道罢了,并不想冒犯神捕大人,请神捕大人放过小的,小的知错了?”
柳狂雨冷道:“给我朋友松绑?”
“可,”李叔犹豫,“神捕大人,他可是犯?”
柳狂雨再次冷道:“你到底放不放?”
李叔铁了心,“不放?”
“你,”柳狂雨气得直指李叔的额头,“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不可理喻呢?”
李叔理直气壮道:“昨晚我们亲眼所见他羞辱了我侄女,就算神捕大人要给我们开罪,我们也不能姑息了这个犯?”
“你你你,”许颖碟比柳狂雨更加气愤,“你这个人,真是不讲理?”
“许小姐,柳神捕?”这時,香楠轻轻出声。在二人看过来時,她接着说:“你们都冷静点,就算说再多,也洗不清我的罪名的。如今,唯有靠你们把犯找出来了。”
倏然,柳狂雨眼中掠过一丝慌色?
香楠的眼神看起来很柔顺,但还是非常凌厉地把柳狂雨的神色捕捉到了眼中。昨晚,柳狂雨追着犯出去,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而且,还是不能对她说的事情。
她有种预感,柳狂雨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了。
在李叔保证不再虐待香楠的情况下,许颖碟与柳狂雨一起离开了大殿,去外面寻找犯的线索。
许颖碟蹲在菩提寺门口的大门,想了又想,皆无法。“唉,真烦,到底犯是谁啊?可恶,害得文姐姐被绑得那么辛苦?”
柳狂雨一怔,“怎么,你知道文杰是个女人了?”
许颖碟捂住口,为自己月兑口而出的话感到后悔,“我……我是听喜儿说的?”
“对了,”柳狂雨深有意味地问,“前日,犯把你给掳至了然师父的房间,到底有没有对你做了什么?”
许颖碟听出了一点醋味,但她不懂是不是醋味。似乎柳狂雨跟她吃起犯的醋。“没有啊?犯没有对我怎么招,是我家云卿救了我?”
柳狂雨有点满意的“哦”了一声,眉角有了些微的笑意。
这時,天澈从门内走了出来,走到柳狂雨面前,笑嘻嘻地说:“姐姐,我来了?”头个了给。
“他……”许颖碟怪异的眼神看着眼前二人,最终视线锁定了天澈,总觉得这个天澈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她与他接触过,可现在,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柳狂雨很戒备许颖碟看天澈的眼神,似乎怕许颖碟发现了什么,于是把天澈给拉到身后,对许颖碟说:“我弟弟,别乱想?”
许颖碟明白的“哦”了声,可她仍旧控制不住自己偷偷看着天澈。她虽对天澈的容颜惊为天容,可对他的那份熟悉,她怎么也忘记不了。到底,在哪见过他?
某树林。
两匹骏马在小道上狂奔。
隐约间,又有数颗佛珠向两匹马飞来?
唐剑手中利剑出鞘,非常干净利索地把那几颗佛珠给碎成两半,可让他想不到,佛珠中竟暗藏玄机,佛珠被砍成两半后,佛珠内藏着的毒粉,立马就弥漫了周围。
祈轩惊呼,“不好,有诈?”
可已经迟了,风一吹,二人都闻了风中的毒粉。即刻,他们二人双双从马上坠到了地上,昏了过去。马儿独自走了。
不一会,一个人影在他们二人面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