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身后有数道目光的時候,门前这位贼溜溜进来的人,往身后望去,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落在了香楠等人的身上?
嘉泽尊朝这些人讪笑几下,继而挥挥手,客气道:“你们继续,继续,不用理会我的存在的?”
香楠打量了眼前少年一眼,穿得邋遢,可却有一张俊脸,约莫十五六岁左右的年纪,外表看起来很痞。
傅恩岩把酒杯放下,捉弄那少年一句,“正因为你的存在,我们才无法继续?”
嘉泽尊背脊一凉,似乎感受到了雅间内此刻凉飕飕的气氛。他转过头,面对各位,无辜地笑着,拜托的语气道:“几位大哥大姐,小弟只是在此躲那么一会,等人走了,我立马出去,不会碍你们继续喝酒的?”
唐剑问:“看你穿着吊儿郎当样,你是何方人士?”
“我呀?”嘉泽尊指了指自己的鼻,想之又想,道:“我叫嘉泽……”尊,“是南晋国来忆州做生意的商人?”
“可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你是商人?”祈轩也忍不住捉弄起这个美少年。
南宫诗问:“嘉泽兄弟,是不是有人向你追债,故此躲到这里?”
嘉泽尊正想说不是的時候,灵机一动,他将计就计,一拍手掌,赞起南宫诗来,“哎呀,这位漂亮姐姐,你说的太对了。可怜我为了躲债,只得冒犯各位了,希望各位原谅小弟的不是?”
在其他人眼中,嘉泽尊一副雅痞样,但从他流露出的贵族气质,还有炯炯有神的眼睛,香楠觉得,这个少年不简单?
嘉泽尊感受到香楠那道洞若观火的目光時,心头微微一凛。心道,这人的眼神真厉害,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一样?
此地不宜久留,走为上策?
外头已无动静了,嘉泽尊微微打开雅间门一丝缝隙,往外看了一眼,看不到来找自己的人,终于松了口气。
随即,嘉泽尊把门打开,回头对各位说:“小弟就不打扰各位了,几位继续,继续?”痞痞地说完,然后走出雅间,把雅间的门关上。
唐剑摇头,无奈一笑,“这少年真有趣?”
傅恩岩紧眉想了想,道:“他刚刚说自己叫什么来的……”
“嘉泽?”香楠回道,“我听得很清楚?”
祈轩说:“只是一个地痞,咱们也别上心了,继续喝,来,把这杯干了?”
在酒楼疯到很晚,直到南宫诗已经不省人事,香楠他们才离开了酒楼。唐剑背着南宫诗,和其他人,一起回客栈了。
回到客栈,唐剑直接把南宫诗给放到了床上,然后对其他人说:“你们谁帮盈盈换一下衣服?”
顿時,鸦雀无声,各人眼色不对。
唐剑又问的時候,祈轩说了声,“我去后面洗把脸,醒醒酒?”说完,他赶紧快步往屏风后面溜去了。
“我也去醒醒酒?”傅恩岩说完,追上祈轩,与祈轩勾肩搭背进了屏风内。
唐剑把目光转到了香楠身上,“小弟……”
“呃,我去叫隔壁的大婶?”说完,香楠赶紧夺门而出。她虽是女儿身,但她可不想因为帮南宫诗换衣服,然后其他人把她和南宫诗凑在一起。
接下来,隔壁房住着的大婶进门,帮南宫诗换了衣物后,整个人脸色都不对劲。
香楠把大婶送出了门。
大婶不急着回房,倒是把香楠给约到了一旁,在香楠耳边说了一通话,只见香楠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珠子瞪得越来越大。
通过大婶,她似乎在南宫诗身上发现了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被她发现后,其他原本明朗的事情,却变得复杂化了。
回到房内,看到香楠的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坐在饭桌边的祈轩,问:“怎么了?”
香楠看着他,眼眶热了热,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忽然间,她觉得,最可怜的人,不是唐婉柔,而是祈轩。
该怎么跟他说呢?算了,顺其自然-?说穿了,反而会让他伤心难过?
这一夜,南宫诗舒舒服服地占用了香楠的床睡,而其他人,都如同昨晚一夜,在各个角落里,一条白绫也能睡觉。
香楠向客栈的掌柜要了一套棉被,在地上打了铺盖,这才睡得下。
一夜,又静悄悄地过去。
今日一早,香楠早早起床。其他人也陆续起来了,各人洗洗擦擦,再吃了早饭,然后一同往木府的路走去。
可能在木府住不久,所以香楠他们并没有退掉客栈的房间,行李他们也没怎么拿。
一早,木府大门敞开,鞭炮声不断。不少名门望族扛厚礼踏木府大门,进出的人,络绎不绝。门外,已经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好多小孩掩耳站在鞭炮链旁边,看着鞭炮霹雳巴拉地响。
香楠他们赶到木府不远处的時候,已远远看到了前面街道,新郎官已经把新娘给接到家门口了,然后落马。
木老爷夫妇,以及他的儿子儿媳,这会都在门口站着,高高兴兴的看新郎官踢轿子。
香楠他们走到人群前面,近距离看着新郎官木凡把轿子里的新娘子给接出来。他握住新娘子的小手,轻轻牵着新娘子走出轿子。
在新郎新娘踏上台阶的時候,人群中,有两道异样的目光始终全程注视着。一道有杀气,另一道凄凄?
香楠他们跟在新郎新娘身后,一同高高兴兴地迈入了木府的大门。
去后了宫。木府府邸很宽大,有东西南北各个院子。进入木府大门后,随即就是前厅的大院。大院很宽,里面摆满了桌椅板凳。板凳边更是站满了人。
院各处张灯结彩,不能再喜气了。
穿着新郎袍,胸前挂着一朵大红花球的木凡,与新娘拽着同一个花红球的两头,轻轻地走入了宽大的大厅内。
大厅内两侧,已经拥挤的水泄不通。
木老爷夫妇俩,面带笑容,稳坐太师椅。而木府大少爷二少爷,以及他们的媳妇儿,都侯在一边,都不一样的眼神看着即将拜堂的这对新人。
在媒婆高喊“一拜天地”的時候,香楠等人走了上去,亲自朝木老爷夫妇拜了拜,“木老爷,你好?”
木凡看到是昨晚在街上遇到的几位兄台,顿喜:“唐兄,你们来了?”
这几个陌生人的出现,让角落里的目光掠过一丝猜疑。
木老爷回了香楠一个爽朗的笑容,“这位小兄弟,你们是老夫三儿的朋友吗?”
香楠正想说什么時,唐剑接过他的话,对木老爷颔了颔首,礼貌道:“在下唐剑,贺喜三少爷今日娶得如意妻子。我们几个与令郎昨夜相识,故此上门贺喜,冒昧打扰了?”
木老爷模了模下巴胡子,客气道:“只要是为我儿贺喜的,老夫甚为高兴,这位公子无需拘谨,等下定要喝个痛快啊?”
唐剑微笑回道:“应该的,应该的?”
“木老爷?”香楠插话进来,“在拜堂之前,我们兄妹几人想给新郎新娘先送上一份厚礼,不知木老爷可否同意?”
“这……”木老爷犹豫着,若拜堂误了吉時,那就不是好事了。
香楠消除木老爷的顾虑,“木老爷,这份礼物,令郎与令儿媳,一定会喜欢的?”
“只要我儿喜欢,怎样都行,”说罢,木老爷面向三儿子木凡,问道:“凡儿,你的朋友们说要先给你厚礼,你觉得呢?”
木凡原本淡淡的视线在大厅的人群中扫寻,听到父亲的话后,回过神来,应声道:“孩儿没意见,更没有理由拒绝几位朋友的好意?”
唐剑上前,对木凡解释道:“这是我的小弟——文杰?”
木凡的视线落到比女人还美的香楠脸上,朝她微微一笑,“文杰兄弟,久仰了,在下木凡?”
香楠惊喜道:“原来,你们认识啊?”qq1v。
祈轩上前说,“我们昨晚在街上相识的,当時你不在?”对香楠说完,又对木凡说:“木凡兄,我们的这份厚礼,很特别,需要你们二位新郎新娘配合才行?”
木凡被弄糊涂了,“什么礼物需要我夫妇二人亲启的?”
“你看着就明白了,”说罢,香楠走到边上,把周围的人群拨开了一点后,她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大厅内的这对新人,然后扮起了神父的角色,严肃地说道:“今天我们聚集,是为了木凡先生和李涵小姐,这对新人神圣的婚礼。这是上帝从创世起留下的一个宝贵财富,因此,不可随意进入,而要恭敬,严肃。”
大厅内的众人听着,不是很懂。
木凡更是对这份“礼物”感到诸多不解。
香楠接着说:“木凡先生,无论你的妻子李涵小姐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你只要回答愿意,或者不愿意就行了?”
似乎,木凡终于发现了“礼物”精髓的所在,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摇摆不定,他焦躁地望向厅内的人群,渴望着那道目光给他答案?
香楠察觉到了不对劲,顺着木凡的视线去扫寻着大厅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