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纪太虚便接到了吏部、兵部的行文调令。纪太虚也无甚收拾的东西,只是骑了一匹龙鳞马便走了。临走之时,纪太虚站在侯府门前,对纪丹青、纪忠、应申、纪灵、侍剑等人交代道:“我这一走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我走之后,侯府上下都要听从二爷的话,若是舅老爷来了便听从舅老爷的安排。二爷生性淡泊,府中的杂事照例还是忠叔、纪灵、侍剑来协助。外面的生意什么的,我定下的都有章法,但凡按照章法来办,便不会有什么差池。若是云鹏、周仁、应枢他们来了,丹青你可多多与他们交往,他们三个都是我从小到大的至交,也都是不一般的人物,有其是许应枢,隐隐有这宰辅之风。还有,应申你要跟着你的几位师叔好好修炼,修道本是修心,不可多多贪图外力。只要你心境上去了,我给你准备了许多的法宝、妙诀,定然不会让你在外力之处弱于别人。”
“是!”众人齐声说道。纪太虚翻身跨上宝马,紫衣金冠,腰间悬剑,端的是有着一种征战天下、纵横寰宇的风采。
“既如此,我便可放心了。”纪太虚手持蛟龙皮绞成了皮鞭在龙鳞马上狠狠一抽,绝尘而去。纪太虚腰上拴有金牌,在北门之处也没人胆敢盘查,好似一阵风一般出了玉京城。刚出了玉京城十里,便看见路旁的一个亭子中坐了一群人。纪太虚一喜,连忙策马过去,跳下马来,对着那群人拱手说道:“百里大人、杨大人、李大人、张大人。小子何德何能劳动诸位大人前来相送,实在是令小子惭愧。”这群人正是百里未央、杨炎、李盈虚、张宣等人,这些人身后还有周仁、尚云鹏、许应枢几个。
“不用惭愧了。”百里未央瓮声瓮气的说道:“你去了那里只要不打败仗,就是给我们几个长脸了。”纪太虚知道这次自己之所以能够统兵还是全靠眼前的这四个大人举荐。
“百里大人放心,小子定然不负所托。”纪太虚拱手说道。
“呵呵!”杨炎、李盈虚说道:“你也不要过于贪功,这次仗乃是恶战,有你打的,去了玉门关之后一定要多多听从钟浩的指点,钟老将军戎马一生,他的教导定会让你受益匪浅。”
“是!”
“我说你好歹也是朝廷从三品的定远将军。”尚云鹏怪怪的声音传来:“怎么去打仗孤零零的一个人去了?就算是你不喜铺张,怎么说也得带上些侍从吧。”
“嘿嘿。”纪太虚笑着对尚云鹏三个人说道:“带上侍从除了影响我行程之外,什么都干不了,带他们作甚?只是你这几日里来倒是风流快活了。哈哈哈哈!”
“那是当然。”尚云鹏丝毫不以为意的说道:“我跟公主那是前世种下的夙缘,当然是夫唱妇随、举案齐眉!”尚云鹏嘻嘻笑道:“不过你也不比我差啊!”
纪太虚撇撇嘴:“跟你比差远了。”一旁的周仁笑道:“今天我们还给你带来了一个人。”
“谁?”纪太虚颇有兴致的问道。这时,许应枢等人各自分站开来,却见他们身后杨樱娇怯的站起身来。这时纪太虚才发现原来三人都渡过了二次天劫了,用法力罩住了杨樱,不使纪太虚发现杨樱,这敛息的法门都是极为的精妙各有千秋。
“你……”纪太虚有些呆呆的说道:“你怎么也来了?”
“我不能来吗?”杨樱眼中泪光盈盈。纪太虚走到杨樱身边说道:“当然能,只是没有想到杨大人会将你也带来。你也不要哭,战场虽然险恶,但是以我的本事应付这些当是绰绰有余,你好生在家即可,等我回来。”纪太虚话音一了,便听得尚云鹏“咳!咳!”一声古怪。纪太虚也有些老脸通红了,自己说的这话是如此的歧义,尚且还当这杨樱的父亲杨炎的面。杨樱脸色只是微微红了红,轻轻点点头。
“你放心的去吧!”张宣这时走过来说道:“杨大人已经对杨侄女说过了,便将杨侄女许配给你,待到你从北疆归来之日便是你们大婚之时。这个大媒,我跟李大人已经做定了,你纵然是不同意也不成了。”
纪太虚闻言心中惊喜交加连忙对着张宣等人说道:“多谢诸位大人。”
杨炎轻声说道:“我也知道你是个风流种子。”杨炎此话一出,纪太虚便知道定是张宣将林花雨之事对杨炎讲了。“我杨家与你侯府门当户对,到时候娶妻纳妾一起办了便是。”杨炎自顾自的说道。
“谨遵泰山大人之意。”纪太虚连忙躬身应道。
许应枢这时说道:“明年我也要去北疆了,你这一路多多珍重。”
纪太虚点点头,而后骑上龙鳞马,对着众人拱手道:“太虚一去定当不会辜负众位期望,太虚去矣!”
便是,一骑龙马绝尘埃,弯弓横枪征轮台……
纪太虚孤身一人,胯下又是龙鳞宝马,日行千里不在话下,不过两日功夫便过了陇州、泾州、原州、灵州到了怀远。怀远北靠贺兰山南接古长城,乃是前往玉门的必经之路,过了怀远便是甘凉道,再向北走过三千里风沙之地便可抵达玉门关。
纪太虚骑着龙鳞马看着城头之上被风沙侵蚀的模糊的怀远二字,心中不禁有些期待玉门关到底是何情景。纪太虚正要策马进城,忽然便见城中冲出几个人来,当头的是一个红衣女子,这女子虽然衣衫破敝,但遮掩不住的是她的倾国面容。在他身后几个大汉在一边追一边叫喊:“抓住她!别让这小蹄子跑了!”
纪太虚心中冷笑:“这看门的兵士为何不拦住?到哪里为何都有这欺男霸女之事?”前面奔跑的这个衣衫破敝的女子看见纪太虚骑着一匹怪马,好似出尘仙鹤一般,便好似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冲向纪太虚,抱住纪太虚的龙鳞马的马腿哭喊道:“公子救我、救我!”
纪太虚笑了笑说道:“好!你起来吧!”这女子浑身颤抖的站起身来,站在了龙鳞马旁边。那几个追赶过来的大汉一见纪太虚护住了这女子,便围住二人大骂:“你小子是活腻歪了,敢在大爷户口里拔牙!”周围进出城门的百姓看到这番情景,都躲得远远的。
纪太虚笑了笑不说话,拿起腰间的金牌对着那几个看守城门的士兵晃了晃说道:“你们几个把这几个泼皮压到大牢之中关上半年。”那几个看守城门的士兵眼见一看到这金牌便知道纪太虚来头甚大,乃是皇城司的老爷,慌忙跑过来纷纷出手将这几个泼皮打倒在地,对纪太虚跪下说道:“见过大人。”纪太虚笑笑拜拜手说道:“记住,要关上半年,若是我得到消息少了一天,那你们几个便替他们蹲吧!”
“是是!”这几个士兵连忙说道:“大人吩咐的事情,小人不敢含糊。”纪太虚伸手拉起这女子,感觉这女子柔若无骨,这女子乖巧的坐在自己身后,轻轻的趴在纪太虚身上柔声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纪太虚身上放出一种若有若无的力量使得这女子不能靠在自己身上。
“进城再说吧!”纪太虚淡淡的说道。
“小女子听公子的。”这个女子声音柔美极其好听。
二人进得城中,寻了一家客栈住下。二人下马之后,店小二正要去牵马,却见那龙鳞马打了一个响鼻,一种暴戾的气息直接将店小二冲倒在地。纪太虚让这女子先去梳洗一番。这个女子梳洗过后来到纪太虚的房间,此时更加是有一种清水出芙蓉的感觉。
“小女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这女子对着纪太虚下拜道,破敝的衣衫隐约显出其中遮不住的皙白的肌肤。
纪太虚嘿嘿笑道:“现在你可以说你是谁了。”
“小女子乃是怀远东三十里刘家村——”
“停!”纪太虚打断了这女子的话:“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普通人,这种英雄救美桥段只有在戏文里才会出现。”
“小女子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这个女子登时便哭了出来。
“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纪太虚盯着这女子说道:“你控制住那几个无赖来追你,然后跑到我身边让我来就你,但是你可知道你的纰漏在什么?”
这个女子听到纪太虚如此言语,也不再哭了,抬起头看着纪太虚说道:“不知道我哪里出了纰漏,还请侯爷言明。”
“我那龙鳞马乃是一个异种,一身气息生人勿近,但是你抱住马腿没有丝毫的反应。”纪太虚说道:“我们进客栈时,那个店小二想来拉我的马,你不是没有看到他的反应,一下子便被龙鳞马身上的气势冲倒在地。呵呵,再说我根本就不相信我有这么高的运道随便来个地方便能碰见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