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惊弦命跟随自己来的众位军士将手中的香花纸钱什么在坟头焚化,弯着腰对纪太虚说道:“侯爷节哀,这坟茔本来是在狼城之中,只是狼城沦陷之前,家祖将坟冢仓皇迁出,军务繁忙,所以这坟冢——”
纪太虚哭着说道:“不用说了,钟老将军如此作为,太虚已然是铭感五内。如今大战在即,安敢奢望打造坟茔?”纪太虚跪在坟冢之前厉声说道:“苍天后土作证,今生今世纪太虚若是不能得报不共戴天之仇,神魂愿永远贬谪在阴山背后永世不得超生!”
纪太虚言毕,仰天大吼一声,身上银色星光涌动,一头银色星力组成的巨狼飞起,而后化成一道银光将整座坟茔都罩住。
纪太虚说道:“父亲、母亲且自安息!太虚他日定然风风光光的将坟冢迁至他处!以慰父母亡灵。”
纪太虚回到玉门关之后,曾化等人便带着纪太虚来到了湖广道兵士驻扎之所。玉门关之内除去钟浩跟没有职位在身的人之外其余的众人都随着所部住在营帐之中,就连钟鸣镝、钟破虏都不能例外。纪太虚来到湖广道大军驻扎之处一看,便见大营门前一队兵士在巡逻。
湖广大军的士兵倒也是强悍,只不过跟钟家军比起来却是有些距离。纪太虚来到大帐顿时便吩咐曾化升帐。
却见曾化面露难色,纪太虚顿时冷笑:“怎么了?曾将军,本将军说什么也是这湖广道大军的大帅,领定远将军之职,难道我连升帐都升不起来?”
“非也!”曾化面色难看的说道:“只是今天众位将军都在,都在——”
“都在干嘛?”纪太虚冷笑一声说道:“今天若是你不说出个道理来,就休怪本将军不讲情面!”
“回将军!”曾化说道:“众位将领都在听讲!”
“听讲?”纪太虚有些疑惑的说道:“听什么讲?”
曾化说道:“是这样的,几天之前,从南边来了一个姓韩的先生,这位先生说要投入我湖广军中,将军也知道,湖广军损失严重,如今正是要增些兵力,便将这位韩先生收了下来。谁知道这位韩先生一身修为极高,军中将领纷纷前去讨教——”
纪太虚一笑:“我便要看看这位韩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头前带路!”
“是!”曾化只好说道。
随后纪太虚便跟着曾化来到了一个小小的营帐之前,纪太虚在营帐之外却听见其中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但凡天下之事左不过是一个心字,心外无物、心外无理,我等众人无论是修道也好,怎么也好,只是我等心中天理自足,根本不用去向外求道!无论是何等之事,只要以一颗先天正心仔细体悟,便可办好。如同忠孝来说,我心发之于君便是忠,发之于父便是孝!”
纪太虚听了不禁说道:“好好好!好一个先天正心!”纪太虚随即打开布幔进入到了帐篷之中。帐篷之中的众人一看,却见一个纪太虚一身甲胄而来,甲胄之上有着许多魔神之相。
“你是谁!”一个一脸横肉的将军心中不爽,对着纪太虚喝到。
“慢!”帐篷之中端坐着讲学的中年人说道:“不可无礼!”而后起身对纪太虚拱手说道:“纪侯爷,咱们又见面了。”
这时帐篷中的众人心中都是一惊:“纪侯爷?难道这个少年就是新来的定北将军——纪太虚?”
“原来是韩振先生!”纪太虚笑道:“没想到太虚在这湖广军中也能碰见韩先生,实在是令太虚意外,本来今日我要升帐来着,却听曾化说道众位将领都在听人讲学,于是心中好奇,以来却见是韩先生。”
“却是韩振的不是了。”韩振说道:“众位将军这位便是纪太虚侯爷。”
众位将领连忙对纪太虚跪倒:“见过将军!”
“升帐!”纪太虚大喝一声。众位将领身上都是一震,连忙跑到了大帐之中。纪太虚没有想到韩振回来到湖广军中,以前剿灭莲花净土教之时还多亏了韩振领着他的弟子伏击姜秀清。
“韩先生!”纪太虚对韩振笑道:“请往大帐一行吧!”
“好!”韩振说道。
“不知道韩先生怎么会在我湖广军中?”纪太虚二人边走边闲谈说道。
韩振说道:“听闻田豹将军打败,韩某恐怕湖广军中军心不定,便连夜来到了这里,以期能够有所作为。”
纪太虚笑道:“太虚初来乍到,什么事情都不懂,以后还请先生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韩振连忙说道:“既然侯爷来到了湖广军中,韩振自当是应该会兰溪县才是。”
纪太虚笑而不语,二人说着便来到了大帐之中,纪太虚请韩振在身旁的一个绣凳之上坐下环顾着帐中的十余个将领说道:“韩先生乃是本将军的旧相识,这次能够来到我们湖广军中教化,实在是太虚之福!我今日便请韩先生为湖广军中的军师中郎将,不知道众位将军意下如何?”
众位将领相视一喜,起身对纪太虚说道:“我等自然是尊将军之命。”
“不可不可!”韩振连忙起身说道:“韩某不过是一介白身,怎么能够领军师中郎将一职?”
“有何不可?”纪太虚笑着对韩振说道:“太虚身领从三品定远将军,更有御赐金牌在身,有任命罢免之权,还请韩先生不要推辞。再者说道,众望所归——”
韩振看了看营帐内的众人只好点点头说道:“那韩某便恭敬不如从命!”
纪太虚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道:“不过!”纪太虚话音一冷说道:“尔等俱是有职务在身,怎可为了听讲聚众在一起,玩忽尔等职务?念在韩先生的面子上便将尔等从轻处置,尔等即可下去各领四十军棍,以儆效尤!”
纪太虚话音刚落,营帐之中众人脸色大变,韩振当即站起身来说道:“侯爷这是何意?”
纪太虚冷冷的说道:“擅离职守乃是重罪,本将军决不可众位将领是因为韩先生而不加处罚,若是今日不予以惩处,太虚以后何以带军?不过韩先生放心,以后每隔三日太虚会恭请先生升台讲学。”
“哼!”营帐之中的众位将领同时冷哼一声,众人联手顿时一股莫大的气势朝着纪太虚压来。“不好!”曾化叫苦连连。
“就你们?”纪太虚冷笑一声,头上飞出一道银光来,这道银光结成了一头巨大的天狼,这头天狼眼中放出无比邪异的光芒看向众位将领,众位将领心头各自一震,一股无边的威势从纪太虚身上放出。纪太虚将手一挥,十数道银光从纪太虚手上飞出将众人同时禁锢住法力。
“来人!将这十几个不听本将军军令之人全都重打八十军棍,用心打!”帐外的士兵对着看了看,然后看到纪太虚几欲吃人的眼神不敢违抗,只好将这十几个将军都拖了出去,用军棍狠狠的打了起来。
纪太虚看着韩振说道:“本将军依照军法处置,韩先生看可有不妥?”
韩振虽然心中气愤,却也只好说道:“将军所为并无不妥。”纪太虚点点头说道:“既然无有不妥便好,领军之人必然是要依仗军法从事,为将者,当赏功罚过!若是军法都行不通如何能够领军打仗?以后但凡是军中立功者,本将军绝不吝啬赏赐,凡是有过者本将军也不管他是谁,只要是违反了军令,本将军必当按照军法处置!”
韩振心中想到:“纪太虚虽然是年纪不大,手腕却是强硬,行事狠辣,毫不留情。不过也正是这样的人才能够领军打败靺鞨,若是事事讲究情面,如何能够征战万里?”
听着外面十几位将领的惨叫之声,纪太虚闭目端坐,脸上没有丝毫的感情,曾化心中想到:“用心打?哎——既然主帅都说出来了,你们反抗个什么?难道你们反抗他说出来的东西就会改了不成?能够一举斩杀青城剑派五个三次天劫长老之人哪能是个好说话的人物?”
过了一会儿,十几位将领的八十军棍便打完了,众位士兵将十几位将军拖了进来。纪太虚看着这十几个人,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是否不服?”
“回将军”其中的一个将军说道:“我等不敢不服!”
“哼!”纪太虚冷哼一声说道:“不敢不服,看来还是不服,只是心中不服,但是却慑于我的威势你们不敢说出来而已。不过你们服也好,不服也好,只是以后本将军的军令一出便是如山一般,若是再敢有人违抗本将军的军令——”纪太虚冷冷的笑了笑没有再往下说。
这时一个士兵从外面进来对纪太虚说道:“将军,外面钟惊弦将军求见。”
“请!”
过了片刻,钟惊弦身后跟了两个人进入到帐中,一看满大帐十几个将军都是一身血迹的趴在地上心中难免感到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