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水自得像没事发生一样前来给太后蓝青凌丁紫请安,谁知道刚一进院子,便发现许多忙碌奔手拿物件的人,他心中一顿,迅速去往大厅方向。
此时太后与蓝青凌丁紫刚用好早膳,宫女忙着收抬,水自得立即请礼:“太后世子万祖金安,丁女官安好。”
太后并未理会水自得,端着刘嬷嬷递来的茶淡淡饮着,蓝青凌也只是撇了水自得一眼,丁紫笑道:“水大人有礼了,这段时间劳烦水大人尽心‘照顾’了,太后的行程不能耽误,今日便要离开了。”
“啊,怎么这么快。”水自得愣了下,昨天才受到蓝青凌与丁紫的折磨,正想法讨回公道,谁知道人家就要走了,水自得就感觉胸口被什么堵住,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怎么哀家要去哪里,还要跟水大人报备不成?”太后放下茶杯,冷笑道。
水自得立即吓的跪地解释:“太后恕罪,微臣只是觉得太后与世子停留时间太短,微臣没办法尽更多的孝心,心中惶恐的很。”
“你真有孝心我自然看的到,刘嬷嬷将东西给水大人。”太后站起身,身后的刘嬷嬷立即捧着个布包,递给水自得,水自得疑惑的揭开布包,谁知道看到的却是整齐摆放的金锭子,水自得惊愕。
“这个是……”
刘嬷嬷解惑道:“太后念在这段时间水大人照顾的周道,也心知这里怕是水大人拿私房钱置办的,怎么能让水大人破费下去呢,这些是奴婢算着在水大人这里花费的银两,水大人不要推拒,收下吧。”
水自得那脸上可叫上一个青红交错,太后皇上这些皇家国戚每次出游,被地方官员安排个住处招待,那就是平常事,这都已经是一个惯例更甚者是个规据了,哪有被还了银子的时候。这岂不是直接表明太后不喜欢水自得的招待,这是直接在打用银子打水自得的脸呢,他之前做的那些全都不是什么招宠,而是罪啊!
水自得额头直冒汗,心里思量着太后回去后,岂不是要让皇上处罚?他将一国太后气走了,便是太后不说,他也感觉这心要停止似的害怕。
“这怎么可能,伺候太后那是微臣的本份,这天下都是皇家的,这本就应该,微臣怎么敢收太后的银子,万万不可!”水自得涨紫了脸,将布包又推过去,刘嬷嬷却是一闪身已经闪到太后身边,水自得无奈捧着银子往别人身边推,可所到之处你跟她玩躲猫猫一样,水自得又急又累的满头大汗,最后只是哭丧着脸面对太后,“微臣万万不敢收下这银子。”
“怎么,水大人是看不上哀家的银子了,这么推拒,将哀家这颗心置于何地。水大人该清楚,哀家给你这银子是奖赏你的,你将柳城建的这么好,也是大齐的功臣,哀家赏你那是看的起你,你这是想推开哀家的惜才之心了。”太后抿着唇,面色不善的道。
水自得脸上憋的鼓出一层,憋了好大一会,才不甘的道:“微臣不敢,微臣谢太后恩典。”
太后蓝青凌与丁紫为首,马车队再次起程,太后等人并没有在柳城待多久,这是全城人都没想到的,城民纷纷外出,眼送太后车队离开,水自得带着衙门的人走在后面相送,直到送出城外,水自得眼中委屈颓败消失,变成无尽愤恨。
“大人,看来太后是怪您昨天的安排十名女子的事了,依卑职看,那丁女官跟太后关系不一般,极有可能……”水自得身边的师爷立即小声提道。
水自得冷笑,便是一开始他没看出来,现在他也明白了。太后有意撮合这两人,自然对他送女人的事怀恨在心,可他还不是想讨好他们,虽然他用心不良,可是太后还给他银子,便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这事只要一传出去,他得罪太后,官位会直接受到威胁!最坏的,他的命也会受到威胁。
水自得心中不禁想到前段时间得到的命令,本来他很反对那样做,只是看太后蓝青凌丁紫的态度,若是她们回了京城,他还哪里有的好处。
师爷是水自得的心月复,担心道:“大人,你看这事怎么办好。”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看来我只能让他们有来无回了。”水自得阴冷的笑了。
师爷大惊:“大人,万万不可啊,那可是太后,稍有差错,我们同样会完蛋!”
“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我自然不会在咱们的地盘上。”
师爷还是心有余悸,但他同样清楚这虽然是极为冒险的行为,但是如果不这样做,水自得很有可能什么都没了,而他也只能过以前那种贫困的生活,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太难了!
京城
侍郎府一大早便被闹的鸡犬不宁,原因无它,门外一大清早便有一个身着灰色长衫,面色普通,穷书生一样的男子,拿着一条紫色绣紫字的手帕,上门叫嚷着来向丁鹏王氏向丁紫求亲。
门房见他那个穷酸的德性,根本没有理会,不信的轰他离开,这男子却当街哭诉起来。
“你们怎么可以将我拒之门外,我与大小姐两情相悦,感情甚笃,是大小姐钟意的男子,你们侍郎府便是不同意我与大小姐的婚事,总让我与大小姐见上一面,以解相思之苦啊。”
“滚滚,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不然别怪我不怪客气了!”门房听着男子胡言乱语,立即气的大骂。
那男子却是痛哭出声:“大小姐我对不起你,我出身太卑微了,您是高高在上的明珠,是我配上不你,你的家人也不同意我们来往。我知道你心怡以我,还送了我随身的绣帕,可是我们怕是只能有缘无份了。大小姐,是我对不起你啊!”
“浑蛋,胡说八道,给我打他!”门房一听怒了,招来人便往这人身上招呼着,可是这男子连哭带闹的,侍郎府周围早已聚起为数不少看热闹的人,而且有越聚越多的趋势,见侍郎府的人要打人,人群中突然有斥问声响起。
“侍郎府打人了啊,不让人问清楚就打人了啊,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侍郎府这是恼羞成怒了,侍郎府大小姐婚前与人私通还送了订情信物,简直不知羞耻,做的出就别怕别人说。”
“就是啊,既然这侍郎府大小姐敢做还怕别人说吗,再说了人家两个人说不定感情多深呢,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姻,侍郎府何苦为难这对苦命鸳鸯呢,应该给他们机会,早点把亲事办了,将大小姐嫁给她吧。”
“没错没错,人家都找上门了,侍郎府也不见个出面的,也太冷血了吧!”
“就是就是……丁侍郎府出来给个话。”
“出来,出来!”
侍郎府内,王氏听到这个消息,气的直接晕过去了,在段嬷嬷好顿掐人中等动作后才悠悠转醒,一醒过来就是气的大骂,丁鹏同时听到消息,两人快速去往大门口。
此时侍郎府外已经闹开了,甚至有些人直接想冲进侍郎府讨要说法,侍郎府外又两个两个门护,可这四个人哪是一群人的对手,推推挤挤的,门房已有两个被打受伤,痛的嗷嗷叫的。
“都给我住手!”丁鹏一出来立即大喝一声,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丁鹏冷着脸望向上门讨要说法的男子,“你是什么人,在我侍郎府门外闹什么事。”
男子立即行礼:“岳父大人,小婿平吉,是名举人,与小姐相识已有半年,月前小姐与小婿相会白云庵,心急我两婚事,便送了小婿这块手帕作为定情信物,让小婿上门请亲。小婿并没有想闹事的想法,只是不想大小姐继续过着相思无可解的日子,小婿一定会好好待大小姐的,请岳父大人成全小婿与大小姐的美好良缘。”
平吉说话倒是斯文有礼,不至让人太反感,丁鹏听着却是怒喝起来:“谁是你岳父,胡说八道什么,我女儿冰清玉洁,怎么会跟你婚前相会,简直不知所谓,你分明就是骗子!”
“岳父大人,小婿知道您一时接受不了我与大小姐私定终身之事,可我们二人的感情却是真的,我对大小姐的心天地可表,也请岳父大人不要怪罪大小姐,大小姐只是受到小婿蛊惑,岳父大人若是怪,便怪小婿一人吧。我与大小姐是发于情止于礼,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这事真的跟大小姐没有任何关系,是小婿仰慕大小姐的才情,一切都是小婿的错,小婿只请岳父大人成全我与大小姐。请岳父大人放心,婚后我一定会对大小姐千百倍的好,定然不会让大小姐受一点伤害的,请岳父大人成全我。”
丁鹏刚要反驳斥喝,围观的讨论声立即响起:“看这平吉斯文有礼,也是个读过书的,我看跟这侍郎府大小姐倒是般配的很,侍郎府大人就别推辞,同意了吧,不然大小姐这样的,还不知道能嫁个什么样的。”看着是劝解,实则幸灾乐祸的笑着。
“可不是嘛,我看大小姐配这个平吉刚刚好,再说人两个早已私定终身,两情相悦,若是拆散了,小心天打雷劈啊。”
“就是嘛,大小姐既然都同意了,侍郎大人还有什么可反对的啊,呵呵呵~”
原来平吉的话,听在别人耳里便很有深想了。
他虽一直劝着侍郎府这一切错都是他的,可说起他被丁紫才情所打动。丁紫虽然现在得了太后的眼当了女官,可以前可是个冲动并且不尊生母的悍女,哪里有什么才情。在他们听来,就是丁紫使了手段勾引平吉,才让平吉被迷的鬼迷三道的,这才来府中求亲。
而且丁紫到底跟这平吉到哪一步,平吉越说与丁紫发于情止于礼,越让人觉得他们早已经有什么了,不然丁紫怎么急着让平吉来府中求亲呢。
在他们看来,丁紫就是一个**荡妇,一个公然勾引男子的下贱女子,这样的女子在别人家被发现都是乱棍打死的,侍郎府还当个宝,当真可笑至极!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丁紫知书达礼,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绝对不可能。”王氏气的直跺脚,脸上涨红的快成烤红薯了,她气的大叫,“信物呢,拿上来我看看,我偏不信了,丁紫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平吉有些犹豫,很是不舍的将手帕在手中模了一记才交出,看他那爱不释手的样子,更觉得他是一个痴情的好男子,让看热闹的更加觉得侍郎府是因为看不上平吉的身份故意打压他的。
王氏拿着手中的手帕,这个紫底的绣帕,布料做工很是讲究,起码是千八百两的上好锻布,右下角一个绣工普通的用红色绣线绣成的紫字。
丁紫名叫紫,也有不少紫色的衣服,而且丁紫医术不错,可是却鲜少看她绣东西,因为她的绣工确实不怎么地,这个紫字看着十分普通,没有出彩的地方,怎么看着都跟丁紫月兑不了关系。
王氏顿时觉得一盆冷水罩头扣下,这门亲事绝对不能承认,这平吉的事一定要快速解决:“胡说八道,我是侍郎府的主母,在府中的任何人我最清楚,丁紫这些年来根本没有绣过东西,哪来的这个手帕给你。来人啊,将这人给我送到衙门,告他一个败坏他良家女子名声,上门骗人的罪过。”
丁鹏听到王氏的处置,立即明白这平吉说的很可能是真的,眼中对丁紫闪过浓烈的恨意,堂堂侍郎府嫡女,皇上亲封的二品女官,竟然自甘下贱与这种不入流的人私定终身,简直丢尽了侍郎府的脸面!“还愣着干什么,将这个骗子给我带走!”
人群中立即有人反对叫道:“干什么,干什么,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还不是将人带走处置了,想将这件事不了了知。丁侍郎好狠的心啊,两个有情有意的男女,就要被你们这样的拆散了,你们的心难道是铁做的不成,今天这事我们大伙管定了,绝对不能让你草菅人命。对不对啊,大家!”
“没错,别以为当官的有多了不起,你敢杀人,一样要受到刑罚,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对对,绝对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丁鹏王氏气恨不行:“他一个骗子,本官是将他送到官府绳之于法,哪伦到你们这些人说三道四,给本官让开。”
“送他去官府,那好啊,我们跟你一同去,他到底是不是骗子我去也跟着看个终究,省得到时候错怪了丁侍郎,那就是我们的不是了。”人群中,总有一个人起到引导群众的作用,隐在府中暗处的孔阳,眯起眼睛,冷冷扫视那人的位置。
“卫轩,你马上招集弟兄们,之后你找人盯紧平吉还有那个人,看看他们去什么地方,与什么人接触,一定不能跟丢了。不然主子被污了清白,咱们全部以死谢罪吧!”孔阳冷着一张脸,看着外面跟着起哄的百姓,还有平吉那张脸,恨不得现在直接拿刀捅了了事,不过他还有一丝理智存在,这事不能这么解决,不然只会将主子推到更高的风浪上,主子以后便完了!
“是,我这就去办!”卫轩只个飞身,快速闪走,孔阳还一直隐在暗自观察着。
外面已经闹的越来越凶,丁鹏与王氏要将平吉带走,那就是暗自做了,若是跟着这群人上官府,那不是将家里这些丑事传扬的满京城都知吗,他们岂不是自打嘴巴。被这么一闹,丁鹏与王氏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众人见他们犹豫,更是觉得这里事中有事,丁鹏真要对平吉不利,纷纷闹开了,叫着要给平吉讨回公道。
丁鹏无奈之下,只好招平吉进屋,再三保证只是问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定会给众人一个交待,有些好事者还留着屋外,等着平吉平安出府才肯离开。
一个时辰后,平吉在丁鹏笑脸相送中送离府中,许多百姓纷纷询问结果如何,平吉却只是红着脸没有说明,但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婚事便这么定了。
侍郎府中,丁鹏与王氏坐在寿安堂阴沉着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娘,丁紫可与安国候府订了亲了,这事咱们该怎么办。”丁紫瞒着大家与安国候府出了这种事,两府现在已经定了亲,若是这事闹出去,安国候府也顿觉没脸面,王氏丁鹏他们当初提议促成这件事,安国候府难保不会对付他们。
两府亲事不但没结成反而怨,就是他们最担心的。
另一个那平吉不过是个落魄书生,便是让府中庶女嫁过去都觉得冤枉,何况是那个对他们很有益处的丁紫呢,他们真是百般不愿意,可是外面一堆的人等着,丁鹏和王氏此时也想不到更有利的办法解决,只好说些模棱两可的办法,先拖住平吉不将此事闹大了,再想解决办法。
王氏脸上闪现杀意:“平吉留不得,一定要杀了他,然而让假装他写下自罪血书,或许还能解决了此事。”只不过这样被有心人提及,不免会想到平吉死的太凑巧了,但是为了他们的未来,这平吉也必须要死的。至于丁紫敢做下这种下贱的行为,只有等她陪太后回来,再行问罪了!
丁鹏想想点头道:“一切都听娘的,我这就叫人去办。”
侍郎府外的人群散开,在他人无所察觉,人群中已有几人被暗中盯紧了。
一个时辰后,卫轩与其它兄弟回来禀报:“老大,人群中的人是城南街霸头的人,至于那平吉暂时还没有什么动作,回去后便捧着书看起来,我派人在那里监视着便回来了。”
孔阳皱眉:“这事绝对不简单,主子那样的人,连太子都不放在眼中,怎么可能看上这么个穷酸书生,仗着自己会点文墨就是才子了?绝对不可能!”
“大哥说的对,这事分明是有人对主子不利,故意设的局,这个人应该对主子的情况很了解。现在主子跟太后出游不在府中,便是来对质都没办法,这平吉手中拿着假造的信物,再有人扇风点火,事情一传开,主子回来就百口莫辩了,真是好毒的心思。”卫轩一身刹气,压抑着声音道。
孔阳自然也清楚这些,现在丁紫不在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便是现在派出消息,也来不及了。这事只能他们先解决,一边再派出消息给丁紫,希望快点联系,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走,去找五虎,我们共同商量下。”
等孔阳几个监察来到五虎老巢时,五虎五人沉着脸迎出来,显然从手下那听到丁紫的事情。
“快进去说。”
“虎哥,你也听说了,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孔阳一走进去便道。
林虎点头,众人坐下,大厅中顿时陷入寂静之中,现在他们才感觉的到,以往一直有丁紫在,他们所做的事无往不利,此时丁紫离开,他们面对这样的事却是束手无策,心中感慨主子的心计,同时也对接下来的事烦闷不已。
不能让主子出事,这是他们所有人的想法!
“将人都杀了吧,包括那些看热闹闹的凶的。”卫轩是丁紫暗卫监察里功夫最好的,同时也是很喜欢以武力解决问题的,他的提议深得全流荡的心,“没错,都杀了,少了闹事的,下面的事我们也好处理。”
“不行,是谁指使他们,我们还没察出来,现在杀了他们,那人还会闹出更大的事来,只会让主子更加不利。”孔阳立即反驳。
林虎也点头同意:“孔阳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我们要一方面控制住这些人,一方面查出幕后黑手,而且……最主要的一个问题,在这件事上主子到底想做什么,怎么做,她的想法是什么,我们要想明白这一点,才能进行下面的计划。”
众人全部陷入沉思,许久之后天月轩,手上折扇“嗒”的一声闭合,道:“我们的主子可是个办大事的人,她从来不怕麻烦事,就怕结局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既然这是有幕后黑手想污蔑主子的名声,就是一个骗局,世上任何假的事情都真不了,总会有漏洞。这幕后黑手早出来还是晚出来,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件事你们以为还能瞒的住吗?既然这人是冲着主子去的,我看不用明天,今天整个京城便能传开主子婚前与人私通的消息,这流言一出,我们便是将人全都杀了,也绝对阻止不了。”
“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了,任由他们败坏主子的名声吗!”林齐顿时跳出来叫道,他现在除了亲大哥林虎外,最崇拜的就是丁紫,更甚者有时候他觉得丁紫这个主子比他大哥还要厉害,根本忍受不了丁紫被人恶意败坏名声,屋中也没有人愿意的!
天月轩冷笑道:“不,我们要做,将我们的计划与现在发现的事,以及预测之后会发生的事全都发消息给主子。如果我们做的不好,主子回来也有个准备,以主子的能力应该还有补救的办法,而我们要帮助这个幕后黑手,用我们的人力四处散布主子的这个丑闻!”
“什么!”
“什么,你疯了!”
“敢败坏主子名声,你找死!”
“住手!”
听到天月轩的办法,众人大惊,更有甚者掏出武器要杀他的,倒是林虎与孔阳最冷静,同时出声制止。
林虎深看着天月轩,问道:“你有什么想法,这件事弄的不好,主子来了也无力回天了。”
“众位消安勿躁,我想问问你们,当所有人都在讨论一个问题,都在指责一个人的时候,你觉得天下间那么多人,会有几种不同的心声。”
“你的意思是?”
“京城百姓同时在传一个事情,一起在指责主子,但你们可别忘记主子不在京城,朝庭上那么多当官的,他们玩权谋这么久,那些内宅里玩惯腌臜事的,一开始可能会毫不怀疑议论这件事,可是时间久了,这些人会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问题吗?咱们只需要让他们心中的疑惑加大,到时候抓出幕后黑手,不用我们做什么,自有人替我们为主子洗清嫌疑。”天月轩说完众人都沉默了,这或许是一个绝处逢生的办法,但是如果做不好只会适得其反,但现在他们别无选择。
“好,就这么办。立即将人把今天闹事的全都看管起来,威逼利诱一定要让他们说出幕后黑手,将他们的家人都全找到全都看管起来,我倒是看看这个幕后黑手还想做什么。”
“好,就这么办!”
计划定下,五虎与孔阳为首的人,全部快速离开,各忙各的……
太后的车队此时已赶往下一个城——明城,路行近五日,再有个五六日便能进入河北地界,这一路上除了日常所需吃饭睡觉外,马车一直前行。
路上,此次蓝青凌选择与丁紫太后同乘一辆马车,太后此时在车上昏昏欲睡,刘嬷嬷在一旁伺候着,因为是太后坐驾,这辆马车足够十个八个人坐入,太后便是睡着空间也很大。
丁紫与蓝青凌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个红木桌,摆放着茶点一类的东西,两人都没用,只是对看一眼,蓝青凌才道:“我觉得这一路上太平静了。”
丁紫眼中微微一闪,也跟着点头:“确实很安静,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我们已经走了三天了,还有不到两天的路程便能到过明城的城中,现在正是个三不管的地带。”蓝青凌分明说的意有所指。
丁紫紧抿着唇,心中也是一沉,她很清楚蓝青凌的想法,不是他们太过小心,只是有些事,就是该先往坏处设想一下:“明城的官员世子可熟悉?”
“哼,我宁可不认识,名声没有水自得来的响,两城相距不过,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贪官?”
蓝青凌抿着唇:“昏庸,是我母妃的亲弟弟,从小不学无术,皇上看着我娘早死,赐了个恩典给他。名叫吴书哲,将明城管的乌烟瘴气的,废物一个。”
蓝青凌如此批评他舅舅,是有些不敬长辈的,但丁紫看到他眼中的恨铁不成钢,倒是有些叹息。谁家没个无能的亲戚,安王妃娘家还在,这个弟弟却是同胞的兄弟,关系是无法比较的。
只不过若明城的吴书哲与蓝青凌是这样的亲戚关系,丁紫反倒不怎么担心了,事情总不会太遭,而且他们的路已经过了柳城地界,已快到明城,水自得便是想做什么,怕也不容易的!
谁知道丁紫的心还没放下多大一会,突然外面响起侍卫的怒叫声:“什么人,啊!”
“噗哧!”
“乒乓,咚砰!”
一片杂乱声响起。
蓝青凌马上反映过来,一揭开车帘,猛的跳身出去,太后也猛的惊醒,双目依旧精名烁利,根本不像刚睡醒的,丁紫揭开车帘,却见外面突然出现一些平民打扮的人,那一堆一块挤着要往马上来。
侍卫们看着他们是百姓,也不敢出手就杀,两相推挤自然有损伤,那些百姓看着杂乱无章,见缝就钻,竟然有不少已奔近太后马车边上。
蓝青凌所带的一队侍卫此时迅速就位,将太后马车团团包围,蓝青凌站在正中间,冲着冲跑过来的几个百姓斥道:“站住,前面是太后的凤驾,谁敢再往前一步,休怪我剑下无情。”
那几个百姓被吓的一愣,随跪在地上痛哭出声:“太后救命啊,太后救命啊,给口饭吃吧。”
“太后,我已经三天没吃了,我已经饿的快死了,太后你大仁大义,你就是观音菩萨啊,求您给我们一口饭吃吧。”
太后听到这撩起车帘望出去,却见三四个穿着比乞丐衣服也没好到哪去的脏破衣服的人,不停的跪地磕头,面色腊黄,看着就是受苦的人。
太后心中一软,再望向正在前面被侍卫拉扯要往这边跑的,也各个身着脏乱不堪,精神头都不太好,嘴里叫叫嚷嚷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像是哪里逃荒出来的。
“你们是哪的人,怎么过的如此破败。”
其中一人立即回道:“回太后娘娘,我们是明城的百姓啊,草民就是城里往外城送货的,前几日要回城却发现城门关闭,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草民怎么敲打就是无人给草民开城门,这城门从早到晚皆关闭,草民有家归不得。那些个也都是跟草民一样家在城中,却回不得城的人,我们钱银都在路上花完了,去往其它城也都是几天的路程,我们还没走远说不定就饿死了。太后草民也是没办法啊,求太后给口饭吃吧。”
太后眼中有些动容,脸上更是动了几分怒,这吴书哲在做什么,大白天的关城门,阻止周边城民流通,这可是出了大事,要上头下命令的。太后此次出行,皇上怎么会下这种命令,思来想去都该是这吴书哲搞什么鬼,而且绝对不是好事!
太后正要发怒,蓝青凌突然问道:“你们这批出城的全是采买送货的?”
“是是,我们现在都急着回城,还望太后下令开城。”
丁紫也插嘴道:“全部都是采买送货的,而且全部都是中青壮年,你们城中汉子难道是商量好的一起出城的,真是巧!”
太后也察觉不对劲:“快将他们抓起来!”
本来跪地的几人突然跳出来,从腰从怀中从腿上拨剑拨匕首的冲过去,立即将周围未反应过来的侍卫一刀刺死。
丁紫大叫:“护驾,有刺客,快护驾。”说完将太后推进马车,她也马上从鞋底拿出事先藏好的短匕首,握在手中护在胸前。
“找死!”那些刺客原本化身为百姓已经分散在侍卫身侧,此时全部跳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将还没有反映过来的侍卫斩杀大半。
蓝青凌冷声喝制:“蓝卓你带人守着太后,其它人跟我击杀刺客。”
“主子!”蓝卓立即一叫,却只能尊守命令,严镇以待守着太后马车,只能用眼睛观察蓝青凌的安危,在最危险的情况下,蓝卓肯定要冲上前去。
丁紫此时也沉下心,蓝青凌一队的人手故然都是好手,可惜对方事先有准备,已杀了太后车队的不少侍卫,并且人数也是蓝青凌的许多倍,一时间蓝青凌带队也不能杀出重围。
不但如此,那群刺客见蓝青凌比较难应付,早已分出一批人向太后车驾奔过来,太后坐在马车中,身上有着忍藏不住的无边怒气,在大齐的国土上,竟然有人敢来刺杀她,这绝对是她难以忍受的污辱,同时太后对那背后之人升起了虐杀的怒火。
但太后不言不语,只是安静的坐着,没有一般刺杀对象的惶恐。
此时刺客已经逼近,蓝青凌留下人的小队人数加上蓝卓不过十人,而对方足有二十多近三十人,人数悬殊,刺客分出二十人缠住蓝卓等人,其它十人已经直接向留守马车外的丁紫打去。
丁紫脸上一片肃杀之情,反手握着匕首,一双眸子此时好似狩候猎物的豹子,闪烁着深沉的黑亮。
“杀!这里所有人都要杀,一个不留!”奔上来的人,立即喝道,四人提剑分四处刺向丁紫,刘嬷嬷见此立即惊喝一声,她心提到半处落不上下来,她已经能预见丁紫会被刺成怎以样的血窟窿。
谁知道丁紫脚上猛的用力一踢车板,竟然飞身躲了开去,而且一个转身,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的弧度,直接跳到其中一名刺客身后,“噗”匕首快速刺入那人心脏,那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转头,嘴哇的吐出一大口血,仰头向后倒去。
“她会武,大家小心!啊!”
“噗!”
那刺客话才刚说完,突然觉得喉咙一阵轻凉,瞪大眼睛伸手一抹,全是血,“你……”
“噗!”脖子上瞬间窜飞出的血水飞溅而出,刺客瞪大眼睛倒下。
而蓝卓蓝青凌两方,武功自然比这群刺客整体实力要强上一些,但一时抽不开身,而刺客们见丁紫会武功,竟然又分十十分围过来,十余人要进攻丁紫一人,此时丁紫身边又跳出来两个,刘婷与玉瑜手中握着宝剑,面上皆是杀意。
马车中的刘嬷嬷惊讶道:“丁女官和她的侍女竟然都会武功。”
太后却是一笑,虽然也有些意外,却不吃惊。
这群刺客却不信三个女人都多厉害,十余人同时出手,有拿剑能拿刀还有用暗器的,这些人同时出手,空气中只看见兵器的冷洌光芒不停闪动,丁紫大喝一声,“从后偷袭,快去!”
刘婷玉瑜立即听命飞奔出去,“噗噗噗”空气中血水乱喷,此时丁紫挑起地上一把弃用宝剑,手持宝剑双眼一眯,冲出数步,原地一个飞转,周身五名杀手,脖子隐现一条线痕,“噗噗噗”血水狂奔而去,接下去则是“砰砰砰”倒地的声音。
众人没想到三个女人竟然这么狠辣,而那边蓝青凌已经开出一道血路来,立即喝出声:“快走!”
蓝卓当下干掉两个,飞身抓起太后所坐马车,飞鞭打去,马车飞速狂奔,其它侍卫飞跑在一边不断击杀刺客。
刺客被击杀大半,见他们还有逃跑的力气,顿时大怒,其中一人突然伸手吹了一声口哨,四下突然窜出一骑弓箭手,各个手持泛着冷光的箭矢,将太后的马车团团包围住!
不需要怀疑,只要领头人一声命令,太后这一行人能立即被刺成马蜂窝!
蓝青凌冷着脸站在原地道:“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
“我当然知道,咱们大齐的太后娘娘,你是安王世子,还有一名乃二品女官丁紫,我都认得,但你们今天全部得死在这里,被射成刺猬不留全尸的死!听令,射!”刺客头领,冷冷说道,一挥手,所有弓箭手拉起手中之箭。
丁紫沉着脸,突然怒喝一声:“杀!”
蓝青凌猛的飞身,狂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