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紫这一瞪,更是人比花娇,眼波流荡更显风情,羞恼的样子,诱人异常。
蓝青凌紧抱着丁紫,温热的呼吸打在丁紫面颊,声音低哑,却如磁石般听的丁紫心中荡震开来:“紫儿,为夫现在就想要你!”
“你个浑不吝的,说什么胡话呢!”丁紫觉得她整个身体都在发烫,这可是大街上,被人听了去、看了去,他们的脸还要不要了,亏他能说出这种话。
丁紫也算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可还没见过蓝青凌这样的大胆的,便是之前的冯玉华是个急色的,可也知道使坏时找个背静的地方,这货竟然……竟然敢!
丁紫感觉浑身都滚烫着,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却不知她此时面若桃花,白里透红,明亮的眸子燃着火光,红艳的唇轻抿着,胸口不停起浮,不论哪一样,都是对蓝青凌的自制力的极大考验。
蓝青凌叹息一声:“娘子,莫要考验为夫了,不然为夫当场就要了你了!”
丁紫呼吸一紧,好个家伙,竟然倒打一耙,分明是他心怀不轨,嗯,心怀不轨也太不对,必竟她们已是夫妻。可分明是他说浑账话,这会竟然变成她勾引了,好好好!丁紫突然轻笑起来,面容十分的温柔,蓝青凌却是看的心中直突突,丁紫此时却笑着转过身,再不去看他。
蓝青凌顿时身子一转,要抱起丁紫,谁知丁紫突然回手,反手便拍来一掌,蓝青凌本能反应立即退开,却还是被丁紫掌心轻拍住,刚才若不快退,这掌绝不会这么轻,也就是说蓝青凌是把丁紫气着了。他心中大窘,他不过就是想调戏丁紫一下吗,这会好了,真把人惹急了。
此时外面马车已经在安王府外停下,丁紫率先下车,笑容满面在众下人的疑惑目光下往前走,蓝青凌随后下来,面色却有些僵硬,众人恍然,原来世子世子妃闹别扭了,这一传言迅速在府中传开,蓝青凌却无心理会,可苦了蓝卓喜儿等人费力的压下流言。
蓝月院卧房之中,丁紫一回来先是卸下略重的头饰,蓝青凌进来时,丁紫正梳着头发,不去看他,蓝青凌自知理亏,说到底丁紫再强悍还是个女人,在某些事情上女子总比男的害羞的,蓝青凌跨步走进房中,一把从背后环住丁紫肩膀:“娘子,相公错了。”
“噢,世子还能有错?”
“为夫错在在马车上不该与娘子**,可是娘子生的如此诱人,咱们又是新婚夫妻,为夫真是一时没忍住便说了真心话。娘子啊你生的如此之美,相公便是天天将你绑在床上都怕看不够的,所以我这……你看要不就原谅为夫得了?”蓝青凌头靠在丁紫脸侧,两张玉面如画的俊脸是多么的般配,所谓郎才女貌也不过如此!然而蓝青凌说的这话,不免让丁紫气的咬牙。
好啊,说是倒歉呢,结果这话说的更露骨了,丁紫狠狠瞪着蓝青凌,突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都这样子了,你还能说什么啊!
“你怎么能一点不知羞呢!”丁紫气的咬牙,面上眼中却闪过媚色来。
蓝青凌眼神一暗,粗壮的双臂环住丁紫的纤腰:“娘子不生气了。”
“谁说我不生气了!”
“那就看在为夫说实话的面上不生气了吧,娶妻如此,哪个男的能坐怀不乱呢,是吧。”蓝青凌说的头头是道的,丁紫还能说什么呢,只是她绝对没想到成了亲后蓝青凌的性子竟然还有着无赖的一面,在外面装的多冷血不尽人情,一到房里完全变了样子,丁紫叹气。
蓝青凌却是轻托起丁紫的下巴:“娘子,为夫说的是真的。”说着,唇便缠绵而来,本来只是星星点点的暧昧,接下来已是狂风暴雨,丁紫没有阻止,怕是想阻止也不可能。她本来武功就不如蓝青凌,更何况男女体格与力气的悬殊上呢,再者说她现在可是蓝青凌的妻,这种事情本是寻常。
等丁紫睁开迷蒙的眼睛时,看到的已经是蓝青凌赤一果健壮的胸膛,他们什么时候月兑光了衣服,她竟然完全没有发现,丁紫迷糊的想,若这是敌人的话,她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还有她现在与蓝青凌是白日行欢了吧,传出去可不太好啊……
“嗯,你做什么!”脖子上突然一痛,丁紫猛的一惊,看到的是蓝青凌带着抱怨与**浸满的暗沉双眼。
“娘子,这种时候不能走神啊,不然为夫会认为自己不够努力,让你还有神游呢!”蓝青凌嘴角轻轻一勾,丁紫眼睛猛的一睁,接着倒吸一口气,竟然来不及轻呼,眼看着蓝青凌身子下沉,胸口聚集了一股气,接着便是无边欢愉袭卷全身。
她被蓝青凌带动着,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又想到,蓝青凌的身上为何好多的旧伤……
外面一群下人略微红着脸,世子与世子妃刚刚新婚,两人还像是灌在蜜罐里一样,虽然现在快到晚膳时分,该叫世子世子妃起床,可众人却无人敢进去惹主子厌的。
丁紫靠在蓝青凌宽阔的肩膀上,眼睛却被眼前的景象顿住了,一条从肩划入胸口约有一尺长的旧伤,此时已经结出狰狞的如蜈蚣爬出的肉痕,触目惊心!
蓝青凌胸口还有三四道伤口,一道在肚胃处,半指大小,可想当初刺的有多刺,必也是凶险的。另外两处一处贴近旧伤,一处在前胸,虽然不如前两道严重,可放在一起却是如此的令人震惊,再看这旧伤的程度,起码在五六年之上。
丁紫不禁抻手上轻触这伤口,前世里她大婚被刺身亡,恐怕死的时候,已经被刺成刺猬了吧,好在她没看到,她可是女人,看到自己死状的凄楚,比死这一事实更令她难以接受吧。她似乎只记得她死了,但那痛不是不存在的,她只是想自己淡望罢了,看到蓝青凌的伤,她出奇的心疼,她觉得前生没有可留恋的,其实前生里她有着许多的遗憾,比如亲情,那个她奢望的东西,她现在虽然有,可她更希望看到的是母后能像舅母那样露出真诚的关心,而不是高高在上端坐着,她连死的时候都保持着端庄,她不累吗,她真爱她吗?!
丁紫眼眶不自觉的泛红,然而她手上忽然一紧,她抬眼,看到的是蓝青凌宠溺疼爱的眼神:“娘子心疼了。”
丁紫没说话,或许有点,但不是全部,让她承认她说不出口。
“娘子放心吧,已经不疼了。”蓝青凌双臂环住丁紫,下巴轻轻摩擦着丁紫的头顶,心里甜蜜蜜的,丁紫的手没收回来,还覆在他伤口上,“都是九死一生的伤,都是你在边关时受的吗?”
蓝青凌停顿了一下:“只有一个不是。”丁紫能感觉到蓝青凌身子的僵硬,然后带着愤怒的颤抖,这是他心中的伤痛,是恨意,既使丁紫能从蓝青凌紧抱她的身子感觉的出来,她却感觉不到疼,她突然觉得她与蓝青凌真的极像极像,一直生存在水身火热里,没人知道这根本不是他们想要的!
丁紫心中有感,说出她以前绝对不会说出的话:“你是我相公,就是我合理保护范围内的人,当初伤你的人,我要百倍千倍的帮你讨回来。”丁紫样子十分认真,脸上飞扬的神彩让蓝青凌眼神又加深了一度。
“娘子,为夫饿了。”
丁紫抱着被子坐起身,刚要找口叫喜儿她们摆饭,身子突然又被压了回去,丁紫看到蓝青凌眼中的**:“娘子就能喂饱为夫。”
房中一片春城色,娇花不如春花艳,当丁紫浑身无力的软倒在蓝青凌怀中时,不禁感慨,蓝青凌的体力怎么就这么好呢!
此时长乐宫里,却是一片喜乐融融的,原因无它,竟是出京五年的五皇子蓝青华回来了,太后身为祖母,其实对几个皇子都不错,除了蓝青凌,便数蓝青华与蓝青重她最为看重了,此时蓝青华一身银亮绣龙纹袍,头戴鲜亮的白玉如意钗,将所有长发盘上,露出清俊的脸。却说这蓝青华长的可以说是众位皇子上略差的一个,可他生的弯眉笑眼,唇角微微上挑,不笑时也露出三分笑意来,他这一说上话,更是让人十分亲近。
此时也不知道他讲了什么笑话,逗着一殿的男女都笑着直不起腰来,便是一直端着的皇后也扯了扯嘴角,脸上笑意不减,最开心的还数梅妃,只见她气质冷艳,眉目清俊,与这蓝青华眉眼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偏梅妃不怎么笑,然而那眉眼皆弯弯,气质清华如明月,不愧她梅妃的称号,也不愧为四妃之首,她是没有夏贵妃的妖艳,却自有一种清高冷傲的美丽,自成一道风景。
她眼露宠溺望着将太后等人逗笑的蓝青华,眼中有着为人母的慈祥。
“对了对了,我这次回京,就是听说堂兄成亲了,还娶了一个大美人呢,本来我打算早回来闹个洞房的,谁知道还是回来晚了。皇祖母您说堂兄怎么就不能晚成亲几天,我准备了一堆的主意,都是要让他必生难忘的小节目呢,哎,看看用不上了。”蓝青凌长了一张女圭女圭脸,现在愁着眉,像是小孩子在闹脾气,却又不失他本身俊郎带出的赏心悦目,便是说的再难听,也没人会讨厌。
太后笑着直点蓝青华的额头:“你个浑小子,真去闹了,还不被青凌追着砍啊,你们两从小就总一起胡闹,都成浑世魔王了,这一次你回京啊,怕是又有的人愁了。”
蓝青华嘿嘿一笑,跑出去挤走宫女的位置,力道适中的给太后按摩卖乖着:“皇祖母啊,那些都是以前,孙儿早改了,你可别抓着孙子的糗事说了,孙儿脸皮可薄了。”
“得,你脸皮若是薄,天下就没有厚脸皮了。”
“可不是……”
下面一堆附和着的,顿时长乐宫中都笑开了,蓝青华也不在意,只是耸耸肩,没心没肺的跟着笑:“好嘛好嘛,只要皇祖母能开心,孙儿被笑也没关系。”
“你啊,就是个鬼灵精。”太后又轻点了蓝青华一记,脸上眼中皆是笑意。
蓝青华嘿嘿一笑,继续为太后按摩着,很是无意的问道:“母后啊,听说你下个月要为林王妃筹办寿宴,皇儿是不是也能过去看看热闹呢?”
皇后脸上微微一变,看着蓝青华还是没心没肺的笑着,没有半点别的意思,太后的脸色也只是变了一下接着继续笑着,皇后开口道:“这是自然了,本来五皇子回京就该大办一场接风宴的,正好本宫给林王妃办了寿宴,五皇子不如先去参加熟悉下,京城这五年里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各名门贵府可是出了不少才华出众的名门公子小姐,到时候定能与五皇子谈的来。”
梅妃本来柔和的脸上又是一片冷若冰霜,谁不知道五皇子当年就是不学无术的,众皇子间考试他没一次能拨得头筹,反而总是输的丢脸垫底,人家认真学习,五皇子偏喜欢在堂上捣乱,气的太师傅各个吹呼子瞪眼的,他便是在学堂上老实了,那也定是他捣乱的累了正在补眠,反正这总令人头疼的学生最令人讨厌了。
偏蓝青华有张三寸不烂之舌,总能将盛怒的太师傅们哄的开怀大笑,闹到最后谁拿他都没有办法,其实以蓝青华这样的性子与品性,再加上出京五年,梅妃一直安份守已从不与宫中各妃哪个特别交好,娘家也不过分结交朝臣,蓝青华根本没有竞争皇位的可能了,偏他此时回来,皇上总觉得心中堵的慌,觉得蓝青华回来的别有用心。
再加上蓝青华又来这几句,皇后更觉得蓝青华此时回来是来者不善了,说出的话带着几分自得与贬低,不论你回来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你都不可能成功!这五年里已经能改变很多,许多太子能拉拢的人也都差不多,而且以蓝青华没有实权,还是个不合群皇子的身份,那些想站队也定是不会选他的,蓝青华参加也不过是凑个数罢了!什么也改变不了,这是在敲打梅妃与蓝青华呢。
蓝青华脸上依旧在笑着,像是没听懂似的。
夏贵妃此时却是掩嘴笑道:“姐姐说的是呢,您亲自下旨为林王妃办寿宴,那定是要办个热热闹闹的,人尽皆欢的,咱们五皇子就是个开心果,这次去参加宴会啊,定会帮姐姐将宴会办的更是宾客尽欢了,姐姐这下可以放宽心了。”
皇后嘴角轻扯,冷淡了撇了夏贵妃一眼,她岂能不明白夏贵妃话中的意有所指,皇后如此之做,或许有替皇上安抚林王爷的意图,但更多的怕是拉拢吧,林王爷虽然这两年越发被皇上忌惮,手上几次处罚兵力受损,可是威望却在,得了他的帮助,太子更是如虎添翼的事,不然皇后巴巴下旨给林王妃办寿宴干什么,这叫黄鼠狼给鸡拜年,根本没安好心!
“夏贵妃过奖了过奖了,不过母后您放心,我一定尽力当宴会的开心果,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蓝青华似根本看不到两人的暗潮汹涌一般,笑着附和道。
其实皇后有太子,夏贵妃进宫这些年虽然荣宠不断,可惜不能生有一儿半女的,再受宠爱又如何,等皇上百年以后,她不定过的怎样呢!
这些年来夏贵妃想尽办法拉拢皇宫嫔妃,变着花样让自己怀孕,可惜嫔妃皆是阴奉阳违,受孕之事更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便也想到认皇子这一招,可惜四皇子体弱,而且母妃健在,梅妃虽然低她一等,可论势力也不输于她。再者五皇子没有竞争皇位的权利,又这么大了,她无法收养,倒是十皇子才五岁,她倒可以想想办法,可每次想到什么的时候总被皇后破坏,两人的争斗也越发白热化起来。
只要皇后看不顺眼的,她就看的顺眼,只要皇后不满意的她就满意,皇后推开的她就拉拢,这夏贵妃便是没有一儿半女,一时间皇后也斗不下她去,可以说夏贵妃,乃皇后后宫第一竞争对手!
“五皇子有心了,不过本宫这也是想近段时间都没什么大事,值得大办一场的,林王妃正巧过寿,又是咱们大齐唯一外姓王爷的嫡妃,本宫便想让京城热闹一下。说来本宫也是受到安王世子与紫公主大婚的影响,京城这么多未婚的公子小姐们,不如借机会认识一下,若是能促成几断美满的姻缘,这才是本宫的大德呢。”
皇后也是不甘示弱的,夏贵妃在太后面前这么捧,还不就是想告诉太后,您老人家看不上的人,偏偏皇上重视着呢,人家明摆着跟您老人家做对,没将您看在眼里呢。皇后却道只是为了京城各未婚男女,这林王妃罚就罚了,到底也是个林王妃,不好动着呢,她可是出于保护太后呢,让这样的人家记恨可不好,就算您是太后,还能总躲过人家背后放冷箭了?出了口气就得了,抓着不放可不明智。
太后表情一直还停留在被蓝青华逗笑的样子,对夏贵妃皇后的话,她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来,表情竟然一直未变。
皇宫的暗潮汹涌,却没影响到蓝青凌与丁紫。
等蓝青凌与丁紫要求摆膳的地时候,已经是酉时中的时候了,蓝青凌扶着丁紫,在众下人暧昧脸红的神情下,两人坦荡荡的进入饭厅,外面虽然是这样,丁紫实则却大大翻了个白眼,只那当那么多双眼睛她完全,一点点点也感觉不到!
“世子妃,您饿了吧,奴婢特意让小厨房弄了人参鸡汤,您与世子多喝点。”玉瑜走过来布菜,雪花雪碧四个丫头却抢先已站到蓝青凌身边,玉瑜本也没想过去,在她心里主子可只有丁紫一个人,世子也只能算半个主子罢了,玉瑜面无表情的说着,出发点完全是为了蓝青凌与丁紫补补,主子最近天天被蓝青凌拉着恩爱,她可怕她身体受不住,这点来说玉瑜真是比别人有经验多了。
只是她话一落,雪花雪碧四个丫环瞪着眼睛看着她,微张着嘴惊讶的不行。这种话怎么听着都有暗示啊,丁紫也微挑了下眉,随后点头,玉瑜为其盛了一碗汤,对面的雪花也同样递给蓝青凌一碗,屋中接下来只剩下碗筷轻轻碰撞的声音,蓝青凌与丁紫吃过东西,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接着便回了内室。
“不用跟进来了,有事本世子会叫你们。”雪花雪碧看着蓝青凌跟看贼似的,恨不得他走哪这两人便走哪就这点来说,雪苑与雪儿便知道分寸的多了,雪花雪碧两人脸上有些不开心,转头时,却看到喜儿正在院中与玉瑜说着话,两人不禁冷哼一声。
“真是不懂规据的很,主子要吃什么自有定夺,什么时候主子的吃食还需要个丫环来张罗。”雪花立即阴阳怪气道。
“那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在自己主子面前受宠啊,果然是小家小户出来的,连点主见都没有,还当主子呢,这种没有气魄的,呵呵呵……”雪碧这段时间一直被雪花抢着照顾蓝青凌,本来心中就有气,此时不找个人撒撒气找谁!
喜儿玉瑜,还有正从偏房打扫完房间出来的铃儿都愣住了,院子里一堆看热闹的下人,水嬷嬷此时站在屋子里,推开一扇窗只是看着。
这话明摆着拐着弯骂丁紫就是公主出身也是低贱的,碰着蓝青凌是高攀了,可惜进了府中还是个下人性子,什么事都由着丫环操办,自己没有主见,这主子当的还不如下人,根本不配当世子妃!
喜儿最是沉稳,面上虽是微变却没有说话,她们刚进安王府还没扎根,一切还需要忍耐,玉瑜可以说是比较全能的,见识也是最多的,刚才那话虽是冲着她来的,但她所做一切都没失了分寸强出头,自然也没什么错头,这话落不到她身上。铃儿是三人中性子最直的,她张嘴刚要说什么,但见喜儿玉瑜投来暗示的眼神,也不得不压下心中的火气,为了不给小姐惹麻烦,这一回也要忍了。
然而三人的忍耐,不但没有让雪花与雪碧消停下来,反而让她们越发猖狂起来:“雪碧,你不知道吧,我表亲家竟有个不知道下贱的东西,竟然为了几个银子自甘坠落了进了窑子里当窑姐呢,成日不分昼夜只知道讨好男人,像什么样子,真是不要脸且下贱啊!”
“可不说嘛,我要是这种女人,恨不得一头吊死得了,没了男人活不了了呢,还不就是个荡妇!一刻不浪一下都能死啊!这种人不死也废了,你也别伤心了。”雪碧冷笑,雪儿雪苑对看一眼,雪儿走过去,小心拉着雪碧的衣服,后者却根本不理她,一甩袖,只是冷眼扫了下主卧房,又冷讽的看着已经不能再保持平静的喜儿三人。
拿妓女跟她们家小姐比,雪花雪碧又算什么东西!
“满嘴下流骚话,我看有些人嘴里骂的狠,心里骚的恨不得千人骑吧,不然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玉瑜不轻易说话,也不说废话。她可是在青楼待过的,一句话比雪花雪碧加上来还管用,雪花雪碧一听立即怒了,那边喜儿铃儿还跟着讥笑附和着。
“玉瑜你别乱说,这种事你看明白就行,说出来多让人没面子。”喜儿捂嘴,冷冷望着雪花雪碧。
“喜儿姐姐你懂什么啊,玉瑜这是实话实说呢,不过这样也好,总比那内里是荡妇,外表装得清高强啊,可惜啊这内在的东西太容易露馅了,怎么看着都不伦不类的,天天花枝招展的,跟花蝴蝶似的,可惜啊出生便是个贱命,永远也没可能飞上枝头,哎!一个一捏就死的花蝴蝶,怎么配与凤凰相比呢!”铃儿一股子气,此时一股脑说出来。
雪花骂了一句:“贱货。”竟是飞奔起来抓向铃儿的脸,玉瑜冷眼看着,脚上突然一伸,雪花急扑两下,直接脸先着地,她只感觉脸上一阵顿痛,捂着脸竟然发现指尖有些红色,立即疯了似的扑向铃儿便要挠她的脸,雪碧那边也是恨得不行,直接扑向喜儿身上。
玉瑜一见立即大叫:“快来人啊,雪花雪碧疯了,怎么平白无故打人啊,当主子不在啊,如此不懂规据没有尊卑,这安王府还有没有规据了!啊喜儿铃儿啊,天可怜见的,咱们到底是外来人啊,看看这院子竟然没一个出手帮着咱们的,啊,这是逼我们,还是逼主子呢。小姐啊,我们人微言轻啊,我们对不起您啊,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的,奴婢不能伺候您了!”
说完,玉瑜大步一抬,抓着雪花的头直接按在地上,众人只听到“砰”的一声,雪花“嗷”的叫了一声直接晕了,玉瑜却不解气,直接站在雪碧身后,抬腿便来一脚,雪碧只感觉背上一阵痛,直接在地上滚了两圈,“嗷”的一声直接撞在雪花身上,两人又滚了一圈,竟然将雪花直接撞醒了。
两人立即跳起来:“你个贱人,我弄死!”
“我撕了你!”
喜儿铃儿刚才一直挣扎衣服虽是乱了,但是脸上却未受半点伤,两人站在玉瑜身后,这气势一出,竟然吓的雪花雪碧后退了两步,水嬷嬷见状要闹大立即走出来喝道:“都闹什么闹,吵着主子们休息,我扒了你们的皮!”
玉瑜却是冷笑道:“水嬷嬷您想必也看到了,可不是我们姐妹要闹事,我们本来在闲谈呢,雪花雪碧两位姐姐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上来便往姑娘命根子的脸上抓,我们可没惹到她,闹也不是我们闹的。”
“吵吵闹闹你还有理了!”水嬷嬷立即又是一喝,脸上表情黑沉,雪花雪碧脸上有些得意,她们可是水嬷嬷提起来的,又是府中老人,水嬷嬷自然会向着她们了。
“嬷嬷您别听这个贱蹄子胡说,分明是她指着我们鼻子说我们是妓女,我们冰清玉洁的,哪里受了这种的污辱,嬷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喜儿同时笑道:“水嬷嬷自然是这蓝月院里最公正的嬷嬷了,不然也当不了蓝月院的管事嬷嬷,得不到主子信任了,这事非黑白她最是清楚的,雪花姐姐用不着提醒嬷嬷,否则让别人以为嬷嬷连这点小事都分不清,那还有什么资格管一个院子呢!”
水嬷嬷抽抽嘴角,这丫头嘴倒是毒,连敲带打的又捧了她又贬了她,偏还让人说不到什么错处。
“喜儿姐姐说的是呢。院子里站着这么多人,还能耳朵同时失聪了不成?我们刚才只是无聊一起唠几句闲话,根本没指名道姓说谁的,雪花雪碧两位姐姐偏偏自己往自己身上贴,不是自己心虚便是找嗝应,这能怪的了谁呢,早知道的话,直接让两位姐姐去城南街了,花上几个钱听着那里面的爷们骂你们,你们不但舒坦了,也不会让咱们姐妹为此挨打,失了和气不是!”
“水嬷嬷您说呢,雪花雪碧出手便下狠招打人,这可是破坏院子里规据,您说怎么处理好?”玉瑜笑问着,一副以水嬷嬷马首是瞻的样子。
雪花雪碧两人立即惊道:“水嬷嬷您万不能听她们攀赖啊,分明是她们故意污唇我们姐妹二人,我们才一直没忍住动了手的,挑事的分明是她们啊。”
玉瑜三人却不提雪花二人先挑衅的事,只道:“奇了怪了,我们姐妹三人谈新鲜事,绝计无指责雪花雪碧两位姐姐的心思,我们连是谁都没说,您们怎么就说是我们在说你们了呢,我们可是说那种喜欢被千人骑的妓女呢,我们绝无骂雪花雪碧两位姐姐的意思啊!”
“你!”雪花怒斥,“水嬷嬷你看,她在您面前就敢这么说,背后还了得了,这种乱嚼舌的根,就该扒了皮,先打个三十板子再说!”
喜儿却是温顺道:“水嬷嬷最是公正,你总会还我们公道的!”
水嬷嬷一直便看着,说到底也是雪花雪碧两人嘴巴不干净若的麻烦,再说玉瑜三人没指名道姓的,你偏往自己身上套,又是先出手打人的,这事怎么也落不到玉瑜三人身上。水嬷嬷只是只心里感慨,还真是有什么主子便有什么奴婢,一个个嘴巴得理不饶人啊!
“雪花雪碧出手打人,扰乱蓝月院的清静,罚洒扫七日以示惩戒。”
“不嬷嬷,我们……”
水嬷嬷却是厉眼一瞪,顿时一股子威慑,让雪花雪碧说不出话来:“再胡搅蛮缠,罚你们扫半月院子。”说完转身离开,同时警告的看了玉瑜三人一眼。
院子里的下人见此也都散了,心中不禁暗想,世子妃的人还真是惹不得,可事实上若不是雪花雪碧欺人太甚,玉瑜三人也绝不会反击,但被人欺到头上还不还击只会让小姐丢脸,她们自然不能再沉默了!
房间里,丁紫窝在蓝青凌怀中,听到头顶的笑声,随后对她道:“你这三个丫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把雪花雪碧打伤了还要被罚,不得了啊!”
丁紫挑眉:“怎么着,你心疼了不成。”
“娘子莫吃醋,为夫早说过,这安王府你想怎么闹随你,闹的鸡飞狗跳,为夫也举双手赞成。”
丁紫冷哼:“真是个浑不吝的。”
蓝青凌倒也不在意,只是抚着丁紫的墨发:“倒是这林王妃的寿宴,分明是冲着娘子去的,为夫有些担心。”
丁紫却不甚在意的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成了。”
蓝青凌摇头道:“娘子不可大意,有后院那女人加入,不可小看,她难对付的很。”
丁紫沉默着,她岂会不知道呢,至从她进府来,也算是给过吴双下马威了,吴双没有马上讨回来,便能说明她是个能忍而且懂得将眼界放宽的,这种人若要动手的时候,才是致命,最难防的:“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我已经找蓝卓去安排了,到时候定要加排人手保护你。”
丁紫没拒绝,进了安王府后她除了给孔阳留了个位置,其它人都撤了出去,安王府不比侍郎府,暗卫多了无用不说,还容易被人抓着把柄,但能多些人在暗中帮着她照看也不错。
三日后,林王妃林佳倩回府好顿收抬,休养了两日后,这才开始向京城各府分发请贴,给安王府的贴子上明确的写着:请安王妃,世子,世子妃与二公子出席她的寿宴。既然这事是皇后下旨举办的,便是没这个请贴蓝青凌与丁紫也要送上厚礼,但这贴子一来他们就必去不可了,偏这喜贴上还有着安王妃名头压着二人,没去先来嗝应她们了。
丁紫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一直呆在府中,并不外出,也鲜少出院子,在屋子不是看看书就是捣鼓些药,倒是府中下人,连带蓝月院的下人们之间挺热闹的。
这不,丁紫刚看完一本野史,门外双满院的慕月便求见:“进来吧。”
慕月带着两个小丫环先是给丁紫行了个礼,丁紫摆手才起身,笑道:“世子妃安好,奴婢是奉了王妃的命令,问问世子妃喜欢什么花样子什么材质衣料子,下个月林王妃寿宴,按规据,这种宴会要府中出银子为主子们缝制新衣的。”
丁紫笑道:“还是母妃想的周到,喜儿将我准备的花样子给慕月姑娘。”说完冲着慕月道,“这些小事还有劳慕月姑娘跑一趟,本该本妃派人送过去的。”
慕月也笑道:“世子妃哪里的话,当下人给主子跑腿那是我们的福气,哪有什么劳累不劳累的,世子妃这么说便折煞奴婢了。奴婢接下来还要去布庄,就不打扰世子妃了。”
丁紫点点头:“喜儿,你送慕月姑娘出去。”
“是!”喜儿跟着慕月出去,“真是劳烦慕月姐姐了,就不知道此次王妃穿着什么样式的衣服啊,奴婢得帮世子妃问问,可不好与王妃的撞了才好。”
“还是喜儿姑娘想的周到,这是王妃的花样,你与世子妃的对下。”慕月这是要一起带去裁制,吴双要裁制的新服样式要求自然也带着,喜儿认真记下,便笑道,“奴婢记下了,慕月姐姐出外为主子们张罗,这点茶水钱也是世子妃的心意,您可辛苦了。”
“哪里哪里。”慕月没推辞直接拿了银子带着人出府。
喜儿回来后立即对丁紫道:“小姐,奴婢看着那样式花样都没什么问题。”
“是吗?玉瑜你觉得呢?”
玉瑜在一边沉眉道:“主子,这王妃一直也没什么动作,奴婢总觉得不对,除非这王妃真是个软弱的闷瓜,不然这行为与处理太不寻常了。”吴双当然不是软弱的闷瓜,不然这诺大的王府,她能一个人管的过来吗!
丁紫沉眉,她自然也觉得吴双最近沉默的不寻常,你说若是想对付她,必是该着手准备了,偏丁紫查不到她一点异常的:“玉瑜,你传出话去,派人查查慕月都去哪里订了衣服,订了几套分别是什么,越详细越好。”
而得回来的消息,却是没有异样,这反倒更是令丁紫隐约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九月十日,林王妃奉皇后懿旨在林王府举行寿宴,自然引得全京城达官贵人的重视,这一天林王府车水马龙的,远远便堵住了半条街,可见其热闹。
安王府一共派出两辆马车,头一辆吴双与蓝青然,后一辆自然是蓝青凌与丁紫的,因为是安王府的,路上盘查都十分简单,这马车直接驶进了林王府中。
丁紫扶着蓝青凌的手下车,随处一扫视,嘴角的笑意立即勾了起来,眼中却不带什么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