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地透过米色的窗帘洒进了屋子里,宁夏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边,纤细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抚模着在她腿上酣睡的小猫。
那天把俞思慕赶走后,俞思慕便再也没有来看过宁夏一回。
不知不觉,两个月的时间从宁夏的指缝间匆匆溜过。
宁夏以为自己离开了俞思慕会生不如死,但情况似乎不是这样的,虽然仍会伤心难过,但并不是活不下去的那种。
或许时间能够改变一切,会慢慢抚平她内心的伤痛,会让她忘了俞思慕这个男人。
“宁丫头,你准备好了吗?”客房门猝然敲响,拉回了宁夏神游太虚的神智。
“爷爷,我准备好了。”把躺在腿上的小猫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宁夏站起,深吸一口气跑去开门。
“宁丫头,既然准备好了,那我们走吧,别让对方等急了!”俞爷爷满意地看了一眼已经打扮好的宁夏,不客气地拉着她的手就往楼下走。
下了楼,宁夏坐上了车,平静的眼眸内没有半丝的波澜。
俞爷爷最近找了一个不错的对象介绍给宁夏,也就是说宁夏今天跟着俞爷爷去相亲的。
对方是什么人,身体是否健康,有没有雄厚的家庭背景和财力,这些都不是宁夏所关心的,她只是不想让俞爷爷为难,才答应出来跟那个人相亲。
而她自己,从未想过要结婚,一辈子一个人过,未尝也不是一个不好的选择。
相亲的地点选在一间优雅的咖啡厅里,宁夏他们到的时候,对方已经等在那里了。
“恕我行动不便,无法起身相迎,宁小姐,请坐吧!”对方坐在轮椅中,是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相貌很一般,却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凛然的正气。
“啊海啊,好好照顾我们家宁丫头,我这个老人家就不在这里当碍眼的电灯泡了,你们两个好好谈啊!”俞爷爷有意让两人好好相处,便留下这番话离开。
“爷爷……”宁夏无措地拉住了俞爷爷的老手,目光恳求地看着他。
她对于这种相亲宴没有任何的经验,对方看起来又那么严肃,她的心里……很害怕。
“别怕,宁丫头,阿海人很好的,好好相处,爷爷很希望你能幸福!”俞爷爷安抚地拍了拍宁夏的手背,没有半刻停留地离开了。
思慕不能娶宁丫头,但他也不希望宁丫头孤零零地一个人过一辈子,有个人陪着她走完她的下半生也是好的。
俞爷爷走后,两人陷入了无比尴尬的僵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说话。
过了很久,名叫阿海的男人终于打破了窒息的沉默。
“宁小姐,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谢海,某部队的上将,因为演习的一次意外事故,我弄伤了双腿,从此只能坐轮椅出行。”
“哦。”宁夏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我叫宁夏,我的情况……你或许从俞爷爷那里了解到了吧,我是个残疾人。”静默了半晌,宁夏极为艰涩地开了口,“我想你不会看上我,我也配不上你,大家就这样吧。”
不是她清高,也不是她自傲,她的心里固执地有个念头存在。
“宁小姐说话真直接!”谢海没料到宁夏会开口立刻拒绝他,这点使他大大地感到惊讶。
换作健康如常的他,这样残疾的女人他绝对不会多看半眼,可如今的他只是个残废,饶是军衔再高,也没有好女人愿意嫁给他。
正因为如此,他才勉强答应二叔出来相亲的,不过没想到的是,对方一口气拒绝了他。
他是看不上她,她也配不上他,但他怎么说都是一个上将,而且这女人天生残疾,眼光还那么高,难道她要找一个健康正常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吗?
惊讶过后的谢海有点恼怒,冷漠的声音也多了一丝轻蔑的嘲讽。
“宁小姐,你的眼光似乎太高了,我的条件不错,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而要那么快拒绝我呢?”
谢海为人高傲,就算弄伤了双腿,他仍是有身为军人的高傲在里面。
“我的眼光不高,我……只是想找一个爱我,肯接受我……残疾的男人而已,只可惜我从来没有找到过。”相对谢海的咄咄逼人,宁夏回答得相当平静,中途有几下顿了顿,但好在顺利把自己的意思向对方表达清楚了。
这样的相亲宴对她来说毫无意义,要的只是给俞爷爷一个交代罢了。
谢海再次惊讶宁夏所说的话,这个女人,身上一直有股淡淡的忧伤存在着,尤其是她这几句话,甚至把他的内心独白都表露了出来,让他感同身受。
谢海有了正视宁夏的**,他想了解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可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可宁夏似乎并不想给谢海多多了解她的机会,而是直接起身,礼貌地朝他一颔首。
“对不起,我想我该走了,告辞!”
留下来继续跟他谈,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宁小姐……”谢海伸手,拉住了急欲离开的宁夏,冷漠的声音里不免多了一丝焦急。
“宝贝,你怎么偷偷跑出来,背着本少跟别的男人相亲呢?”还没等宁夏自己挣开谢海的手臂,横空多出来的第三条手臂已经替她解决了所有的麻烦。
腰间也多出来一条碍事的手臂炙热地抱着她,宁夏整个人被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以极其亲密的姿势拥在了怀里。
又是叶振南,这个阴魂不散的恶魔!
叶振南摘下墨镜,把它塞进衣兜里,非常理直气壮地低头在宁夏冰冷地面颊上重重亲了一下,然后把高傲的下巴搁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魔魅的桃花眼半眯着,嘴角邪恶地翘起,对着坐在轮椅上的谢海恶劣一笑,“上将啊,军衔还挺高的,不过在本少的眼里,军衔再高也是狗屁!像你这种人,怎能跟本少相比,宁夏宝贝,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