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慧几个好歹还是被送了回来,伤重的只剩下几口气,倒是萧家偷偷的让人送来了药,几个人也算得上命硬,竟然就这么生生的熬了过来,自然,终归是太后没有下狠手。
萧家人送药来的时候顺便带来了一则消息,那便是太后将商无涯一事压了下来,商无涯被关在狱中等秋后处决。刘祭则在北方建奇功,只是万俟家族不死心,拖着残兵在边境骚扰生事,却也着实让人头疼,须知道大股兵力还可以一战,这小股人马却是难以察觉其行迹,其一触即走,将游牧民族的狡诈发挥的甚是充分,而那个大鲜亦开始闹腾,北方局势难以短时间内平复。
凌霄退避,朝堂上萧仲纥又站了出来,众人的眼光自然有了转移,只是为皇帝选秀一事耽搁了下来。
香芹封才人,霜嫔挺着肚子在宫内呼风唤雨,连朱贤妃也不得不退让三分,不过三人的关系到是越发的亲密了,霜嫔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在宫中打死了一个才人,许多宫人受了牵连,一干宫女太监如今见了她都是笑脸相迎,连她身边的侍女太监也是水涨船高,皇太后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三人在宫中只手遮天。
凌霄处于事外,霜嫔几次想寻机闹事,都被挡了回去,凌霄见宫里宫外的视线都转移到萧党身上,萧仲纥主动提出让皇帝亲政一事,引的清流一片叫好。佟家不好反对,自然是顺水推舟,大典在两日前举行。
凌霄暗暗心惊地同时不得不感慨,还好皇太后与了她一下当头喝棒,真要搅入这一片乱局之中,为了那位小皇子,凌霄怕是日子会更加的艰难。见几个宫女身子也好了。自己并无理由再闭门不出,终于打开了宫门。凌霄刚开宫门的第二日,便迎来了几位娇客。
这一日,凌霄正与月裳研究月裳新绣的花样,便听见窗外一阵喧哗。凌霄从窗户上探出头去,只见院子里两个眼生的宫女正拽着一个低等宫女与兰英、春燕两人在说些什么,那个低等宫女不断的哭闹求饶,凌霄也听不真切。只是听见‘做主’、‘惩处’等词。
月裳瞧了一眼,勾勾嘴角对凌霄笑道,“是霜嫔宫里的尚义。”
总算还是闹上门来了,凌霄抿抿嘴,“去吧,等下可不能轻易让她遂了意。”
月裳道,“奴婢省地。”
月裳出去了一会儿,那两个尚义便扭着那个低等宫女进了来。略微施了个礼,便满脸傲然的道,“皇后娘娘,这丫头在咱们霜嫔娘娘那里偷了件玉器,被抓住了还说那是皇后娘娘赏地,死活不肯承认。咱们霜嫔娘娘想着此事关系到皇后娘娘,不敢私下处罚,便要奴婢将这丫头送过来,还请娘娘定夺。”
那两个尚义甚是无礼,一道进来的兰英与春燕都微微皱眉,只是碍于在凌霄面前不敢多言,两人脸色都是冷冷的,冷眼看着嚣张的两人。
月裳站在凌霄身边笑问道,“丢失的是何物?”
其中一个尚义道,“那物件是皇上赏的。咱们霜嫔娘娘金贵着呢。奴婢怕磕着碰着哪里,便没有带来。”挑了挑眉问道。“月裳姐姐可是怀疑咱们娘娘说谎?”
月裳脸色黯了黯,别过脸去对凌霄道,“娘娘,自古拿贼拿脏,可是……”
凌霄心中暗自好笑,世上怎么有这般轻狂的人儿,用衣袖掩嘴角轻咳了一声,做思索状为难地道,“此事确实难办,你们不若形容一下那物件,也看看我宫中是否有赏出去过。”
那两个宫女甚是大胆,其中一个笑的不屑,拉起那下等宫女的头发露出脸来,“这好办,娘娘可见过此人?”凌霄心中恼她无礼,却是摇摇头,“倒是没有印象。”
“连这人都没见过,又怎会赏什么物件与她。”
那下等宫女挣月兑头上的手,在地上劈劈啪啪的磕头,一般磕头一边叫道,“奴才是宫里的粗使宫女,自然娘娘不记得,那物件是前些日子娘娘整理嫁妆赏与奴才们的,不光奴婢有,奴婢识得的好几个宫女太监都是有地,还望娘娘明鉴。”
凌霄挑了挑眉,“哦?那此事倒是不好分明了。哀家问你,你可有人证?”
那下等宫女叫道,“有,奴婢有!”
那两个尚义闻言道,“娘娘,那物件是皇上赏与霜嫔娘娘的,皇上赏的物件宫中有录。”
凌霄厌恶的皱了皱眉,月裳沉着脸喝道,“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娘娘有问过你们话吗?”。
那两个尚义傲然道,“望娘娘明鉴,皇上和霜嫔娘娘还在等奴婢回话呢。”
“哦?”凌霄挑眉,“你这是在拿皇上来压本宫了?”
“皇上……”那尚义刚开口,凌霄厉声道,“兰英、春燕给我掌嘴!”
兰英、春燕两人早就耐不住了,凌霄一开口,两人挽起袖子便上去,一个从背后抓住那尚义的双臂,另一个劈劈啪啪的便打了起来,春燕刚才受了气,又见两人在自己主子面前也没大没小,手上使了几分力气,劈劈啪啪地几下,那尚义脸上便出现了许多的红印子,多打几下,脸便肿的见不得人样,嘴角还浸出丝丝血迹。
另一个尚义没想到一直柔柔弱弱说话的凌霄竟然说翻脸就翻脸,这是在凌霄宫中,她们两人最多也就只敢在言语上挤兑一下,却是不敢动手。如今见凌霄恼了,打了半天也不见春燕有停手的意思,凌霄则是凉凉的喝茶,那尚义心中害怕,脚下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求道,“娘娘,饶命!”
凌霄与萧若雪在南方住的时候,府里没有男主人,萧若雪性子偏软,府中上下许多事都是管家拿主意,那管家欺她们是女子,甚是刁钻,在银钱上想要蒙混,便是香芹找凌霄合计后,让几个家丁拿下了一顿胖揍撵出去的,此后府中大小事务便都是两人做主,什么样的奴才没有见识过?如今收拾起这刁钻的奴才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那尚义在地上磕头磕地乒乒乓乓,春燕打地累了又换上了兰英,低等宫女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唯有凌霄与月裳,一个喝茶一个斟茶,配合地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