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宗城,漳河东岸,两股骑军各自卷起一股烟尘朝着对方冲去。
黄色一方宛若一座移动的大山一般,上万人的气势凝成一股,在幽魂白骨幡在地带领下,朝着那赤色的一方撞去。
那赤色的一方也不畏惧,当先的大将长啸一声,带着整个骑军排成锋矢阵形,毫不畏惧地朝着对方冲去。
当两股浪潮相距两百步时,黄色的汪洋中飞出一蓬乌压压地箭雨,朝着赤色烟尘中扎去。
“小心,那是大黄弩所发的弩箭。”袁术在一旁急吼道。
那赤色大将那微黑的脸上一片紫黑,暗骂道:“尼玛的袁公路,坑哥呢?现在才说,不晚了吗?”
还没等他骂痛快,那蓬箭雨就扎进赤色骑兵中,当场就有上百人被扎成马蜂窝,然后被身后急驰而来的大军碾成肉酱。还有数百人身插数支箭矢,由于没有插到要害,依旧挺在马身上,可战斗力大减。
那大将眼中精芒一闪,黄巾军中怎么又这么竟善骑射的骑士,莫非张角这个逆贼勾结了境外异族不成?
两百步看似远,在高速奔腾的骏马蹄下,尤其是这种异种骏马的蹄下,可以说是瞬息而至。
黄色汪洋如同一座大山狠狠地撞进那赤色浪潮中,那赤色浪潮率先被撞进去大半,无数地残肢断骸在剧烈的撞击下,在空中飞舞的温热血液染红了那白森森地大幡,无数地惨死的幽魂被生生地吸扯进大幡内。用血肉生魂来淬炼这等左道宝物,效果果然明显的很,那大幡上的洞孔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着。
那赤衣赤甲的大将甫一进入那黄色汪洋,就像被卷进了黄色大海中一样,黄衣黄甲的骑士消失不见,只有那弥漫地黄光,黄光内不时地飞来一只大戟,或者是一把古怪的大刀,威力巨大。
要不是他已经是炼骨期巅峰的兵士,还有修到名士境界,加上骑都尉的果位的加持,恐怕他此刻已经被无数突如其来的长戟大刀打落马下,化作黄色汪洋下的肉酱了。
那赤色大将在亲卫拼死自爆的掩护下,奋力杀出黄色汪洋,直冲出黄色汪洋数百步后,那赤色大将才蓦然回首,跟随自己而来的三千骑军,此刻只剩数百人,还人人挂伤。
可恨呐!袁公路,可恨之极。
那赤色大将狠狠地瞥了一眼那黄色汪洋,抬头去望袁术,可哪里还有袁术地影子,那赤色大将恨声道:“撤!”一提马缰,座下的灵兽爪黄飞电,顺着漳河望北方而去。
其实也不怪袁术胆小,当赤色大将的骑军被黄色汪洋覆盖时,他也吩咐保护自己的剑师去替赤色大将劈开一条生路来。虽然他看孟德兄不是很顺眼,可是人家毕竟是为了救自己而丧身于黄巾骑兵阵中的吗?
那剑师劈空一剑,虚空慢慢地被挤压到黄色汪洋地上空,却被一层黄色气罩挡住,连一丝涟漪也未留下。
那剑师脸色霎时变得煞白,好诡异地军阵啊!就算是上万炼骨期兵士聚在一起,自己这一剑也能灭去数十位,这如今连一层涟漪也未荡起,当下提起袁术,转身而去。他只是被袁术骗来刺杀张角的,如今正主还没见着,他当然冒死去救一个不认识的人,再说他的剑法只适合刺杀,对于上阵厮杀还不行。
袁术倒也不矫情,毕竟大家都尽力了,总不能让我这个袁氏嫡子为了一个阉宦子,就拼掉性命吧!老子可没那么傻?
李傕看着被提走的袁术,还有狼狈而逃的赤色大将,第一次志得意满地仰天狂笑,痛快痛快啊!一击之下斩杀数千炼筋期兵士,将幽魂白骨幡修复了一半,这等好事他巴不得多来几次。李傕眼中尽是疯狂嗜血之色,看着东方逶迤而来的黄巾败军,眼珠子一转,嘴角微撇道:“司仪大人,我们是等在这里,静等败军们一一退回,而是前去接应一下。”
李傕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清晰的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那些黄巾骑士虽然满眼战意,可依旧望向张白骑。毕竟黄巾力士是大贤良师的卫队,而他们这些黄巾骑军也分属黄巾力士,属于黄巾力士的候补。他们虽然地位尊崇,战斗经验也算丰富,可是整体作战却少的可怜,更被太平道内部戏称为“贵族卫队”。
言下之意,就是衣着华丽,中看不中用地装饰品。
张白骑瞥了身后骑士们一眼,然后目光灼灼的看向李傕,李傕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别过头去。
张白骑自然知道李傕的深意,而李傕也没有藏头露尾的意思,光明正大的说,你说去接应,咱们就接应;你说不行,咱们呢就按兵不动。那些追兵李傕很想拿下他们,可是大贤良师即将在广宗和官军决一死战,还怕没立功的机会吗?
“去看看,也好?”张白骑看了一眼逶迤而来的黄巾败军,他们相互搀扶,相互帮忙,一路走来能丢弃的都丢了,唯有手中的兵器为丢,这些就是太平道最宝贵的财富,只要修养一段时间,他们就是黄巾最精锐的部队。去接应一下,保留更多的火种,没什么不好的,张白骑没有理由反对,况且大贤良师派李傕来指挥大军,掩护黄巾败军的后撤,或许就有这层意思。
那剑师提着袁术,往东走了近百里才看到一座庞大军营,军营内的大纛上绣着一个斗大的汉字,大纛的边上绣着几个小字“汉北中郎将卢”。
那剑师看着袁术站在大营旁,不说进也不说不近,剑师搞不懂他在做什么?但也没问。
许久一股烟尘荡起,不一刻一彪军至,当先一员大将,身穿白色鱼鳞甲、蛮狮盔、锦丝玉带,手提一柄长杆大锤,锤上凸起无数长刺,甚是诡异。
这好像不是天朝之物,那剑师目光灼灼的忖道。
而袁术却一脸灿烂笑容地说道:“宗护郎好久不见呐!还识的故人否?”
那大将闻言一愣,随即脸上出现一抹迷惑,随即大笑道:“我倒是谁,原来是袁二公子,二公子近来可好。”
“甚好。”
二人一番寒暄,不外乎,你爹、你叔好吧!好,您呢,也不错,之类的。然后就堂而皇之地混进了官军大营,说来容易,可是没有袁氏那么大的名头,说不定自己连靠近大营的机会都没有。那剑师如是想到,甚至想就此投靠袁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什么都要,什么都求,夜色口拙,只能很直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