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42来福出山(下)
姜来福含泪告别师父下山催马直奔龙城。
他在龙城的吉祥饭店要了酒菜。等待的工夫他又叫过那个伙计,想跟他详细了解一些陬由和紫叶的情况,可是那伙计知道的也就只有那么多,没有提供任何新的线索。
伙计说:“这位少侠,你如果找他们就只有往东走,他们肯定是去了辽东。”
“哼,他们才没去辽东呢!”
忽然门外传来一句像是自言自语的声音,话音虽然不大,两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外面什么人说话?”来福问道。
“是个讨饭的乞丐,已经好几天了,赶都赶不走,专门等着吃客人剩下的饭菜,忒烦人!我去把他赶走。”伙计怕惹来福不高兴,立刻要去轰走乞丐。
“慢着,我看看这个乞丐。”
来福走出店门,看见一个满身污垢的男子坐在门旁的一块石头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已经分不清颜色,身边放着一根很结实的木棍,大概是用来打狗的吧。
乞丐好像胆子很小,听见有人出来赶忙去抓地上的木棍,惶急中没有抓住。身体失去重心,一下子摔倒了,痛得按着左腿“哎哟哎哟”的叫。
来福赶忙过去把他扶起来,问道:“你的腿怎么啦?”
“折了,从山上掉下来摔折的。”乞丐龇牙咧嘴的皱着眉头,表情很痛苦。
“看过郎中了吗?”。来福问道。
“我是要饭的,哪里有钱看郎中。”
“来,让我瞧瞧。”来福觉得他的腿不像是折了,师父曾经教过他一些外伤紧急救治的方法,他想在这个乞丐身上试一试。
“你又不是郎中?”乞丐有些感动,这样一位有身份的少年侠士能帮他看腿实在难得。
来福把他的左腿从上到下仔细地模了一遍,摇摇头说道:“你的腿根本就没断,是膝关节月兑臼,如果再不复位,时间久了你的腿可真就残废了。”
他让乞丐平躺在地上,按照师父所教的膝关节复位术,猛然用力一端。
乞丐痛得“啊”的一声嚎叫,额头上汗水浸了出来。
来福让他坐起来:“你试试,看看能不能站起来。”
乞丐想要去拿木棍来支撑身体,来福没让。
“不用,我来扶你吧!”他把乞丐扶起来,让他试着把左脚着地。
乞丐犹犹豫豫的试了试,立刻惊呼:“神啦,我的脚敢着地了,真的没折!”
这时候周围站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大家七言八语,纷纷称赞这位少年侠士。
来福微微一笑。说道:“大家谬赞了,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转而对乞丐说,“我帮你治腿可不是白治,我是有话问你。”
“少侠有什么话只管问,凡是我知道的保证没有丝毫的隐瞒。”乞丐态度诚恳地说。
“那好,你刚才说他们才没有去辽东,你说的他们是谁?”来福看着乞丐的眼睛,观察着他脸上细微的变化。
“他们是一男一女,两个武功很厉害的人,那女的怀里还抱着个孩子。”乞丐如实回答。
啊!太巧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来福一听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急切的问:“你看见他们往哪里去了?”
“当然看见了,他们就是坐我的车走的……”接下来乞丐就把他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姜来福。
陬由和紫叶为了夺取隐形除魔剑、和氏璧和珠儿,残忍的毒死了师父、师母和芸妈,为了防备武林人士的制裁,他们急匆匆离开碣石山准备逃往辽东。
这天上午,他们在龙城的牲畜交易市场卖了师父的卷毛青鬃马和师母的桃红马,看看天已近午,便去吉祥饭店吃了中饭,然后继续取路东行。
二人出了龙城。沿着官道并马而行,引起许多路人观看。
难怪路人围观,他们的装束的确有点古怪,既不像军人,又不像普通百姓,而且骑在马上的女人怀里还抱着孩子,这是很少见的。
人们猜测:他们是干嘛的?是串门的小夫妻?不像!
通常穷人家的夫妻串门都是步行,如果带着孩子往往是夫妻轮流抱着;富裕点的人家会弄上一头小毛驴或者骡子,媳妇美滋滋地抱着孩子骑在牲口上,丈夫乐呵呵的在后边赶着;有钱的人家就会赶上一辆驴车或马车,丈夫赶车,媳妇抱着孩子坐在车上。像他们这样骑着高头大马还抱着孩子的夫妻的确是少见。
他们两个不晓得内中缘由,还以为这些人是在羡慕他们,颇有几分神气。
一路上小珠儿在紫叶怀里不断的哭闹,弄得紫叶浑身冒汗,疲惫不堪。她原本是娇惯任性的贵族小姐,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家人遇难后,她客居姐姐家虽然条件差些,可也没干过什么吃累的活计。如今让她亲自抚养珠儿,而且还要在马上抱着孩子赶路,哪里吃得消!因此她不断的抱怨陬由,说是陬由害了她。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堂堂的好人不做,非要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害得我们无家可归,还要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紫叶在马上忿忿地说。
&;“哎我说紫叶,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是你为了夺夜明珠和珠儿。逼着我给你出主意,如今干嘛全推到我身上?再说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计较谁的责任有意思吗?你应该把眼光看得远些,困难只是暂时的,我们的未来一定会好起来!”陬由不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了,颇有了几分男人的样子。
“你说得轻巧,敢情你一个人骑着马逍遥自在,我可是带着孩子,这长途跋涉你想累死我呀!我看趁早在前边哪个村子买上几间房子,住下算了!”紫叶觉得累极了,浑身的骨头节酸痛,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睡一觉。
“这地方可不行,这里离碣石山太近,很容易被人发现。”
“那你打算走多远?”
“最起码也得五百里以外。”
“啊!”紫叶吓了一跳,“那么远啊!我可走不了,跟你说我是不想走了,前边有村子的话我立马住下,要走你自己走!”紫叶又耍起了小姐的任性脾气。
就在这时,有一个中年男子赶着一辆毛驴车迎面走来。
陬由灵机一动,指着毛驴车说道:“紫叶,要不咱把这辆毛驴车雇下,你抱着珠儿坐在车上就不会太累了。”
“行!”紫叶觉得这主意不错。便点了点头。
两个人策马拦住了毛驴车。
中年男子吃了一惊,心想这是干嘛,不会是光天化日之下打劫吧?
陬由跳下马,问道:“这位大哥您是哪里人,准备往哪里去呀?”
“我就是龙城城里的,是专门拉脚的,这不上午往土台子送了两个客人,刚刚回来。”中年男子侃侃而谈,没有丝毫的畏惧。
“你还拉客吗?”。陬由斜眼看了看拉车的那匹黑色的叫驴,觉得这是个野性十足的家伙,如果没有点本事是很难驾驭的。
“有活当然干了。吃的就是这碗饭嘛!”中年男子看了看陬由,又瞥了一眼紫叶,疑惑地问,“你们雇车?”
“对,我们想雇用你的车。”陬由点了点头。
“你们不是有马吗?”。
“因为有孩子,骑马不方便。”陬由笑着跟他解释。
“可也是。”中年男子又看了看坐在马上的紫叶,问道:“你们准备去哪里,远吗?”。
“不远,就去辽东,离这儿大概有八九百里吧!”
“啊,辽东?那不是胡人的地盘吗?拉倒吧,我可不去!”中年男子心想,这八九百里还不远,难道还想跑几千里!辽东乃是蛮荒之地,那里的人嗜杀成性,搞不好非但挣不到钱,恐怕连命都得搭上,那样的话,我岂不是白死。
他跳上车,坐在车耳板子上扬起鞭子就要赶路。
“大哥你先别走哇,我们可以多给你钱。”陬由扯住了毛驴的笼头。
“这位少侠,您看我这也不是跑长途的,车上连草料都没有预备。”中年男子解释着,心想钱再多拿不回来也没用,我可不能为了钱连命都不要。
“那没关系,路上所有的草料钱都由我们出,不用你花一分钱!”
“不去,不去,我可不敢去!那些胡人野蛮的很,您还是另找别人吧!”
紫叶来气了,左手抱住珠儿,右手一按马鞍桥,“腾”的就跳下马来,唰的从背后抽出宝剑,厉声喝道:“好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到底行不行?不行我就宰了你,我自己赶车!”
宝剑在阳光下寒光闪闪。冷气森森,吓得中年男子脸都白了,赶忙跳下车,从车后拿下脚踏凳放在车旁,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说:“我去,我去,请您上车吧!”心想,这个美女满眼都是杀气,一看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与其被她杀了,还不如跟他们走一趟,反正怎么着都是死,说不定去了到时候还能捡回一条命。
紫叶也不客气,踩着脚踏凳上了毛驴车。
赶车的中年男子把毛驴车调转过来,从原路返回。
陬由把紫叶的桃红马和自己的马连在一起,紧紧地跟在车后。
走了大约有五里路,前边突然出现了个丁字口的岔路。
车老板问走哪条路。
“哪条路是通往辽东的?”陬由在马上问。
“两条路都通辽东,左边这条是近路,但是沿途山高林密,经常有土匪出没,路上很不安全。右边这条路沿途村寨多,比较安全,但要比另外的那条路多走七八十里。”
车老板做了详细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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