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居然又是一个公子泽走了进来,衣衫发丝面貌神情,全然一模一样,看不出丝毫差别。难道这世上真的有易容术?面块泥巴堆在脸上,别人会瞧不出?
他已经迈步走到床前,折一折袖,“小姐受惊了,公子泽已经查过,毒是下在鸡汤里的,厨房里别的什么,都是无碍。”
步曼舞张大了眼睛。天,又是一个公子泽!看来这是一个类似门客的官衔了,那为何在此?不知我是这相爷的什么人?
他听不到回答,似乎微觉讶异,抬头看了她一眼,步曼舞急急转开目光,掩饰了自己的惊讶,先来的一号公子泽起身走过去,他们两人小声商量了几句,其中一个便道:“那便这样,我们也与东凌国使者一起,为小姐守护,饮食茶水,必先试过。”
步曼舞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竟不知开口的是谁,他们两人完全一模一样,连声音都听不出差别。她忽然没来由的烦燥,已经没心思再去总结那什么东凌国,什么使者,这么复杂的事情,太难为一个刚刚失恋+刚刚穿越的女人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步曼舞于是大大方方嗯一声,其中一人便道:“那公子泽先退下了。”
她再嗯,他便退了出去,公子泽便站在床侧,隔了不多一会儿,门扇一开一合,那个青衣保镖已经无声无息的滑进门来,公子泽向他拱手,他也点一点头,两人便在床的两侧分别站定。
步曼舞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弄俩古人当床神,还一文一武,感觉自己真像武则天……她闭上眼睛试图睡觉,可是平时这种时候正是最亢奋,工作热情最高涨的时候,刚穿过来,生物钟一时还倒不过来,死活睡不着。
步曼舞于是嗯嗯嗯,青衣保镖弹身过来,公子泽也缓缓上前,她艰难的抬了手,对他们示意凳子,青衣保镖飞快的搬了一把过来,她实在觉的无力,索性支起身子,拉住了青衣保镖的袖子,然后用力向下,青衣保镖怔了一下,道:“多谢,不必!”手臂一错,闪了开来。
步曼舞黑线满头,只得再对公子泽伸手,他犹豫了一下,便坐了下来,做势要来把脉,温和的道:“小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步曼舞小幅度的摇头,他便要起身,步曼舞赶紧止住,他凝了眉,看着她的神情,温颜道:“小姐想说什么?”她再摇头,他便比一比自己,微微带着笑:“小姐,若说平日,这样也没什么,但此时已经尊卑有别,护国郡主的封诰,只怕这两日便要下了……”一言未落,遥遥的忽然喧哗起来,公子泽扬了眉,立刻起身,退到一边,随手把那椅子拖走,道:“瞧,这不是来了!”
有人急急的在门上叩了几下,步曼舞还不及应声,她早便冲进房来,其中一个便是青梅,捧过衣服,便把她从床上扯起来,一边急道:“小姐,快,快,国主的圣旨下了,要赶紧更衣去接旨呢!”
步曼舞这会儿正手软脚软,哪里快的起来,青梅也是手忙脚乱,忙了好半天也没把衣服套上,另一个赶紧过来帮手,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把个重重叠叠的裙子穿好,然后飞快的笼了几下头发,两人架上,便跌跌撞撞的向门外冲。
这儿离大门口足足穿了三个院落,门口似乎有人在敲着锣鼓,轰隆震天,越来越近,终于奔到时,步曼舞早已经喘成一片,她们往地上一跪,她便身不由已的伏跌下去。
有人飞快的挽住了她的手臂,是一个相貌清矍俊雅的中年男子,迅速对她上下打量,随即扶着她向前一步跪下,那宣旨的官员,身上穿的却是银袍,手中的圣旨,是明黄色滚着朱红的边,他的声音并不尖细,朗声道:“奉天承运,国主诏曰。昔日步相,躬耕为国,清廉刚正,其任可谓重,其功可谓高也…………今赐其孙步若飞之女小字曼舞者为护国郡主…………钦哉……”
圣旨极长,步曼舞跪伏在地,凝神倾听。她原本是想,这其中一定有不少有用的信息,可是,天知道,这文言文实在佶屈聱牙,晦涩艰深,明明每一句都听到了,偏偏半句也听不懂。步曼舞三个字倒是听明白了,弄了半天,原来这个身体,也叫步曼舞,这下可好,再没人取笑她的名字古风了……
他终于念完,合了圣旨,向前一步。步曼舞看他的靴子停留在自己膝前,略觉疑惑,侧头看跪在前面的只有两人,而身边那男子久久伏地不动,步曼舞于是试探着略略抬头举臂,那官员便把圣旨放在她的手上,步曼舞肚里暗叫侥幸,赶紧学电视上捧了圣旨,俯一俯身,却开不了口,身边的那男子轻声道:“臣代护国郡主拜谢圣恩……”
那官员急弯腰挽了他,道:“步兄快起吧!跟小弟何必这么客气?”他显然和这男子很熟,一边对丫环吩咐道:“还不把郡主扶起来?”
青梅两人在地上叩了三个头,然后才走上前来,步曼舞本就全身无力,又跪了许久,几乎连站起来的力道也无,那官员看了看她,轻叹道:“郡主凤体还未痊愈么?”
中年男子也回头看了过来,眸光极是温暖,轻叹道:“曼儿她……”又急改口道:“郡主这些日子,又哪得安生了……”步曼舞心里忽然一动,悄眼看着这人,他看起来四十许年纪,虽不年轻,却极是丰神俊朗,瞧这情形,他倒有九成是这圣旨中的步若飞,也便是这身体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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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员轻声道:“步兄,郡主身子不适,事急从权,你便送她一趟罢!这礼法,也不外乎人情,一切有小弟担待。”
他愣了一下,略略犹豫,随即一言不发的向那官员拱了拱手,挥退丫环,走了过来,一转过回廊,他便压低声音急急的道:“曼儿,好孩子,爹知道你委屈,不过国主圣旨已下,也是无可奈何,况且东凌国挟国求亲,国主也是拒却不得……爹已经派人暗中查过,那凌望南文武双全,人品佳俊,性情也甚和悦,孩儿你只消谨言慎行,想来也不会有甚么事……”
他果然是步若飞,他说的又快又急,声音却压的极低,匆匆喘了一口气,又道:“我步家四代,自来未有女子能活的过十八岁,亦未有女子能嫁的出门,世皆说是诅咒,我瞧不过是人为……孩儿莫怕,爹爹便是拼尽全力,也要保的孩儿你周全……”
第06章:万斛离愁尽耐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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