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 正文 第十八章 边乱

作者 : 云欢

见太太问,姚阑讨巧地说道:

“媳妇说了,太太可别生气。”

“你说便是……”

“您刚说将莺儿和柳儿打发了,媳妇忽然想起,一来四爷刚走,她们好歹伺候了一场,年龄再大,也是不肯这个时候配人的,怎么着也得等长殇期满,二来眼见要打仗了,万岁正征兵呢,兵荒马乱的,急巴巴的配出去倒不如在府里安定些,依媳妇的意思,妹妹的陪嫁丫鬟牡丹死了,加上喜兰、喜菊,才三个大丫鬟,不如暂时让莺儿顶牡丹的缺,等丧期满了再说。”

听了这话,云初是真来了气,她可是费了很多心思,加上栾姨妈的帮衬,太太才给了一个自主编制,不想竟被姚阑轻飘飘一拨,眼见要黄了,虽说姚阑几日来处处帮着她,对她热情无比,但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像两国一样,关系再好也要坚持“和平共处,互补干涉主权”才是,她没往姚阑屋里放人,姚阑凭啥非要往她屋里安插人?

想到这,不等太太发话,云初插言道:

“大嫂说的也是,只是莺儿和柳儿是同时指给四爷的,要走就都走,要留就都留,现在一个留下,一个配出去,攀比起来,倒生出事来,让人抓了话柄。”

这话说的牵强,但叫起真来,还真耐人琢磨,姚阑脸色一变,她原是想太太已经安排喜兰喜菊,自然不在乎将柳儿配出去,自己正钻了这个空将莺儿留下,不想被云初一句话挑明了,偏偏柳儿是太太的人,不自然地看着太太,讪讪地说道:

“还是妹妹想的周到,媳妇少虑了……媳妇也是一心为妹妹着想,莺儿是我亲手教的,用着也顺手,因为心疼四爷才给了他,这不,今儿撤帐人手不够,媳妇先又把她借了回去,既然妹妹这么说,不如就让莺儿先跟着我,等四爷孝满了,再配出去,太太您看……”

太太点点头说道:

“阑儿说的也对,爱儿刚走,莺儿和柳儿还真不好立时配人,就这么安排吧,柳儿还回我那儿,等过了孝期,一块堆配出去。”

“是,正好莺儿还在我那儿,就不用回来了,媳妇再挑个机灵的,明儿一早送过来。”

话说到这份上,云初虽不满,却不好开口,只看着太太。

太太沉思了半天,故意瞅了云初几眼,转脸对姚阑说道:

“刚你来之前,云初还跟我抱怨,说这院里的人,她使唤不动……”

太太话没说完,姚阑脸色微变,诧异地看着云初,插嘴说道:

“怎么竟有这事儿?妹妹不早说!”

说着,转脸对太太说道:

“都是媳妇的疏忽,媳妇回头一定好好教训这帮眼里没人的小蹄子,看她们还敢欺负人不?”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这妯娌本就不好相处,太太这不摆明了诬陷她,离间她和姚阑吗?对上姚阑投过来的赤果果的不满,云初也是心惊不已,疑惑地看向太太,却听她说道:

“阑儿别心惊,你也是分身乏术,那顾上这些了,都是爱儿病的日子久了,放纵了这些奴才,你也不用费心,你那一堆活就忙不过来呢,我的意思索性将云初院儿里的奴才全打发了,找个牙婆来,让云初自己挑捡,把缺补齐了……”

只云初一个不满,太太竟然要换了露院所有的奴才!虽知云初是太太的亲外甥女,太太素来就宠她,却不曾想,竟会偏心到这种程度,听了这话,姚阑手一抖,一直端在手里的茶水险些溢出,顺势送到嘴边,呷了一口,放下茶杯,笑着说道:

“这样更好,再让这些人不长眼,见主子好说话,就作威作福起来,索性撵走几个,看今后谁还敢欺负妹妹!”

尘埃落定,云初也暗舒了口气,见众人不语,想起恍惚听姚阑说要打仗了,不知何意,开口问道:

“大嫂刚刚说要打仗了,是……”

听了这话,不等姚阑说话,栾姨妈说道:

“云初这是忘了,栾国、黎国和赤国三国中,赤国最小,偏安于东南一隅,原本看他国小,栾、黎两国不与他计较,谁知近一年来,赤国却屡屡侵犯两国边界,甚至派人假扮黎国人肆意劫掠栾国的商贩,挑拨两国关系,恰被黎国镇守边关的黎将军擒获,黎国万岁派使者将赤国贼首送来栾国,澄清了此事,才免了一场战乱,但两国均对此恼怒异常,半年前黎国又派使者来栾国,已和万岁达成协议,两国联合出兵东进攻赤,赤国灭亡后,不分城池大小,谁攻下就归谁,栾黎两国重新划疆定界,划栾河而治……你大嫂刚说的就是这事儿,她父亲是当朝宰相,自然知道,万岁虽然没有下旨,但这出兵是早晚的事儿。”

这赤国皇帝疯了,还是脑袋被门挤了,以他一个小国,能偏安于一方就不错了,竟敢擅自挑起战乱,惹得两个大国同仇敌忾,发狠要灭了他,来古代这么久了,没听说赤国有什么仰仗,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啊。

难道这赤国皇帝也是个政治狂人,战争魔王,有如前世二战的发动者希特勒,但赤国可没有纳粹那么强势,想起二战结束时,希特勒的惨败收场,云初总觉得这“边乱”的背后透着一股诡异,摇摇头,这些国家大事是男人的事情,她一个小女子,只安分守己地过日子就好,对她来说,唯一的目标便是能顺顺利利地把自己嫁出去,过米虫一般的生活。

其他的,让别人操心就好。

见云初面色疑惑,姚阑笑着说道:

“看来妹妹真是一点都不记的了,您以前对万岁联合黎国出兵灭赤是极反对的,说黎国经过这些年的磨兵厉马,已今非昔比,早有吞并天下之心,说什么所谓唇亡齿寒,栾国只有和赤国联合抗黎,才是生存之道,墨帝11年探花,内阁侍读唐萧唐公子就是听信了您的话,以死相谏,血溅金銮殿,因此眆f8话樟斯伲-皇氰锕-挥姓渡蔽娜说南壤——率翘乒-釉缑幻-恕!?br/>

难道那旷世才女不仅文章做的好,还是个李清照似的爱国人物,听了姚阑的话,云初恍惚记得芙蓉在灵堂上曾提过这个唐萧,还特意把他的挽联指给自己看,可惜自己不识字,当时也没往心里去,此时竟一点也想不起那唐萧是圆是扁,自然不好评价,听了姚阑的笑语,只坐在那儿不语。

这姚阑今儿是怎么了,那壶不开提那壶,唐萧受云初蛊惑,血溅金銮殿一事曾哄动了整个栾城,云初也因此被世人“另眼相看”,如今她已经嫁人,这事儿,栾姨妈是万万不愿被人提起的,躲都来不及,自然不愿接口。

太太想也是一个心思,竟也没接口,姚阑一住嘴,屋里立时沉寂下来,

见众人不语,姚阑端起茶慢慢地喝了起来,边喝边打量着云初的房间,瞅见小几上空空的,心一动,随口问道:

“咦……这琴怎么收起来了,妹妹的琴艺栾城无双,我原不太懂,还是前些日子听三女乃女乃说,妹妹陪嫁的那琴叫独幽琴,竟是钟离大师的绝世之作,是陆侍读机缘巧合又耗尽千金得来,说这世上只有妹妹的才华,才配那把琴,不知是真是假?”

一句话让太太想起董爱生前因那琴吐血的事儿,脸色一寒,连一向沉稳的栾姨妈也不由得变了脸色,暗恨姚阑多嘴的同时,更为女儿有这样一个精明的睚眦必报的妯娌担忧不已,看看云初,又看看太太,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提起琴,她前世倒是学过,但那是钢琴,这古琴别说弹,看着都发晕,不收起来,留着干吗?事实虽如此,话却不能这么说,对前事一无所知的云初没有栾姨妈那一层担忧,一时却也被问住了,见太太现出不悦之色,额头也出了一层细汗,正不知如何作答,抬头看到墙上的仕女图,灵机一动说道:

“居丧之人,疾痛在心,口不甘味,身不安美,实在听不了那丝竹之声,更无心拨弄。”

丝乐有喜有悲,董爱灵堂前每日都哀乐阵阵,怎么就听不了了,见云初避重就轻,不回答她的话,反强辩起来,姚阑轻轻一笑,正要开口,只见芙蓉敲门进来回道:

“回太太,栾姨妈,二女乃女乃、三女乃女乃和几个姑娘听说栾姨妈在这,都过来了。”

栾姨妈听了,暗舒了口气,不等太太说话,开口说道:

“我是这里的常客,又不是走了再不来了,难为几位女乃女乃和姑娘惦记着,快请进来”

太太也回过神来,接口说道:

“让她们进来吧”

不着痕迹地擦了擦额头的汗,云初也暗舒了口气,虽知这些人来看栾姨妈不过做秀,但还是很感激她们来的及时,为她解了围。

不然,瞧姚阑的样子,一定是没完没了的。

今儿总算领教了,以后这府里,得罪谁,也别得罪姚阑。

第十八章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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