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玉手一挥,石台顿时消失不见,“程同,你和剑隐真君是什么关系啊?”女孩颇感兴趣的问道。
“剑隐真君对在下有授艺之恩,”随即说出跌落山谷后的遭遇。
“哦,你竟然得到剑隐的传授,”随后眉头一掀,“我和剑隐真君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还是个金丹期高手,想不到现在境界如此之高。剑隐真君在修成金丹前可是楚剑门出类拔萃的人物,一手隐剑诀更是出神入化。你既然得到他的洞府,那刚刚使用的就是隐剑诀了,”女孩说道。
一听对方竟然是与剑隐真君有过交集,程同顿时肃然起敬,姿态更加恭敬,“前辈,在下确实使用的是真君的隐剑诀,只是在下境界有限,仅仅稍有领悟。”
女孩开心的格格笑着,声若银铃,“不知道多少年没人这么叫过我了,我名字叫做云裳,你直呼我的名字就好了,没什么凡人的俗套。”
程同点头称是,“传说隐剑诀是久远之前杀仙所创,杀仙在未飞升前是一个独行杀手,独来独往,从不与人为朋做友,剑隐真君机缘巧合寻得他的洞府,现在你又取得剑隐真君的洞府,看来冥冥中自有注定。”
说完仿佛不好意思般笑道,“我也曾让小青去洞府查看过,却铩羽而归了,呵呵。”
“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谈,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不会眼红剑隐所留,不过现在我要实现我的承诺。”
说完从指甲跳出一头晶莹碧透的白玉蟾蜍,“这头玉蟾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件法宝,你滴血认主后就可以看到使用方法,不过修行重在自身,依仗外物有时适得其反。”
程同若有所思,连连点头,不过对于拥有了法宝却是欣喜若狂,法宝是自己在梦境中才见到的神奇之物,想不到现在真能拥有,看着手中的白玉蟾蜍,心中颇感好奇,咬破手指,鲜血融入玉身,仿佛触电一般,玉蟾蜍出现在程同体内,浮沉于丹田气流中若隐若现,张嘴吞吐气息。
“玉蟾蜍是有灵性之物,你多以体内真气灌注其身,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效用,”说完沉思片刻,仰头道,“既然你去意已决,我现在就送你出谷。”
花裳指尖现出一股光芒,呼啸声中,一座巨大的石门凭空显现出来,石门泛出久远古老的气息,淡淡的氤氲香气围绕着诸人。
“程同,”花裳说道,“出去后,不可对人说起獠狼谷的事情,如若不然,即使相隔万里,我也会飞剑取你首级。”
程同点头发誓,神色恭敬
清风起,程同还未有什么知觉,就发现自己来到石门外,石门与山壁连成一体,在杂草间若隐若现,如果不是刻意寻找,还真找不到,程同举目四顾,竟发现自己来到龙牙峰的山脚。
程同被甩出石门时候本想有话要说,可一下子就离了山谷,一愣神后,不由嘟囔,“我以后如何再进去,剑隐洞内还有好多东西呢。”
“你到谷外我就会知晓,自会让你进来。”突兀的清脆声响从身边发出,程同一窘,讪讪道,“多谢云前辈,来日再见,”程同抬手抱拳。
如今又来到原本生长的地方了,远远的,可以看到玉泉寺的大院山门高高矗立,不知道师父师兄现在近况如何。
山石间依稀还可看到打斗的痕迹,血流早已被山雨冲洗干净,可是鼻间还可闻到丝丝缕缕的腥味气息,微风吹来,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呐喊声响,程同握了握腰间的长剑,架起身形,往玉泉寺方向赶去。
秋风萧瑟,刮起无数枯黄的野草,冷风中有着冬季快要来临的味道。风声呼呼,仿佛无数野兽的哀鸣,触手处,一股凉意沁人心脾。
内院石台上矗立两人,面东之人赫然竟是玉泉寺东院的主持木十工,僧袍上触目惊心的布满黑红的血迹,大嘴微张,急促的呼吸显示刚刚经历的一场恶战,手中的长棍被利器削落了一小截,可是木十工的双手却是将木棍握的更加有力。
对面之人足足高出木十工半截身子,一柄黑戟散发出慑人的寒光,大脸虬须,全身肌肉盘根错节,给人一种无形的力量感,挥动长戟时,巨口发出阵阵吼声,只是身上却有一股恶臭,闻者欲吐。
“木老头,”壮汉咆哮道,“今天我们黑修谷看中了此地,交出钥符,否则让你们鸡犬不留。”
“赵申,我木十工活了百来岁,什么风浪都见识过,虽然你比老夫略强一筹,可我们玉泉寺也不会束手就擒。”
擂台外响起一阵喝彩声,台下站立两帮人影,木十工身后是玉泉寺残留下来的长老弟子,而赵申后面则站满身穿各色服饰的修行者。放眼望去,每个人的衣衫都布满腥黑血迹,显然都参与围攻玉泉寺的恶战,气息经过短暂的休息后大多平息了许多,耳中传来阵阵因为台上局势变化而发出的挑战呐喊声。
木十工身后的门人神色坚毅沉稳,只是眼睛深处有着丝丝缕缕的慌乱。“现在他们都看着台上的主持,如果主持胜了,对方就会退走,否则,寺院易主,门徒四散,”未来就像阴霾的天气一样没有光明。
赵喝一声大吼,心神转动,“要不是木老头身上有开启玉泉的密钥宝盒,我们早已铲平此地,各派围攻玉泉寺要的就是玉泉中的秘密,如果进不了玉泉阁,就算杀光对方也是无济于事。”之所以定下一战决胜负的比擂,便是由于这个原因。
此时赵申与木十工的比试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时辰,赵申显得洋洋得意,底气十足,反观木十工,却是脸色晦暗,将要踏入落败的境地。
“现在就让你趴下,”赵申的皮肤忽然闪现出金属的光泽,无数金铁之声咯咯鸣叫,“戟杀,”赵申怒吼一声,数十柄纯粹由金铁之气构成的长戟划过天宇,铺天盖地的击向木十工。
木十工双眼直视,气息不乱,神色凝重,手中长棍画出平缓的弧度,“木壁术,”厚重的圆木一根接一根的从地底冒出,将木十工圈在其中,群戟插在木上,速度慢了下来。
赵申不屑的冷哼一声,“以木抗金,木老头你这条老命就留在这里吧,”大手在虚空中用力一握,原本受阻的金铁气剑团团舞动,将木壁切削的千疮百孔,“爆,”赵申怒喝一声,排在前端的气戟纷纷爆炸开来,数丈厚的木壁顿时被炸出了个缺口,木十工胸口仿佛都凹进去了一些,嘴角溢满鲜血。
“吃我最后一招,”赵申大吼一声,全身泛起一股黑色铁金的光芒,行动如风,人戟合一,如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击向木十工。
木十工脸色泛白,双目圆睁,不甘却无奈的看着一柄巨戟携带无尽威势铺天盖地而来。
眼前恍惚间仿佛看到自己从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幼儿,经历悲惨的童年,被师尊所遇,传授佛家真谛,一步步走到主持的地位,可如今却是面对以往从未想过的境地。木十工身后的长老和弟子们噤若寒蝉,脸若死灰,不忍地闭紧双眼,谁都想不到巨大的玉泉寺会陷入如今的局面。
“叮,”一声轻响。
人群中有了一片惊呼。
弟子们睁开双眼,石台上不知何时钻出个白衣少年,笑容淡漠,两指斜引,夹住巨大长戟的戟尖,嘴中仿佛还在吹着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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