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小满刚走出广场,便看见一辆极似自己经常坐的马车停在广场边上,而上头的车夫却不翼而飞了,她绕着那辆马车疑惑地转了一圈,确实是自己经常坐的那辆啊,不会错的,可是,这车难道自己长脚了跑到这里来了。
正当福小满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马车车夫终是姗姗来时地跑了过来,那车夫看到马车旁的福小满好似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三步并两步地便窜到她身旁,万分惶恐地请罪道:“太子殿下啊,都是小人不对啊,小人不应该到处乱跑,害您找不到小人,还要让您步行走到这广场来,您千金之躯,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啊,小人罪该万死啊~~~~~”
福小满有些哑口无言,这车夫也忒夸张了吧,她不就是少坐了一次车吗,有必要要死要活的吗,这在太子跟前伺候的人这么都那么胆小怕事啊,福小满看不惯他那样,随意地说道:“不就是没坐上车这么点小事吗,本太子还没那么小气,你也没必要害怕成这样,好了,也别傻站在这儿啦,咱回吧。”
“是!是!谢太子饶恕。”那车夫立马利索地跳上车,套上马缰,福小满也就慢悠悠地上了车,找了一个舒服的位子做好,马车也便就晃晃悠悠地上路了。
但是,不过就一盏茶的功夫,那正在行进中的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马车一下子重重震荡了一下,福小满被晃得一激灵,掀开前头的车帘向车夫问道:“怎么忽然停下了?”
那车夫一脸苦恼地回过头来说道:“太子殿下,前面给堵住了,不知怎的满满都是人。”
福小满向前头眺望了一下,果然黑压压一片都是人头,便皱了皱眉头说道:“看着情形,应该要堵个好一会儿了,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吧,我自己走回去。”
那车夫一听便慌了,连忙急急地说道:“别呀~~太子殿下,您就好好在马车上安心的坐着,我去前头看看就行了,您千万别着急,小人马上就回来。”
还没等福小满答应呢,那车夫就迅速的跳下马车,一溜烟就不见了身影,直叫福小满感叹那身手的敏捷。
又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那车夫总算是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一看就知道受到了人群狠狠的蹂躏。
他稍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些喘息地说着:“殿下,原来前头贴了一张榜单,上头说啊,从明天开始就要征调城中的青壮年去修补河堤,还有找一些有经验的农户在河岸边种植葛巴草和柳树,每人每天给六十个铜板的工钱,前面堆着那一大堆人都是在报名呢。”
福小满一听立即知道了这一定是祁渝之地主意。袁秀颀没那脑子。陆仁家没那权威。温玉正在广场那看病呢。也只有下午就不见了影子地祁渝之才会干这种利国利民地大好事儿。福小满又想了想问道:“全是去报名地吗。就没有看热闹地。”
“哪能啊?有这等好事还不赶紧着报名。先别说这一天六十个铜板地工钱。现在这年头。就是找份又体面工钱又多地工作也不见得一天有六十个铜板。那还是得累死累活地。再说了。这修堤坝。种树可是造福一方地好事。搞不好以后这大水就再不会冲上这贺南城了。那些百姓们就算让他们免费干恐怕都是不会有一句怨言地。更别提还有这么丰厚地报酬了。不去报名地是傻子。要不是我要替太子殿下您驾车。我也立马去报名。”那车夫说着说着事越来越不着边了。平时不敢说地话都一溜儿地全都蹦了出来。
福小满倒也不会在意这些。她只是了然地笑了笑。灵巧地跳下车。一挥手说道:“走。咱也去看看。这么好地事儿。这么能没有本太子参加呢。”
“太子您说笑呢吧。这种下等人做地事儿。您怎么能去做呢。”车夫灿笑着说道。
“本太子可不管什么上等人做地下等人做地。只要是为国为民地好事儿。本太子就都做得!”一字一句地铿锵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那车夫愣愣地看着福小满地背影。觉得太子殿下今日着实是让他不禁生出万分地敬意来。完全是发自内心地。绝无丝毫虚假。
福小满着实是不想和那么一大堆人挤,那就只好用那个老办法了,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角子,往地上一仍,立时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大声喊道:“呀,这地上谁掉的银角子啊!”
一群人立马毫不犹豫地回过头来,一个个眼冒金光,嘴中还大声喊着:“哪呢?在哪呢?”
我们的始作俑者这时早已钻出了人群,在那里窃笑不已,呵呵,办法不怕老,只要管用就行。少了人群的阻碍,福小满很顺利的便到达了报名的地点,对着那个登记的人万分豪迈地说道:“我要报名!”
“姓名,年龄,家住何处,家里有几口人?”那登记的书生头也不抬,冷冰冰机械似地问着。
“姓名闻人楚瑜,年龄一十五,家在常安,家里有……”福小满有些苦恼地挠挠头,思索了一会儿,又说道:“人太多了,算不清楚。”
“连家里多少人都不知道,你来瞎凑什么热闹啊!”那书生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来说道。
可一看到福小满那张脸他就懵了,连忙放下笔,跪倒在地说道:“小人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所得罪,请太子恕罪。”
福小满最腻味人家看到她就动不动跪下,赶紧地说道:“你快起来吗,你又没什么可让我饶恕的,记不清家里多少人那是我自己的错啊。”
“小人,小人……”那书生以为福小满是在挖苦于他,还是害怕地跪下地上,不敢起身。
“哎呀,你快别跪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欺压良民呢,赶紧的起来啊,要不我来扶你。”福小满更加心焦地说道。
“是,是,小人自己会起,会起!”那书生惶恐的爬起来之后,又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太子殿下您这是,来微服私访啊?”
“我哪有这么闲还来微服私访啊,我就是来报名种树的。”福小满咧了咧嘴,如是说道。
“种…种树,可是您……”那书生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你就如实写,不必顾忌我的身份。”福小满心急地催促道。
“可是……”那书生依然不敢下笔。
“太子让你写你就写。”祁渝之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在一旁探头说着。
福小满顿时骇了一大跳,立马脸红心跳腿抽筋,种种并发症一起向她袭来,她心里哀叹啊,水,快拿点水来,老娘病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