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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扇公子将手中折扇折叠,击打在另一手的手心处,像是想起了什么来,向身边的女子戏谑道:“先前青雅不是极为厌恶此人,而且还对他一口叫破你女儿家身份一事耿耿于怀,这时却为何又有了帮他的念头。”
卓青雅忿忿地道:“谁是要管那个无耻恶徒了,小妹是看那对母女着实可怜,心中不平罢了。”
折扇公子卓青文又笑道:“青雅你……言不对心了吧?你明明已经看出先前是误会了此人,却又不肯承认……不过你也勿需过于担心,为兄总觉得此人极为怪异,明明生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又有一手惊人的手段傍身,言行举止虽看起来十分鲁莽,但却是粗中有细,进退有据,且又还有一副古道心肠,若非此时不太对景,为兄倒是真心想结交于他。”
卓青雅似乎没有想到一向心性清高的哥哥竟生出了这等心思,她先是古怪地看了一眼卓青文,嘴上却不肯承认,但明显有些底气不足:“我看那人却只不过是个空有蛮力的莽撞汉子,哥哥才是偏生不肯承认!说他像个武夫,却又体格肥硕步履虚浮,说他像个文生,却怎么也看不出半点书生烟火气!这等反差当真令人好不难受。”
卓青文微笑着摇头,知道自家妹子历来就是这个不肯服输的脾气,便也不再计较,但脸上却渐渐生起了一丝严肃的神情。
“为兄怎么觉得,那人先前出手时颇有一股子杀伐果断、凌厉迅捷的气势,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是取人要害,断其臂、扼其喉,而且既准且狠?再加之此人外貌虽略显臃浮,但骨子里却有明显的武夫体格的痕迹,只是不知为何会长成这样而已,若是稍加辨认,再加之以想象,便不难看出此人曾经定然是威风凛然,气质显赫之辈!
为兄忝为一介文生,虽是不懂得武艺,但却精通射艺,要知古人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之中,这射艺本是文生必须掌握并且精通的一门手段,虽说咱们大宋国历来管制着长弓利箭这等利器,但文人士子却不在其列,为兄这几年跟着晋阳府射艺名家王大师研习射艺,却也从未在王大师身上找寻出过这等感觉。”
卓青雅讶然张口,道:“王大师?可不就是神射将军王舜臣的子孙后代?开国年间在小种经略相公麾下任事的神射将军王舜臣,以弓卦臂,独立败军,何其威武,依着哥哥口中所言,莫不是王大师未能得其祖上真传,连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无名小卒也比不过了?”
卓青文正色道:“眼前这位兄台是用的武艺,王大师却是精通射艺,哪里能像小妹这般用来做对比,为兄所说的,不是这技艺水平的高低,而是指使用这些技艺的人,在气质上有着极大的区别!”
他顿了顿,然后又若有所思地疑惑道:“为兄窃以为,这是否就是绿林中人口中时常所提及的——杀气?”
……
……
几个长得五大三粗的衙役立时上前,手里捏着戒尺绳索等物,向林靖逼了过来。
林靖见状,立时开口质问道:“许押司,此地尚有人命案件,许押司为何不管不顾?且不问青红皂白,不问事发经过,便要先行拿人,又是何道理?”
许三焕瞟了一眼林靖,不屑道:“官府办案,何需你这等人多言多语?如今有人报官称你当街行凶,本押司怎么就拿不得你了?待将你抓回府衙,自会有人审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到了公堂上随你叫唤。”
林靖见那几个衙役越行越近,却不慌不忙地冷笑道:“既如此,小民也要告官,一告这林府少爷林之远唆使下人当众行凶,先是殴打民妇,致人死亡,后又殴打围观路人,小民乃是情急之下反手抵抗,哪能被称为行凶?小民还有二告,二告林府家主林纪元滥用族权,强霸他人田地,勾结西铭知县,擅闯民宅强取地契,诬赖良民犯案,还滥用私刑,致使西铭县王家庄王姓人士含冤而死。此二告,敢请押司也一并受理了吧!”
许三焕听林靖如簧言语,顿时一惊,恼怒道:“大胆刁民,竟敢接连诬告国公府林氏家主以及西铭县知县,当真是反了天了!”
那林纪元在一旁听了林靖所言,顿时大喜过望,立时接口道:“许押司!此人竟敢以民告官,便是如子杀父,依我大宋国律,需先坐笞五十,虽胜也需流徙千里!”
许三焕当即点头道:“不错,林族长说的极是,此人当真是不知死活!”
这时林之远喜滋滋地走到林靖跟前,道:“如何?你这官是告还是不告?早劝了你少管闲事,你偏不听,如今你要是再替那对疯母女出头,可是先要挨上五十大板的,先不说你能不能打赢了这官司,且说你这病病恹恹的身子骨,能挨得起五十大板吗?小心连命都给赔上了!”
他见林靖不肯言语,便又小人得志般道:“怎么,这下可是后悔了?不过本少爷却也不想与你这等人计较,只要你肯给本少爷磕头认错,再赔上个几十两银子的药费,本少爷就可以放你一马!”
林靖这时似乎是被吓到,有些手足无措地取下头上的纱帽,露出他本来的面目,口中无奈至极地叹息道:“原来你们……早就有了这等算计!”
林纪元伸手捋了捋颌下略显斑白的颌须,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大笑道:“无知小儿,此时方知厉害!”
林之远也笑了起来,道:“还是快快给本少爷跪下磕头,要是态度诚恳些,本少爷或许也就不报官捉拿你了。”
林纪元挥手止住林之远,道:“远儿,你这又是在做哪般,我们堂堂国公府中人,岂能跟这等人计较,只要他肯随便赔些银子,便放过他也是无妨。”
他说完,又转头问许三焕道:“许押司,你且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许三焕拱手恭维道:“林族长宅心仁厚,倒是让人敬佩了。”
这父子两一唱一合,就是想要吓唬林靖,让他不敢插手再管闲事,毕竟如今府门前还躺着一个死人,要是真的见了官,国公府怎么也逃不开干系,只要撇开了林靖,就只剩下王芷悦那个孤零零的小丫头,那事情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