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为她保秘
秋蝉也是女人,该如何掌握自己的命运呢?李二丫的婚姻给她上了一课。
然而,她帮助李二丫也算是在帮她自己,帮助自己认识好人,认识善良人。
她在学生时代就爱帮助别人,为别人做好事,老师多次在课堂上讲评表扬她。渐渐秋蝉的名字在校园光荣榜上随时可以看见——学生在学校得到老师好评,上了光荣榜,这在幼小的心灵里就好像得到了阳光和雨露的浇灌,给她注射了生长剂似的兴奋成长。然而,她有了上进心,自信心也开始增强,自觉勤奋的学习更让她有兴趣。
后来她长大了,成熟了,渐渐的变得聪明,女大十八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少女。但她经常回想起往事,学生时代老师带她们去工厂、农村、街道上给老人做好事,为幼小儿童讲课,为孤寡老人做家务挑水,为残疾人打扫卫生······那时她不知道这些活动的义意,她认为太没意思,又想到是老师强行分配给她的任务。现在她才懂、才理解、老师当时的苦口婆心是多么的了不起,是多么的伟大。
虽然,这次帮助李二丫不是老师分的任务,而是她自己主动帮助别人,但她觉得这是在成熟过程中有了更大的勇气,是成熟少女大胆的社会调查,追踪生活完美第一课。再说李二丫没有男人在家,重活脏活都得干,还要管理商铺,教育孩子,全家人的重担都压在她身上。
“二丫姐,帮我打听的事有没有消息?”秋蝉继续在清理被顾客抢乱了的商品。
李二丫在商铺门口看了看,小心谨慎地说:“秋蝉妹子,听说你妈还在。”
秋蝉听见这个消息又惊又喜,突然她又觉得害怕:“二丫姐,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现在的妈妈。”
“你怕他们干啥,找自己的妈是光明正大的事。别怕,有我李二丫姐在,你怕啥。”李二丫是农村女人,办事直爽,人老实没心迹。
“二丫姐,你还拿我当妹妹,我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任何人好吗?就算是秋蝉妹妹求你了,给我保秘行不行啊?”秋蝉知道,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让杨琴知道。
“妹子,你是好人,姐不给别人说。”李二丫好奇的问:“还要继续找吗?”
“找,当然要找啊!”这是秋蝉在心里十几年的疑问。当初他们为啥不要她,是重男轻女吗?是家庭困难养不活吗?或者她是私生子没人要?好多好多的疑问,她不知道:“二丫姐,秋蝉妹就拜托了。”
“秋蝉妹妹,姐姐感谢还来不及,今天不是你帮我说不定本就要赔光。妹子,你有啥事就来找我,姐姐是过来人,啥没见过,谁要是敢欺负你,姐姐给你抻腰。”李二丫没文化,讲道理不行,骂街是她的辣手好戏。
“谢谢二丫姐,妹妹记在心里。”
秋蝉突然觉得李二丫在她心里留有很深的印象,这种印象也许就是女人同情女人吧!她尤其可恨二丫姐的男人没心没肺,不是人,这对她自己往后的情感世界是一次警示性教育。
然而,秋蝉又特别可怜李二丫——她认为这是好奇心在作怪,也是成熟过程中选择生活给她提供的成长条件,让她读懂了好多道理。
过去在家里,她见了生人脸就要红,躲躲闪闪,在她的房间里呆半天都不出来。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害怕陌生人,也许腼腆不好意思,总感觉男人那双偷摘禁果的眼睛在她漂亮的脸蛋上不时乱盯,找寻她美丽的处理地,好像要把她叼走似的。从这以后,不管家里来谁,她都躲躲闪闪不见任何人,就连她表哥哥的同学也不想见。
这种腼腆的封闭心理不知在她心头持续了多久,连她自己都讲不清楚,也许她的成熟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的。
后来她进厂就不同了,拘谨、躲闪的心理开始对她进行考验,繁华热闹的环境叫她大胆,五湖四海的集聚叫她要和周围的人接触。因为这不是在家里,工厂就像一个复杂的大家庭,大社会,从各个地方招来的年青人个个生龙活虎,你不理他们,他们就要想出千方百计的办法来找你。是呀,人在社会中生活,要接受很多东西,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不管是你想去或者不想去,好多时候都不是完全由你说了算。有的时候她总想去回避哪些人,可是这些人看见她长得漂亮,如花似玉的娇女总有俊男追她,厚着脸皮调戏她紧追不放过,在她身边喜皮笑脸可烦的。他们套近和你说说笑笑,开心、开玩笑什么都来,提醒你要有社情与人的兴趣,吸引你的注意力。她该怎么办?总是腼腆不愿意张开封闭的美嘴。
实际上,范小飞小伙子比姑娘大方,嬉皮笑睑,见了漂亮姑娘没话总能找话说,天南地北,**说爱,寻找缩短距离的投机话。也谈国际形势,中东战争,伊朗和伊拉克战争,外国联军攻打利比亚,萨达姆的飞毛腿导弹等······然后话题猛转。
“嗨,小姐,耍个朋友好吗?”范小飞追着她问。
秋蝉没理他,吓得往宿舍跑。
“你长得这么漂亮嫁给我行吗?”范小飞继续追着问。
秋蝉的脸羞得绯红,看也不敢看一眼。
“家住在什么地方,能带我到你家去吗?”范小飞嬉皮笑脸紧追不放。
秋蝉想发脾气,想狠狠地骂他一顿,却没勇气。
“你放心,我是俊男不会得罪观众……。”范小飞自我感觉是美男子。
“讨厌——。”秋蝉只会找这些简单的词语对付范小飞。
如果你不理睬他们,他们干脆跑到宿舍来,厚着脸皮找你。还有青年人竟然把秘密公开,让你无法安静。
遇到这些厚着脸皮的人,秋蝉怎么办?女人不是爱情的买卖,爱情是女人心里对自己爱的人是一种承若。这些人把嫁人当成双方好像是在做买卖,说成就成,说不成他就有憎恨心。
2,哥妹似情
八十年代的人对开拓爱情生活的选择似乎是新型的,可以说是“爱新”时代。秋蝉虽然没见过,但她也遇见几个小伙子想和她**,说她长得漂亮,逗人喜欢,笑起来像盛开花朵绚丽娇艳,这些人就是采花的蜜蜂总是在她身边转圈儿。她看不惯,这些人却像饿狼见了孩子,紧追不放.
秋蝉兴冲冲地推开门,看见母亲年过六十的笑脸。她老人家精神还是那么好,那张慈祥的面孔善良、亲切、女儿在母亲面前永远是这样——搬娇。母亲的心永远是善良温暖的,然而,秋蝉哪种孩子般的稚气顿时感到特别快活。
“妈妈,叫我回来又有什么事嘛?”秋蝉撒娇地拉着杨琴的手,突然感觉母亲孤独的心越来越小气。
“没事妈就不可以叫你回来啊!”杨琴仔细看着长大了的女儿,心头酸酸的。
“妈,你放心嘛,女儿知道该怎么照顾好自己。妈,我不让你惦记嘛!”秋蝉依偎在杨琴的怀里,好像是一只出门很久刚飞回到母亲身边的小鸽子亲昵着,放纵着。
在这段时间里,杨琴突然感到孤独,她想女儿都快想出病了!
她不理解现在的年青人,出了门就不想回家,没出门的时候把她赶都赶不出去。此时,她一会儿瞧秋蝉的脸,一会儿瞧着她刚进厂买的连衣裙穿在身上洒月兑大方,完全变了个人样。于是,她把秋蝉拉在身边仔细看了看,又仔细瞧着画了眉毛的眼睛。
“妈,快给我说啊,到底有什么要急事,给我说啊?”秋蝉站在母亲面前,瞧着哪张慈祥有好多绉纹的脸,她没说话,心头却噤若寒蝉,不好受。
杨琴看着女儿,想说的话却都在心里,话到嘴边没说出口:“你表哥出差回来了,他说先到公司去,马上就回来。”
“真的吗?”曾秋蝉很高兴。因为表哥特别疼她,不但是她的哥哥,还是她的保护神。
“是真的,妈几时骗过你。”杨琴笑着,看见女儿长大成人能自立感到欣慰。
母亲的慈祥总是这样温暖,亲切、柔爱胜过一切。世上除了用这些形象的词语来赞美母亲的胸怀,最深切的就是秋蝉的亲身感受。
然而,秋蝉知道母亲的心,她希望得到那种神圣的、活蹦乱跳的、再不会从他们家跑掉的后生。但她又感到意外,表哥哥出差快到两个月,一直没有给家里来信,现在他忽然回来了,这不是一种愉快吗?
伟成毕恭毕敬的关心秋蝉,进厂之前伟成就给他的几位同学讲了要多关照.后来曾秋蝉在他的几位同学帮助下,给她找宿舍,搬行礼,还托人给她联系好工种。这些秋蝉不知道,也没有人给她讲,总觉得自己做啥事都是顺水顺风,其实这是曾伟成在默默的帮助,在悄悄的关心她。
说来也奇怪,伟成没回来那段时间,秋蝉心里忐忑不安总放不下,好像总是想到他会出事,心里总是不踏实。现在好了,她担心惊吓的心平静了,伟成哥总算回来了,再不会去担心他的事情。
其实,曾伟成只比秋蝉大两岁,长得英俊洒月兑,和秋蝉长得一点都不象。他白皮肤大眼睛,完全像是办公务的经理书生书气,憨厚老实。他在公司办完事就顾不上到其它地方去,急急忙忙回来见秋蝉妹妹——不,干脆说想见她。
然而,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冲动,也许是单相思,兴奋得如痴如醉。这种不正常的单向思维一时超出了哥与妹非正常关系!也许还有另一种原因,也许是等待的时间太长,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跑回家,当他看见曾秋蝉在母亲身边时,顿时乐得他为所欲为拉着她的手,瞧着她画了妆的脸蛋。
秋蝉还是那个样儿,幼稚、活泼,少女的表白永远像儿趣时期,没有变化。从外观注意观察只是她爱打扮了,买了一些现代流行的衣服,比原来爱讲究,爱美多了。
女孩子,天生的爱美不为奇怪。
曾伟成也很爱讲究,只是时代没有为男人创造出艳丽,花色繁华,时代更新,裙衣扫地的服装吧。这时,他看见秋蝉那张笑脸,心中早就有渴求的思念像潮水奔流一般激烈。此时,他顾不得哥妹似情的距离,他想拥抱她,更希望她还是像以往一样爱他。
“秋蝉!”他激动地挽住她白女敕的手臂,芬芳的香水味顿时扑面而来。
“伟成哥——”她紧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轻柔吻着。“怎么不给我来信?怎么现在才回来?让人家担心肉都掉了两斤。”
“看你急得。怎么会的呢,我的大小姐?”曾伟成模着火辣辣的脸,傻傻的笑。
秋蝉的笑容是愉快的,两只小酒窝像是装满了两杯醉人的美酒,异样美丽。
“嗯——真是的,人家担心嘛!”
他俩十分激动,在沉默中相互看着,相互承认表哥哥和表妹妹相会时的其乐欲欢。
然而,正是这种友谊和感情的激动使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说话,双方都在享受激动给他们带来的快感——这种感情的结合并不是他们所称呼就能达到目的。但是,有一方已经超过了目标,他们并不是以兄妹的关系在结合,上帝已经给他俩做了安排。
他俩的命运就是在等待中相遇,在相遇中等待,仿佛这就是上帝的指令。
“你真坏,这么长的时间不打招呼,我都为你担心得要命。”秋蝉松开手,把他推到桌边木椅上。
“现在我不是很好吗?”他注意看着秋蝉的表情,“进厂时间不长,看你的变化这么大。秋蝉,你变洒月兑了,比以往更漂亮了。”
“是吗,我不觉得有这么大的变化。”秋蝉红着脸,掩饰着神密的心绯。
“习惯吗?”
“一个礼拜回来三次,有啥不习惯。你和妈都是一个腔调,都怕我过不习惯。”
曾伟成灼灼的目光偶然打在秋蝉文静多情的脸上,像是燃烧的一团火。“妈的担心有道理,你这个娇气样,连我都为你不放心。”
“你们都这样说,我不是小孩,现在我已经是大人了,还不放心啊!伟成哥,该怎么做,我自己会知道的。”
“……好了,我们帮妈妈做饭去。”
“今天吃啥好吃的?”
“小馋猫,妈妈一定会给你做最好吃的菜。”曾伟成笑着,和秋蝉手拉手朝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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