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御邪!你又叫我的名字!你不许叫我的名字!我是你姐!”安桃妆有些气恼,作势就要过去教训不听话的弟弟。
安御邪撇嘴:“我觉得叫铃铛儿比叫姐姐亲热呀,还有哦,你还是欠小狐儿一次,你得站好了,不许动,我们还要扔你一次哪!”
“铃铛儿是你叫的嘛,哎哟——”安桃妆的话还没说完,安御邪偷偷做的一个雪团塞给了安小狐,安小狐一下子就扔了过来,正砸在安桃妆的脑门上,其实那雪团子不结实,一碰就散了,那雪花散在脖子衣裳里是极不舒服的,安桃妆不得不蹦蹦跳跳的把身上的雪抖下来。
“你不用问她,本王知道,你下去准备马车跟着太子妃进宫吧,这儿的事本王来说,”安冉烨从都是脚印的雪地里走过来,把都是雪花的大氅月兑掉,然后在暖炉便站了一会儿,才望着楚檀画微微笑道,“你要先把方才的问题解决了,本王再告诉你为什么要进宫去。”
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转移,楚檀画这才长出一口气,她太感谢黄金了,这丫头出现的真及时啊!
安小狐瞅了他父王和他姐姐一眼,又见他哥哥站在外头对着他笑,他撇嘴,忽而对着廊下的楚檀画飞奔过去,女乃声喊道:“娘——”
这话一出,几处地方传来冷哼的声音,楚檀画循声望去,就见安冉烨冷冷的瞧着自己,安桃妆不忿的看着自己,安御邪则挑眉,也是一脸的不高兴。
坦白说,安怀就跟她的亲爹一个样,可能因为曾经都在现代待过的原因,她对安怀很亲近,除了安冉烨之外,她对安怀就最是亲近了,她总觉得就该这么过下去,既然安怀有过那样神奇的经历,他就该长命百岁,他就该好好活着,怎么会与那个死字扯上关系呢?只是她也不得不承认,人生百年,匆匆而过,最后也莫过于一个死啊。
安御邪这会儿已经走到廊下,听了这话,当下转眸望着楚檀画:“可是昨夜娘明明说,邪儿最乖可以自己睡觉,最喜欢邪儿的!”
楚檀画很疼这个浪漫天真的小儿子,安小狐不像他的姐姐哥哥那样拿腔拿调的,她就喜欢安小狐这个作风,当下亲亲他的脸颊,把他身上的雪弄干净,然后把手里头的暖炉塞进他的手里,柔声笑道:“小狐儿最厉害了,娘最喜欢小狐儿了!”
彼时安桃妆还不知道跟她朝夕相处的丹华哥哥是个狐狸精,她只是觉得奇怪,好好的人,大冬天冬什么眠,又不是动物!
她的话未说完,他又欺近了过来,抱她入怀,然后攥住了她的唇瓣,吻了半晌,才放开她,沉沉笑道:“哄孩子的话本王也会说,但是本王要知道,你心里最喜欢的是本王,你说一遍,本王要听。”
楚檀画忍不住笑,耳根子一热,原本就是到了说情话不会脸红的年纪了,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眸还是忍不住脸红,垂眸低声道:“我心里最喜欢的最爱的就是你,就是我的狐狸。”
安冉烨倒是没说话,只是又冷声咳嗽了两声,幽幽的望着楚檀画。
安冉烨满意一笑,望着她红彤彤的脸颊勾眉道:“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还是这般容易脸红?那本王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对本王依旧很垂涎?”zVXC。
安御邪挑眉站着不动,小手麻利的把自己身上的雪拍掉,然后走到丫鬟婆子那里拿过他的小斗篷自己披上,之后气定神闲的一笑,小心翼翼的从雪地里走出来。
“画儿。”
楚檀画瞪了他一眼,打算不跟他再调笑了,若是再调笑下去,正事儿永远也说不到,当下便敛去笑意,扯着他进屋去,然后才道:“你才从宫里回来,为什么又要我进宫去?”
“心脏搭桥手术么?”楚檀画一愣,随即皱了眉,她去年就发现了,安怀的心脏不大好,也没有几个月的活头了,如果实施这个心脏搭桥手术的话,或许还能有个一两年的时间,如果不做的话,也许说不定哪一天就没了,可能就是随时随地,这样就很可怕了。“方才吃午饭的时候,娘还说自己最喜欢我了!”安桃妆撇嘴,望着楚檀画道。
楚檀画说着就往外走去,安怀宣召,她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了,不可再耽误了。
安冉烨听了这话只是沉眉低笑,这丫头还不知道呢,当下才抬眸略有深意的笑道:“铃铛儿,这个你得自己问他去!”
楚檀画眼见着安小狐飞奔过来,生怕他摔倒了,忙紧走几步出了回廊,结果这小东西奔的到快,一下子就扑进了她的怀抱,安小狐对着楚檀画甜甜一笑:“娘,我砸中姐姐了!你看,我厉害不?”
楚檀画刚走到门边,就听见他的一声唤,当下脚步一顿,转眸望着安冉烨,安冉烨微微一笑,走过来替她理了一下衣裳,然后沉声道:“本王知道他还想再活几年,他总觉得日子不够,你若是有法子,就让他答应,设法让他再活几年,可以么?”
安桃妆听见他提起丹华,当下撇嘴道:“他说到了冬天了,外头好冷,就说自个儿要冬眠,成天窝在被子里头,还要我去陪着他,我哪有那闲工夫去陪着他呀!父王,你说他什么毛病,怎么一到冬天就要冬眠呢?”
“殿下,宫里头来人了,说是要请殿下进宫一趟。”黄金从院子外头进来,打破了这一尴尬局面。
“是这样啊,”楚檀画听了,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当下望着安冉烨笑道,“这个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安冉烨瞧出她的心思来,淡淡一叹,把她的手拿过来放在手心里暖着,然后才答道:“画儿,具体的情况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前几天有些不舒服罢了,就是心口疼,跟从前许皇后的毛病倒是差不多的,不过本王没让父皇照着许皇后的药方喝药,便让他宣你进宫去瞧瞧,本王瞧着只怕是拖不过去,所以才要你预备着你说的那个事儿罢了!”
楚檀画笑:“好。”
楚檀画眨眨眼,看着一院子的人都看过来,她有点儿搞不清状况了,这什么情况,怎么好似争宠一般?从前也没发现自己这么受欢迎啊!
安冉烨进了屋子,站在暖炉便,拉着她的手道:“你知道的,从去年起,父皇的身子就不大好了,毕竟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前几日他又不大舒服,今儿叫你进宫也不只是叫你去看看,你去年所说的那个事情,只怕你要预备着了。”
她当时只是提出了这个构想,但是没人愿意冒险一试,因为毕竟现代容易做的手术,古代却有一定程度上的危险,而且那时候安怀自个儿都不同意,所以楚檀画也没有勉强,只是说让安怀先观察看看,等以后想好了再说,如今安冉烨又提起这个事儿来,楚檀画免不了心中一沉,望着安冉烨道,“难道说,父皇已经出现了心绞痛的症状了?”
见安桃妆皱眉不语,安冉烨又对着安御邪和安小狐招手道,“过来,父王替你们把身上的雪弄干净!”
楚檀画心里头暗自好笑,经过这几年的观察,她越来越发现这几个小的性子都不一样,安桃妆完全就是安冉烨的翻版,模样性格脾气都是一个样;安御邪则是她的模样狐狸的性格,外加一点点冷酷邪魅;最小的儿子安小狐则是她的模样她的脾气,最对她的胃口了。
楚檀画四下看看,也不知何时,满院子的人都悄然退下去了,她低眸一笑,这么多年了,这些人倒是越来越识趣了,不过,这么多年过来,这狐狸也愈发小气了,几句玩话还要这般认真,当下眯眼笑道:“跟孩子的几句玩话你也要认真么?在我心里呀,我最喜欢的就是我自己了——唔——”
“铃铛儿,丹华呢?”安冉烨浅笑着替安桃妆把掉进脖子里的雪弄出来,然后蹲下来替她拂掉身上的雪花。
让丫鬟婆子们把几个孩子带出玩,楚檀画这才细问道:“宫里出什么事儿了?”
“那个,”她刚说了两个字,就看见四个人的眼睛在发光,她心里头忽而有点儿发怵,这节骨眼儿上,说喜欢谁都不好吧?当下清了清嗓子,便开口道,“其实——”
楚檀画一路出门,上了宫里来接她的马车,自从琥珀走了之后,珍珠和黄金跟在她身边,这两个丫鬟也都爱看医书,楚檀画便有意栽培她们,若说从前只有她一个人的话,那这手术必然不能成功,经过这几年的悉心栽培,这两个丫头已经完全能够在手术的时候给她打下手了,两个人的医术也丝毫不逊于太医院的太医们,所以楚檀画此番很有信心,她必然是要说服安怀接受手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