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人影就是芮辰,他翻开这只昏迷小鸟腿部的羽毛一看,只见一个小小竹筒正绑在那里。看到此处,芮辰想道:“这嵇平莫非是奸细?是专门被派到这神竣王身旁监视他的?”
想是这样想,芮辰可没取下那竹筒看个究竟,他只是把这只昏迷的小鸟丢进了包里,这小鸟被他才了禁制,暂时不会死去的,如今的芮辰就想快点找到那神竣王,从暗中试探一下他究竟和那嵇玉河有何关系。
白日芮辰只在神竣王府两个地方呆过,那就是莲心阁和搂碧阁了。虽只在这两处,但已感叹这神竣王府的宽大与奢华,如今在华灯之下,神竣王府在它的宽大与奢华之中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使得芮辰站在那里不知该往何处寻找,那神竣王爷也不知在何处歇脚?
忽然,芮辰想到那嵇平身影消失的方向,心中不免一动的想道:“这嵇平肯定是神竣王身边亲近之人,我何不先把他找到再说吧,”想到此,芮辰趁着夜色,身形一纵就往嵇平身影消失的方向寻去。
这神竣王府实在是太大了,芮辰也不好出没在灯火之下,因为王府之中也是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巡逻的。从那暗处往嵇平消失的方向寻来,穿过几座假山与花圃,前方一处山丘上的华灯之处便是丝弦悠扬,歌声飘荡,不时还有古琴之声传出。
这里应就是白天所到过的搂碧阁了,只是芮辰现在所面对的却是它的另一个方位。此时山中绿树上挂满了一盏盏的小灯笼,把整座的山丘装点如同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一样,而这棵圣诞树的最顶瑞就是那搂碧阁了,夜晚之中的搂碧阁顶端居然放置着一棵巨大的夜明珠,这夜明珠的光芒揉和着搂碧阁上的灯火,老远就可让人看见。
看到此处,芮辰不由得眉头紧锁的想道:“如果这神竣王确实是嵇大哥的子孙?那让嵇大哥得知他的子孙居然过着如此奢华的生活,他会怎么想?”
不可能再沿着那沿山而建的汉白玉石阶而上,因为那石阶之上每*一小段就有一名手提宫灯的美侍,山下也有士兵在巡逻,但这一山的灯火自己一入进去,定会马上现形的,这就有点为难住芮辰了。但神竣王爷明显就在这搂碧阁中,芮辰又不甘心就此而回,好想自己会那白径山所使的呼风唤雨之术,突然来阵倾盆大雨,那山中的这些灯火不就都会被灭掉吗?连石阶之上的美侍们也会禁不起风雨的摧残而纷纷跑掉的。
想着、想着,他忽然眼睛一亮的想道:“我何不在这祥和的气氛下添丝混乱之象,那我不就可以趁乱进去了吗?”
想到此处,芮辰马上就把在自己内腑之中的那个心念化身叫了出来,给他的一个任务就是把那满山的灯笼能灭几盏就灭盏。化身挠了挠头皮,疑惑的看着芮辰,似乎这次芮辰给他的任务也太平常了。
芮辰伸手敲了一下他的小脑袋轻笑道:“还不快去,一天你就想着杀人放火,都快成小魔头了。”
心念化身嘻笑着摇了摇小脑袋,头也不回的就向那灯火通明的搂碧阁处疾射而去。看着这心念化身小小的身影,芮辰苦笑的想道:“这化身就是自己另一面的缩影,希望他不会成魔就好了。”
那心念化身真是一个小魔头,才飞到那树林之中就只用那月亮法器制造起混乱来,大家只觉得一府的月华突然聚在了搂碧阁所在的树林中,一道强光过后整座山丘处于了黑暗之中,连那阁顶的夜明珠都失去了原有的光亮。搂碧阁中的丝弦歌声立刻停止,府中的兵士都纷纷向山丘聚集而来,芮辰还似乎听到王府外传来马蹄之声。
“是不是有点闹大了?”芮辰虽这样想道,但他的身影却立即从藏身处纵起,趁着那混乱之景往那搂碧阁飞跃而去。
当芮辰才挤身进搂碧阁顶端的一个小小虚掩的窗户时,那一山的灯火又重新亮了起来。心念化身早已晃到芮辰面前,小手比划了几下,意思是还要不要他再去把那灯火给灭了,芮辰忙摇了摇头,就叫他回到了自己的内腑之中去了。
现在芮辰处于一片黑暗之中,那道虚掩的小窗户一被关起,就立即*绝了外面混乱的声音。芮辰在那里模索着慢慢站了起来,还好空间够大足够他把身体伸展开来,把眼睛重新闭起后,又微微睁了开来,黑暗之中才微微有点光线传来。
借着这微弱的光线,芮辰才觉自已处在一个不大的空间里,这个空间就只有一张长案,长案之上空空如也,但那长案着微弱之光,这空间微弱的光线就是从它的上面出来了。芮辰不敢随意挪动半步,怕会触动这空间里的机关,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有着神秘的感觉。
干脆拔出碧水踏了上去,碧水就载着芮辰在这空间里慢慢飞动着。碧水的蓝光又给这空间里添了丝光亮,围着长案绕了一圈也没现什么,芮辰又模索着想要找到这空间的出口来。但这空间除了那一扇小窗户以外,就没有一扇门了,芮辰才又重新回到那长案前。
收起碧水轻轻的落在那长案之上,这长案上一定有什么问题的,芮辰正想重新搜索一下这张长案时,却突然感觉长案微动了起来,他赶紧纵身而起,立即飞到空间顶端一侧的横梁,用脚一下钩住横梁,芮辰把身子倒挂在了横梁之上。
“自己这样真成了梁上君子了,”芮辰不由得好笑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了。
那长案并没有升起,只是向一旁挪动着,立即露出一方明亮的出口来,想是下面的灯火所映上来的。
“不会又来了一位梁上君子吧?只是这位比我还要胆大,居然敢从那灯火明亮处进入。”挂在在横梁之上的芮辰正想着,就看到一道身影从下面纵身而进。这人轻功也是很不错的,只见他从下纵身而入后,就轻轻落在了长案之旁,那长案立即无声的合拢了。
也不知他在空间之内什么地方模了一把,芮辰只感觉空间的顶端就开了一道小口,一颗带着明亮之光的珠子就从上方落了下面,不正是那搂碧阁之顶的夜明珠吗?
还好的是芮辰所藏身的那横梁处只在一侧不显眼的位置,又加上芮辰一身的黑衣,所以才没有被现。那夜明珠才刚从顶端落下,就被那人飞身接住了,借着那珠光一看,芮辰直差叫了出来,这从长案处进入之人居然是那文弱儒雅的神竣王。
神竣王在珠光之下并没有白日所见的那文弱之气,反而显得英姿飒飒起来,他的一双眼睛也充满智慧的灵动,可见他白日那文弱之气肯定是装出来的。
只见他拿着那颗珠子自言自语的笑道:“不会是你把飞贼给引来了吧?本以为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其实也不然,只希望那修真之人不会掺与其中就是了。”
一番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直把梁上的芮辰弄得一头的雾水,但他也明白过来,这看似对园林痴迷的神竣王,其实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主。
突然,芮辰感觉正抓在横梁上的手一阵轻微的颤动,他忙往手中看去,只见那颤动是从自己戴在手指上的玉戒出来的。那玉戒上的图案竟然活动起来,那展翅的海东青双眼正出一束光芒向着神竣王手中的夜明珠而去,神竣王手中的夜明珠也立即透明起来,在那珠内也可清晰的看见一只缩小的海东青。
这一奇景把芮辰给惊愕住了,但神竣王却激动起来,他用颤抖的双手把那珠子拿得更近点,看着那珠内正轻轻挥动翅膀的小小海东青。
从芮辰手中玉戒上射出了光束更加明亮了,那夜明珠内的小小海东青似有从里面破珠而出一样,但这实质化的光束也会把芮辰的藏身之处立即暴露出来,芮辰赶紧用另一只手把玉戒给捂住了,但还是为时已晚,因为底下的神竣王已抬起头来现了这倒挂在横梁之上的梁上君子。
神竣王并没有高声叫喊,只是把手上那颗没有玉戒的光束照射,又变成不透明的夜明珠放在怀里后,然后他双手一抱,冲着梁上的芮辰说道:“梁上的朋友,既然来了,就下来陪小王喝杯酒。”
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芮辰也不好再倒挂在横梁之上,他只好从梁上轻轻跃在神竣王的面前,还好的是芮辰是蒙面而来,所以那神竣王一时也没认出这梁上的君子原来就是白天的那个芮真人。
此时空间中已亮起一盏明灯,芮辰现这里原来只是搂碧阁最顶端的一处阁楼。神竣王又把那长案处的出口打开,然后他就纵身而下,不一会儿只见他提着一壶酒拿着两个酒尊又飞身上来后,合起长案后,他就坐在长案之旁。
把两个酒尊都酙满酒,神竣王才笑道:“有朋自远方来,小王不管朋友来此处有何目的,先陪小王喝尊酒如何?”
怎么又从园林痴变成了酒鬼了?芮辰也不客气的坐在他的对面,端起那酒尊一闻,还是那烈性之酒,他不由得皱起眉头说道:“小王爷你也太抠门了,想你神竣王府中琼浆玉酿也是有许多的,为何单用刮喉咙的烈酒来招呼客人?”
芮辰之话让神竣王一楞,但也只是一楞后,他就微笑着把手中之酒一饮而尽后,又重新给自己酙满道:“那些酒都不够劲,小口就喜欢这烈性的东西。”
把自己手中之酒往神竣王面前一推,芮辰苦笑道:“你还是自己慢慢品吧,这酒如果我连喝两尊,恐怕连走路也走不稳了。”
神竣王只是微笑着,他的手却一下抓住芮辰正要收回的手,他那刚才还带着笑意的眼睛立即就变成如海东青一样的敏锐,他看着芮辰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你深夜来此难道是专为小王而来的吗?”
芮辰缩回被他抓住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笑道:“神竣王不会是神竣王,你就象你们家族图腾一样充满的智慧与敏锐,我此次而来只是为了我的义兄所托,来替他看看他的家人过得怎样,”说完,芮辰就把蒙于脸上的黑巾给解了下来。
把推到神竣王面前的那尊酒又端了回来,芮辰轻轻的舌忝了一下,还是烈得让人受不了。芮辰又把酒尊放下,把手中的玉戒在神竣王面前一亮道:“这枚玉戒,你还认得吗?”
看到芮辰手上的玉戒,神竣王立即显得和刚才看到那珠中的小小海东青一样的激动,他站了起来,几步走到芮辰面前,就突然跪在了芮辰的面前。
堂堂的神竣王居然跪在自己的面前,芮辰在愕然中忙伸手把他扶住,那神竣王并不肯起身,而是用一只手拉住芮辰的手,眼中含有激动的热泪道:“是昭安的叔祖托真人来的吗?芮真人既然是叔祖的义弟,那也是昭安的叔祖了。叔祖在上,请受昭安一拜。”
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这神竣王嵇昭安的叔祖辈了,芮辰忙把嵇昭安扶起身来说道:“小王爷可不要如此多礼,我只听我义兄说过,他是暨国的一位世子,所以来此后,才知这暨国的嵇姓皇族原来也有几支,这就让我弄不清嵇大哥究竟是来自于那支皇族了。”
嵇昭安听芮辰如此一说,忙走到这阁楼的一根柱边,只见他轻轻一按,那柱子立即露出一道小孔来,嵇昭安就从小孔中拿出一卷画轴来。他把画轴拿到芮辰面前,把画轴一展开,只见一身傲气的嵇玉河神采奕奕的出现在画轴上,只是,此时的嵇玉河已完全没有了一丝傲气可言,有的只是对他亡妻的无尽思念。
嵇昭安拿着画轴叹道:“我听爷爷说过,这是叔祖当年的自画象。那时爷爷还小,但他依稀记得叔祖当年是已被选为继续皇位之人,但叔祖却喜欢到处游历,不把那皇位放在眼中,一次他却在游历中失去了踪影,皇族中不知派出多少人四处寻找叔祖,却总是寻不着叔祖的踪影,”嵇昭安说到此处,竟然掉起泪来。
芮辰从嵇昭安手中把那画轴接了过来,并把它卷起说道:“你叔祖当年却是有不能言明的理由而藏起来的,现在他过得很好,你们也可放心了。”
嵇昭安抬起头来看着芮辰问道:“叔祖他现在何处,昭安从小就听说过叔祖的许多故事,昭安好象见他一面,干脆昭安马上去把叔祖接到身边来。”
芮辰拍了拍激动的嵇昭安微笑道:“你叔祖和我一样也是修真之人,现在并不在这世俗之中,等我回去以后把你们之事对他说了,让他抽空来看看。”
嵇昭安一听有点失望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恢复微笑道:“芮叔祖你随昭安下去,昭安要好好款待一下您了。”
如此叫芮辰,直叫芮辰一阵的别扭,但也只好随他了。芮辰把长案上的酒壶提起道:“不会再拿这酒招待我吧,如果是,那我还是不下去好了。”
嵇昭安忙把那洒壶接过笑道:“哪能呢?这酒只是昭安所好之物,另有美酒给叔祖喝呢。”